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男人,撿!完整後續

2025-09-1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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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轍深吸一口氣。

「打死吧,這弟我不要了。」

「你不要?我就要了?」

江煥對我和江轍的私相授受並不了解,他只查出來我曾入職江氏,和他鬧掰後調動到外地。

是的,那三年他並不知道我怎麼賺的錢,也不知道我在哪裡賺錢。

畢竟他並不在意。

現在,能查到這些,對他而言應該也已經耐心告罄了。

江轍欲言又止。

「實在不行,你繼續哄著他,錢我可以翻倍。」

我卻拒絕了。

「不好意思啊,三年的時間,演技已經耗盡。」

不是我對錢失去了慾望。

是人一旦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才知道曾經那些豬狗不如的日子有多糟心。

不過江轍說到底是我老闆,而江煥作為老闆的弟弟,不管怎麼樣,也不好撕破臉。

我只能對他說:「行了,我見招拆招吧,實在不行了再聯繫你。」

江煥對我所謂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失去興趣、失去耐心。

第二天,江煥沒有出現。

我滿意地點頭,看來我的預判還是很準的。

小賀暗戳戳跟我打聽,那富二代是誰。

我皮笑肉不笑:「是一個……禍害!」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我回到家的時候,對面空著的房間大門敞開著,工人進進出出搬著東西。

這讓我眼皮直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無精打采的江煥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到我的一瞬間,江煥的眼睛都亮了。

「姐姐,你回來了。」

「我煲了你最喜歡的湯,你要喝嗎?」

我最喜歡的湯?

「菌菇三鮮湯?這邊也有食悅閣。」

江煥臉皮一僵,「姐姐,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木著臉:「你離開的那一晚也給我煲了這個湯,但你走得太著急,垃圾桶里的外賣盒沒扔。」

「138 一份,刷的我的卡。」

江煥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姐姐……」

「嘭!」

我毫不猶豫地摔上了門。

我和江煥之間實在談不上什麼真情實感。

他對我沒有,我對他也沒有。

他利用了我一場,我藉此牟利,說到底,誰也沒有比誰高貴到哪裡去。

可現在,他要跟我玩真情,那就挺尷尬的了。

早上,我去上班,剛打開門他就走了出去。

「姐姐,我送你去!」

我晃了晃手裡的鑰匙。

「我有車。」

中午,我和同事去吃飯,剛走出公司江煥就迎了上來。

「姐姐!」

同事們打趣地看著我,又識相地離開。

「姐姐,我們一起去吃東西好不好?我等了你一上午,我都沒有進去打擾你工作。」

「別了吧!」

「姐姐,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我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這個飯,我不吃也罷。

直到我下班,他都一直守在外面,又開著車跟我一起回家。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小半個月。

終於,在他又一次攔住我的去路的時候,我跟他說:「其實你可能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點誤會,你要不回去問問你哥?」

在跟他說這話之前,我暴躁地聯繫了江轍。

「差不多了,我已經頂了半個月的雷了,剩下的一切請你自行扛下來好嗎?」

「我就是被你收買的,我就是拿你的錢辦事的。」

「你是他哥,他不能打死你。但我怕他弄死我!」

「所以,哥哥,加油!」

江轍沉默了很久。

最後說:「我知道了。」

不過在電話掛斷前他還說了一句:「現在我終於相信,你是一點也沒有喜歡過江煥?」

…………

這話就挺讓人無語的。

就好像我沒有喜歡上江煥是什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江煥聽完了我的話,臉上有茫然有無措。

但是這一晚,連著後面的七天,他都沒有再出現。

喜大普奔了,家人們!

14、

新公司成立不到兩個月,我們部門拿下了首單業績。

彌勒佛笑得見眉不見眼,大手一揮,批了一筆款,讓我們去慶功。

一開始桌上吃飯,大家都還有些拘謹。

等到三杯酒下肚,就嗨了起來。

嗨了一輪,轉戰第二場。

00 後小妹攛掇著點了個打碟的帥哥。

瞬間群魔亂舞。

我從包廂里出來,想要出去透口氣的時候,和一個男人撞在了一起。

我們互相說著抱歉。

又同時頓住。

抬眼一看,好嘛,認識。

「林小姐。」

「嚴律師,好久不見!」

這個律師有點酷,看起來彬彬有禮,待人和善,可骨子裡卻藏著冷淡和疏離。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們小區附近。

我在夜跑,他在騎車。

一開始我是被他線條明朗有力的腰背吸引了注意力的。

就多看了兩眼。

結果下一秒,他從車上跳下來就往前跑。

我嚇了一跳,這什麼操作?

然後就聽到狗的慘叫聲。

媽呀,邪惡的麵包車,偷狗的。

沒有多想,我快步追了上去。

嚴淮川的動作乾淨利落,我只有在旁邊抱著狗安撫的份,同時撥打了 110。

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警局。

事情結束後他還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再遇到今天的情況,先保護自己,這些人不一定只要狗。」

說實話,這樣勁勁兒的男人挺勾我的。

但只見了一次,我也不好生撲上去,就矜持笑著道了個謝。

第二次見面是在燒烤攤。

晚上睡不著,想出去吃點東西。

小賀說有一家叫「有無燒烤」的,味道很不錯。

「他新開了一家分店,就在你住的地方附近。林姐,我把定位發給你。」

我順著小賀給的地址開車過去。

好嘛,滿座。

連外面加的桌都滿了。

就在我準備敗興而歸的時候,我看到了嚴淮川。

他一個人,擼著串,喝著酒。

這不趕巧了。

「嚴…律師,介意拼個桌嗎?」

那會兒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只在派出所聽了一耳朵,知道他姓嚴,是個律師。

那一晚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後來是他買的單。

他和老闆認識,搶先一步把單買了。

「那我下次請你。」

就這樣,我們留了聯繫方式。

今晚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

他穿著正式,我終於在他身上看到了律師的樣子。

忍不住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嚴律師,帥的。」

嚴淮川失笑。

「喝酒了?」

「一點點!我要出去透口氣,你忙你的。」

「一起?」他晃了晃煙盒,「抽根煙,介意嗎?」

我搖了搖頭,跟他一起走出了會所。

男女之間的關係其實很簡單。

泛泛之交,點個頭、打個招呼、寒暄一下。

但凡願意多接觸,多說幾句的,那肯定就帶著點兒意思在裡面。

至於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那就因人而異、因情況而異了。

我和嚴淮川靠著護欄吹著風。

這個煙他最終沒抽。

都夾在手上了,又收了回去。

「喝懵了,」他說,「不應該當著你的面抽煙。」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

聊到最後,我們相約了周末去夜跑。

直到回到包廂,我的嘴角都還帶著笑。

意識到這點,我瞬間沉了下臉。

回到家,時間已經過了凌晨。

觸霉頭的東西回來了。

15、

江煥憔悴了很多。

整個人瘦了一圈,臉色也難看得很。

就那麼可憐兮兮地蜷縮在我門口。

像極了他以為的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抬起頭看我,眼中滿是脆弱。

聲音沙啞。

「我哥都告訴我了。」

「林知閒,我就想問你一句,全是因為我哥,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大概是酒意上頭,我竟然生出了幾分想跟他聊一聊的心思。

「江煥,你不覺得你很無理取鬧嗎?」

「你靠近我是因為喜歡我?」

「不是吧,甚至還帶著惡意的戲弄。」

「你玩弄一個女性的感情,從物質到精神,雙重摺磨她,卻希望在這個過程中她是喜歡你的,你不覺得不可理喻嗎?」

「江煥,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

「你應該慶幸我不喜歡你,不然你欠我的,你拿什麼還?」

這一夜我睡得很好。

沒有因為江煥受到任何影響。

而江煥明顯一夜沒睡,就在我的門口坐了一夜。

我往外走時,他抓住我的腳踝,聲音裡帶著祈求。

「那我們重新開始。」

「我喜歡你。」

「你也試著喜歡上我……」

「不喜歡也沒關係,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掙脫開他。

「我不願意。」

江煥卻不依不饒。

「那你說,不管什麼關係,只要你說,我都答應。」

這話里的意思,我聽得懂。

但我和他之間,真的沒必要扯上這麼複雜的關係。

「江煥,我們的關係就應該結束在你從出租屋離開的那一晚。多走一步,那都是犯賤。」

可當一個人生了執拗的心思,又怎麼會是你一句兩句就能勸退的?

這讓我有些煩。

和嚴淮川出去夜跑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不舒服?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先回去。」

我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沒事,運動一下剛好發泄。」

跑了一圈兒,我們慢慢地往回走。

嚴淮川也住在這邊。

只不過他住在後面的大平層。

他把我送到樓下,我們揮手告別。

「所以是因為你喜歡上了別人嗎?」

江煥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我瞪了他一眼。

「跟你沒關係。」

江煥陰沉著臉,猛地上前抓住我的手。

「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和別人在一起。」

一句話點燃了我心裡的怒火,我從兜里掏出防狼噴霧,直擊他的眼睛。

江煥慘叫一聲鬆開了我。

我冷冷地看著他。

「電視劇看多了嗎?把腦子都看壞了?」

回到家,我再次給江轍打過去電話。

「你們家小少爺準備怎麼處理的?扔給我不管了嗎?」

江轍大概在抽煙,聲音也有些啞。

他說:「我在給他安排出國留學的事。」

聽完,我掛斷了電話。

不得不說,江轍也挺冤大頭的,攤上這麼個弟弟。

三年前,為了分開他和徐菀,把他困在國內。

三年後,為了把他從我身邊隔離開,又要送他出國。

行吧,等著吧。

這麼短時間,料他也干不出更出格的事了。

16、

可是,很明顯的,我還是低估了他。

這天,當我下班回到家,剛準備指紋解鎖進去的時候,江煥的房門開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閒閒,你是閒閒吧,我是爸爸呀!」

林知閒,我的名字。

我媽取的,取自:「大知閒閒,小知間間。」

原本我應該叫張知閒,後來我姓張的爸跑了,我就隨了我媽的姓,改成了林知閒。

我沒見過我爸。

非要精準地去說的話,應該是見過的。

只不過那時候我太小,沒有記憶。

畢竟我這個爸在我兩歲的時候就跑了。

他掏空了我媽的錢,把自己抵押、貸款借的所有帳,全部轉移到了我媽名下,最後拿著家裡僅剩的 800 塊,逃之夭夭。

那一屁股債,是我爺爺奶奶賣了家裡的宅基地還上的。

他們一直在怨我媽,也討厭我。

記憶里我媽沒笑過,低著頭、彎著腰,不是在賺錢就是在賺錢的路上。

她得供我讀書,還得養爺爺奶奶。

她應該也是討厭我的。

她沒讓我留過長頭髮,也沒讓我穿過裙子,她會打我,還會罰我下跪,甚至差點讓我毀容。

那塊烙鐵,如果不是我躲得快,不會只烙在我的背上。

那種疼啊,真是足夠讓人記一輩子。

可我大概從小就是個壞種。

竟然沒被打服。

還生了一身的反骨。

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我想,只要等我考上大學,我就離她遠遠地,再也不受她的折磨。

明明是她自己蠢,識人不清,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結果卻要把所有的罪責歸咎到我身上。

是我選擇要那樣的父親的嗎?

這個爸,是她替我選的。

她不幸,難道我就幸運了?

可是她死了。

在我考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她跳河自盡了。

這就挺微妙了。

就好像她所有的苦都是為我受的,她是為了我才撐到現在。

憑什麼?

憑什麼讓我背負這樣的負罪感?

我沒背。

我逃了。

到現在我都沒敢回去看她一眼,只按時往爺爺奶奶的帳戶上打錢。

大概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自私自利地過完我的一生。

可是現在,我這個姓張的爸突然出現。

他的樣貌、他的聲音,明明那樣陌生,卻一下子掀翻了我的整個世界。

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

我不受控制地戰慄發抖、頭暈目眩。

「姐姐,你沒事吧?」

江煥急切地衝過來,想要扶住我。

「啪!」

我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我的目光、我的臉色,肯定很駭人。

不然江煥怎麼會被打了還那樣臉色蒼白?

我咬緊牙關,仿佛嚼肉啃骨。

「滾,帶著他滾,不然我殺了他。」

17、

這下連江轍也來了。

沒辦法,我進了醫院。

在看到那個人後,我出現了強烈的應激反應,直接把我自己干進了醫院。

病房外,我能清晰聽到江轍打了江煥一巴掌,怒吼:「鬧夠了嗎?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

江轍進來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愧疚。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

又暗暗用力,好不容易,終於發出了沙啞的一聲「啊」。

江轍拿過桌上的水喂給我。

他輕聲安慰:「別著急,你剛醒,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過一會兒就好了。」

後來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下午。

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帶好多了。

江轍買了飯。

「吃一點?」

我搖搖頭,緩慢地說:「讓那個人滾遠點,別招惹我。再見到他我就殺了他,殺完他我就去殺江煥,都離我遠點。」

江煥沒再出現。

我那個爸也沒再出現。

江轍離開前給了我一筆補償款。

我沒推辭,收了。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甚至沒有辭職,沒告訴任何人,非常不負責地離開了江城。

很奇怪的,我一直以為我是個雖然有點瑕疵,但整體還算正常的正常人。

可僅僅是我那個爸的出現就摧毀了這一切。

我知道,我有些不太好。

大概永遠也好不了。

就像感情這個東西,我確實對嚴淮川有好感。

可每次當我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我就很煩,莫名地煩。

厭惡別人,厭惡自己,厭惡一切。

可等這一陣過去,又會想要。

再厭惡,再想要。

循環往復,沒有盡頭。

我怎麼就會覺得自己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呢?

我得逃。

我得去往更遠的城市,再次把自己藏起來。

是的,只要我藏得夠好。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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