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天使9：調皮的屍體完整後續

被我硬生生拖出去好遠。

終於清醒了一點，那腿子能跟著奔了。

他突然說：「那女屍是讓著你吧，不然怎麼能被你按在地上摩擦。」

我沒理他。

他自己又崩潰了：「對不起！我緊張的時候喜歡胡思亂想還喜歡胡言亂語……」

然後又奔出去二里地。

我們一抬頭，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實驗樓區。

劉響響瘋了：「鬼打牆了嗎？！」

可我們真的跑不動了，雙雙倒在了實驗室外的草叢裡。

37.

天剛蒙蒙亮。

我們好容易緩過來，看看眼前的情景。

廁所門口有幾個排隊的。

老裴站在院子中間跟人說話。

一切很平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

可我心臟快要炸了，證明我們確實狂奔了一整晚。

如果這還不算刺激的。

我們一抬頭，突然看見女屍出現在窗口，和老裴眉目傳情。

劉響響嚇得差點叫出來，好在我早早捂住了他的嘴。

38.

他們沒發現我們。

主要是中蠱的老裴要去出恭了。

劉響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伸手拿起一根粗粗的樹枝：「我去要偷襲他。」

我：「？」

他補充：「人拉屎的時候，是很脆弱的。」

我：「……好有道理。」

結果我們鬼鬼祟祟地潛伏過去，發現他的計劃不靠譜。

因為，那裡不止老裴在拉屎，而是一群人在拉屎。

劉響響竟然還想上！

我趕緊把他拖了回來。

講道理，人這時候就算再脆弱，也不至於脆弱到這份上吧！

還是溜吧。

我覺得現在這個實驗區就是一套恐怖屋。

瘋騾子那群人的屍體估計都被野獸分食了。

資料拿到了，女屍先放放吧。

回去叫更厲害的來收拾她。

39.

於是我帶著劉響響又溜了。

經過長途跋涉，中途我體力宣布告罄，劉響響還背了我一段。

他說他認識路了，這次肯定沒錯了。

「姐你堅持一下，快了快了，等一下我們去坐卡車……」

一抬頭，又是該死的實驗樓。

附近的林子裡還有一群人在拉屎。

我：「……」

劉響響：「……看，手機！」

對，我們撿到一個手機。

可能是誰拉肚子跑太快落下的吧。

40.

好消息是，我們有手機了。

壞消息：沒信號。

我們蹲在一棵大榕樹上，研究了半天。

劉響響又自信滿滿：「冷知識，沒信號也能打通報警電話。」

他打，沒通。

我皺眉告訴了他一個更冷的知識：能打通急救電話是因為附近有別的運營商。

如果完全沒信號，是打不通的。

不過我覺得不對。

以我們這個基建狂魔的國，就算是原始森林，不可能連 3G 的信號都摸不到吧！

我想了想：「可能實驗室有屏蔽器。」

劉響響說：「那好辦啊，趁他們都去拉屎，我去偷偷關了。」

我覺得也是個辦法吧。

於是我們繼續潛伏。

41.

想法很美好，現實有點骨感。

他們是輪流出來拉屎的，又不是一窩蜂的一起拉。

眼看著又入夜了。

我讓劉響響別扒拉手機了，等會兒扒拉得沒電了。

劉響響說：「我就是不死心，想著萬一他關了屏蔽器呢？」

說著他舉起手機，我伸長脖子看了看，發現他開的相機。

放大放大放大……

對面的窗戶，女屍。

她在 fake 老裴。

劉響響的手一抖。

要不是我順手一撈，手機就掉了。

42.

其實嚴格來說那個畫面並不辣眼睛。

老裴今年三十五歲，當打之年。

作為考古人員，戶外工作強度不低。

忽略那顆黑心肝，一身麥色皮膚、矯健肌肉，顏值也很抗打。

只是……

劉響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哎。」

我倆都不是傻子。

瘋騾子這群科學家，想解開她身上的基因密碼，破解長生的秘密。

可之前劉響響也說了，他們一直在「治療」她。

很可能，也是被她利用了。

她可能是嫌瘋騾子老了不中用了，就把他撕了，換老裴了。

劉響響問我：「姐，你看的資料，她生前，是什麼樣的人？」

我想了想，資料的第一句話是……

「楚女文莊，妖也。」

43.

據說她出生之後，兩三歲還不會說話行走，就被父母拋棄。

一共扔了十八次，一次比一次扔得遠，有一次還扔到了狼窩裡。

但她總是奇蹟般地，自己找回了家。

軟弱的凡人就認了，糊弄養著吧。

可她六歲那年，又自行離開了家。

再出現時，已經成了楚巫，為當時的楚頃襄王器重。

家人也憑藉著王對她的寵幸，享盡榮華富貴。

但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年。

她很快就拋棄了楚頃襄王，和莊蹻奔赴入滇。

據說，當時楚王殺光了她一家，也沒留住她。

入滇之後，她用兩年的時間，學會了南蠻通神之術，就再次拋棄莊蹻遠走。

此後，她從滇國出發，往東北方向回了楚國故地。

這一路上，都被莊蹻和楚人追殺。

但她在乎嗎？

根本不在乎。

44.

當時看這段的時候，薛教授的女兒，也就是瀅瀅，她就告訴我了，文莊追求的是登仙長生。

傳聞一個叫重黎的神將天地之間的門給關上，此謂「絕地通天」。

在文莊出生的時候，通天術已經被王權壟斷了。

文莊侍奉王權也不過是為了窺探天機。

直到後來她抓住了一條即將化蛟的蟒，約莫是神留在人間的血脈。

她膽子也很大，在不到二十的年紀，把自己祭了，動用通魂術和蟒糾纏在一起，以蟒皮裹屍，共享壽命。

努力了兩千多年了……

現在換到科學賽道了。

她是什麼樣的人？

只看她拋棄過楚王、莊蹻、那條神蟒、瘋騾子，以及這兩千多年來遇到的無數人。

我想她是個頂級獵手。

45.

我和劉響響一起在原始森林的樹杈上，睡了一覺。

累，是真的累。

只是第二天睜開眼，就看見老裴和一群人站在樹下，女屍站在遠一點的地方。

劉響響睜開的眼又馬上閉上了：「噩夢噩夢，我還沒醒。」

老裴很惱火，看著我：「沒想到啊，我們竟然被你們算計了！」

說完就讓人拿著棍子來捅我們。

捅得我發火了！

我一把抓住那個棍子，大怒：「小紅！」

下蠱攻擊是有延遲性的，本來也不適合貼臉對撕。

但現在我管不了了，就想放蛇咬他們……

可是回應我的卻是一聲像虎嘯一樣的貓叫。

聲音非常大，仿佛是從蒼穹頂上籠罩而下！

女屍突然尖叫了一聲，抱著頭就往林子裡跑。

「……文莊！」

老裴連忙追了上去。

46.

劉響響被嚇癱在樹上。

「剛才那個，總不能是家貓吧……」

我拉著他飛快下樹：「是學長。」

劉響響困惑：「什麼學長？」

「是老爺子的貓！」

說是貓也不恰當，其實是貓鬼。

老爺子見人所不能見，無論是人、神、妖、鬼，我懷疑他都見過。

但他憐愛眾生。

貓鬼可盜天下財，但在薛家只負責賣萌。

目前貓鬼也是我在撫養，只不過它比小紅高冷很多，平時幾乎見不到。

沒想到這次跟過來了。

但其實仔細想想，這隻被我們稱為「學長」的貓生前就是靈貓，就像文莊，生前是巫女。

死後的貓鬼，和文莊現在的狀態應該也很相似。

它能找到文莊不稀奇。

文莊那麼害怕，是因為她知道，貓鬼找過來了，薛家人也快到了。

聽完我的解釋，劉響響恨不得給我磕一個。

「求求了，姐，求求你去跟老爺子說說，我也想養點什麼！」

我踹了他一腳：「快追吧！」

有了援軍，我就更有底氣了！

47.

女屍是逃命去了。

只是，她可能沒逃掉。

沒多久叢林裡就響起了她的慘叫聲。

她的聲音我們都聽過，極有辨識度，妖異空靈。

此時痛哭，驚得百獸惶惶。

原本寂靜無聲的原始森林突然就衝出了數不盡的飛鳥，烏壓壓一片從我們頭上飛過。

末日一般的景象。

我和劉響響嚇得連忙撲倒在地上。

可沒多久又衝出來許多走獸，發瘋似的狂奔。

為免踩死，我們連滾帶爬地往旁邊一棵大樹爬去，直到抱住了樹，由茂密的枝葉護住才得以喘息。

女屍不斷不斷地慘叫、哭喊、求饒。

一個聲音在叢林上空響起——

「我有沒有說過我會打死你！」

緊接著又是女屍撕心裂肺的慘叫。

劉響響吃驚地看著我：「活爹來了！」

我幾乎熱淚盈眶：「嗯！」

瀅瀅來了。

劉響響更震驚了：「活爹怎麼那麼能打啊！我以為她只是老錢家的囂張大小姐——」

當然不是。

薛家人，老爺子有一兒一女，他們父子倆脾氣都比較溫和。

唯獨薛瀅脾氣暴烈，敢惹她本就是生死難料。

現在算算，女屍出逃，已經超過半個月。

讓她找了半個月！

那慘叫聲持續了很長時間。

間或響起幾聲槍響。

我和劉響響等著附近的動物少了。

正探出頭來看看，發現一身是血的老裴舉著槍過來了。

他喘著粗氣，用槍對準我：「下來！」

我：「……勸你一句，最好不要。」

他憤怒地開了兩槍，雖然沒打中我們，卻把劉響響嚇得從樹上掉了下去。

但他還是用槍指著我：「下來！！！」

……行吧。

我慢慢從樹上蹭了下去。

他立刻把我抓過去，用槍指著我的頭，把我當人質了。

劉響響氣得跳腳：「看不起我呢這是！」

48.

我被老裴挾持著往叢林深處走。

沒多久，便見到了薛瀅和女屍。

薛瀅看著我們，皺眉站了起來。

女屍被她揍得衣衫襤褸，竟是頂級戰損之美，好像是被欺負的天真白兔，令人心生憐愛。

若不是滿地都是血……

真的好多好多的血，腥味沖鼻！

老裴的表現像一個英雄。

他劫持著我，對薛瀅喊：「放了文莊！不然我就斃了她！」

薛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你威脅我？」

「你趕緊放了她！」

薛瀅踢了女屍一腳：「他叫我放了你。」

女屍……

女屍不敢走，反而迅速爬了起來，跪在她腳下，匍匐縮成一團。

老裴不可置信：「文莊！」

說真的我好像聞到他放了一個臭屁……

劉響響可能也聞到了，就問：「你不如去拉個屎再談？我們等你。」

好傢夥，這句話直接讓老裴破防了。

他用槍用力戳我的頭：「我讓你放了她！快放了她！」

我也是無奈了。

薛瀅冷下臉：「你再戳她一下試試！」

老裴僵住。

薛瀅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女屍，又看看他。

然後一腳踩在女屍身上。

女屍不敢動，老裴先瘋了。

他大喊：「不許這麼對她！」

薛瀅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大傻子，直接大笑出聲。

劉響響嚇得後退，小聲道：「咱活爹，有點嚇人啊。」

老裴：「不准聊天！」

劉響響：「哦。」

薛瀅踢了女屍一腳：「他叫你過去呢。」

女屍發出兩聲恐懼的嚶嚀，扭頭看看老裴，又看看薛瀅。

終於她下定了決心，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我們……

老裴很激動。

他箍著我的胳膊都下意識收緊，差點勒死我。

直到女屍走過來一把握住了他這條胳膊。

老裴依然控制著我，對女屍道：「我們走……」

這話的尾音都還沒落。

卻見剛才還楚楚可憐的女屍突然換了一副兇狠的表情，猛的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推了出去。

那一瞬間，老裴的表情充滿了震驚、不知所措……

女屍坐在他身上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趁機拉著劉響響跑回了薛瀅身邊。

薛瀅道：「夠了！別弄死了！」

老裴這才死裡逃生。

不過看他的表情，他並不感激。

失戀了，他快碎了。

女屍才管不了他那麼多，跪地向薛瀅祈命，悽惶可憐。

49.

別看文莊現在看起來可憐弱小，實際上這是她有預謀的一次出逃。

楚女文莊，縱橫人間已經兩千多年。

三百多年前也是她自己選擇了根基強大的薛家來避難。

到了近代薛家財富已極，對捯飭生意沒什麼興趣了，開始走科研路線。

那當然正中她的下懷。

她本就是驚世之寶，只需潛伏等待，就能吸引了一茬又一茬的科學家前仆後繼。

再從那些科學家中，選出貪婪之輩。

瘋騾子、老裴之流，她玩起來就跟玩狗一樣。

說到這裡，她自己都冷笑了一下，絲毫不顧忌她身後老裴的死活。

「男人嘛，總是又蠢又貪。只不過至貪至蠢的就是他們師徒倆。」

這些人靠著她，得到了學術地位、社會尊重和令人眼紅的財富。

慾望交織，逐漸萌生出了可笑的「愛情」，想要獨占她的一切。

瘋騾子是最瘋的一個。

利用職務之便跟她生了白清守，又把白清守抱養出去，以為能拴住她。

只可惜他對女人那點刻板印象最終讓他被利用得最徹底。

文莊是求仙之人，根本不在乎子嗣。

她生白清守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身體恢復到什麼份上了。

她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又覺得在薛家，受到的禁錮太多。

又是瘋騾子，賠上團隊的前途，從幾年前就開始幫她策劃出逃。

現在她還怪他辦事不力。

她跪在薛瀅面前求饒：「我沒想動學生的，是他們抓來的！」

50.

薛瀅要打死她。

「你這麼不聽話，還是好好做一具屍體吧。」

她躲在我身後求我救她。

我尷尬地把我的腿扯了出來，躲開了。

這時候老裴突然爬了起來，還抓住了女屍的腳踝。

「文莊，我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我對你是真心的，想和你有個家……」

……說真的有點搞笑。

連瀅瀅也停下來看了一會兒戲。

女屍忙著求饒，他非要來表白，煩得她直接踹了他一腳！

「你這種貨色我見多了，跟我有個家？其實就是想我貌美如花又想要我宜室宜家，還想我屈居你們之下，你們配嗎？！」

老裴一副心碎了的表情：「你，你這個狼心狗肺……」

女屍被他拽著，氣都氣死了：「什麼狼心狗肺，你們不也是在圖我嗎？！誰要跟你們過日子，我只是想登仙長生有什麼錯！」

老裴還要糾纏，被她一巴掌打暈。

劉響響小聲說：「姐，這個女屍蠻有個性的。」

我：「……」

劉響響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挺欣賞她，竟然還鼓起勇氣去找薛瀅求情。

「活……薛小姐，她折騰了兩千多年了，也挺不容……」

薛瀅：「滾。」

劉響響圓潤地滾開：「好嘞。」

不過這時候，老爺子打了個電話來。

劉響響大吃一驚：「有信號？」

薛瀅接了電話以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對女屍道：「走吧。」

女屍很果斷地跟著跪爬了一段，才敢站起來跟她走。

看起來真的很無害。

可我們都明白這只是假象。

這個女人活了兩千多年了，當然知道怎麼審時度勢。

51.

警察趕過來了。

瘋騾子等人的屍體在叢林中被發現，據現場痕跡最後鑑定結果被野獸襲擊。

老裴被帶走的時候大喊說女屍騙他……

結果因為崩了一屁股粑粑，被人當成了神經病。

實驗室合計三十四人，其中十四名都是在逃通緝犯，也就是被僱傭過來的。

剩下的包括瘋騾子在內的二十多名科學家，自然也落下了偷到國寶、違搭違建、違規砍伐等罪名。

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被押走。

至於他們身上的蠱毒……自己想辦法去吧。

女屍恢復了屍體的狀態，老爺子派了八個戴著黑手套的人，還有自己的大兒子薛蒼松親自來護（押）送她回去。

一切塵埃落定。

52.

等回到薛家, 瀅瀅才把我叫過去，嚴肅地談了談。

她說：「我知道你給老爺子發消息了。」

沒錯, 是我發的。

她動手之前我發現手機有信號了, 就給老爺子發消息，跟他彙報了一下情況。

然後老爺子才給她打了那個電話，讓她沒有痛下殺手。

她看著我：「給我你的理由。」

我說：「我知道你很生氣, 但是你先別生氣。」

她一臉無語地看著我。

我尷尬一笑。

文莊跟個癲婆一樣四處亂出處 『胡-巴 士』 可看殺, 肯定是不行的。

但……

「王不怒而興師，真殺了她, 你會後悔的。」

瀅瀅從不因憤怒而下殺手。

事實上我從來沒見她發過這麼的火。

上次她發大火還是對方露頭就秒。

這次她對文莊的態度是不露頭也要摳出來秒……

其實我也能理解。

文莊要逃，當然會防備她。

那天瀅瀅匆匆離開，就是瘋騾子設計派人埋伏把她睏了好幾天。

差一點文莊就成功逃了呢。

可惜沒逃掉, 也引來了薛瀅的滔天怒火。

聽了我的理由, 她想了一下。

最後點點頭，表示認可。

「這個理由我接受了。」

我鬆了口氣, 立刻就飛奔去老爺子那了。

53.

其實, 薛家收留的「非人」生物也不止文莊一個, 薛家有專門對付的辦法。

老爺子已經讓人去走程序了。

根據當年的協議, 雖然不能把女屍要回來, 但強調了關於薛家對女屍研究的監控權, 以及對研究有異議的時候，薛家有強制保管的權力。

當然, 估計還有一番折騰。

我過去的時候，女屍跪在他腳邊瑟瑟發抖。

劉響響也在，見我就嚷嚷：「姐, 你來得正好！跟老師說, 她裝的！」

我直接翻他一個白眼。

老爺子什麼眼力，他什麼眼力？

「閉嘴吧。」

老爺子看著女屍的眼神很平靜。

仿佛她並沒有折騰出那些破事。

「你想要什麼, 不要老是想著去騙, 去搶。」

女屍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他。

「女孩子想求長生也不是什麼錯, 挺有出息的。」說完老爺子還笑了兩聲。

我靜靜地看著。

很明顯女屍表面感激涕零，其實很不以為然。

她真的很狡猾。

甚至剛回來的時候, 她被帶去見白清守, 她還裝得有人性，把白清守逗得痛哭流涕。

現在, 她又覺得她不用被瀅瀅打死了，混過去了，以後還敢。

我低頭笑了笑。

老爺子可能在學術上被大多數人認為是三流。

但他那是划水, 不是真的菜。

他是典型的不可知論者，認為除了感覺或現象之外，世界本身是無法認識和定義的。

說白了, 他認為存在即合理。

這是他的科研底線，為了這個底線, 很多事情他都選擇不做。

女屍不死不活兩千多年, 跟老爺子比還是嫩了點。

那天最高興的是劉響響。

他取得了女屍的「撫養權」。

老爺子讓文莊跟著他, 學做人。

他以為是他聰明厲害呢。

其實老爺子私下跟我說……

「兩千多年，文莊其實都沒見過這樣單純得發傻的男孩子。」

確實是的。

我記得他看文莊裸奔，看文莊 fake 老裴時那個眼神也毫無邪念。

之前見過文莊復甦的幾個學生都有點蠢蠢欲動, 還得老爺子專門處理。

學生們是覺得，行走的女屍，可以揚名。

唯獨劉響響毫無波瀾。

老爺子總是有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