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等我爸媽救回來,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你彆氣我好不好,這不好玩。」
謝安安翻了個白眼。
「氣你?我說陸銘,你以為你是哪根蔥!」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你家裡有錢!」
「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你家人傻錢多,我怎麼可能和你這種蠢蛋約會!」
「我和烈哥才是青梅竹馬,我的孩子也是他的,你可以死了這條心了!跟著你我屁也沒得到,摳搜貨!」
「我警告你,以後可別再找我了!呸!什麼玩意兒。」
一口唾沫吐在陸銘臉上,她拉著叫烈哥的就走,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陸銘。
陸銘氣紅了眼,起身想要去抓人。
我連忙拽下他,在他耳旁低聲道:「才剛出來,又想進局子裡啊。」
「嗚嗚~」
走在馬路上,陸銘再也忍不住,捂著頭蹲在馬路牙子邊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內心百感交集。
就在這時,爸媽走過來了。
我拍了拍陸銘的肩膀。
他把頭抬起來,胡亂擦了擦眼底的淚痕,滿臉震驚。
「爸媽?」
爸爸上前給了他後背兩巴掌,語重心長道:「你這趟跟頭摔得值。」
「迷途知返的腳印永遠比走直線更能丈量成長。走吧,詳細的我們待會兒聊。你媽鍋里還煨著湯,好好喝一碗,什麼坎兒都能熨帖了。」
11
原以為經此一事,我們的生活總算能回歸平靜了。
可我沒想到謝安安竟然如此沒有下限。
她不知從哪裡搞來一份親子鑑定資料,說孩子就是陸銘的,要求陸銘必須給她個名分。
至於房子,她也不要了。
彩禮就給一千萬吧。
我和爸媽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嘴裡的牛油果酸奶直接噴了出來。
「她是怎麼好意思的!」
我媽到底是老薑,剜了我一眼。
「她這是以為摸透了咱家的底,算準了來的呢。」
可不是,之前她以為我們家裡最多只有三五百萬。
自從「綁架」事件一出後,她看到了實打實的轉帳記錄,八百多萬明晃晃擺在那兒呢。
之所以敢喊一千萬,也是仗著肚子裡有我陸家的種。
至於不夠的那兩百萬則根本不是事兒。
畢竟在她看來,能拿的出八百多萬,怎麼的也能輕鬆湊夠不是。
陸銘這次沒再為她說話了。
老媽瞥了他一眼,悄然對我使了個眼色,小聲說:「虧了我閨女,否則咱家兩千多萬的家產,估計都得成為她算計的對象。」
爸媽的老牌外貿公司,雖然看著不怎麼掙錢,但一年掙個兩百萬純的還是很輕鬆的。
這些年,公司的事情我雖然不清楚。
但老媽是管帳的,私下裡會跟我提一嘴。
倒是陸銘,只會伸手要錢,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知。
也幸虧如此,否則謝安安怕是越發用心對付他,我還不好抓她的辮子呢。
爸爸悄悄指了指陸銘。
示意我和老媽小點聲。
我往陸銘看去。
他最近憔悴不少。
從和謝安安分手後就沒有吱聲過。
這會兒竟悶聲道:「爸,媽,姐,我娶她,孩子畢竟是我的。但我只給五十萬彩禮,別的休想。」
我心下暗暗喊糟。
12
這孩子,怎麼就鑽牛角尖了呢。
這是彩禮的問題嗎?
這是人的問題!
真要娶了她,我們老陸家算是徹底玩完了。
空口白牙和他說是行不通的。
飯後,我直接打電話找了一位私家偵探。
把謝安安的資料往他跟前一放,開出了十萬的酬勞。
不到兩天,他就把我想要的信息統統擺放在我面前。
我把資料丟到陸銘面前。
「自己看吧,別被人再三耍得團團轉,丟了我老陸家的臉。」
陸銘疑惑地打開資料,越看臉越黑。
就連手都開始顫抖。
孩子哪裡是他的喲,謝安安不過是找人把孟烈的名字替換成了他的而已。
未免他像上次那樣不計後果去找人打架,我打算給他做做心理鋪墊。
「你可別再衝動了,為了她這樣一個人進局子,你自己覺得值嗎。」
「雖然這句話很老土,但我不得不跟你說:別娘兒們兮兮的,成天哭唧唧,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
他嘴角直抽抽。
「姐,你把我看成什麼樣兒了。」
我暗暗翻白眼。
他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之前差點兒連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一股腦兒給了人家。
還「幫」我主動背了幾百萬的債,我真的不要太感謝了。
我想要個獨屬於自己的小窩有自己的隱私,難道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再理她了,她愛怎樣怎樣,孩子又不是我的。」
我摸了摸他的頭,「誒,這就對了。咱不興做啥海王,但也的確沒這個必要弔死在這棵歪脖子樹上不是。」
為拜託謝安安,陸銘特意換了個城市居住。
爸媽心疼他跌了跟斗,但又怕他沉浸在悲傷裡頭,於是讓他去拓展北市生意。
我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誰知平靜的生活沒過上幾日,我發現自己竟然被網爆了。
13
與我一同遭受網爆的,還有我的爸媽,以及陸銘。
謝安安找人寫了一篇冗長的作文。
上面詳盡的寫了我們陸家是如何虐待她,以及在她懷孕之後又是如何的拋棄她,導致她流產一事。
我這才知道她的孩子已經沒了。
迅速打電話給之前的私家偵探,讓他務必查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除了公司,我哪裡也不敢去,還叮囑爸媽儘量少出門。
因為從車庫到家門口都被人扔了不少髒東西。
經此一事,爸媽公司的生意遭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而我也直接被公司裁員了。
幸好,三天之後,私家偵探給了我一份滿意的答覆。
原來他的孩子是被那個叫烈哥的男朋友活活打掉的。
自從知道綁架事件是我們是做出來的局之後,她繼續在陸鳴身上賣慘。
想要以此博取他的同情,並以結婚為餌吊著他。
陸銘雖然耳根子軟,但到底也被她欺騙過一次,心裡就有了膈應。
謝安安想要在他身上撈更多的錢,卻是不能了。
而那個叫烈哥的,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
謝安安沒能給他撈到錢,他便失去了生活來源。
成天對謝安安非打即罵,一不小心把謝安安的孩子給打沒了。
兩人一丘之貉,經過一番合計,決定把這件事情栽贓到陸銘身上。
於是才有了後面的一連串網爆事件。
我長吁了一口氣。
事情捋順了就好。
不就是網暴嗎?
搞得誰不會似的。
14
陸銘怕我一個人頂不住壓力, 又回來陪我了。
我讓他把手機取來,將以前給謝安安轉帳的所有記錄, 以及一些涉及到資金往來的聊天記錄都發來我手機。
又把私家偵探前後兩次挖掘到的關於謝安安的資料,特別是腳踏幾條船,和烈哥聯手欺騙好幾個家世不錯的男子的事情好生整理一番。
也做了一個長篇的圖文並茂的作文一起發到了網上。
網上勢頭正足。
我的資料無疑一石激起千層浪。
網友紛紛倒戈相向,罵她不知廉恥。
曾經在評論區為她搖旗吶喊的網友, 如今卻用最惡毒的話語親手將她釘上熱搜的審判台。
流量時代的倒戈不需要理由, 只需要一個話題。
而我所給的話題, 足以令她身敗名裂。
謝安安氣瘋了。
不顧身子還沒好全, 就從醫院裡跑來我家破口大罵。
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看過視頻的人。
我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過來把她帶走之後, 家裡總算清凈了。
我原以為,經過這件事情之後, 陸鳴會變得越發的低沉。
誰知他竟變得開朗起來,還親自出去買菜, 下廚給我和爸媽做了一桌子好飯。
席間,他很是鬆了一一口氣道:「爸媽,姐, 要不是你們,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明知道她是為了咱家的家產而來,卻依舊沉迷在他的美色里,是我做的不對。」
「姐,我在這裡鄭重向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了一個外人隨意傷害你了。」
「其實之前我也糾結過,我們畢竟做了措施,怎麼可能輕易就有孩子,但我心裡還是抱有一絲僥倖。」
「可直到最近這兩天, 我得知那孩子不是我的的時候,竟然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我就知道她對我已經造不成更大的傷害了。」
「爸媽,姐, 多虧了你們,我才得以回歸正常的生活。你們放心, 以後我再也不犯蠢了。」
我眼眶熱熱的, 拿杯子碰了他的。
這是他最近這段時間以來說得最多話的一次了。
心結打開了就好。
爸媽聽了他的話也相視一笑, 頗覺安慰。
15
謝安安被警察帶走後, 沒過多久就放出來了。
她還想來找陸鳴, 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
可她不知道, 陸鳴早已經動身去了另一個城市。
這一次他再也不回來, 起碼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等不到陸銘的謝安安只得再次回去找烈哥。
可等她再找烈哥的時候,卻發現烈哥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葉安安嫉妒的發狂, 上前就和那名女子廝打起來。
誰知烈哥竟毫不猶豫一腳把她踹飛。
謝安安的頭撞到了台階上, 頓時不省人事。
烈哥還以為她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想要讓他回頭。
於是頭也不回的摟著那名女子走了。
等到路人發現的時候,謝安安已經失血過多死亡了。
烈哥以故意殺人罪被叛入獄。
而我,也終於住進了自己的三室一廳的房子。
房子不算很大,但勝在溫馨,也很安靜。
很適合一天喧鬧後的靜處。
我決定,之後回來幫爸媽打理公司。
畢竟他們年紀也不小了。
多年的銷售經歷讓我很迅速的就融入了爸媽的公司。
沒過幾年, 公司在我的接管下越做越大。
而陸鳴也在新城市為自己開闢了一個新公司, 還做得有聲有色。
又過了兩年,陸銘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雖然沒有謝安安長得好看, 但卻清純活潑、滿臉朝氣。
更主要的是,她給人的感覺很溫暖、熱情。
和她相處在一塊兒特別的舒服。
就連陸銘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我就知道,這一回他選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