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星完整後續

直到朱婉去年的到來。

打破了我一切幻想。

我的眼眶有些發熱，喉頭像灌了一口醋一樣。

又酸又澀。

「陳禎......」

我還沒說完，陳禎面帶歉意地先開了口：

「嘉嘉，你最新這篇論文可不可以借婉婉用一下？」

6.

我腦子一懵。

「借？」

「就是先給婉婉用，誠達的面試官覺得婉婉科研能力需要進一步證明......」

我被氣得笑出來，為自己剛剛的心軟感到噁心。

「這叫借？這是偷，是剽竊！」

陳禎臉色漲紅，聲音也大了起來：

「什麼偷什麼剽竊？你說得太難聽了，婉婉說只是給面試官看下，用完就還給你了，不耽誤你用。」

我定定地看著陳禎。

「朱婉是我什麼人，她的話我要當聖旨供著嗎？」

陳禎皺起眉頭，語氣更加惱怒：

「司嘉，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說了一萬次，我只把婉婉當妹妹。」

「我們從小就這麼相處，你要看不慣我們以後改就是了。」

時至今日，陳禎還覺得我在和他賭氣。

我把他送的東西放在長椅上：

「陳禎，我們分手吧。」

朱婉此時突然衝出來拉著我的手：

「嘉嘉姐，都是我不好，我的錯，你別和哥哥分手好不好？」

我輕輕推開她的手：

「是，都是你們的錯，謝謝你們一直給我添堵。」

朱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擠出一絲笑容：

「嘉嘉姐，我再過幾天就走，只要你把論文借給我，我再也不來打擾你和哥哥了！」

我輕輕地笑了：

「我不借。」

我把紙箱向陳禎那邊推了推：

「四年來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好好珍藏，如今物歸原主。」

陳禎臉色變得鐵青，一把扯住我的手：

「嘉嘉，你別賭氣了，想想我們的未來。」

「我答應了阿姨要好好照顧婉婉，把她送進誠達我就再也不管她了。」

「你還記得我們說好了，以後要去海邊拍婚紗照，要生兩個孩子......」

我被噁心地說不出話來。

恰巧這時，老師的電話打了過來：

「司嘉，恭喜你，你的公費留學申請通過了。」

我退後一步：

「今天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至於論文，我只能說，不可能。」

7.

我與陳禎不歡而散。

他要幫朱婉就拿自己的論文去幫，借花獻佛倒是玩得熟練。

方鳶告訴我，陳禎和朱婉冷了兩天後又糾纏在一起。

同學們今天碰到倆人一起自習，明天碰到倆人一起吃飯。

你儂我儂，好不甜蜜。

我告訴方鳶已經通過公費留學申請的消息。

她歡呼一聲，大笑著說要我請她吃最貴的餐廳。

「至於陳禎那個王八蛋，你就當他死了吧！」

方鳶最後憤恨道。

我笑著答應了她，並讓她以後不要再告訴我陳禎的任何消息。

我和他已經是陌路人了。

和方鳶打完電話後，我點開了媽媽的微信，顫抖地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上次給家裡打電話還是過年的時候。

那時我天天為陳禎和朱婉的關係傷神，給家裡打的電話也是敷衍了事。

幾乎是剛按下通話鍵，媽媽就接起了電話。

她看我眼眶泛紅，小心翼翼地問：

「嘉嘉，是媽媽，怎麼了？」

我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哭著對媽媽說：

「對不起媽媽，是女兒不好。」

媽媽慌了神，趕緊喊來爸爸，兩個人一起緊張兮兮地看著我：

「怎麼了嘉嘉，受什麼委屈了？告訴爸爸媽媽。」

我哽咽著告訴了爸媽我和陳禎分手的事。

爸爸氣得要立刻到學校來跟陳禎要一個說法。

媽媽讓我立刻回家給我做好吃的。

我破涕為笑，讓他們放心，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

並告訴了他們我已經成功申請公費留學資格。

掛斷電話後，我感到心裡一陣暖流湧出。

我想儘快回家，好好陪陪爸媽。

時間轉瞬即逝，陳禎除了給我發消息求和以外，一次也沒來找過我。

我樂得清靜，窩在實驗室做實驗。

這天早上，我照例來到實驗室。

沒等我鎖好自行車，就看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8.

「嘉嘉！」

陳禎看到我興奮地喊了一聲。

我當做沒聽見，鎖好車子就快步走向實驗室。

陳禎一把拽住我的手，臉上帶著不悅的神色：

「嘉嘉，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太沒有禮貌了。」

我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狠狠地甩掉他的手：

「這位同學，請問你誰啊？大早上起來拽女同學的手就有禮貌了？」

陳禎看我生氣，立刻陪笑：

「嘉嘉，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又生氣，你老是這樣無緣無故發脾氣。」

我聽得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繼續往前走。

陳禎急忙拉住我，放軟語氣：

「嘉嘉，你聽我說......」

「婉婉馬上要走了，離開前她說想和你道個別。」

「謝謝你這段時間讓我照顧她。」

「現在她看到我們吵架非常愧疚，想和你解釋一下，讓我們和好。」

朱婉柔柔弱弱的聲音此時插了進來：

「嘉嘉姐，謝謝你這段時間讓哥哥照顧我。」

「現在我拿到誠達的 offer 要回家了，看到你倆冷戰好難過。」

「都是我不好，我把哥哥還給你，你們和好吧！」

蒼天啊大地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我被氣得笑出聲來，倆人一邊炫耀拿了我的 offer，一邊想繼續吸我的血。

一唱一和，倒顯得我像個蠻不講理的潑婦。

「陳禎，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帶著你的小青梅離我遠點。」

「還有朱婉，什麼叫還給我，是你們出軌在前，這樣的髒男人我司嘉不要了！」

陳禎聽到眉頭緊皺。又開始了他的哥哥妹妹論：

「司嘉，你這人講不講理，罵誰髒男人呢？」

「婉婉只是我的妹妹......」

我沒耐心聽他說完，揮手打斷了他：

「誰破防誰就是髒男人，怎麼，髒男人不打自招了？」

「你還是和你的好妹妹雙宿雙飛去吧，別來煩我。」

周圍的同學都放緩了腳步，十米的距離要走半個小時。

個個眼神放光，堪比吃瓜的猹。

我不想再和兩人糾纏，冷聲道：

「兩位同學，你們倒打一耙的戲碼我沒興趣陪你們演下去了。」

「分手的事說得很清楚，以後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陳禎氣得滿臉通紅，在他心裡，我愛他愛得極深。

應該他一哄就會放下身段立刻和他重歸於好。

他拉著朱婉的手就要離開，卻聽到一句讓他肝膽俱裂的話。

「嘉嘉，你公費留學的事都準備好了嗎？快出發了吧？」

9.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方鳶。

她向我擠眉弄眼，想替我出口惡氣。

場面安靜地詭異。

陳禎失態地大聲叫道：

「司嘉，你拿到了公費留學的資格？」

朱婉失聲叫道：

「陳禎！你弄疼我了！」

方鳶笑意盈盈地挽住我的胳膊：

「是呀陳大學霸，我們嘉嘉拿到了 A 大的公費留學資格。」

「很快就要出發了。」

「啊呀啊呀，你不會也申請了吧？不會申請沒通過吧？」

陳禎只覺得天旋地轉，他立刻掏出手機查看。

這段時間他一直和朱婉廝混，心思都放在如何幫朱婉入職誠達上。

根本記不清結果出來的日子。

我知道公費留學資格對著陳禎的重要性。

他家裡條件不如我家，公費留學還可勉強支撐，自費幾乎不可能。

再加上他平時成績優異，有一些研究成果。

所以他一直將公費留學資格視為囊中之物。

現在希望猛地破裂，他臉色蒼白，失態地喊道：

「嘉嘉，她在騙我對不對？」

「不是說好了我去留學你去友信？我們的未來規劃你都忘了嗎？」

我冷聲呵斥：

「陳禎，你還記得我們的規劃？」

「我為了我們的規劃努力的時候，你卻為了朱婉撤掉我的簡歷。」

「你忽視我的努力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我們的規劃？」

「你的努力是努力，別人的努力都是笑話是嗎？」

陳禎忽地想起了什麼，厲聲開口：

「簡歷，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在申請公費留學了對吧？」

「是又怎麼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陳禎語氣低沉，一副受傷的神情：

「難怪後來你要提分手，原來是有了更好的選擇想把我一腳踢掉。」

我冷冷地看著他：

「陳禎，你還是沒明白。」

「我要分手是因為你和朱婉的行為越界了，是因為你沒有尊重我的努力。」

「一邊想享受朱婉的柔情蜜意，一邊想壓榨我的價值成全自己。」

「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在你隨意糟蹋我的心血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完了！」

陳禎紅著眼睛低聲吼道：

「司嘉，你就是過不去婉婉這一關。」

「我都說了她只是我的妹妹，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呢？」

我簡直沒了脾氣：

「你想關照朱婉是你的事，但你不應該拿我的論文發散你的愛心。」

「你要我理解你，那你理解理解我。」

「因為你我失去了誠達的 offer，現在申請到了公費留學很合理吧。」

陳禎被我說得臉上掛不住，拉著朱婉灰溜溜地走了。

走的時候還留下一句：

「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你好的工作！」

10.

看著他們狼狽離開，方鳶抱住我的胳膊大笑出聲。

「可算出了一口惡氣！」

「倆人這是純噁心人。」

剛進實驗室我就看到導師叫我，關上門後她關心地問：

「怎麼回事？我聽你師兄說還有論文的事？」

我嚮導師一五一十地闡明經過，她皺著眉頭說：

「這個朱婉搶了你的論文，怎麼不告訴我？」

我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心裡：

「老師，對不起，我錯了。」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

「行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打了一天工後，我跟著導師來到一家雅致的餐館。

一位年輕人在門口迎接。

我暗暗想到，如果方鳶在這肯定把持不住，太特麼帥了！

青年含笑伸手：

「老師今天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了？」

導師回頭瞪了我一眼：

「還不是這個不讓人省心的！」

我低頭裝鵪鶉。

酒足飯飽，老師也說起了這次的來意。

「你們誠達最近招了個學生，叫朱婉的，搶了司嘉的論文。」

「司嘉的論文實驗時間和數據都有詳細的證明，我已經給雜誌編輯發了郵件。」

「你這邊也核實一下，如果真有問題別讓她壞了一鍋粥。」

英俊青年點點頭：

「我讓人事核實一下。」

我心想好大的口氣，還讓人事核實一下，這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