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成熟時完整後續

像是有一筒涼水從頭上澆下來，我全身止不住的發抖，腦子裡全是奶奶死之前的畫面。

「乖寧寧，不哭，奶奶一直陪著你呢，」

「我都和菩薩商量好啦，奶奶死了之後就在這個護身符里，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呢。」

我隨手就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時晚，碎掉的玻璃劃傷了她的腳踝。

她有些怕了，瑟縮著往顧斯年懷裡靠」，

「哥哥，我疼。」

我無暇顧及其他，扯著她的衣服嘶吼：

「你把我的護身符呢！你到底扔哪了？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許是心疼時晚了，顧斯年上來就要攔著我，我手把茶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我們現在還是合法夫妻！你憑什麼帶這個賤人回家！你為什麼讓她碰我的東西！你回答我！」

「你就那麼饑渴？就這麼想睡她？顧斯年，你真讓我反胃！」

看著我一反往常的歇斯底里，顧斯年一時間慌張極了，他用力地抱住了我……

9

「對不起，寧寧，都是我錯了，你別哭好不好？」

他拍著我的後背，

「我們一起去找你的護身符，我陪你去。」

時晚說我的護身符是被她今天中午扔的，現在應該還在樓下的垃圾桶里。

顧斯年牽著我狂奔到了小區垃圾堆，

他陪著我在垃圾堆里翻來翻去，

平時那麼愛乾淨的顧斯年，此刻也不怕髒和臭了。

我們找了一晚上，毫無收穫。

天亮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孤單，想起了奶奶的話，我硬是咬著嘴唇沒讓自己哭出來。

小區里收廢品的大爺大媽同情我，也過來幫我們一起翻垃圾堆。

過了不知道多久，「姑娘！你快過來瞅瞅，這個是你的護身符嗎？」

我踉蹌地跑了過去，頭暈目眩。

大媽手裡拿著一塊金黃色的布，裡面包裹著我的護身符，它碎的七零八落，上面的飾品已經看不清了，這就是我的護身符，可是已經壞了。

我應該高興的，找到就好，找到就有寄託了。

我想笑笑，可是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

奶奶，你說你死後會住進你護身符里，你說你會永遠陪著我，

可是現在護身符壞了，你還會在嗎？

你會在的吧，你不要丟下寧寧好不好。

顧斯年見狀過來心疼地抱住我，「別傷心老婆，我找人給你修好，不管花多少錢。」

「沒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冷漠地推開他。

顧斯年鬆開了我，咬牙切齒道，

「你依賴我一下，會死人嗎？」

「溫寧，你是世界上最沒情趣的女人」。

我靜靜的盯著她沒說話，時晚電話來了，他愣了兩秒，還是接了。

「對不起斯年哥哥，我本來不想打擾你和溫寧姐的。」

「但是我真的好痛，昨天溫寧姐用花瓶把我腳砸傷了，流了好多血......」

「斯年，我會不會殘廢，我真的好害怕...」

顧斯年再也沒空搭理我了，他拿起外套就往家的方向走，

好巧不巧，醫院也給我打電話了，提醒我今天去做流產手術。

顧斯年和時晚約定在一起的這一天，我失去了奶奶，也失去了我的孩子。

10

麻醉進入身體的那一刻，我陷入了15歲的夢裡。

我十五歲，憑著自己堅持不懈，考進了全國頂尖的中學。

和顧斯年、時晚、還有我最愛的男生當起了同學。

我的噩夢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時晚那麼討厭我，

她和她的好朋友，把垃圾塞進我的課桌，把洗碗水澆在我的頭上，操場上跑步的時候，會古語把我絆倒，

甚至在吃飯的時候，故意往的的飯盒裡扔蟑螂。

我反擊過，甚至告訴了老師，可是沒人管我的事情。

一次體育課，我被他們絆倒了，腳摔得生疼，

本想去衛生室拿藥吃，

可時晚突然攔住了我，

她歪著頭沖我笑眯眯的，讓我給她跪下磕頭。

我一直忍著，腳上的痛感提醒我還活著。

周圍的同學都在猜，猜我能忍多久後給時晚跪下磕頭認錯。

突然有人走到我身邊，用校服蓋在我的身上，

「都給我滾遠，」

就算聽到挨罵了，也沒人敢吱聲。

他衝著時晚招招手，

「給我讓路」

「這個小貓咪今天起是我家的了，動她就是動我，」

「懂？」

他是顧斯年的想霸王哥哥，整天不學好，可是今天我還挺喜歡他的，因為他幫了我。

我猜，是因為他和別人打架，他的爸媽不問原由就罵他，只有我奶奶細心的給他上藥，給他煮湯，他是來報恩的嘛？

那天起，我這隻小野貓，也有了偏愛自己的保安。

......

從病房裡甦醒的時候，是劉助理在旁邊守著我。

他臉色有些不對，我問他，你怎麼了？

她問我，「你喜歡的那個男生呢，他在哪裡？」

我看著外面的藍天，輕輕地說：

「他呀，他去和奧特曼一起打怪獸啦」。

11

我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消失了。

劉助理告訴我，顧斯年因為我的失蹤已經快瘋魔了。

我出現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去找他。

他冷冷的看著我，把還沒翻開的離婚協議一把扔在了沙發上，盯著我的肚子，

「離婚沒問題啊，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我沖他點了點頭，「沒有啊，現在沒有了」，

「你放心吧，我已經去醫院把孩子流掉了，你不會有麻煩的」。

他愣住了，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溫寧，你消失了一個多月，就是去殺我的孩子了？啊？」

「我擔心你難受，怕你走不出來，跑遍全國找專家幫忙修你那破護身符，你現在這樣對我？啊？你對得起我嗎？」

他把我推到牆上，雙手擊鼓著不讓我走，

「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捨得嗎！」

看著他生氣的臉，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以前太聽話、太在乎他了，所有人都覺得我愛慘了顧斯年，

我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你生氣起來真的好醜」

「你和他一點都不像」。

剛和顧斯年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會安慰到我。

可是時間久了就會發現，他終究不是他，苦也不是，笑也不是，一舉一動都不是他。

顧斯年很明顯地知道我在說誰，他突然哭了，眼淚落在了我的臉上。

真是活久見，他當初被時晚甩的時候都沒哭，今天居然哭了。

我還是覺得反胃。

「你做出這幅表情幹嘛？以為我會內疚嗎？」

我打開了他環著我的雙手，

「我們兩個的關係本來就是等價交換啊」

「你代替你的哥哥，我代替時晚」

「平等的交易。」

「溫寧，你不能跟我說平等」，他眼神猩紅地走到我面前，像一隻被棄養的小貓咪。

「你知道嗎，我給時晚拍鑽石的時候，一點也不開心，我滿腦子都是你」，

「她回來的時候我很高興，我想像之前一樣去愛她，可我發現我做不到」，

「所有方式都聯繫不上你，我慌得睡不著覺，離不開手機，就怕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

「溫寧！我現在愛上你了，你又跟我說平等，去他奶奶的！」

「想甩了我？夢裡！」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時晚突然進來了，低著頭委屈巴巴的看著顧斯年，

「斯年哥哥，你們剛剛說什麼呢」。

12

顧斯年準備走的時候，我走到他面前攔住了。

餘光看到時晚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顧斯年，當初念書的時候時晚是怎麼對我的，你都清楚吧？」

「不想離婚，我只有一個條件，把你這段時間給她的禮物的和錢全部拿回來，給你三天時間。」

時晚慌了，衝著顧斯年解釋,「斯年哥哥，那時候我還未成年，什麼都不懂，我當時只是和溫寧開玩笑的啊。」

「我道歉可以嗎，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她跪在地上沖我磕頭，「對不起姐姐，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能沒有斯年哥哥，沒有他我會死的，」

轉頭又衝著顧斯年賣慘，

「斯年哥哥，那些錢你不能要回去，那些要帳的人真的好害怕，你不能不管我...不然我可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