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夜帶著女兒去看病,偶遇到前男友。
他譏諷的說道「你找了個什麼男人,帶孩子看病都不陪你。」
「是不怎麼樣,這不正鬧分居呢。要不你委屈一下做個三,我也好給孩子換個爹。」我笑眯眯的回他。
他沉默了一下說「好。」
我當時就後悔了,扛著娃連夜就想跑。
01
我媽第 108 次發消息給我催婚:
「珠珠啊,實在不行你先找個男人假結婚。媽媽想收回份子錢啊,這兩年都走了兩個了!」
我看得無力吐槽,我媽真是為了催我回國什麼瞎話都能編出來。要麼就是小時候抱過我的王叔叔病危了,臨死前想看我結婚;要麼就是她的好閨蜜生病了,需要我結婚來沖沖喜。
這下好了,沒過兩天,又送走兩個。
「實在不行,你直接給我整個孫子回來,咱們辦滿月酒。現在國外不都流行什麼單身生育嗎?媽媽看得開!」
我把在一旁畫畫的小豆丁抓過來,自拍了一張發過去:
「媽,孫子沒有,孫女兒倒有一個。滿月酒不用辦了,豆丁五歲了,給她辦個幼兒園升學宴吧。」
我媽半天沒有回覆我,過了一會兒我爸爸急吼吼地打電話過來:「顧明珠!你回來!你媽都被你氣暈了!老子非得揭了你的皮!」
豆丁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憐兮兮地對著電話說:「爺爺,不要吼我媽媽好不好哦。」
她奶聲奶氣的,我聽了想笑。
我爸一下子就結巴了:「寶……寶貝,外公沒有吼,外公就是嗓門大。乖乖,別怕。」
我差點沒笑出聲,我爸當年可是大院裡出了名的銅鑼嗓子。
誰家孩子被他一吼,十里地以外都能聽見。
我帶著豆丁回了國,我爸媽愛她愛得不得了。
哄著豆丁睡了以後,我媽拉著我在花園,壓著嗓音問道:「你老實告訴媽媽,這孩子是不是元盛的?」
「元盛」,這個名字五年沒有聽過了。
五年前元家人在元盛的葬禮上,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賤貨,妖精,害死元盛的兇手。
我爸媽怕我受不了元盛去世的打擊,送我出國讀書。
時間真的能淡化很多痛苦,現在想起那些往事,都聽呵呵一笑了。
我媽見我沒說話,又嘀咕一句:「難道是元霄的?」
我掐了我媽一下,瞪著她:「你閨女是這麼沒節操的人嗎!睡了哥哥睡弟弟,我是多大魅力啊,能把元家兄弟都收了。」
「唉,看來真是元盛的。」我媽嘆了口氣。
「珠珠!豆丁好像發燒了!」我爸忽然吼了一嗓子,把我跟我媽驚了一跳。
豆丁剛回國,水土不服,我們立馬把她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沒有大礙,如果不放心的話在醫院觀察一晚。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去藥房給豆丁拿藥。
誰知道走到大廳,就遇上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喬依還是跟以前一樣,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柔柔弱弱的模樣。
她看見我驚訝地說道:「明珠,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寒暄。
五年前我們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情敵,五年後又有什麼可說的。
誰知道,緊接著走過來的那個人,讓我停住了腳步。
五年不見,他倒是變了很多,曾經溫和的面容多了幾分沉穩。
元霄穿著黑色的長褲,灰色的襯衫,嘖嘖嘖,一副老古板的裝扮。
看見我的時候,他眼神一下子凝滯住了,就像是積壓的烏雲。
也是,在他眼裡,我是害死他哥哥的元兇,肯定恨我恨得要死吧。
我看著他們從婦科的方向出來,往喬依的肚子看了一眼。
我又略帶嫌棄地看了看元霄,什麼眼光啊,當年甩了我,原來是看上了喬依這樣的小白蓮,簡直瞎了眼。
02
「元霄,五年沒見明珠,她還是那麼明艷漂亮。」喬依滿臉虛偽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明珠,你比起以前啊更加有風情了。聽說外國風氣特別開放,追你的人是不是很多呀。」
「是呀,想要追我的人特別多,眼前不就有一個。」我冷笑一聲,撩了一下頭髮,往前邁了兩步,用手指一點一點滑過元霄的手背,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道,「喬依,我建議你還是管好你的男人,他可是拿著我愛的號碼牌的。」
被我一激,喬依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明珠,你用不著用元霄刺我,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叫你一聲『嫂子』,你拿元霄開這玩笑,是不是有點太不合規矩了。」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晦氣!
要不是豆丁還在醫院,我非得揪住喬依的頭髮讓她去廁所照照鏡子。
她有什麼資格舔著臉在我面前裝白蓮花!還嫂子!她還真敢說。
我湊到喬依身邊,幫她挽了一下頭髮,輕聲說道:「喬依,到底是誰喊誰嫂子,你心裡清楚。再來我面前犯賤,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看著她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滿意地要離開。
誰承想元霄狠狠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了光線昏暗的安全通道。
我挑釁地說道:「怎麼?看不慣我欺負你的喬妹妹,想收拾我?」
我被他按在牆上,脊背發涼,還以為元霄要揍我呢!
結果元霄盯著我的嘴唇看了一眼,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了上來!
他的吻又兇狠又炙熱,奪走了我的所有的氧氣,想要生生憋死我一樣。
明明五年前摟著我都害怕弄疼我的人,怎麼變成了一隻餓狼呢。
我嘴唇發麻,喘息著靠在他的懷裡,被他吻得有些腿軟。
「五年了,我的號碼牌有沒有過期?」元霄拇指摩挲著我的嘴唇,嗓音沙啞地問我。
我手機響起來,裡面傳來豆ţûₘ丁的聲音:
「媽媽,我想喝牛奶,幫我買一個好不好呀。」
「好呀,媽媽等會兒就回去啦。」我親了親豆丁,掛斷了電話。
我對元霄晃了晃手機,笑眯眯地說道:「不好意思,你來晚了,我閨女都五歲了。」
元霄掐住我的腰猛然用力,幾乎要把我捏斷了。
「你……你結婚了?」他眼裡翻湧著陰雲,醞釀著一場風暴。
我風輕雲淡地說道:「是啊,我帶著孩子回國,正鬧分居呢。要不元少爺屈尊降貴做個三兒?」
「好。」
我眼睛一瞪,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03
我跟元霄是談過兩年的,在一起那兩年他對我特別好。
說得肉麻點,那真是捧在掌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不過誰讓我是顧明珠呢,不愛我才奇了怪了。
我、元霄、元盛,還有我的閨蜜金錢錢,我們四個從初中開始就形影不離。
元霄從小就是個大古板,老學究,假正經。
他剛認識金金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看金金不順眼,挑刺罵人。
結果金金這個呆瓜,一口一個大蠢驢打響了自己的成名戰。
從此以後,「大蠢驢」這個外號足足跟了元霄三年。
元盛從小就身體不好,像個大哥一樣Ṱû₋罩著我們三個。
每次我們闖了禍,他就跟個滅火器一樣幫我們善後。
大人們知道他有心臟病,都不敢罵他。
至於元霄,他就沒有看我順眼的時候,永遠板著個臉訓我:
「穿那麼短的裙子!將來老寒腿!
「這道題怎麼還沒解出來,金錢錢都比你聰明!
「以後我的零花錢絕對不會再分給你!
「下次再逃課去看演唱會,記得帶上我!不然我就告訴老師!」
我們就這麼一路長大,跟元霄在一起,純粹是因為賭一口氣。
因為喬依這朵小白蓮兒!
她是元宵媽媽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寄宿在元家讀高中。
元霄她媽這人,脾氣差嘴臭,喬依憑藉著嘴甜和能忍,迅速在元家站穩腳跟。
她一天到晚跟有被害妄想症一樣,常年淚眼楚楚。
元霄她媽本來就煩我,我也不願意跟喬依起衝突,直接無視她。
結果喬依不長眼,非要惹我們。
「金金,你們是不是嫌我窮,不愛帶我玩兒啊。」
金金點點頭:「是啊,我們有錢,你太窮。」
喬依哭著說:「你們……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金金繼續說:「是啊,我們有錢,你太窮。」
喬依哭得更厲害了:「窮人就沒有尊嚴嗎?」
金金認真回答:「是啊,我們有錢,你太窮。」
我聽得哈哈大笑起來,肚子都笑疼了。
還是元盛出面給喬依解了圍,讓我們少逗喬依。
高三那年,我聽見小白蓮跟元霄說悄悄話:「元霄,咱倆一起上華大吧。明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她肯定考不上的,你這麼煩她,到時候我們就擺脫她了。」
小古板,還嫌我煩!要不是我每次頂著元霄他媽的炮火去救他,他早就被欺負得渣渣都不剩了!元霄他媽有毛病,不是罰跪就是罰餓,就沒個正常的時候。
小白蓮一天到晚地詆毀我,顯示她的茶藝,我怒火燃燒。
我一氣之下跟元霄說:「咱倆打賭!我要是能考上華大,你就跟我談戀愛!」
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扭下元霄這個呆瓜,讓小白蓮好看。
元霄問了我一句:「那……那你要是考不上呢?」
我挽住寫作業的元盛說道:「那我就跟元盛談戀愛!」
邊上的小白蓮,臉色那叫一個慘啊。
我得意得不行,覺得這招太高明了。
在旁邊畫畫的金金,抬頭認真地說:「你這樣路就走窄了吧,你為什麼不能先跟元盛談,再跟元霄談呢。」
喬依沒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跑了。
「你們啊!少欺負喬依。」元盛拍了金金的腦袋,追出去哄喬依了。
元霄的臉,黑的跟包公一樣,擠出一句:「長得美,還想得這麼美!怎麼,全天下的好事兒,還能都讓你占了!別想玷污我哥!我犧牲一下子自己算了!」
從那天起,我整個高三沒睡過一天好覺。
睜眼元霄喊我背單詞,閉眼元霄教我做題。
唉,他大概是太怕我玷污元盛這棵小白楊了。
等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早就忘記打賭這事兒了。
學習這麼香,誰還願意談戀愛啊。
我們老顧家出了我這麼個聰明大美人,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吧。
我爸一高興,給我買了輛保時捷。
誰知道那晚,元霄把我約到小樹林,把我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我這才想起打賭的事情。
唉,我躺在床上回憶起往事,跟金金視頻,回憶我們的青春。
我跟她說,要不是元霄親起來還挺舒服,我才不會跟他在一起。
我又感嘆道:「金金,咱們的青春已經逝去了。」
「嗯,其實我就想問問,你把豆丁放在我這裡,你又在跟我視頻,是誰在浴室洗澡,水聲嘩啦啦的。」金金看著我,一雙眼神略微犀利。
04
豆丁住了兩天院,金金去看她,結果豆丁對這個紅極一時的漫畫家阿姨一見鍾情,要跟她去住兩天。
豆丁三歲的時候,金金特意給她定製了一個繪本,每次我跟金金視頻,豆丁都要看看她。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可把豆丁開心壞了。
我呢,就同意了,正好辦點私事。
我往浴室看了眼,朝著金金做作地撩了一下頭髮,笑著說道:「他既然願意做三,我何必拒絕呢。男人嘛,該用的時候就得用。」
江白出現在金金後面,捂住金金的耳朵,冷著臉對我說:「再敢帶她去看男模,你們兩個合作就告吹。」
我還沒來得及說兩句,他就掐斷視頻了。我回國以後進了我家公司的企宣部,要跟金金合作搞一個項目,這是我回國第一戰,挺重要的,江白這小樣還挺會威脅人。
嗯,我決定了,下次不帶金金去看時裝男模了,我們要去看內衣男模!
「明珠。」元霄圍著浴巾,光著腳走了出來。
我的目光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掃了一圈,露出個滿意的笑容。
他好像還挺緊張,脖子的線條都是緊繃著的。
我對他招了招手,元霄走過來。
「想好了?不後悔?」我勾住他的脖子,雙腿環住他的腰,輕笑著說道,「要是你媽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元霄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把我的睡裙邊沿往下扯了扯。
老古板!假正經!當年我穿著短裙坐在他懷裡的時候,他還特意脫下襯衫給我蓋住腿。抱著吻我的時候,嘴唇都被他咬腫了。
我吊著他,不肯行動,逼問他:「你先說,當時為什麼跟我提分手。」
我們在一起第三年,元霄冷不丁地跟我提分手。
我們分手第二天,元盛就出了意外,我也出國了。
這事兒,至今都是我心裡的一個坎兒。
我顧明珠只有甩別人的份,哪有別人甩我的份兒。
元霄托著我,半晌都不肯說話。
我咬他一口,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正巧這個時候外面傳來按門鈴的聲音,我一看晚上十點,誰會來找我?
「我要不要迴避一下?」元霄低垂著眼眸說道,「萬一是你老公,讓他撞見了,是不是對你不太好?」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我什麼時候有了個老公。
「額……」我隨口說道,「他在國外呢,回不來。」
我隨手裹了一件睡袍,去開門。
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我一挑眉,呵,都找上門來了。
五年不見,元霄她媽看起來過得蠻不錯嘛。
嘖嘖,這一頭法式小捲毛,也不知是哪個嘴甜的托尼哄著她燙的。
查德一看,還以為她腦袋上窩著一隻小泰迪呢。
「狐狸精!臭婊子!」陳素秋看見我,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道,「你還有臉回來!害死我兒子這筆爛帳,我還沒跟你算!你這種殺千刀的狐狸精,就應該死在外面!」
看見玄關處男人的鞋子,她罵得更起勁了:「見了男人就走不動道的賤人!呵呵,這又是哪個瞎了眼的狗男人看上你了,真是祖宗沒積德,跟你這種婊子上床!」
我靠在門檻上,聽著她罵。
陳素秋啊,我上高中那會兒,點名道姓地罵我狐狸精。
這事兒傳到我爸爸耳朵里,我爸雇了十個美女,每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在她家門口亂晃。把陳素秋氣得差點中風進醫院,元霄他爸嫌丟人,親自登門道歉這事兒才算完。
「顧明珠,豆丁的頭髮我已經送去做親子鑑定了!她要是元盛的閨女,我說什麼都不能讓我孫女跟著你這麼一個浪蕩貨!」陳素秋得意地看向我,仿佛勝了一局。
05
小時候陳素秋就看我不順眼,尤其是元盛跟元霄都對我好。
在陳素秋的眼裡,我就是搶他兒子的狐狸精,簡直恨透我了。
她罵我,我能笑著懟她個半死,但是碰我的豆丁絕對不行!
我心一下子冷了下來,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怎麼接觸到豆丁的?」
陳素秋見我生氣了,更加開心了,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是我們依依聰明啊,在醫院找到了豆丁的頭髮,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你這個賤人藏著我孫女呢!」
我冷笑一聲,揪住陳素秋的頭髮,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把她拖到客廳里。
陳素秋嚷嚷著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我告訴你!」我拿起邊上的水果刀,用刀指著她,咬著牙說道,「陳素秋!你敢動我的豆丁!我一定讓你夫離子散!家破人亡!不信的話,你就試試。」
元霄從房間裡走出來,就看到我把她媽按在地上的這一幕。
我抬頭看向元霄,笑著對陳素秋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哪個賤男人在我床上嗎?是你的寶貝兒子,元霄啊。」
剛剛還一臉驚恐的陳素秋,跟發了瘋似的,歇斯底里地吼道:「元霄!你瘋了!你忘記了咱們元家的仇!你哥哥就死在這個女人的床上,這才五年!你都忘了!」
「所以啊,陳素秋。」我站起來,伸手戳了戳元霄的肩膀說道,「立馬帶著你兒子給我滾蛋!還有什麼狗屁的親子鑑定,也給我死了這條心。否則,讓你家破人亡,夫離子散,不是嚇唬你哦。」
元霄定定地看著我,我無所謂,坦然地跟他對視。
呵,看見我這麼兇狠地對他媽媽,肯定失望死了吧。
想跟我復合的那股小火苗,是不是瞬間就熄滅了。
可元霄卻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狠狠把我抱住。
他抱得太緊了,我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明珠,你問我當年為什麼跟你提分手,是因為嫉妒,我太嫉妒我哥了。」元霄一字一句地跟我說道,「我提出來第二天就後悔了,可是我哥出了事兒,你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消失了五年。我這五年,每天去顧家門口跪著求顧叔叔,顧叔叔說他不想讓你再跟我們元家牽扯。」
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我的腦子幾乎不會思考了。
元霄鬆開了我一些,跟我對視著:「我說過要愛你一輩子,少一分一秒都不算一輩子。你不想跟元家牽扯,那從今往後,我更名改姓,跟元家斷絕關係。」
我胸口好像堵住了一口氣,這五年來受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淚。
我仰著頭,不想讓自己變得特別狼狽!
元霄抬起手,一點一點擦乾我的眼淚。
「瘋了!你真的瘋了!你要為了這個狐狸精跟我斷絕關係!」陳素秋坐在地上,爬起來去捶打元霄,哭吼道,「你不孝啊!是誰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居然為了這個害死你哥的兇手,不要你媽,不要元家了!」
「媽,小時候你明知道我對芒果過敏還是逼著我吃,只是為了讓我爸回來看你。你知道哥哥想出國,可是你燒了他的護照,以死相逼讓他留在你身邊。」元霄看著陳素秋,撿起地上的水果刀,冷不丁地在掌心劃了一道口子。
我看著鮮血從他的掌心溢出來,我的心也跟著一抖。
「從前那些事兒,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也是被婚姻逼得發了瘋,可是唯有一樣,我受不了。」
陳素秋聲音都在顫抖,哭著說道:「兒子……你想幹嘛?你別嚇唬媽媽!」
元霄冷靜地說道:「我就是想告訴你,這些年,你每一句罵明珠的話,都像是這刀子割在我身上一樣疼。往後你開口之前,希望你想想我會有多疼。」
元霄把陳素秋帶走了,他保證以後陳素秋不會再來打擾我。
「我給金金打電話了,她一會會陪著你。」元霄親吻著我臉上的眼淚。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像所有的思緒都在半空中碎裂著。
一直到金金來了,她把我從那個虛無的空間中揪出來,我才意識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年少時的愛戀是點燃青春的一把火,當年我們在最愛的時候分開。
如果說這麼多年我對元霄是什麼想法,也只是幫他當成了一個有些遺憾的初戀。
畢竟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再見他之時有些憤然。
約他上門也不過是想逗逗他,出了當年被他甩了的那口惡氣。
可是我從沒想過,五年過去了,元霄對我居然還有這麼炙熱的愛意。
我以為我的青春早已散場,原來在元霄這裡時光已經成了琥珀一樣封存。
金金抱著我,輕輕地摸著我的頭。
我枕著她的肩膀,有些茫然地說道:「金金,元霄居然這麼愛我。可是我……我早就放下了。」
「沒關係的,愛沒有錯,放下也沒有錯。」金金輕輕地說道,「你可是美麗耀眼的顧明珠,元霄等著你、愛著你的這五年,他肯定覺得幸福,所以才會做這個選擇。」
「他倒是眼光不錯。」我想了半天,罵了一句,「從小就是個死腦筋,大蠢驢!」
06
陳素秋上門欺負我的事情,被我爸知道了。
我爸氣得吼道:「媽的!當我們顧家人都是軟柿子嘛!還想跟我搶孫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個卵蛋慫樣兒。我們豆丁姓顧,可不姓元!」
我爸雇了人天天跟著陳素秋,一天給五百,什麼也不做,就在她後面舉著牌子。
牌子上寫著幾個大字——這是我媽,有精神病,請大家多擔待。
陳素秋在街上跟我爸派的人廝打起來,被人拍了視頻傳到網上去。
雖然對方只是被撓了兩下,但是我爸也給了對方兩萬醫藥費,對方說要不他乾脆認了陳素秋當媽,天天鬧,只要給錢他能鬧一輩子……
那條視頻在網上火了,陳素秋走到哪裡,別人都能認出她,說趕緊離遠點,這有個神經病。
這事兒,幾乎要把陳素秋逼瘋了。
我聽了,覺得我爸沒這腦子啊,他那個炮仗性格,最多知道去找陳素秋干一架,我就順嘴多問了一句。
我爸回了一句:金金給我出的主意,當年都說金金呆,我看她比誰都聰明!
我就呵呵了,肯定是江白帶壞我的金金。
至於親子鑑定的事兒,元霄跟我說讓他攔下來了,他保證以後不會有人打擾我跟豆丁。
我看完那條消息,刪掉了他的聯繫方式。
那晚我跟金金聊了一晚上,不想繼續跟元霄有瓜葛了。也許因為我是元霄的初戀,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他才對我格外長情。再過兩年,他遇到合適的結婚生子,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我跟元霄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八歲,那個時候年紀小,一點喜歡的種子就能開遍整個山坡的玫瑰花。在一起那兩年多,無憂無慮的,元霄又對我特別好,我不是石頭心腸,肯定很喜歡他。
經過分手,元盛那事兒,五年過去了,說實話那段感情在我心裡早就毫無波瀾了。
我不是什麼情種,也不是為愛痴狂的女人。
要不是那晚元盛說的話、做的事兒讓我震驚了,我最多把他當個備胎。
這些年在國外追我的人很多,但我一邊讀書一邊帶豆丁,沒什麼興趣戀愛。
現在陳素秋被這麼一搞,肯定不敢再來找我,我也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