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的玉完整後續

2025-10-0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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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才似聽到這個消息。

「你以前也是這麼背著她的嗎?」

紅燈閃成了綠色,行人在周身川流,他聲音平穩到聽不出一點破綻。

「沒背過。」

「少騙人了。」

我撥起他的領口,無聊地翻弄著。

「阿鈺,我就只背過你。」

他的聲線帶了點笑音,酒精似乎又那麼的上頭,我於紅紅綠綠的世界裡意識不清,又在他的背上闔上了眼。

6

醒來的時候臥室的窗簾還拉著。

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什麼時候到家的都沒感覺過來,窗外似是揚起磅礴的大雨,室內昏昏暗暗的。

我掙了一下,就被身邊的人拉緊手臂拽進懷裡。

「別動。」

帶著粘稠的睡音,低沉而蘇啞的聲音偏要在我耳邊響起。

腦袋很疼,這果然是喝太多酒的後果,被窩之外好像是有點冷的,腦海還在蒙蒙地一團糟,我閉著眼縮了會兒。

……

「蘇淵,有人在敲門。」

我拽了拽旁邊的人。

他大抵是沒怎麼醒,嗯了一聲就抓著我的手臂俯身親我,睡得有些翹亂的黑髮蹭過我的臉頰,又軟又癢。

「你等……」

我頂了下他某個部位,他才鬆手,眯著眼望我。

「有人敲門,我去看一下。」

我在床上摸到針織外套披上,逃離了他的懷抱,他垂著眼看我,怔愣了半晌。

他的睫毛其實挺長,特別是在早晨他不耐煩的時候,不似卷翹,而是會不經意地在眼瞼灑下片陰影。

這時候,他眼尾那顆痣就愈發地漫不經心而勾引人。

他扶著左臂懶洋洋地跟在我身後,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是枕著他手臂睡的,也不知道壓了多久了。

……

敲門的人有夠執著,我下床花了點時間,可那人還是沒走。

本來我在門鈴處就能看見來訪的人,可好巧不巧院子攝像頭前幾天壞了,只得手動去開門。

那時候,我還以為只是個需要簽收的快遞。

可我打開了門,風雨一股腦地卷了進來,那天的雨大不大我好像已經忘了,我只是覺得我在那怔愣了。

很久很久以前沒來由的恐慌瀰漫開來,我不懂我再次見到她為什麼還是會那麼的害怕。

門口的女人依舊穿著素白的裙子,她沒化妝,卻不妨礙她的好看,那雙楚楚可憐的雙眼望著我,雨水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之上。

白可欣,他們都說,會把蘇淵從我身邊搶走的白可欣。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我身後的人,於是我讓他們倆的目光相撞了。

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可欣就從我身邊竄了過去,然後猛地抱住了愣在那的蘇淵。

……

我就像是硬生生被割裂開的局外人,被迫去望那對情侶經歷多少坎坷生離死別得以重逢,而我再上去就是不知好歹,就是鳩占巢穴。

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讓我逃離,門外是連綿的大雨,我承認那個時刻那麼漫長,我承認我無地自容,我害怕被比下去。

那曾深藏於身體之中的卑微又破土而出般肆意生長。

我聽說,白可欣曾在蘇淵和其他女人談戀愛的時候回頭找過他,他毫無猶豫地就把那個女的踹了,而後重新跟她在一起了一段時間。

我沒經歷過他們的感情,我不知道蘇淵經年後他是不是還會以那樣的眼睛看她。

……

原來我還是害怕她。

我想也沒想地沖入雨簾之中,不知道該怎樣去看那兩個重逢的人。

我甚至都知道那個女的在我落荒而逃之後會以怎樣勝利的表情,可我接受不了那一幕,蘇淵會把我拋棄,那明明是我之前每天晚上都在想著的事。

雨太大了。

比我想像中的要大,而且好冷,我下意識地覺得自己要感冒,可我回不去。

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又要淋雨,刺骨的寒冷讓我猛地抖了下,就在這時,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

那天我能感受到,他拉著我的手腕的手很緊。

他與我一起在紛紛揚揚的大雨里淋濕,把我拉回了家。

他從白可欣的懷裡掙脫了嗎,我不知道,可白可欣好像已經被他趕出了家,手裡握著略顯尷尬的雨傘,站在門外,和我一樣不敢置信地望著蘇淵。

他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安靜的室內頓時恍然響著沙啞的雨聲。

沒鬆開我的手,他就這麼拉著我往浴室走,薄唇輕抿著,把我抱在了洗漱台上。

他抽下了一塊乾燥的浴巾,攏住了我的頭髮。

指節還勾在我的發間,有些濕冷,下巴抵著我的頸窩,就這麼抱著我。

緩緩地嘆了口氣。

「阿鈺,我和你說過,怎麼對我都沒關係吧?」

和著暗啞調,他的聲音似乎也滲透了潮氣。

「可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對自己呢?」

其實他的身上也全濕了,抱著我說不上有多溫暖,可熾熱的呼吸全噴洒在耳邊,我張了張嘴發現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嗯?」他輕輕地抬了抬我的下巴。

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確實是,挺狠的。

以至於他嘶了聲,然後摟著我笑了個氣音,好像被他抱久了就沒那麼冷了,我本來混混沌沌的腦袋也清醒了那麼一點。

我為什麼要跑進雨里,這明明是我家,該走的是白可欣才對。

我莫名有些不爽,所以全歸咎於源頭是面前的人,可他那兒被我啃出了個牙印,好像還有一點血痕。

那天我被他摁在洗漱台上親了很久。

蘇淵不願意解釋曾經對我的感情,我知道。

每到這時候他都會這樣把我抱著,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

7

我沒感冒,但蘇淵好像中招了。

這幾天一直在打噴嚏,弄得還去做了次核酸檢測,他的身體一向好,沒想到這次還是讓他感冒了。

他也請不了病假,年終越來越忙。

我準備回老家的時候把東西一併搬走,最近在收拾行李,我還沒跟ṱŭ̀⁵老爸老媽攤牌。

我和蘇淵沒結婚。

晚上蘇淵依舊九點回家,他這幾天話越來越少,我也懶得搭理他,他好幾次都是沉默著坐在沙發上看我收拾東西。

今天也一樣。

我把沙發上我買的玩偶最後一個塞進包裹里,該收拾的終於收拾完,他卻忽地拽住了我的手腕。

「阿鈺,我頭好疼。」

和他往日的聲音不同,這次是真帶了些低沉,眸色隱於一片陰影,我看不太真切。

「你喝了多少酒?」

我低頭看他,這幾天他應酬特別多,我知道,可他身上的酒氣卻並不濃烈。

「沒多少。」他彎著眉眼笑了一聲。

我想收回被他攥著的手,他卻忽然把額頭貼在我的手腕上。

好燙。

不僅感冒了,還發燒,幸虧沒喝多少酒。

野星還在院外亮著,我只得拉著他開車去醫院,這個人跟沒骨似的,很喜歡往我身上貼。

「我想坐副駕駛,阿鈺。」

他的聲音已經帶了很濃重的鼻音。

靠著後排的位置,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真燒糊塗了,總沒頭沒尾的。

「阿鈺,晚上天氣好冷,你多穿點。」

「你還記得那條路嗎,好像是我把你背回家的。」

「阿鈺,你會和別人在一起嗎?」

「阿鈺,我這幾天晚回家是因為不想把感冒傳給你。」

「阿鈺,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不會失去你?」

「我想和你結婚,阿鈺。」

……

「你能不能稍微歇一下?」

等紅綠燈的空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個人喝了酒原來話會變這麼多嗎,還是單純的腦子燒壞了?

他還想說什麼,我手機鈴就響了。

看來電,是蘇淵的同事。

「啊喂?嫂子,我想問一下蘇哥到家了沒?」

「他今天喝老多酒了,還一直堅持要走回家,嫂子您說外面風那麼大……」

我一邊應付著他同事,一邊從後視鏡看坐在後排的人。

蘇淵是標準的桃花眼,這會也直直地看著我,窗外的流光倒影在他的瞳孔中,一邊絢爛,一邊又像隨時會被湮滅掉。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蘇淵?」

掛了電話,我沉沉地問他。

「外面這麼大風,你連打計程車都不會叫嗎?你想死嗎?」

……

「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那好像是恍若一刻的沉默。

我猛然轉移了視線,汽車駛過了人行道,窗外的繁華好像永遠也瀰漫不到車裡,繽紛的霓光卻斑斕著。

他笑了聲,像是根本不在意我的回答。

「阿鈺,我記得的,你討厭我身上的酒味。」

……

深夜的急診依舊人來人往,我掛完號的時候蘇淵已經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還蹙著眉,他這幾天是不是變憔悴了很多,我第一次認真地去看他。

結果他就睜開了眼,在看到我的第一刻眸里就忽而卷上了笑意。

我將降溫貼敷在了他的額頭上。

聽醫生說飲酒之後使用不了抗生素,只得先領口服的藥回家,大半夜的整這麼一出,我也算被他折騰得夠嗆。

我兌好溫水上樓到了臥室,剛剛摸他額頭的時候感覺溫度已經降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冷敷的緣故。

「把藥吃了。」

面前的人倒是怎麼樣都看不出燒得有多厲害,從善如流地就著我的手把藥喝了,等我要收回手的時候他卻死死地拽住。

「蘇淵。」

我不想去看他的眼睛了。以前我就是墜落在這雙眼睛裡,他是不是看誰都溫柔至此,他是不是總讓人以為自己就是唯一。

他抬手替我把檯燈關了。

猛然陷入黑暗裡,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拽進懷中。

他身上果然太燙了,呼吸ƭų⁰一股腦噴在我的脖頸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聽醫生說,出汗也能退燒。」

帶著不同往日的低啞,他的薄唇蹭過我的耳尖。

「我很累了,蘇淵。」

「嗯?」

他應得漫不經心,可是抱著我又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窗台的月光於他的眼眸里明晃晃地蕩漾成琥珀,我以為他如往日般什麼都不會說,可他今天或許真的有點傻。

「還記得大二的時候嗎,我們跨年去看過煙花。」

他的聲音又啞又輕。

「其實那天,我良心也有點過不去了,我無論怎麼對你,你好像都能找到為我開脫的理由。」

「我就想著那天看完煙花,我就對你說分手吧。」

「為什麼不說,蘇淵?」我問他。

「因為喜歡上你了。」

還真是……坦坦蕩蕩又那麼蒼白的理由啊。

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際,將我拉進他的懷裡,其實在之前的無數個日夜裡我們的呼吸都交融過,我總以為他一直都是那麼深刻地愛著我。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兒的,我曾經對你怎麼樣怎麼樣的,我不想讓你知道。」

「我真的怕你不再是我的了,我每天都在想……」

「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可以瞞,我能瞞你一輩子。」

黑暗之中,他似是伏在我的肩頭說話,悶悶地。

我看著月影漏下的光,我的人生,它其實很簡單,它本來是一個平庸悠長黑白的世界,我本來在那困頓與荊棘的囚籠之中苟延殘喘。

可是有個人就像是太陽,他不僅給了我光,還讓我擁抱他時被那份熾熱深深刺痛,偏要攪起一潭深水,把本不想交的兩條線,糾纏地紛亂如麻。

8

「淵啊,你給小鈺切點水果啊,坐著幹嗎?」

當我坐在蘇淵家客廳沙發的時候,我也沒想到,突如其來的疫情能把我原本的計劃打翻地徹徹底底。

已經回了老家的閨蜜告訴我新發現了幾十例病例,全城警戒,我已經回不去了。

於是兩家父母在不知道我和蘇淵已經掰了的情況下,共同商量今年過年我就先在蘇淵家待著。

蘋果塊已經削好了皮送到我嘴邊,我在伯父伯母的注視下麻木地張開嘴被蘇淵喂了進去。

蘇淵神色如常,甚至還有心情抬手揉我的頭髮。

伯母一轉身回廚房,我躲開了他的手。

他就笑,也不在意。

「來我房間玩玩?」

「誰要去你房……」

他不由分說地拉住我的手,拇指摩挲過我的指尖。

「反正你也逃不掉了。」

蘇淵的房間裡擺著一個拼好的恐龍骨架,好像是哪一個假期我買的,他在打遊戲,我就在旁邊拼這個東西,後來我拼ŧù₁了一半拼不出來,甩在了他那裡。

沒想到他給拼完了。

我湊近看了看,工程量還蠻大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拼的。

他的房間和我上次來的時候依舊沒什麼區別,冷冷淡淡的風格,我送給他的多肉植物還在被伯母養著。

「你準備怎麼跟你媽說?」

房間裡正好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又重提了那件事。

我和蘇淵,父母雙方都特別滿意,本來已經到講好了彩禮和婚禮籌備的事兒,可我不想結了。

蘇淵看著我不回答,我嘆了口氣。

「那我先跟我媽……」

他坐在床上,一用力拉我,我就被他拽著栽進床里。

他抱我抱得特別緊,這幾天一說到這件事,他就這麼對我。

「先等疫情過去吧,阿鈺,我們不急這一時,對不對?」

……

這幾天江城是陰天,要下也不下的雨,窗外都是沉沉的烏雲,沉悶的光影就那麼靜悄悄地渲染著。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就這麼摟著我接電話,是一個我能大差不差聽到電話內容的距離。

好像是他發小知道他回來了約他打遊戲。

「我陪我老婆呢。」

說這句話得時候,他握著我腰的手緊了緊。

「不是,你一天都抽不出來啊?」

「嗯。」

下巴輕輕地壓在我的發頂。

「我跟你說,男人有的時候也不能全聽老婆的。」

他發小大概也不知道我就在他旁邊,說起話來肆無忌憚,蘇淵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勾過我的髮絲,纏了一圈。

見勸不動他,發小改為了哀號。

「淵哥,你再也不是我的淵哥了,你成舔狗了嗚嗚嗚……」

「我就舔。」

說完,蘇淵乾淨利落地掛了電話。

……

「這傢伙一天到晚『變成光守護嘉然小姐』,舔的是個紙片人,還說我……」

他的吻落在我的發頂。

「至少我舔的是三次元。」

……

沒什麼好比的吧?

「你哪裡舔我了?」

我想推開他,他不讓,倒是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舌尖輕輕地蹭上我的耳尖,濕漉漉的觸感轉瞬即逝。

……

你舔還真是字面意思上的舔了。

我被這麼點帶著調情意味的動作嚇地睜開他,這次他從善如流地鬆開我,眼眸清清朗朗的垂下,嘴角還微勾著。

「不逗你了,玩遊戲嗎,阿鈺?」

蘇淵的房間有個專門打遊戲的電視機,連上手柄就可以玩,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淵越來越喜歡帶我打遊戲了,我記得以前他打遊戲都叫我別煩他。

我打遊戲十年如一日地坑,可他從來都不生氣。

他只是會笑,他朋友曾偷偷地跟我吐槽,他要是像我一樣跟蘇淵打遊戲,蘇淵得把他宰了。

我玩的是最近很火的一個遊戲,類似於操控人物闖關的多人在線,許是很久沒打,我怎麼操作都不得勁。

當我再一次掉出賽道,他忽然從我身後摟住我,握著我的手帶我轉手柄。

被人這麼摟著玩遊戲感官本來就不一樣,手指幾乎是被他摁著操作,他沒怎麼費力地就過了幾關,氣定神閒地來到決賽圈。

說實話,蘇淵打遊戲蠻有天賦。

據說他好幾個遊戲段位都挺高,高中的時候還有俱樂部的青訓找到他。

我莫名地看他這Ŧŭ⁶樣順風順水地不爽,在他於決賽圈角逐的時候,我猛地不隨他的動作往反方向操作。

於是人物走歪了,而後掉出去出局。

他鬆開手柄低頭看我。

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他笑了聲,就著這個姿勢把我的腦袋摁住親了我一下。

……

要不是他媽在門外喊我們,我總覺得他眼裡的欲色就得對我實施下一步了。

晚飯特別豐盛,有時候看著伯父伯母對我歡喜的眼神我就愧疚,所以晚飯沒什麼胃口我也吃了挺多,白茫茫的霧氣瀰漫上玻璃,倒真有了幾分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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