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個身,在他懷中尋個熟識的位置,繼續睡。
有時也會被弄醒。
他抱著我親個不停,輕輕點水又格外惹人。
「枝枝,想不想我?」
我若說想,他更要廝磨個沒完沒了。
「太好了,我也好想枝枝。」
我若說不想,他也不肯罷休。
委屈巴巴地像個討糖的孩子。
「真沒良心,虧我那麼想你。」
這天,又是折騰了一夜。
我臨近晌午才睡醒,正在吃飯,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爹無比驚慌失措地跑進門。
「雲兒,快去找王爺,救救你姐姐。」
我大驚,忙問:「姐姐怎麼了?」
「微兒一早與人去京郊騎馬,不想竟被一幫匪徒擄走。你快找攝政王把你姐姐救出來,過了今晚,她的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匪徒?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京郊有匪徒出沒。
我覺得蹊蹺,但還是立馬派人帶著自己的銘牌進宮去找李寧昭。
下人們出去了,爹還在六神無主地絮絮叨叨。
「我早就跟微兒說,姑娘家別總去外面野,可她偏說要打破什麼封建的枷鎖,女子能頂半邊天。」
嫡姐說過許多這樣奇奇怪怪的話,我雖聽不懂,但也見怪不怪。
只拉著爹的手說:「別擔心,王爺定會把姐姐找回來。」
不過一炷香的時辰,李寧昭就急匆匆趕了回來,臉色都變了。
「枝枝,出了什麼事?」
爹如同見到救星,趕緊過去一頓哭求。
李寧昭的神色倒冷了下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王派人去找找。」
等爹走了,他頗為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真是嚇死我了,還當是你出了什麼事。」
說著,又拉起我的手按在胸前。
「這裡現在還一跳一跳地疼呢。」
他剛剛回來時那煞白的臉色不是作偽。
我有些過意不去,輕輕為他揉著胸口。
「堂堂京城,天子腳下,怎麼會有匪徒呢?」
他眸光閃了閃,勾唇一笑。
「這匪徒怕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李寧昭派出去的人卻第二天才把嫡姐救回來。
這事不知為何,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曾經那麼耀眼奪目的嫡姐一下子淪為所有人的談資。
這一天,李寧昭帶我去參加個宴會,被她當街攔住了馬車。
幾日不見,嫡姐瘦了許多,容色也有些憔悴。
唯獨眼中的驕傲一如從前。
「寧昭哥哥,女子的貞潔本就算不得什麼,我就當是被狗咬了。」
她說著,轉眸看我,用力咬了咬唇。
「你也和宋如雲滾了床單,現在,我們扯平了。我不嫌棄你了,願意和你成婚,為你操持家務,生兒育女。」
李寧昭靜靜聽完,沉聲問:
「宋如微,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嫡姐瞪大了眼睛,裡面全是難以置信。
「交易難道不是你想接近我,娶我的藉口嗎?我都給了你這個機會,你難道移情別戀,真的喜歡上宋如雲了?」
李寧昭眼中漫起了無盡嘲諷,扯了扯嘴角。
「宋如微,本王聽說有種叫做妄症的病,最會想入非非,你不如找個大夫,好好診治一下。」
說完,他揮了揮手。
車夫立即揚起了馬鞭。
走得遠了,後面突然傳來嫡姐悽厲的嘶喊聲:
「李寧昭,我不信你不愛我!我不信!」
她這樣在街上喊叫,只怕會引來更多非議。
我於心不忍,拉了拉李寧昭的袖子。
「嫡姐突逢變故,受了些刺激,王爺派人送她回去,好好休養吧。」
他撫了撫我的頭,將我攬進懷裡。
「好,希望你爹能管教好她。」
15
之後一連數月,嫡姐確實沒再出過門。
年關將至,王府上下一片喜慶。
這晚閒來無事,我正手把手教李寧昭剪窗花,突然來了名宮裡的太監。
「陛下突然急病,恐有性命之憂,王爺,您快去看看吧。」
李寧昭亦變了臉色,急匆匆走了。
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抱了抱我。
「枝枝乖,等我回來。」
可我等了一整夜,也不見他回來。
第二日一早,一個跟李寧昭一同進宮的隨從回來傳話。
說宮中有變,要我申時去城北門等候。
我不敢耽擱,早早帶人去了北門。
申時一過,城門口突然湧進來許多人。
混亂中,我被人狠狠擊中了後頸。
眼前一黑,頓時沒了意識。
「二小姐,二小姐,醒一醒。」
朦朦朧朧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間狹小的屋子裡,門窗緊閉。
馮遠青正坐在旁邊,一臉關切。
我揉了揉發脹的頭,「這是哪兒?馮先生怎麼也在?」
「二小姐別怕,這是大小姐安排的一間別院裡。」
「嫡姐?她安排什麼?」
馮遠青目光溫和,對著我寬慰一笑。
「大小姐和我說了,你想要與攝政王和離,可他始終糾纏不放。今天趁他還在宮裡,大小姐安排我們秘密離京,遠走高飛。晚上就會有馬車來接我們。」
「什麼?」
我驚得坐了起來,起身就向外走。
「二小姐,」馮遠青追來拉住我的手,耳尖紅得厲害。
「那日,二小姐也看到了我私下寫的事。我確實對二小姐清新依舊,本想考中功名再去求親。之前我想考中了功名再去提親。
「可現在為了躲避攝政王,我寧可不要功名,也要和二小姐相守一生。」
「馮先生,不是這樣的。」
我急著將他的手甩開。
「嫡姐胡說的,我並沒有想跟李寧昭和離,而且我對你也一直都只有師生之誼。」
馮遠青怔住,嘴唇抖了抖,訥訥道:
「這……大小姐為何要騙我?」
我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她為何要如此,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
說著,我就去推門。
卻發現門窗全部緊鎖。
馮遠青也焦急起來。
臉色越來越紅,額頭上冒了一層汗。
「馮先生,看看能不能把門撬開。」
我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卻猛地向後退,大口喘著氣,止不住發抖。
「別過來,離我遠一些!」
「你怎麼了?」
他不大,徑直跑到牆角,用力扯著頭髮。
那樣子,和當日在宮裡的李寧昭很像。
我驚恐不已,正不知該怎麼辦時,他突然啞聲道:
「二小姐,把衣服撕了,將我捆起來,快……快點。」
說著,抖著把手臂伸出。
「捆的時候,別……別碰我。」
我將他的手腳都綁住,他瑟縮在角落,雙目赤紅,嘴唇咬出了血。
「二小姐,若是一會兒我沒……沒了理智,你一定用……發簪將我殺死。
「我雖愛慕二小姐,但絕不能做禽……禽獸不如之事。」
他斷斷續續說完,見我不答,又大聲喊:「聽到沒?」
「好。」
我應了一聲,拔下發簪握在手中,心裡打定主意,若他控制不住,我便直接自盡。
16
屋裡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馮遠青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他被綁住的手腳控制不住地扭動起來。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嫡姐。
她看了看角落裡的馮遠青,面露驚訝。
「馮先生,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為何還要苦苦忍著?」
我上前幾步,質問道:
「姐姐,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和馮先生?」
她目光逐漸陰冷,冷笑了一聲。
「李寧昭不是費盡心思護著你嗎,我就偏不如他的意。
「明日,全京城都會知道,堂堂攝政王妃與人私奔,在野合時死於非命。」
說完,她揮了揮手。
立馬來了幾個黑衣人,將我推向角落的馮遠青。
倉惶間,我舉起髮釵,想要扎進喉嚨。
就在此時,只聽兩聲悶響,身邊的黑衣人竟都應聲倒地。
胸口直直插著長箭。
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有人一馬當先,衝過來飛身下馬,一把將我擁進懷裡。
「枝枝不怕,我在這。」
終於又見到了李寧昭,我忍了許久的淚頃刻滑落。
「快去救救馮先生。」
他臉色沉了沉,抿著唇,但還是派人去照料馮遠青。
而此時嫡姐的眼中迸出了無盡恨意。
「李寧昭,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
「那些擄走我的匪徒是太后派去的人。你與我訂婚,不過是拿我當靶子,為的是暗地裡保護宋如雲這賤人。
「論才華,論眼界,論出身,她哪一樣比得上我?
「我才是這世上的天之驕女,也只有我才配與你一起站在權力之巔。」
可任由她如何呼喊,李寧昭也只冷冷回了一聲:
「來人,將這個瘋子關進太后的那間暗室,一輩子不得離開。」
「李寧昭!」
嫡姐臉上的驕傲完全不見了,瞪大了雙眼,聲嘶力竭地喊著: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來自異世,有千年後的智慧,我比這裡所有的女人都要好!」
可李寧昭再不願看她一眼,將我抱上了馬,低聲吩咐:
「堵上這個瘋子的嘴,別再讓她妖言惑眾。」
17
回去的路上,李寧昭跟我講了這兩天一夜宮中發生的事。
那日因為下了情藥,太后徹底跟他撕破了臉,暗中起了殺心。
她先是派人害了嫡姐,又和宮中親信密謀,假借小皇帝生病,將李寧昭騙進宮。
再藉機宮變,將他囚禁。
好在李寧昭在宮裡亦有眼線。
兩人在宮中對峙了兩天,連羽林衛、京畿營都調了出來。
最終太后兵敗被囚。
而嫡姐知道後,便想了個辦法除掉我。
在她心中,大概還覺得李寧昭對她有情意。
要跟李寧昭共享權力之巔。
太后一黨被一網打盡。
沒多久,朝臣們紛紛上疏,說皇帝年幼,難當大任,不如讓位與攝政王。
李寧昭推辭了一番,便欣然接受。
小皇帝雖是他親侄子,可畢竟隔著母仇。
將來長大,必會對他清算。
倒不如自己登基,給原先的小皇帝賜了爵,好吃好喝地養一輩子。
來年科舉,殿試上,李寧昭欽點馮遠青為狀元。
等他下朝回來卻老大不高興。
「要不是看他有才,又算得上是個君子,真想把他打發得遠遠的。」
此時我已有了身孕,正被他攙著在花園緩緩散步。
遠遠有一座假山,樣子似曾相識。
有一事忽地在腦中閃過。
「陛下,我當年被一個小太監騙了,在這假山下吹了好久的冷風,能幫我查查那個壞心眼的太監是誰嗎?」
他一下子愣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好半晌不吭氣。
我仰頭看他,不知怎麼的,靈光一現。
「那個騙我的小太監……是不是你?」
說完,我生氣地將他一把推開。
他卻整個人又粘了上來。
「枝枝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用這一輩子給你賠不是,好不好?」
李寧昭番外
1
李寧昭是他父皇的老來子,格外受寵,所以打小就頑劣不堪。
有一次宮宴,朝臣們都攜家眷赴宴,他卻聽說來了個突厥王子,騎射本領了得。
便想著出宮比試一番。
怕父皇不同意,他在宮宴上偷偷溜走。
換了一身小太監的衣服,打算偷溜出宮。
正在花園走著,迎面遇到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見到他,清澈的大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這位公公,我迷了路,能帶我回宴席嗎?」
李寧昭正急著出去,哪裡願意送她。
可這裡再沒有別人,小姑娘拉著他不放,眼淚都急了出來。
「我叫宋如雲,第一次進宮,不小心迷了路,求你帶我回去吧。」
聽到她的名字,李寧昭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認識宋如微嗎?」
小姑娘眼睛更亮了,忙不迭點頭。
「認識,認識,她是我嫡姐,可厲害了。公公您能帶我回去嗎?」
可她不知道,李寧昭打心眼裡討厭宋如微。
此時連帶著看她也不順眼。
李寧昭眸光閃了閃,想出個餿主意。
「宋小姐,我也想幫你,可我剛剛闖了大禍,恐怕性命不保。」
「啊!」宋如雲驚叫一聲,臉上滿是關切,「什麼禍?可還能補救?」
「我把容妃娘娘的貓弄丟了,可這會兒又派下來差事。我得去辦差,來不及找貓,若今晚找不到,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快叫人幫你找啊。」
「這可不行,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傳到容妃娘娘耳朵里,我死得更快。」
李寧昭苦著臉,眨了眨眼睛。
「宋小姐能幫幫我嗎?」
「能,怎麼幫?」
宋如雲毫不猶豫地點頭。
李寧昭指了指僻靜處的一座假山。
「那是貓最喜歡去的地方,勞煩你在那等著,看到貓過來了就抓住。」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我辦完差事回來前可千萬別走開啊。」
「好,你放心吧。」
宋如雲向那假山跑了過去。
李寧昭轉身走了幾步後,又莫名回頭看了看。
那高大假山下蹲著個小小的人影,風一吹,長發飄飄。
李寧昭出宮和突厥王子比了騎馬射箭,不但輸了,臉上還受了傷。
他鬱悶地回來,遇到了容妃的貓。
容妃就是他的母妃,養的貓自然也熟識,直接跳進他懷裡。
抱著貓,走著走著,又遠遠看到那個小小身形,還一動不動地蹲在假山那裡。
他算了算,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她竟然還在這。
「宋如雲。」
他輕輕叫了聲。
小姑娘轉過頭,眼睛映著月光,亮晶晶的。
「你終於回來啦,哎呦。」
蹲得太久,她剛起身就摔倒了,再起來時身上髒兮兮的,還掛著兩條鼻涕。
她也不以為意,笑嘻嘻地湊過來。
「你找到貓啦,我還一直擔心呢。」
說著,她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又關心地問:「你怎麼受傷了?被人欺負了嗎?」
不知怎麼的,這話莫名戳中了李寧昭的痛處。
他想也沒想,就壞壞笑著開口:
「貓並沒有丟,我其實是隨口騙你的,你還在這等這麼久,真是傻。」
宋如雲的小臉一下子白了,大眼睛裡蓄滿了淚,卻不肯哭出聲。
李寧昭心中的怨氣立時化作內疚。
主動送她出宮,一路上想方設法逗她說話,可她卻再也不願理他。
2
一晃幾年。
李寧昭再沒在宴會上見過宋如雲。
而她姐姐宋如微越來越名滿京城。
李寧昭承認,宋如微才華橫溢,但她有種發自骨子裡的自傲與淺薄。
她會當眾念出愛慕之人寫的書信,嘲笑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會大肆批評閨閣小姐們的詩文。
那個女子,才華橫溢又大膽張揚。
故意說得很大聲,看著別人難堪羞愧,她臉上全是得意之色。
這般以輕賤取笑別人為樂,讓李寧昭心裡很不齒。
在李寧昭當上攝政王這年,宋如微對他產生了明顯的興趣。
時不時以詩文會友的名義,與他相約。
有一次,他們坐在臨街的茶樓,宋如微看著窗外,忽然譏笑出聲:
「還真把她娘帶出來了,將死之人,出來了又能怎樣。」
李寧昭轉頭去看,街上竟是這些年一直藏在他心中的人。
宋如雲正費力地推著一把輪椅,上面坐著個骨瘦如柴的女子。
「這是我庶妹,最是膽小懦弱,上不得台面。
「先前我染了風寒,母親帶她進宮赴宴。我隨口誆她,想要一枝御花園的臘梅,她去摘時,果然迷了路,幾個時辰見不到人影。
「回來後被爹爹狠狠罰了,再不許她出門。昨天為了帶她那快死的親娘出來,可是在屋門口跪了一整夜。」
宋如微隨口說完,很快又聊起了別的。
可李寧昭什麼都聽不到。
腦子裡全是假山下那個小小身影,和她看到自己回來時明亮的眼睛。
她那麼膽小,獨自在僻靜的花園待了兩個時辰,指不定怕成什麼樣,可她卻還一直擔心他受罰。
李寧昭心裡疼得要命,找了個藉口打發走了宋如微,跑到街上去找那小小的身影。
終於找到了,卻又怕她認出自己,不敢靠近。
胸口狂跳,忐忑又緊張,急迫又膽怯。
長這麼大,他還從不曾這樣過。
宋如雲推著她娘轉了許多地方,買了許多東西。
李寧昭聽到她娘柔聲叫她「枝枝」。
那天,李寧昭一直偷偷跟著。
直到她們回去了,又默立了良久。
心中空蕩蕩的, 悵然若失。
3
後來, 他終於又在一個詩會上見到了宋如雲。
她正坐在角落裡, 給宋如微煮茶。
李寧昭走過去, 狀似無意地喝了一杯。
她已經認不出他了, 只知道他是攝政王,又驚又怕, 小臉煞白。
他溫和地笑了笑, 說她的茶好喝。
可沒想到,轉眼就看到她被人圍著欺負, 帶頭的就是宋如微。
「真是狐媚,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竟然去勾引攝政王。」
李寧昭叫來自己的親隨, 找機會替她解了圍。
那之後他知道,自己表露出的心意會給她招惹麻煩。
可他想娶她, 想光明正大地護著她。
但此時他剛掌權, 朝局不穩,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算計, 攝政王妃的位子會是眾矢之的。
在解決這些之前, 他得小心藏好對她的心思。
正巧這時宋如微找了上來,求他幫忙。
說是求,態度依然高傲。
她說自己懂得一種叫火藥的東西的配方,可以告訴李寧昭。
條件是假意和他定親,矇混他爹爹。
這個交易簡直正中李寧昭的下懷。
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份痛快在宋如微眼中,成了李寧昭對自己早已情根深種。
她得意地笑了笑:
「交易而已,我可不會因為你動了心, 就真的嫁給你。」
4
大肆的訂婚儀式之後, 確實有不少想對付李寧昭的人暗中對宋如微下手。
而李寧昭總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
可宋如微不懂,愈加篤定傅詔對自己一往情深。
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地和世家公子們玩在一起。
對於這些,李寧昭毫不在意。
他一步步把持朝政,除掉隱患, 漸漸在朝中有了威名。
每日都很忙, 只在每年的九月初八閉門謝客。
這天,是宋如雲娘親的忌日。
宋如雲會獨自去京郊祭拜,對著墳塋一坐就是一天。
李寧昭遠遠看著,也是一看就是一天。
他心裡想:枝枝, 再等一等,以後有我護著你,一生一世。
轉眼婚期將至, 宋如微卻像忘了這只是場交易一樣,一心待嫁。
於是,李寧昭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她說起京城外的山川風光。
果然在最後關頭,她留了封信, 逃走了。
李寧昭看到信, 摔了那枚早就看不順眼的所謂定情之物,轉身去了宋府。
他看到那個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念的人跪在角落裡, 拚命壓制住內心的狂喜,佯裝隨意地指了指。
「就她吧,三日後與本王成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