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狂亂:「你爸媽是 AD 集團總裁,你這麼受寵,事後肯定能保住我的,對吧?」
劉靜薇眼角閃過得意的笑,而後裝做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念安,不是我想的,你知道我從不會想傷害你。」
就在班長舉起瓶子,還想將剩下的硫酸在此潑向我時。
教室的鐵門從外面被猛地一腳踹開!
門口,校長正擦著汗,恭敬地引著兩人。
4
我爸面色如水,周身氣壓卻壓得人喘不過氣:「我倒要看看,敢欺負我女兒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媽眼眶通紅,平時溫柔的聲音這時卻充滿了怒氣:「是誰!誰敢把那種髒病故意傳染給我女兒?我要了她的命!」
所有人僵在原地。
班長最先反應過來。
他像是看到了表現的機會,將手裡硫酸丟掉。
搶先一步沖道門口,對著我爸媽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叔叔阿姨你們好!你們總算來了!我們都是靜薇最好的朋友!」
「我們已經把欺負靜薇的那個賤人控制住了!為了保護靜薇,我們幾個還不幸被她用髒血感染了愛滋!」
副班長也連忙擠過去,指著自己校服上的血點,哭喪著臉附和:
「是啊叔叔阿姨!您一定要為我嘛做主啊!那個徐念安太惡毒了!她第一個想讓你們的女兒感染愛滋呢!」
他們倆一唱一和,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我爸媽面前邀功。
完全沒注意到我爸媽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以及他們身後劉靜薇瞬間慘白、瘋狂冒汗的臉。
劉靜薇強撐著上前,以極小聲說了句:「爸、媽,你們來了。」
我爸的目光越過他們,精準落在教室角落,正捂著手臂痛苦蜷縮的我。
我媽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湧出:「安安!」
我爸猛地抬手,直接粗暴推開擋在身前喋喋不休的班長,大步沖向我。
「寶貝女兒!爸爸來了!別怕!」
我媽也瘋了似的衝過來,看見我手臂是那個恐怖的傷口,幾乎暈厥。
她猛地回頭,看著眾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最終死死落在班長和嚇傻了的劉靜薇身上,聲音尖銳:
「是誰?是誰敢對我女兒潑硫酸?是誰把我女兒關起來Ţů₋虐待?說啊!」
班長看著劉靜薇,用力將她拉上前:「叔叔、阿姨,您二位是不是氣糊塗了?」
班長一臉討好地指著面如死灰的劉靜薇:「靜薇小姐在這兒呢!那個角落裡的才是要害您女兒的賤人徐念安!」
「也是她把愛滋病傳染給我們的!」
我爸動作猛地一頓。
他緩緩轉過身,死死瞪著劉靜薇。
「她?」我爸聲音低沉地可怕,「你說她,是我女兒?」
班長被嚇得一哆嗦,卻還強撐著討好:
「是......是啊叔叔,我們、我們都是為了保護她才......」
「放你娘的屁!」
我媽頓時炸了,從不爆粗口的她,在此刻什麼都不想顧了。
她幾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班長臉上,直接把她打懵了。
「就憑她?」我媽指著劉靜薇,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一個保姆生的東西,也配冒充我女兒?也配讓你們這群蠢東西為了她來欺負我女兒?」
「保姆?!」同學們同時一驚。
班長捂著臉,徹底傻了。
這時,我卻因再也承受不住疼痛暈厥過去。
5
再睜眼時,劉靜薇正和她媽跪在我的病床前。
班長和副班長像是受到過極致的驚嚇,站在最後排止不住發抖。
班長站上前,聲音顫抖:「念安同學,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有愛滋病的。」
她死死指著身前的劉靜薇:「都是她!都是她這個賤人說你有愛滋病,還故意要傳染給我們,我這才......」
劉靜薇一把掙脫開,淚眼婆娑:「你走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冒充了徐念安的身份,我什麼都沒說!」
還沒等我開口,班主任在我爸爸冷眼下,嚇得開口:
「許文文,你身為班長,不維護好同學關係,還往同學身上潑硫酸,一會你就跟我去辦理退學手續!」
大家都知道,班長家裡窮。
好不容易全村湊上錢來讀這個大學。
如果被退回去,這就意味著,她這輩子都完了。
許文文突然發狠,眼球布滿血絲,猛地掐住劉靜薇的脖子:「賤人!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開除!」
她唾沫星子噴了劉靜薇一臉:「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做著千金大小姐的夢!」
最終,班長被人強行拖走,咒罵聲在走廊中漸漸遠去。
劉靜薇癱在地板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
保姆劉媽見狀,連滾帶爬的上前,朝著我和爸媽重重磕頭。
「先生,太太,小姐......求求你們高抬貴手!」
她聲音破碎,帶著哭腔:「都是我沒教好女兒,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把這十幾年攢的所有工資都拿出來,賠給小姐!」
「只求......只求別讓靜薇退學,給她一條活路吧!」
病房裡一片寂靜,只有劉媽壓抑的臭氣說。
我靠在舒適的病床上,目光平靜地掃過地上狼狽不堪的母女倆。
「好啊。」
我同意了。
劉靜薇也愣住了,隨即眼底閃過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怨恨。
我輕蔑地看她一眼,勾起嘴角。
當然要同意。
不把她留在學校,怎麼看她繼續出醜呢?
前世我受過的苦,她總得一樁樁、一件件,親自體驗一遍才行。
這才剛剛開始。
6
班主任被迅速革職,甚至沒來得及收拾她的辦公桌。
新來的實習班主任姓陳,對我的態度十分謙卑。
甚至反覆向我父母保證,會維護好班級秩序,不再允許有人傷害我。
重返學校那天,氣氛詭異得可笑。
曾經對我避之不及、惡語相向的同學們,這時臉色堆滿了小心翼翼的諂媚。
「念安,你回來啦?身體還好嗎?」
「之前......之前是我們不對,我們被劉靜薇騙了!」
「你別跟我們計較。」
他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道歉,生怕哪一個表情不到位惹怒我。
我只是淡淡一笑,不接受,也不拒絕。
人心的醜陋,就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為了討好我,甚至拉攏所有人將矛頭指向了劉靜薇。
下午體育課結束後,劉靜薇就失蹤了。
直到快放學,她才被人從廢棄的器材室里放出來。
渾身濕透,身上沾滿了令人想吐的惡臭。
頭髮上、校服上都沾上了狗屎......
她低著頭,渾身發抖,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看任何人,只想縮回自己的角落。
同學們像躲瘟神一樣避著她,還發出誇張的嫌惡聲。
「嘖嘖......什麼味道啊!臭死了!」
「這不是當初的 AD 集團假千金嗎?千金怎麼混成這幅模樣?爸媽不會來幫你撐腰嗎哈哈哈!」
「離遠點離遠點,噁心死了!」
我坐在座位上,平靜地翻著一本書,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這一幕,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前世,為了想在學校好好交朋友,不看利益,只圖交友,才不願意暴露出自己身份。
要知道 AD 集團千金這個身份這麼好用,我早用了。
劉靜薇走到我身前,朝著我下跪:「......徐念安,對不起,我就是你身邊的一條狗,你能不能不要跟一隻畜生計較?」
教室門外,正有人死死瞪著她。
我坐在座位上,平靜地翻著一本書,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直到翻完最後一頁,我才站合上書,緩緩站起身。
完開口,聲音不大Ṭŭⁿ,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以前的事,過去了。但從今天起,我會以 AD 集團的名義建立保衛所。」
「以後,誰再做這種惡意欺負同學的事情,我第一個把她帶到校長室,按校規處理!」
教室里一片死寂。
而後不知誰小聲說了句:「裝什麼聖母啊。」
我話鋒一轉:「同時,本校向我舉報這種帶頭作惡的同學,我會私人贈送一份大禮。」
劉靜薇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隨即她的心聲再次惡毒地傳入所有人耳中:
【裝什麼裝!讓別的同學替她報完仇,自己立馬跳出來裝清高立規矩!不過是彰顯她的高高在上而已!】
【這分明是把大家當槍使!耍著人玩兒呢!】
【現在指不定還在心裡怎麼得意,覺得我們都像狗一樣搖尾巴感謝她的恩賜呢!笑死人了!】
7
周旁的同學聽見,眼神複雜地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人眼底確實閃過被煽動後的怨毒和疑慮。
直到第二天,當一個瘦小的女生鼓起勇氣,顫抖著告訴我。
隔壁班一個男生因為求愛不成,正在廁所門口堵截、羞辱我們班一個性感內向的女生時。
我立刻帶著保鏢和班主任趕了過去。
當天,那個叫囂的男生被記大過,並被他父親當場扇著耳光帶回家反省,據說後來轉學了。
而那位第一個站出來舉報的女生,在晚自習結束學時。
被我當場贈送出一輛嶄新的粉紅色保時捷。
這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學校,甚至周邊的學區。
殺雞儆猴。
效果立竿見影。
校園裡欺負人的事件驟然減少,至少明面上,沒人再敢造次。
只有劉靜薇,心裡一直咒罵著我聖母,說不需要我可憐。
我從沒想過要幫劉靜薇。
只不過上輩子我所經歷的,現在她也已經嘗遍了。
剩下的,就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因果。
我經歷過被孤立欺負的痛苦,現在我有這個能力,就不想讓更多人成為下一個我。
之後的幾天,風平浪靜。
但我偶爾還是會聽見一些風言風語。
在我看不見的角落,劉靜薇的日子依舊不好過。
她去食堂吃飯,周圍的座位會迅速空出來。
她回宿舍,舍友會恰好集體出門,或者把門反鎖。
她的課本會莫名其妙消失,出現在垃圾桶旁。
這種無處不在的冷漠、排斥和忽視,讓她越發不敢出門。
我聽了,倒是不覺得稀奇。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