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遲熱戀期完整後續

2025-11-1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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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寫意維持著蹲著的姿勢,讓人看不見神情。

「我知道錯了,聞總。」

聞濯無聲捏了捏我的手,越過鄭寫意出了辦公室。

15

我獨自在辦公室架著 pad 追劇。

本來想去每個樓層轉轉,參觀一下聞氏。

又擔心麻煩別人給我帶路介紹。

只好陷在聞濯的老闆椅里,百無聊賴地看劇。

不知過了多久。

我沒等到聞濯回來,鄭寫意先進來跟我攤牌了。

她看了眼我 pad 螢幕,氣笑了。

「所以這麼長時間,你都在看這種毫無營養的東西?」

我瞬間正襟危坐。

不太理解她口中的營養是指什麼。

我試圖給自己挽尊:

「我偶爾……也會看些有教育意義的電影電視劇和動漫的。」

鄭寫意自嘲地扯了下唇。

「我 20 歲的時候,為了跟上小聞總的步伐,唯一看過的視頻是網課。」

我瞪大眼睛,不太確定她話中的意思。

鄭寫意利落地承認。

「我喜歡小聞總,看不出來嗎?」

她眸光黯淡:「我知道我再怎麼努力也沒資格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他的妻子肯定是各方面都十足優秀的富家名媛。」

「輪不到我的……」

我目光變得五味雜陳。

鄭寫意還不等我聖母心發作,話鋒一轉,冷聲對我道:

「但你也不配。」

「在我看來,你跟個小廢物沒什麼區別。」

「你是最沒資格嫁給他的。」

我無語凝噎。

資格?

「什麼資格?」

我嘟嘟囔囔吐槽:「嫁給聞濯前還要驗資嗎?」

那我可真是最沒資格的了。

畢竟我已經和爸爸他們斷絕關係了。

和聞濯訂婚的時候,我微信里就只剩 17 塊錢。

鄭寫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腳步聲漸近。

聞濯推門而入,目光不咸不淡略過鄭寫意。

「……聞總。」

聞濯到窗邊推開了條縫。

接著坐到沙發上,雙腿隨意交疊。

抽了根煙出來,點燃。

我眨了眨眼,有些新奇。

我知道他有輕微煙癮,但很少在我面前吸過。

聞濯定定看著鄭寫意。

一如往常地慢條斯理。

「出去寫一封辭職信遞上來,就可以開始交接工作了。」

面前的女人下唇咬得發白。

「我做錯了什麼?」

「您為了給她撐腰,要這麼色令智昏嗎……」

我胳膊平放在桌子上,下巴壓上去。

聽鄭寫意說完,又轉著眼睛去看聞濯。

他將指間銜著剩下半根的煙碾滅,不置可否。

只是語氣溫淡地說:「出去吧。」

鄭寫意也算了解聞濯。

他對她的耐性已經降至臨界點。

再爭辯下去,聞濯大概就要讓人把她拖出去了。

僵持的幾秒中,鄭寫意一滴眼淚砸在了地板上。

在靜寂的辦公室,聲音格外清晰。

「我知道了……」

鄭寫意輕聲道,背過身離開。

女人的身形單薄卻如往常般挺立。

我悄悄地感嘆了下,卻也不至於同情。

鄭寫意是主動辭職。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不比聞氏差的公司。

我抱著手機繼續編輯我的電子簡歷。

聞濯到我身邊,單身撐在桌上,掃了眼我螢幕。

「打算找暑假實習?」

「嗯嗯!!」

我抬起頭看他,「我覺得鄭寫意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可以提升,鍛鍊一下自己呀。」

聞濯把我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

讓我坐在他腿上,聽我分析:

「我太依賴你了,如果以後分手或者離婚了,我這麼廢,該怎麼辦呢。」

聞濯緩緩抬起眼。

「小侄女,你能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逐漸向上。

我才察覺危險。

「不是……」我推拒他的手,「我只是說如果……」

聞濯冷淡地看著我,沒有停下。

我忍不住嗚咽了聲。

「小叔叔,不要……」

「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聞濯眉眼鬆動。

氣場重新柔和起來。

他垂眼幫我撫平衣擺處的褶皺,溫柔地威脅:

「沒有下一次。」

我氣不過,低頭咬上他喉結泄憤。

聞濯像是一點也不疼,手搭在我後腦勺揉了揉。

哦。

這男人已經老到器官衰退,感受不到疼了。

16

聞濯說在聞氏實習一樣也能積攢經驗。

我思考了下,認同地點了點頭。

全然忽視了他唇邊挑起的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次日,我被安排到聞濯的其中一個女助理手下。

兩個人相視,她呵呵一笑。

「你,你餓嗎?」

「啊?」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歪了歪頂著問號的腦袋。

「謝謝,但我剛吃了兩個麻薯。」

我說著立即反應過來,去翻我的雙肩包。

「我好像還有一個,你要嗎?」

「不用啦不用啦。」

她連忙擺了擺手,笑得好像很命苦的樣子。

上了 3 天班,我就被打擊到了。

聞濯的理論都是錯誤的。

他們只會讓我處理一些輕鬆又不用動腦子的小事。

例如第二天,我全天只列印了兩份文件……

沒有學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參與感。

一周後我終於忍無可忍。

對聞濯的怨氣達到頂峰。

甚至做好冷戰一周的準備了。

但總助說聞濯今天已經接連開了好幾個會,連午飯都沒吃。

我怔然了幾秒。

後知後覺這幾天他回到家,眼底好像也是掩蓋不住的倦乏。

冷戰還沒開始就被我單方面宣布結束。

我沒骨氣地心軟了。

傍晚下班。

聞濯像前幾天一樣給我發了一條讓我回家的信息。

我在工位刷了將近 1 個小時微博,又一層樓一層樓轉了轉。

整棟公司沒剩多少人在加班了。

而且他們最多也就是吃完晚飯 7 點半就會下班。

但聞濯這幾天基本上 10 點才會到家。

我回到頂樓,抱著包直接進了聞濯辦公室。

電腦幽藍色的光映在男人的無框眼鏡上。

他專注工作時,周身時常散發出不近人情的肅冷。

聽見響動,抬眼。

他眸子裡浮起和煦的溫度。

「怎麼沒回家?」

我從包里拿出一塊奶酪小方,撕開包裝塞進他嘴裡。

不太高興地數落他:

「一天沒吃飯,你都不餓嗎……」

我想說你不知道讓助理幫忙買點吃的嗎,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得胃病的嗎……

但一想到他還在加班,我就不敢再打擾他了。

我低頭親了他側臉一下,瓮聲瓮氣道:

「我今天想等我男朋友一起回家。」

「你繼續工作吧,我去沙發上自己玩兒,不用管我了。」

我說完轉身往沙發休息區走。

聞濯起身把我扯了回來。

將我抵在桌子邊,俯身。

「一分鐘。」他低聲說。

沒有前戲的吻席捲了我的呼吸。

17

晚上 9 點 40 分左右,整棟公司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聞濯加班結束。

但他並好像不著急下班回家。

眼鏡都沒摘,襯衫袖口也挽到小臂處。

單手抄袋,步子閒閒。

「餓不餓?」

我搖了搖頭,「我下午都吃飯了。」

「你都沒吃東西,肯定餓了,我們快回去吃飯吧。」

聞濯將我拉到兩腿間,「不急。」

「嗯?」我不解。

聞濯的手背輕蹭著我的側臉,順著下滑到鎖骨,時輕時重地摩挲。

很具有挑逗性的動作。

我的呼吸節奏輕易就亂了。

「小叔叔……」

他嗯了聲,驀地扳過我的肩膀。

讓我面向落地窗。

我不太確定他的意思。

不吃飯,而是要先看夜景嗎……

直到聞濯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

我驚得渾身顫了顫,「這是公司啊……」

「而且,你難道不餓嗎?」

我竭力掙扎,甚至沒推動聞濯半分。

「餓啊。」

男人下巴壓在我肩膀上,笑著輕咬了下我的耳朵。

「怎麼辦呢小侄女。」

他道貌岸然地象徵性問:「讓我吃嗎?」

我最近刷到的短劇也出現過類似台詞。

【今晚我就要把你吃抹乾凈。】諸如此類。

但這句話里的吃指的是某項具體運動。

而聞濯的吃,是真用嘴。

期間有保安上來檢查過一次。

我雙手捂住嘴。

他隔著門,「聞總還加班呢?」

「嗯。」

聞濯敷衍完保安,沉沉的目光鎖住我。

「緊張什麼?」

「辦公室很隔音。」

即使這麼說,我也不放心。

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把手放下來。

辦公室里的溫度逐漸冷卻回正常水平。

我雙腿軟到邁出一步就要跪下去。

聞濯及時攔住我的腰,把我橫抱起來往辦公室外走。

我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聞濯,你是變態……」

「我要跟你分手。」

聞濯掃了眼電梯里的監控,突然道:

「電梯應該也挺刺激的。」

我認慫,賣乖地抱住他肩膀。

「小叔叔,我錯了……」

我故技重施,打算咬下他脖子泄憤。

但抬頭,注意到他眉眼中的倦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了。

我張開的嘴抿了回去。

聞濯已經到了停車場。

他把我放進副駕才問:「怎麼不咬?」

聞濯饒有興致,「怕我第二次在車上?」

聞濯談起戀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連葷話都會說了。

我生不起氣來。

憋了半天,也只是控訴他:

「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對你心軟,就總這樣欺負我。」

「今天沒有第二次了。」

我嚴肅地擰著眉,小聲道:

「現在你吃點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回家吧,我可以給你烤蛋糕。」

聞濯安靜地聽我說著。

良久揚唇笑了下。

他躬身靠過來,邊幫我系安全帶, 邊輕啄了下我的唇。

「小姑娘, 以後你說話也注意點兒。」

……我又沒有罵人說葷話。

他唇輕蹭著我的唇, 聲線微啞。

「你總打直球,我也經不起你這麼撩。」

聞濯也太沒有自控力了。

果然年紀太大才談戀愛,會引起一連串副作用。

18

20 歲生日我是在聞家過的。

聞父聞母都暗示該領證辦婚禮了。

聞濯反而不急了。

看我猶豫了幾秒,誤以為我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替我找藉口擋了回去。

他說不想這麼早用婚姻束縛住我, 可以先繼續談著戀愛。

我沒立刻回答是因為我想花自己的錢買一對婚戒。

但目前手上錢還不夠。

我在聞氏實習了一周後重新換了份工作。

並且不忙的時候,我還接了線上家教輔導的兼職。

暑假結束的前幾天, 我拿著結算的工資買下了兩個月前就看好的那對婚戒。

沒有鑽石, 但款式比較吸引人。

開學前的最後一個周日,被報道說是會迎來英仙座流星雨降臨的峰值。

我拉著聞濯上山一起等。

午夜 12 點左右,流星雨降臨。

聞濯後倚著車身, 玩笑道:

「是不是打算許個願?」

我用力點了兩下頭。

雙手合十, 虔誠地閉上眼。

「目前唯一的願望就是——」

我倏然轉過身,面向聞濯。

笑得彎了彎眼睛,大聲補充:

「聞濯答應我的求婚!」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我。

我從兜里把戒指盒拿出來。

腦海里忽然回憶起兩年前的我去求他娶我的那一晚。

聞濯答應後就沒再讓我回家。

他讓助理打電話通知爸爸, 他答應向施家伸出援手。

條件是我嫁給了他,就徹徹底底是他的人, 以後跟施家不再有任何瓜葛,也不許他們再聯繫我。

那晚我是在聞濯房間旁邊的客房睡的。

凌晨, 我被噩夢驚醒。

我夢見我被那個李叔叔強行拉進了房間。

我坐起來, 抱著被子哭。

聞濯剛從書房忙完工作, 還沒睡。

路過聽到了聲音, 敲門進來。

我斷斷續續地跟他講了這個夢。

「小叔叔,我好害怕……」

「以後我沒有爸爸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他肯定很容易就查到我上的學校。」

「然後找到我, 騷擾我……」

聞濯不厭其煩地給我擦著眼淚。

後來手邊的紙用完了,他就直接拎起襟前的領帶給我擦。

「喬喬, 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

「你不是一個人,聞濯會永遠是你的後台。」

「我答應娶你, 不是為了應付你父親的權宜之策。」

他溫和的嗓音逐漸讓我安撫了下來。

「我承接的是你的一輩子,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聞濯笑了笑,指腹輕蹭著我紅腫的眼睛。

「你小時候,我把你帶在我身邊五年。」

「那五年,我是當公主養的。」

「現在又怎麼可能讓你受委屈啊?」

我第一次求婚,是走投無路的求助。

這是第二次。

因為實在不好意思再空著手, 所以攢錢買了一對婚戒。

頭頂被象徵著希望和期待的流星籠罩。

聞濯像是終於找回行動能力。

走近,垂眼看著婚戒盒。

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問:

「想好了?」

「施喬, 你才 20 歲, 不害怕以後如果——」

「不害怕呀。」

聞濯驕矜地遲遲不伸手。

我直接抬起來, 給他摘下訂婚戒指, 換上婚戒。

邊慢悠悠說道:

「婚怎麼可能跟誰結都一樣呢。」

「我沒有婚前焦慮,也不覺得婚姻是束縛。」

「都只是因為, 結婚對象是你呀。」

我欣賞了下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 戴上戒指, 襯得一個素圈都精緻了不少。

聞濯唇邊漾開笑意,打量著戒指。

「這算什麼?」

「要娶我的意思?」

我又把另一枚放在他手心。

「對啊對啊,快答應我吧。」

聞濯眼底綴著細碎的笑意。

將戒指戴進我的無名指。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嗯, 答應嫁給你了。」

我被聞濯攏在懷裡繼續觀賞流星。

半晌,一顆流星從我們頭頂划過。

在藏進星雲前,閃爍出絢爛而耀目的星光。

像是在對我說:

我幫你實現願望了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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