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的遺棄完整後續

2025-11-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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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是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上下打量我,眼神不善,

「幹什麼的?狗都在後院,要買自己挑!」

我沒理他,直接往後院跑去。

後院景象簡直慘不忍睹。

骯髒的籠子裡,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狗,它們無助地嗚咽著,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我一個籠子一個籠子地找,心越來越涼。

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我看到了雷霆!

它渾身傷痕累累,毛髮凌亂,奄奄一息地趴在籠子裡。

曾經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雷霆!」

我嘶聲喊道,顧不得鐵籠的污穢,伸手去摸它。

雷霆聽到我的聲音,虛弱地動了動尾巴,眼裡竟然流出淚水。

我的心瞬間被擊碎,抱著它痛哭失聲。

「對不起,雷霆,對不起,我來晚了!」

「都愣著幹什麼!趕緊把狗放了!」

緊跟其後的李隊一聲怒吼,幾個警察沖了進來,救出了雷霆。

動保志願者也迅速行動起來,解救籠子裡的其他狗狗。

我抱著雷霆,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它,感受著它微弱的呼吸。

「我們回家,雷霆,我們這就回家!」

我哽咽著說。

雷霆似乎聽懂了我的話,用頭蹭了蹭我的手,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15

獸醫說雷霆再晚半小時就救不回來了。

簽字時我手在抖。

它躺在那兒,皮包骨頭,背上大片剃掉的毛露出猙獰的傷口。

塑料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能活。」老獸醫摘下眼鏡擦汗,

「遭大罪了,但警犬底子硬。」

我守了它三天三夜。

它醒了,舔我虎口乾裂的皮,尾巴砸得摺疊床哐哐響。

帶雷霆回家那天,陽光刺得人眼疼。

我把它裹在柔軟的毛毯里抱上樓。

打結的毛一點一點梳開,生怕弄疼他。

清燉雞胸肉撕成細絲,它埋頭吃,頭頂輕輕抵著我膝蓋。

看著它虛弱的樣子,我心疼極了。

沒過兩天,警犬大隊的人來了。

他們帶來了慰問品,詳細詢問了雷霆的情況,並告訴我:

「遺棄現役退役警犬,涉嫌觸犯《警犬管理規定》第七款。」

他聲音不高,語氣里透著安慰,

「警察已經正式立案,程序已啟動,俞悅同志,法律會替雷霆討公道。」

聽到這,我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他們前腳走,樓道里後腳爆發嚎哭。

「殺人啦!要逼死我兒子!」

江讓他媽發瘋捶我家門。

隔厚門板我都能想像那張涕淚橫流的臉。

我剛拉開門,她就哭天搶地朝我撲過來。

我側身一閃,她直接摔趴在門口,開始捶地撒潑。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啊!它不就一個畜生嗎?它又沒死!你們非要逼死我兒子才甘心啊!」

懷裡雷霆猛一抖,嗚咽著埋進我臂彎。

我摸著它凸出的脊梁骨冷笑。

「你就等著你兒子坐牢吧!

「還有,我好心提醒你,你兒子好像欠了不少賭債!」

最後我還是好心提醒了一下。

16

江讓他媽的哭嚎聲消失在樓道盡頭。

我關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抱著雷霆的手還在發抖。

不是怕,是氣。

手機響了,是警局的電話。

「俞悅同志,江讓在局裡,說想見你一面,跟你當面道歉。」

我看著懷裡雷霆背上猙獰的傷疤,扯了下嘴角。

「不見。」我說,

「沒什麼好談的,一切按程序走。」

掛斷電話,我直接拉黑了江讓的所有聯繫方式。

清凈了不到十分鐘,江母的奪命連環 call 就來了。

我不接,她就換著號碼打,發來一長串一長串的語音。

點開一條,哭喊和咒罵瞬間灌滿耳朵。

「你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他都給你跪下了還不行嗎?我們家就他一根獨苗,你要是毀了他,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我面無表情地刪掉,順手把新號碼也拉黑。

很快,簡訊涌了進來。

【小悅,阿姨求你了,和解吧,你要多少錢我們都給!】

【你不是最愛江讓了嗎?你怎麼能眼睜睜看他去坐牢?】

我冷眼看著這些文字,像在看一個笑話。

錢?

我打開手機里一個加密的相冊,裡面全是截圖。

好幾個網貸平台的借款記錄。

幾個月來頻繁轉帳給陌生帳戶的流水,還有一個下注 APP 的介面。

當初發現他偷拿我的錢,我就留了心。

順藤摸瓜一查,

呵,好傢夥,賭博欠了三十多萬。

賣掉雷霆,不過是他走投無路時,想弄筆快錢填窟窿。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號碼再次打了進來。

我以為是江母,接聽後,

剛要開口,就被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

「喂?江讓老婆?」

我沒出聲。

「他欠的錢,再不還,我們可就找你算了!」

17

「江讓的老婆?」

我輕笑一聲,電話那頭愣了一下。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他欠的錢,跟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法律上,我沒有替前男友還債的義務。

「我勸你別來騷擾我,否則我馬上報警,告你們敲詐勒索。」

對面沉默了。

我慢悠悠地補充,

「不過,我可以好心給你們個電話,兒子欠錢,當媽的總不能不管吧?」

我報出江母的號碼,然後乾脆利落地掛斷。

世界清凈了。

我放下手機,立刻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王律師,可以了。正式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要求江讓賠償雷霆的全部醫療費、營養費,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所有證據我都發你郵箱了。」

沒過幾天,好消息接踵而至。

警犬大隊的遺棄案,法院傳票已經送到了江讓手裡。

我的民事訴訟也成功立案,兩份傳票,前後腳。

我仿佛能看到江讓和他媽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天下午,我正在公司開會,助理神色慌張地敲門進來,在我耳邊低語:

「俞總,樓下……有個阿姨,指名道姓要見你。」

我皺眉,走下樓。

公司門前人來人往的廣場上,

江讓他媽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披頭散髮,抱著我的大腿哭嚎,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小悅啊!我求求你了!你撤訴吧!阿姨給你磕頭了!是我們錯了!你放過江讓吧!」

18

我站在原地沒動,任由江母撕心裂肺地嚎。

廣場上聚集的目光越來越多,有人拿出手機在拍。

挺好,省得我自己拍了。

助理急得快哭了,「俞總,要不我叫保安……」

「不用。」我打斷她,拉過路旁一個正在直播的女孩。

「幫忙拍清楚點。」

鏡頭穩穩對準江母那張涕泗橫流的臉。

「小悅啊!你發發慈悲!」

她哭得更賣力了,

我沒理她,當著直播間飛速上漲的人數,用手機打開郵箱。

將江讓賭博欠債的截圖、偷賣雷霆的聊天記錄、還有那份蓋著紅章的惡意遺棄退役警犬的報警回執,全部打包,收件人填上江讓公司的舉報郵箱和行業內幾個知名的八卦論壇。

做完這一切,我才看向江母,

「阿姨,別演了。」

江母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我笑了,對著直播間清了清嗓子。

「第一,你兒子欠了三十多萬賭債,賣雷霆是為了填窟窿,不是為了我們倆的未來。證據,我剛發給他公司了。」

「第二,雷霆是退役警犬,遺棄、虐待功勳犬,是刑事案件。你兒子觸犯的是法律,求我沒用。」

我頓了頓,湊近她耳邊,

「哦對了,你教唆他遺棄的電話,我錄音了。」

然後我直起身,對著鏡頭清晰地說:「教唆犯罪,也是共犯。」

江母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保安終於趕來,一左一右架起癱軟的她。

她瘋了一樣掙扎,衝著鏡頭嘶吼:

「我兒子要是坐牢,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張扭曲的臉,成了我這場直播最完美的收尾。

手機震動,一條微信進來,是江讓同事發的截圖。

公司全員通報,江讓因嚴重違紀,即刻辭退。

19

一周後,律師的電話打過來,

「俞小姐,判決下來了。

「江讓,因惡意遺棄功勳犬,判處行政拘留 15 日,罰款 5000 元。

「民事訴訟也贏了,法院支持我們全部訴求,賠償雷霆的醫療費、後續營養費和您的精神損失費,共計 3 萬。」

我「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繼續用梳子理順雷霆背上的毛。

它舒服地哼唧,把大腦袋擱在我腿上,用濕漉漉的鼻子蹭我。

這就夠了。

那場直播的後續影響,遠比我想像中要大。

【鳳凰男 PUA 女友賣功勳犬還賭債】的詞條,在網上掛了整整兩周。

江讓的人生,被那幾張截圖和一份報警回執釘得死死的。

他從拘留所出來那天,我的手機很安靜。

沒有騷擾電話,沒有求饒簡訊。

他像一粒被捻滅的煙頭,在我世界裡徹底熄滅。

又過了幾天,朋友給我打電話,

「俞悅, 那個江讓,放出來後就灰溜溜回老家了。

「而且他前同事說,工作是別想了,這行名聲全臭了。

「他欠的那三十多萬,催債公司直接追到他老家縣城了!天天去他家門口堵著,昨天還用紅油漆在他家牆上寫『欠債還錢』, 他媽在巷子裡撒潑打滾, 被鄰居圍觀了一整天。」

朋友在電話那邊捧腹大笑。

我拿起手邊的逗貓棒,哦不,逗狗棒, 在雷霆眼前晃了晃。

窗外陽光正好。

挺好,這下江母又有得嚎了。

就是不知道, 這次她還能去跪誰。

20

一年後, 我升了創意總監。

新項目拿了業內金獎,獎金豐厚。

我換了套更大的房子,帶一個向陽的露台, 專門給雷霆曬太陽。

周末, 我帶它去新開的寵物公園。

雷霆玩瘋了, 追著飛盤在草地上跑得像一道黑色閃電。

我坐在長椅上,笑著看它。

一切都很好。

直到雷霆突然停下,對著不遠處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 喉嚨里發出警告的吼聲。

它齜著牙,前肢伏低,是標準的攻擊預備姿態。

我心裡一緊,立刻起身喚它。

「雷霆,回來。」

雷霆回頭看我一眼,又扭過去,對著那個男人吼得更凶。

我快步走過去,想把雷霆拉回來。

那個男人似乎被狗吠嚇到。

手裡的長柄夾子和垃圾袋「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慢慢直起身, 轉過頭來。

是江讓。

他瘦得脫了相,眼窩深陷, 皮膚被曬得黝黑粗糙。

身上那件印著「寵物樂園」LOGO 的藍色工作服。

他看著我, 又看看我腳邊仍在低吼的雷霆, 眼神里是難堪,還有一絲怨毒。

我把雷霆的牽引繩收緊,拉到身後。

目光落在他腳邊的工具上,一個專門用來夾寵物糞便的長柄夾。

我忽然就笑了。

當初,他嫌棄雷霆掉毛,嫌棄雷霆有味道,罵它是畜生。

如今,他靠給無數個「畜生」鏟屎過活。

他嘴唇動了動, 似乎想說什麼。

我沒給他機會。

我彎腰, 拍了拍雷霆的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

「乖, 不跟撿垃圾的計較,髒。」

說完, 我牽著雷霆, 轉身就走。

身後那道視線,像淬了毒的釘子, 死死扎在我背上。

無所謂。

畢竟,瘋狗亂叫,難道人還要叫回去嗎?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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