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你沒事,他們想對你動手,可我及時趕到了。」
我自嘲一聲,「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被他們扒光了,肯定已經……」
「沒有!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你的下……總之他們沒得逞。」
周晏書原本的耳朵瞬間通紅,但是我壓根沒空注意他的羞澀。
聽到他的話,連忙靜下心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況。
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唯有那裡沒有絲毫異樣。
我還來不及狂喜,周晏書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那些人我都處理趕緊了,予安,江爺爺很想你。」
眼淚像發了洪水一樣止都止不住,我抱緊自己的身子,蜷縮在床頭,失聲痛哭起來。
「我要回家,我想爺爺了。」
我哭得昏天黑地,床邊的周晏書也紅了眼眶,一雙手垂在身側捏的「咯吱」作響。
「好,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回家。」
我用力點頭,終於恢復了對生活的期盼。
蔣星野安頓好林彩采,已經是半夜了。
等他筋疲力盡地揉著酸脹的頭,從醫院往家趕。
路過蛋糕店時,他還特意給我買了平時最愛吃的小熊蛋糕。
大門沒鎖,蔣星野皺眉,在心底怪我粗心大意。
門才打開,沖天的酒氣和濃烈的血腥味震驚了蔣星野。
他心中一緊,快步進屋,看到眼前的場景時,他瞳孔驟縮,手中的蛋糕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小熊的身子被砸的粉碎。
滿屋狼藉,地上還灑著不少幹掉的血跡,到處都有打鬥的痕跡。
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沙發上屬於我的衣服時,腦中「嗡」的一聲,瞬間回想起他醉酒時答應的荒唐事。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發了瘋似的跑進書房,開啟調客廳的監控。
監控里出現的畫面讓蔣星野睚眥欲裂,幾欲昏死。
6
他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答應過這種事,他怎麼會允許別人這麼作踐我。
明明他當時只是想調侃一下我的平胸。
明明他是那麼愛我的天真爛漫。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在監控視頻里絕望的尖叫,蔣星野在視頻在痛苦地怒吼。
就在關鍵時刻,周晏書出現了。
他一人干翻了在場的所有人,搬走了昏迷中的我。
臨走前,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攝像頭的位置,像是隔空和蔣星野對視。
蔣星野後背一寒,卻又止不住地狂喜。
我沒事,他還有機會和我解釋道歉。
蔣星野抓起車鑰匙就想往外沖,壓根不在意視頻里像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兄弟們都去哪裡了。
「叮鈴鈴!」
蔣星野的電話響起,他看著螢幕上閃爍的名字,垂眸接起了電話。
「蔣星野!你敢把你爸爸一個人扔在醫院?還講不講兄弟義氣了?趕緊滾過來伺候爸爸。」
林彩采大大咧咧地使喚蔣星野,壓根不在意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也不像是才昏迷過的人。
蔣星野的眼睛死死盯著螢幕里的每一個人,眼底閃過一抹譏諷,聲音卻一如既往地溫柔。
「我現在過去,你等我。」
一個月後,我身上的傷徹底痊癒。
周晏書替我忙前忙後辦理出院手續,一會兒問我餓不餓,一會兒擔心我冷到。
我望著樓下等著的車歸心似箭,不停催促周晏書。
「你別囉嗦了,快點去辦出院吧。」
周晏書寵溺地低笑了一聲,拿出一根棒棒糖戳了戳我的手臂。
「吃顆糖,乖乖在這裡等我。」
我拿起他放在床上的糖塞進嘴裡,聽話地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周晏書的手指動了動,還是沒抬起來。
經過一個月休養,我已經不再懼怕別人的接近,可依舊不肯讓任何人碰我。
周晏書才走沒兩分鐘,我就聽到走廊里傳來爭執聲。
我不敢靠近人群,只站在病房門口,隔著人群聽裡面耳熟的聲音。
「蔣星野,你別走!我懷孕了!」
林彩采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激動和期盼。
可蔣星野的聲音就冷漠多了,他嗤笑一聲,譏諷地看著林彩采,語氣嚴肅。
「別開玩笑了,你是兄弟,怎麼會懷孕呢。」
吃瓜群眾的目光讓林彩采臉上的微笑掛不住了,她拉住蔣星野的手,白皙的臉上透著粉紅,道:「星野,你別開玩笑了,這一個多月我們不是一直睡在一起嗎?雖然我們是好兄弟,但是我畢竟是女的,我也不想打掉這個孩子,流產對我身體不好,只好便宜你了。」
蔣星野舉起雙手,退後幾步,一臉與他無關的表情。
「你別汙衊我,這一個月我都是睡在家裡的,我有監控證明。」
林彩采的笑容落了下來,眼神沉沉地看著他。
「蔣星野,你提起褲子不認人?明明是你每晚都不停地折騰我,你到底當我什麼?」
7
眾人譴責的望向蔣星野,他勾勾嘴角,抬眼涼薄地看著林彩采。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我愛的人只有我女朋友,如果你再造謠我,我就報警。」
「醫生,我要做親子鑑定!」
林彩采瞪著蔣星野,篤定地和醫生說。
「兄弟們,這個娘兒們還真懷上了,快,都去抽血,我要看看我賭贏沒。」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興致勃勃的男聲,林彩采渾身一震,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接著更多耳熟的聲音讓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我賭她肚子裡的崽是老么的。」
「放屁,老子才不要喜當爹。二哥次數多,肯定是他的,你們等著輸錢吧。」
七八個男人勾肩搭背地從人群中走出來,落在林彩采小腹上的眼神像盯著獵物般,讓她渾身不舒服。
有反應過來的人,開始和不明真相的人竊竊私語。
「這女的自己亂搞,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懷的是誰的。」
「真噁心,我剛才還同情她呢,這種人就該抓起來,真是破壞社會風氣。」
圍觀群眾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們嚇破了膽,連忙作鳥獸散,一邊保持安全距離一邊嘲諷林彩采。
林彩采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她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個月里不停出現在她夢裡的一張張人臉。
每次暈乎乎和蔣星野睡的時候,她眼前的人臉都會不停變化。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喝多了,心中對蔣星野有愧,所以每次都超級賣力配合,現在她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個靈光。
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面上。
為首的男人蹲下身,在她的耳邊吹氣,陰惻惻地笑。
「林彩采,我們兄弟喂你喂得舒服嗎?」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每次都是蔣星野。」
她慌亂地轉過頭,伸手去抓蔣星野的褲腳。
「星野,你說話啊,他們再騙我對不對?」
蔣星野抬腳將林彩采的手踩在地面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林彩采,你不是喜歡好為人師嗎?我替你找的這些學生,你還滿意嗎?」
蔣星野腳下毫不留情地用力碾壓著她的手指。
「如果不是你,予安怎麼會經歷那一切,又怎麼會離開我?林彩采,你該死!」
林彩采只覺得手背上火辣辣地疼,手指都快被蔣星野踩斷了。
直到這時候,她才終於明白過來,蔣星野為什麼會突然對她關愛有加,甚至連家都不回,日夜在她身邊陪著她。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蔣星野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魅力,徹底拋棄江予安了。
原來他只是把氣都轉移到她身上了。
她手疼得厲害,蔣星野也沒有松腳的樣子。
林彩采眼底一狠,下嘴死死咬住蔣星野的腳踝。
蔣星野吃痛,倒吸一口涼氣,抬起另外一隻腳狠狠踹在林彩采的太陽穴上。
林彩采腦中劇痛,眼前驟黑,捂著腦袋瘋狂在地上尖叫打滾。
蔣星野甩甩腳,冷笑一聲,抬腳就走,經過為首男人身邊時,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