權臣和他的大小姐完整後續

2025-03-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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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怕嚇到兩個孩子。

一直到回房間前,他面色都還算正常。

甚至叮囑乳娘今晚寸步不離守著芳姐兒睡。

可轉過身,他神色便沉了下來。

他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關門。

將聽竹並幾個下人都關在了門外。

這些時日的克己復禮好像都是假象。

他雙臂死死將我扣在懷裡,嘴唇貼著我的臉頰,肌肉緊繃而隱忍。

他在後怕和憤怒。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朝華公主已經在五台山禮佛半年有餘,我以為她這次不會出席,對不起寶珠,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所有的情緒終於一股腦涌了上來。

我一口咬在孟景臣的脖頸上,雙手拚命捶打他。

「對,都怪你!我在江南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來找你,害了我自己就算了還連累芳姐兒,她才那麼一丁點大!

「都怪你惹的風流債,都怪你長這麼一張臉,孟景臣,你這個人簡直是個大混蛋!

「你還從來不問我芳姐兒的來歷,是不是也跟別人一樣懷疑我給你戴了綠帽子?!」

我語無倫次,淚流滿面。

孟景臣雙手捧著我的臉頰。

拇指擦過一滴一滴淚珠,眼眶也紅得厲害。

「無論芳姐兒來歷是什麼,她喊你娘親那她就是我的女兒。

「只要與你有關的,你接受且在乎的,那就是我接受且在乎的,別的,我都不在乎。」

原來,這才是他不過問的緣由。

這些時日以來他的確把芳姐兒當成自己的孩子在疼愛。

看在他今天來得及時的分上。

我又咬了他一口。

「你少胡思亂想冤枉我!」

芳姐兒是我一位閨中密友的女兒。

我這個好友父母雙亡偏又遇人不淑。

生下芳姐兒後身子便不好了。

娘家哥哥和夫君一家都想吞她嫁妝。

她為女兒苦熬了兩年,不得已才找上我幫忙。

我找了江南最好的訟師幫她搶來嫁妝、女兒,成功和離。

又在她臨死前收養了芳姐兒。

且在官府立下字據,等芳姐兒及笄後,那些嫁妝會悉數交到她手上。

巧的是,我那友人也姓孟。

孟景臣聽完,一雙眼微微瞪大,有幾分愣怔。

我伸手掐他。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耐不住寂寞給你戴了綠帽子吧?」

孟景臣神色有些不自在。

好啊,看來他真的懷疑我的清白。

不過看他這個樣子。

應該是懷疑過後,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心裡有些微甜,又有些酸。

「哎,孟景臣,你怎麼還是和從前一樣啊?

「你現在可是皇帝最親近的臣子,前途無量,而我呢,還是那個只知道打算盤的商戶女,而且,我都快三十歲了。

「你怎麼,一點也沒變呢?」

還是和從前一樣。

看我的時候總帶著難以言說的仰視和戀慕。

好像自己還是從前那個陸家家僕之子一般。

孟景臣手臂不自覺緊了緊。

他嗓音比十年前更加低沉,說話時鼻息落在我耳後,喑啞撩人。

「就算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你也永遠是我的大小姐。」

不知不覺,淚又落了滿臉。

11

那日之後,孟景臣提議讓我隨他搬去孟府。

他說陛下之前曾賜給他一座大宅子。

他一個人沒必要搬去住,便一直住在那座小宅院裡。

說這話時,他又露出那種眼尾低垂如小狗般的神情。

「寶珠,就算日後還想回江南,現下搬去宅子裡也比住酒樓舒服,你說呢?」

我被他看得招架不住。

只好答應了他。

可正式搬進去那日,卻聽到了一個被我死死刻在心底的名字。

那是個不過十歲的半大小子。

自稱聽說孟景臣搬來了新宅,給他送書院先生新寫的字帖。

前院管事在同他說話,我不過從旁路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聽到管事喊那孩子叫「庭州」。

「庭州啊,在書院要好好吃飯。」

我猛地轉過身看去。

許庭州。

上輩子孟景臣後期最大的政敵。

據說他原本是街頭流浪的乞兒。

被孟景臣收養舉薦進了京城大儒開辦的雲鶴書院。

他文才武略樣樣精通,未及弱冠便連中三元。

比他的恩師孟景臣還厲害。

後來他們師徒同朝為官,也是一段佳話。

可最後,正是這個孟景臣親手提攜起來的後生。

要了孟景臣的命。

那時皇帝已經換了個人當。

他們都是前朝元老。

孟景臣要遵循舊制。

可許庭州堅持變法。

孟景臣為官多年,雖兩袖清風,卻桃李遍天下。

對眾多寒門士子更是一呼百應的存在。

新帝昏庸,忌憚孟景臣的影響力。

聯合許庭州編造罪名害死了孟景臣。

而那時,孟景臣已經三次上書表示想辭官回鄉了。

眼下,前世那個大佞臣,還是孩童模樣。

我看著許庭州,他相貌靈秀,年紀尚幼一雙眼便沉靜通達,的確不似池中之物。

他送完東西便走了。

待人走後,我問了管事。

一切果然如上輩子一樣。

他被孟景臣撿到,又在他的舉薦下進了雲鶴書院。

等人都走了。

我緊了緊掌心,喚來聽竹。

「你去,給我買包砒霜。」

12

聽竹一愣:「小姐,您要這個做什麼?」

聽到我要毒殺一個孩子,聽竹傻眼了。

我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好催促她快去。

可等聽竹顫顫巍巍真把毒藥遞給我,我卻怎麼也下不了那個命令。

再怎麼說,對方現在也還是個孩子。

比我的照哥兒還小一些。

想到上輩子孟景臣的死,我硬起了心腸。

可轉瞬就軟了下去。

我長這麼大,連雞都不曾殺過。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

我就這般坐立難安到了晚上。

連晚飯都沒吃便歇下了。

大約是白日思慮過重,我睡得比往日早些。

迷迷糊糊感覺到孟景臣的氣息,我嘟囔了句你怎麼在我房裡。

只聽到他輕笑:「這是主院,可不僅是你的房間,也是我的。」

我一下清醒了大半。

下午只想著許庭州的事情,竟忽略了這個。

可看著只穿著寢衣的孟景臣。

我也做不出把人趕出去的事情。

本來就是來過日子的。

再把人往外推,就有些矯情了。

所以我愣怔之後,便稍稍往裡讓了讓。

孟景臣的眼神瞬間變了。

像是餓極了的狼。

可在他低頭親我的時候,我眼前忽然閃過他身首異處的模樣。

我猛地推開他。

孟景臣一愣,眼底有一抹失落閃過。

卻還是第一時間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指尖。

「我去別處睡,別擔心, 下次你同意了我再進來。」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心裡著急,沒多想便從後面抱了上去。

「你別走。」

大概是夜裡會放大人的脆弱。

也大概是孟景臣的態度太過寵溺。

我不自覺說出了心裡話。

「孟景臣, 我總是做夢你會被人害死,我好害怕, 我不想讓你死,你死了我和兩個孩子該怎麼辦, 你能不能不做官了, 我們回江南好不好?」

這話, 十年前我就說過類似的。

如果是白日神志清明的時候,我絕不會說這種話。

所以說完我便後悔了。

上輩子這輩子,孟景臣的抱負從未變過, 說這些,也只會徒增隔閡。

「算了, 你當我……」

「我也想跟你回江南。」

沒說完的話被打斷。

身前的男人轉過身,眼底滿滿只有我。

他緊緊抱我在懷裡。

「上次宮宴之後, 我便在想這件事了。

「我自己不覺得如何,可寶珠,我看不得你跪別人,更看不得你受委屈, 天子也不行。

「如果讓你和孩子留在京城的代價就是對別人卑躬屈膝忍氣吞聲,那我寧可不要這一切。」

他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陛下仁愛, 是個好皇帝, 我相信假以時日, 在他治下, 定然會是一片太平盛世。大奉朝人才輩出, 其實, 並不缺我一個。」

我怔怔看著孟景臣。

「你說的,是認真的?」

孟景臣輕笑,竟有些看破名利的釋然。

「當然是認真的, 從前只覺得大丈夫要頂天立地建功立業, 可對你和孩子們失而復得後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只需一年,待我幫陛下釐清新法,我便上表請辭, 咱們帶著兩個孩子一同回江南, 可好?」

我緊緊抱著孟景臣。

只覺得兩輩子的酸澀都在這一刻被治癒了。

「好。」

這次孟景臣親過來時,我沒再躲開。

13

幾個月後, 有朝臣彈劾朝華公主豢養男寵。

還強搶一位外地來的書生入府,鬧出了人命。

正巧韃靼借朝貢之名求娶公主。

皇帝下旨,給朝華公主封號萬安。

將她遠遠嫁去了塞外。

想來這輩子都回不了中原了。

孟景臣將照哥兒也送進了雲鶴書院。

他對照哥兒頗為嚴厲, 可得知照哥兒喜歡打算盤算帳, 他也不惱。

「為官為商, 只要造福於民,便無貴賤之分。爹爹日後還要多多跟你學習呢。」

一年後,他不顧皇帝挽留, 執意請辭, 帶著我們一家人離京南下。

他無數好友同僚前來渡口相送。

人群後面,小小的許庭州紅著眼大喊:「恩師,一路順風。」

孟景臣沒看到, 他隨意揮了揮手,便低下了頭專心幫我系披風系帶。

「江上風大,進去船艙里待著吧。」

我莞爾一笑:「好。」

-完-

備案號:YXXBZ29M8J5RQ5IyB5ERNSA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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