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挺挺地盯著他們倆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男生眼含羞澀要擦上去的時候。
封珩及時制止了他的動作:「無妨,這點小事不麻煩你。」
說罷,他抬眼看向我:「你來。」
「小裴,你先出去吧。」
離開前,男生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鼻尖一動,差點笑了。
綠茶味的Omega。
還挺襯他的。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攪封總好事了。」
男生一出去,我就毫不客氣地坐在封珩對面的靠椅上,拿起那張紙巾把玩。
封珩一身狼狽:「阿雲,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狡黠一笑,起身跪在他腳下,抬頭望他。
「哥哥找別人不如找我,畢竟咖啡和牛奶更配。」我把紙巾蓋在他褲子上濕潤的地方,羽毛般輕擦了下,「哥哥你覺得呢?」
我發現自從我變成Omega,封珩的反應就很不對勁。
換往常會挨打的事,現在他只會臉紅。
我樂此不疲地一下一下擦拭著。
封珩竭力隱忍,終於用力攥住我的手腕,語速飛快地解釋:「剛剛那個是裴家送來實習的少爺裴遠,我不好讓他難堪,他家一直有聯姻的想法,但我……」
我打斷他的話:「你想和誰聯姻我不感興趣,我是想來問不讓我幹活你到底什麼意思?排擠我?」
封珩一愣,趕緊否認:「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太累,而且你已經很聰明了,干實習生學不到什麼的。」
男人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我的手腕:「如果你來公司是想學習的話,從明天開始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10
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封珩第一次誇我聰明。
以前他從來不會誇我的。
從第二天開始,封珩真的有在認真教我管理公司的各項事宜。
每次裴遠來辦公室找封珩。
只要看見我在場,就臭著一張臉走了。
幾天過去,我和封珩的關係終於有所緩和,相處模式比起以前來說愉快了不少。
這天爺爺過六十大壽,封珩帶我回了趟封家老宅。
飯後,爺爺單獨叫封珩過去談話。
我想著上樓休息一會,結果好死不死,在樓梯拐角處碰上了封衛。
他生得壯實,一堵牆似的擋住我的去路。
鼻子聳動幾下,在空氣里猛嗅一口,雙眼放光:「封雲,你竟然分化成弱小的Omega了?!」
封衛是封建偉在外頭廝混留下來的野種之一。
仗著自己是一堆野種里唯一一個Alpha,經常目中無人,高傲自大。
我掀開眼皮,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今天是爺爺大壽,我勸你別找事。」
可惜封衛並不聽勸。
他這人向來口無遮攔:「爸爸知道你變成Omega了嗎?封雲,你可真是沒用,比不過封珩,現在連我都不如了,我看封家的少爺乾脆讓我來當!繼承人也直接選……」
我不想聽野種廢話,轉身就走。
封衛過來攥住我的手腕:「喂,你……」
我眸光一凜,反手握住他,掰著他的手指用力往後壓去。
「咔擦」一聲脆響,緊接著傳來封衛殺豬般的嚎叫:「你踏馬找死啊啊啊啊!」
等到封衛臉上的肥肉皺成難看的一團,我這才鬆了力,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跌在樓梯上大喘氣。
「老子就算變成Omega,也比你這種劣質Alpha強。」
「懂?」
11
封衛轉頭就去父親那裡告狀了。
封建偉找到我房間,一巴掌扇我臉上:「沒用的玩意兒,本來還指望你能繼承公司,現在我養你有什麼用!」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嗤笑道:「說得真好聽,您提起褲子就走人的事,也配叫養了我?」
當年封建偉出軌,母親生了我後便飛了國外,這麼多年,真真正正養我的人,是封珩。
「你!」封建偉惱羞成怒,「混帳玩意兒!你敢這麼和你爹說話!」
又是一巴掌落下。
男人手勁大,我攔不住,生生挨了這一掌。
封衛在一旁冷嘲熱諷:「哥哥,你現在再怎麼不服氣也是Omega,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Omega,你就別惹父親生氣了,免得受罪。」
封建偉看著我腫起的臉,稍微消了點氣,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我:「雖然你變成了Omega,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這樣,你去勾引封珩,把他騙到床上,到時候讓他在公司里給阿衛安排個好職位,知道了嗎?」
讓我給野種謀生計,封建偉可真敢想啊。
我仰著臉,一字一句:「你、做、夢!」
在封建偉再次動手打我前,封衛趕緊攔住他。
兩人耳語幾句後,封建偉忽然笑了。
他倒了一杯水,當著我的面放了藥進去。
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
「乖兒子,你不想跟封珩睡也行,反正今天來的老闆多,爹好好給你選一個!」
說著,封衛上前禁錮我的四肢,封建偉強迫我打開嘴巴,把藥水灌了進來。
「嗚嗚、咳!」
我嗆出淚花,感覺身體正在慢慢變得灼熱。
同時,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如果被爺爺發現我在今天和別人發生了關係。
我他媽就毀了。
「你在這看著,我去找人。」
封建偉叮囑完封衛就離開了房間。
封衛戲謔地看著我的身體反應,嘖嘖感嘆:「Omega果然是騷貨,連信息素都一股子奶騷味,別急,一會兒就找人辦了你!」
12
房間裡充滿了我的信息素。
封衛作為Alpha有些受不了,咒罵了一聲。
他看我沒力氣似的躺在沙發上,覺得我跑不了,便放心地去廁所解決。
可惜他低估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有在鍛鍊身體,哪怕變成Omega,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封衛一消失在廁所門口,我就強撐著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房間。
今天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他們都聚集在前廳,我不敢亂跑,便去了無人的後院。
「賀總,你輕點,我這裡都紅了……」
花壇後面傳來嬌叱。
完蛋,這裡也有人。
我剛想迴避,可是動作慢了半拍,和迎面走來不看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封雲?」
我抬頭,沒想到竟是熟人:「……臨川哥。」
賀臨川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熟的男生,是之前糾纏封珩的裴遠。
看到我,他嘴角一抽:「不是,怎麼又來和我搶……」
我管不了這麼多,拉住賀臨川的衣袖,低聲哀求:「臨川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到我哥?」
現在這個家,我能信任的只有封珩,只有他才能在爺爺面前保護我。
「怎麼,你難受?」
賀臨川發覺我的異樣,按著我的頭靠在他肩上,「你不是很討厭封珩麼,還找他幹嘛?我帶你去醫院。」
我呼吸紊亂:「不、不要去醫院,我……被人下藥了。」
「什麼?!」
賀臨川伸手過來貼我的臉,他的手好冰,好舒服。
我依偎在他的掌心,即將跌入神志不清的邊緣。
「臨川哥,我好難受啊。」
摟著我的手緊了緊。
忽然,身子騰空而起。
賀臨川把裴遠拋之身後。
抱著我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阿雲,再堅持一下,我現在帶你去找解藥。」
這是我昏迷前最後聽見賀臨川說的話。
13
我做了個夢。
夢裡有個男人趴在我身上,動情地親吻我的唇、鎖骨,以及一切暴露的肌膚。
「阿雲,我喜歡你。」
他說。
「阿雲,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他的臉埋在我的胸前,輕輕地舔咬。
我好快樂。
可是聞到他散發出的青檸味信息素,我又不那麼快樂了。
他為什麼不是咖啡味的?
我混沌地想,如果是咖啡,至少能讓我保持清醒。
「阿雲,我標記你一下,這樣你就不難受了,好不好?」他啞著嗓子開口,帶著誘哄的語氣。
此刻我渾身燥熱,腺體空虛,幾乎就要點頭。
突然,「轟」的一道破門聲傳來。
驚如雷動。
緊接著,趴在我身上的男人就被人粗暴地扯下。
「賀臨川,你他媽敢動他!」
恍惚中,我瞧見盛怒之下的封珩一拳砸在那男人臉上。
我嚇了一跳,恍然從夢中醒來,才發覺不是夢,剛才和我睡在一起的人居然真的是賀臨川!
青檸味淡了些。
賀臨川臉上掛了彩,但依舊吊兒郎當地背靠桌子。
「別那麼生氣嘛,我也只是好心想幫幫你弟弟罷了。」
這就是賀臨川所說的……解藥?
封珩的眼神在殺人。
於是賀臨川沉默了一會,低頭失笑:「封珩,你沒救了。」
14
封珩把賀臨川趕走後,竟然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轉身就要離開。
我忙拉住他的袖子,乞求:「哥,幫幫我。」
封珩似乎很生氣。
忍了又忍,他反身將我重新壓在床上,拽著我的頭髮,雙目猩紅。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離賀臨川遠一點?
「為什麼不聽話?
「封雲,你非要這麼賤嗎?上趕著把自己送給別人!」
我難受地吐著熱氣,著急解釋:「不是的,哥,我本來是想找你的……」
怒火併沒有被澆滅。
Alpha身上愈發濃郁的咖啡味道令我著迷,我微微抬頭,試探性地貼上他的雙唇。
「哥哥……」
封珩眼神一暗,喉結滾動。
「別這麼叫我,我可不是你哥。」
我不管,還沒得到滿足,我便繼續糾纏他,「哥哥,哥哥,你標記我一下好不好,我好難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