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班的時候在路邊等車,一個男的竟然直接往我臉上摸了一把。
還一邊笑,一邊往我身邊擠:「聽說只要有錢,讓你幹什麼你都願意。要不,今晚你陪陪我?」
我沒想到這人竟然膽大到敢在公司門口騷擾我,我直接舉起包就砸了過去。
那個男人罵了一句:「賤貨,裝什麼裝!早晚老子乾死你!」
說完就直接一溜煙跑了。
我心有餘悸,直接給堂姐打電話,準備去她那裡住幾天。
等待辭職報告下來這幾天,堂姐陪我回了一次出租屋。
宋耀看見堂姐十分驚訝,趕緊過來打招呼,堂姐並不搭理他。
我並不願意跟宋耀多說什麼,只是指揮搬家公司的人把我出資買的家電都搬走。
宋耀眼看著屋子裡的東西越來越少,直接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沈安寧,你要是不想你的隱私被放到網上,就趕緊讓他們停手!還有,沈經理為什麼會跟你一起過來?」
進公司的時候,我不想別人覺得我靠關係進去的,連跟宋耀也沒有透露過我跟堂姐的關係。
我指指身前的手機:「我勸你小心說話,踏實做人,不然我會先報警告你威脅恐嚇我。想知道我跟沈經理的關係,你去問她呀!」
宋耀只好惡狠狠瞪著我,卻無計可施。
畢竟我從搬家公司找來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不敢上前阻攔,直接跑到堂姐身邊裝可憐。
「沈經理,沈安寧在我們戀愛期間故意訛詐我,現在還讓人把我的生活用品都搬走,這讓我怎麼生活呀!」
「您是她們的部門經理,您勸勸她,我不追究她訛詐勒索我的事,但是這些東西她必須都留下,就當作對我的精神補償。」
堂姐本來不想跟他掰扯,聽見他這麼說直接放了狠話。
「寧寧的包包限你三天內,趕緊把東西還回來,否則我不介意找你們部門經理詳細說說這件事。還有,你在公司群造謠汙衊她的事情,我們保留追究你的權利!」
宋耀被堂姐的幾句話直接說蒙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可惜走之前,也沒人給他答疑解惑,估計今晚宋耀要心驚膽戰到處打聽了。
宋耀只要有心打聽,我和堂姐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
我以為他會識時務,老老實實安分一段時間。
誰知,隔天中午,我就在休閒區看見宋耀和陳盼兒在一起有說有笑。
8
想到之前,這兩個人早有苗頭。
我心中瞭然,看來這兩人這次是蛤蟆看綠豆,徹底對上眼了。
不過現在這事跟我無關,我懶得搭理他們。
可我想放過他們,陳盼兒卻不想放過我。
吃過飯,她炫耀般地把自己的包包放在辦公桌上,對著我說:「寧寧,我知道你還喜歡宋耀,可是你們已經分手了。你看,這個包包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只掃了一眼,就發現她背著的包包正是之前宋耀在拼夕夕買的便宜貨。
我不想搭理她,就不咸不淡地回:「那恭喜你呀,你們兩個很配!」
誰知,陳盼兒聽我這麼說,臉上立刻帶上了得意。
「我也覺得我跟宋耀很合適,這還得感謝你和他分手,不然我也沒機會跟他在一起!」
這是特意來噁心我呢!
我看了她一會,笑著問:「你到底在得意什麼呢?我不要的男人,我看不上的包包,你撿也就撿了,有什麼好炫耀的!怎麼,是想讓我誇你環保嗎?什麼垃圾都回收嗎?」
陳盼兒聽見我的話,胸口劇烈起伏:「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像你這種拜金女才配不上宋耀。他說了,像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會精打細算的女人跟他才是三觀契合,天生一對!」
我看著陳盼兒的樣子,突然沒了跟她爭執的興趣。
女人以前被父權訓化,被那些所謂「賢妻良母」的名頭桎梏,以為自己只要為男人無私奉獻,就會得到所謂的「幸福」。殊不知,「賢妻扶我青雲志」,到最後可能是「得志先斬糟糠妻」。
陳盼兒一心做著跟宋耀比翼雙飛的夢,卻沒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不過,這兩個人渣男賤女,還真的挺般配。
下班時,我剛準備回家,陳盼兒竟然又湊到我面前。
我正準備繞過她下班回家,她直接拉住我的手可憐巴巴跟我道歉:「寧寧,我之前不該在你面前炫耀。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我想掙開她的手,她卻一臉誠懇:「我之前不知道你辭職了,組長讓我叫你去團建,說就當給你踐行!還說,要是我請不到你,讓我也不要去!」
我不想湊熱鬧,旁邊另外一個女同事也湊近我說:「寧寧,一起去吧!就咱們部門的,宋耀絕對不會出來給你添堵!」
我想到在公司的幾個月,組長和另外幾個同事對我也算照顧,就點頭同意了。
9
等我們到 KTV 的時候,部門的同事已經開始玩上了。
昏暗的包間裡,大家好像都卸下了平時的防備,熱絡了起來。
組長先是說了幾句場面話,大家就開始自己各玩各的。
陳盼兒端了一杯啤酒,期期艾艾湊到我身邊。
「寧寧,白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是我的錯。你就要離開公司了,以後我們說不定不會再見,我再次鄭重跟你道歉。」
說完,竟然直接把一大杯啤酒灌了下去。
大家都看蒙了,不知道一向存在感極低的陳盼兒這是在做什麼。
她喝完酒就那麼定定看著我,也不說話。
組長過來打圓場:「寧寧,既然盼兒都跟你道歉了,你也表示一下吧!」
包間裡的人一下子都盯著我,等著我的反應。
旁邊幾個男同事也勸:「就是呀,盼兒都乾了,你一口不喝也說不過去!」
「對呀,我們這麼多人都等著,你不會這麼掃興吧!」
有個男同事甚至直接給我倒了一杯啤酒遞過來,「好歹咱們也算是同事一場,給大家個面子!盼兒都乾了,你也喝一口意思意思!」
我沒想到,只是來參加團建,陳盼兒竟然不聲不響來這一手。
她此刻眼眶通紅,「我知道寧寧看不起我,既然她不想喝就算了!我既然是誠心道歉,不管她喝還是不喝,我的誠意必須盡到!」
說完,她竟然端起桌上的啤酒,一連又喝了兩大杯。
我涼涼地看著她,也不端桌子上的酒。
身邊的男同事看我不為所動更加不爽,直接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陰陽怪氣道:「這經理的堂妹就是不一樣,架子大得很吶!」
看來他們都知道我和堂姐的關係了,我堅持不接受陳盼兒的道歉,在他們看來就是我在仗勢欺人。
不要說我馬上就要離職,就算是我還在公司,他們想灌我酒也不可能。
我直接開口道:「她既然是給我道歉,我自然有權利選擇要不要原諒她。別說她的道歉讓我覺得不舒服,就算我接受了,我也有權利拒絕喝酒。」
說完,我拿起面前的礦泉水抿了一口。
旁邊另一個組的女組長,估計也看不慣這麼多人一起針對我。
「你們一群大男人,管人家喝不喝酒,是不是管太寬了!來, 我跟你們擲骰子,誰輸誰喝酒!」
有人遞了台階,他們也不好再不依不饒。
我頓時覺得沒意思極了, 就跟幾個女同事說了下, 準備提前離開。
我出門經過衛生間時, 旁邊探出一隻手捂在我嘴上, 我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10
等我第二天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
我努力睜開眼才看清楚, 好像是在酒店的房間裡。
想起昨晚我昏迷之前的情景, 我趕緊查看了自己的情況。
我的衣服完好,身體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包包和手機也都在。
我滿心狐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我支付寶上的十五萬竟然被轉走了!
我的手機密碼沒人知道,可昨晚我被人迷暈,難道是有人用我的指紋轉走了錢?
結合昨晚陳盼兒的反常,收錢帳戶也十分眼熟,我心裡有了猜想。
我沒有猶豫,直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接到報警,直接調取了酒店的監控。
監控下的男人儘管戴著帽子, 我還是一眼認出, 那人就是宋耀!
陳盼兒聽警察說涉案金額巨大, 有可能被判刑。
她心理防線崩潰, 直接哭著說自己是被宋耀蠱惑才用乙醚把我迷暈。
還哭著說:「要不是沈安寧怎麼都不肯喝酒,我也不用把她迷暈!都怪她, 賤貨!」
等警察逮到宋耀時,他正開著寶馬踏上了回家的路。
只是他衣錦還鄉的夢才剛剛開始, 就在環城高速被警察羈押歸案。
他看見我時, 還想衝過來,被警察一把拉住。
他神態癲狂,雙目圓睜:「沈安寧, 你這個賤人, 要是你乖乖聽話,我何必費這麼大力氣!」
「我是我們村子唯一的大學生,我不要回去!我要找個城裡姑娘,過好日子, 我的孩子們也必須享受最好的資源!你明明可以幫我實現這些, 你卻不願意, 賤人!」
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 宋耀不願意歸還賣包包的錢利慾薰心。
就夥同陳盼兒把我迷暈帶到酒店, 轉走了我手機上的錢。
警方很快就把錢追了回來, 宋耀和陳盼兒因為觸犯法律,分別被判了三年和一年。
我把那次在群里造黃謠的錄屏給了堂姐, 她讓人事把那幾個言語粗俗的男員工直接勸退了。
堂姐經此一事還升了職, 我則纏著媽媽陪我去歐洲旅行。
幾天後,我和媽媽站在艾菲爾鐵塔下,讓街頭畫家給我們畫了一幅肖像畫。
微風吹拂著我的長髮, 夕陽如絢爛的煙霞。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不負時光,亦不負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