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點了點頭。
「有啊,我有個弟弟,也在給大小姐當跑腿的。」
眾人似乎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連手上的東西掉落也毫無知覺。
直到有一人暈乎乎地問:
「大小姐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你們一家子都為她服務?」
我咧開嘴露出十顆大牙,眼睛眯成一條線:
「月薪 10 萬,稅後。嘿嘿~」
說完我就扯開那個女生的手,沖回藏月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為大小姐服務!
教室里石化的眾人紛紛回過神,有人大喊:
「大小姐,這裡有你失散多年的奴才啊!」
6
大小姐不喜歡上馬術課,因為她從小就跟國際馬術大師學習,報這門課只是為了學分。
我積極舉手:「大小姐,小的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大小姐遲疑。
「但是你平時課挺多的,會不會太累了忙不過來?要不我還是另外找人吧。」
我火速搖頭。
「只要您有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小的在所不辭。」
大小姐滿意地給我轉了 1 萬,讚賞地看著我:
「很好!一節馬術課 1000 塊,先上十節。」
我激動的手剛要點擊收款卻停住了,因為馬術課需要自己備馬,選擇馬術課的同學家里都不差那點錢。
「大小姐,馬術課需要用的馬——」
大小姐想了想。
「我那匹馬認生,可能會傷到你。」
「這樣吧,我給家裡的馬場打聲招呼,你自己去挑個喜歡的。」
馬術課上,我看著談笑風生的同學們,牽著馬昂首挺胸地走過去。
作為一名優秀的僕人,氣勢上也不能給大小姐丟人。
「喂,狗腿子!今天當弼馬溫嗎?」
「21 世紀了,還有人為了點錢,居然給人當奴才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可別說,人家放古代,可是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呢。」
他們用盡惡毒的語言嘲諷我。
而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人怎麼能為了錢不要尊嚴呢?
古代的大丫鬟,可是很體面的職業,比一般的平民過得好多了。
這些人就是嫉妒我!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想明白後,我的眼神堅定起來,聚精會神地開始上課。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期末,我拿了馬術課綜合測試的第一名。
大小姐大手一揮,賞我一張黑卡任由我刷一天!
與此同時,弟弟拿了專業獎學金,大小姐開心地賞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7
放假後,大小姐看著里里外外一塵不染的別墅,大手一揮,爸媽每人 10 萬的獎金。
看著從前只會煲湯的媽媽,端出了宮保雞丁、糖醋裡脊、佛跳牆等八大菜系的名菜。
記憶里只會做一鍋亂燉的爸爸,端出了精緻的糕點。
我和弟弟驚掉了下巴,大小姐也愣住了。
「你們真是山溝溝里來的?」
我們四人齊齊點頭。
大小姐沉思片刻。
「你們這個學期做得很好,我決定帶你們去海島度假。」
大小姐一聲令下,我們立馬行動起來。
但爸爸媽媽似乎有些顧慮,捏著衣角問:「大小姐,那個,我們能不能不去啊?」
看著大小姐疑惑的目光,媽媽不好意思地開口:
「來這裡之前家裡種了點糧食,過段時間就該收了。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但糟蹋糧食總歸是不好。」
我擔心大小姐會覺得他們小家子氣,正著急地要站出來找補,大小姐卻先開口了。
「確實不能浪費糧食,要不我去你們那玩玩?」
爸媽面色欣喜,我卻有點猶豫。
「大小姐,我們家那邊的環境不太好,我擔心你不適應。」
爸媽和弟弟也認可地點頭。
大小姐不假思索:「這個簡單,我們去海島玩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把那裡改成我喜歡的樣子,錢我來解決。」
我們都怔怔地看著大小姐,淚水不受控地流下。
大小姐慌了,手足無措地看著抹淚的我們。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控制不住地抽泣,邊哭邊解釋:
「我們村因為太偏僻,路面崎嶇,又沒錢修路,經濟一直發展不起來,大家只能靠在地里勞作為生。」
我和弟弟成績優異,但家裡沒有條件供養兩名學生,是村裡人一起幫忙把我們送出了大山。
這段時間我們掙的錢也都送回村子,村裡開始鋪路,也即將建起了新的學校,讓村裡每個孩子都有讀書的機會。
大小姐,謝謝你。」
大小姐似乎不太會面對這種場景,無奈地嘆了口氣: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
這是新時代,這些錢是我付的報酬,又不是送給你們的。不要哭了,快把事情安排下去吧。」
大小姐發話,我們迅速擦乾眼淚,聯繫村裡人進行大改造。
8
私人飛機剛落地海島,大小姐的一句話就讓我們驚呆了。
「放心玩吧,這座島是我的,買東西記在我的名下就行。」
晚上,我陪著大小姐在海島別墅的院子裡曬月光,管家在一旁的桌子上擺滿了水果和小吃。
我像只饕餮一樣吃個不停,大小姐就在旁邊笑著看我。
突然,她嘆了一口氣:
「陳圓,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大小姐嘆氣,優秀的僕人當然要就位,我放下手裡的小吃,疑惑地看著她。
「其實除了錢,我幾乎一無所有。
我爸媽是商業聯姻,在我出生後就離婚與各自的白月光雙宿雙飛。
是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把我養大的,前兩年,他們以巨額遺產為誘惑,想讓我爸媽回來看看我,爸媽拒絕了。
爺爺去世後,奶奶悲痛之下也隨之而去,姥姥姥爺一年後也離開了我,只剩下冷冰冰的房子。
他們給我留下了巨額遺產,我每天花的都沒有掙得多,可這些只是冰冷的數字。」
要不是她眼裡閃爍著淚花,我差點以為她在凡爾賽。
她的語氣淡淡的,但我莫名覺得有點心疼。
「那你有朋友嗎?」
大小姐搖頭。
「家裡的保姆整天想著從我手裡多摳點錢,外面的人想打著朋友的名義讓我投資,我都知道,但懶得理會。」
突然她話鋒一轉:「陳圓,如果我沒有錢,你會和我交朋友嗎?」
我腦海中浮現我們相處的畫面,見我不回答,大小姐撇了撇嘴。
「我願意啊,你人美心善,我當然願意和你交朋友。」
那一剎那,似乎有一顆星辰划過她的眼眸。
「今晚的月光真美。」
我看呆了,露出痴漢的表情。
9
一個月後,大小姐有了很大的改變。
她開始有自己喜歡的某種東西,而不是籠統的某類東西。
「趙姨,我中午想吃獅子頭,微辣哦。」
我媽立馬回應:
「好嘞,大小姐,馬上安排。」
爸爸也踴躍報名:
「大小姐,或許你還想嘗嘗雙皮奶?」
大小姐已經習慣了同時吩咐我爸媽幹活,不然他們就會爭寵。
「是的,陳叔,多放點紅豆。」
外頭傳來弟弟的大呼小叫:
「大小姐,我剛抓了只超級無敵大的野雞,你要熬湯還是烤了吃啊?」
大小姐興奮地衝出去,看到弟弟頭上頂著一個大包,抱了只小孔雀,連忙後退了兩步:
「陳遠,你這是在自首嗎哈哈哈哈哈,這是我散養在島上的孔雀。」
此時,一隻大孔雀出現在陳遠後面,目露凶光。
嚇得他放下小孔雀撒腿就跑,而大小姐在遠處笑彎了腰。
管家悄悄告訴我:
「小姐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以前都是四個老人家陪她來度假,那時候的她還是活潑開朗的。」
後來老人家走了,小姐再來的時候,只是面無波瀾地坐在那裡看月亮。
我看著心酸,卻無能為力。現在好了,她在你們面前又變成了那個肆無忌憚的小女孩。
希望以後你們也能讓小姐繼續開心下去,就算是為了錢也好。」
為了錢嗎?
我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好像也不再搶先更新'胡巴(士'微信公眾號是純粹為了錢。
10
豪車開進村子,村長帶著村民們夾道歡迎。
直到下車,我們一家還不敢相信這是半年前的村子。
大小姐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皺緊眉頭:
「我沒有讓你們省錢啊,怎麼這些房子還這麼舊?」
村長趕忙上前解釋道:
「不舊不舊,看這條瀝青路,鋪得多好看。」
「還有啊,我們建了很大一所學校,周圍幾個不方便出入的村子,都能送小孩來讀書了。」
「對了,聽說小孩子要多看書,我們還建了圖書館嘞,這一切都跟做夢似的。」
大小姐眉頭稍微舒展開,但還有些許疑惑:
「怎麼不把房子也都翻新?我又不差你們錢。」
村長憨厚地抓了抓稀疏的頭髮。
「娃娃莫生氣,你是個好心人啊,我們可不能亂糟蹋你的錢。
你放心,村裡每家每戶都把一磚一瓦都擦得乾乾淨淨,甚至圓娃家裡我們都擦乾淨了。
這些房子等娃兒們以後掙了錢,再回來修,現在路通了,娃也有書讀了,日子指定越來越好嘞。」
大小姐看著陽光照在煙囪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眉頭舒展開了。
見此,村民們紛紛把籃子端過來:
「大小姐,我家種了很多水果,這些都給你嘗嘗。」
「大小姐,這是我家裡養的母雞下的蛋,你拿回去吃。」
「大小姐,這是我家剛上學的娃,讓她給你唱首歌。」
「太陽當空照……」
越過人群,我看到了大小姐上揚的嘴角,彎彎的眉眼。
11
我把當初邊淘米邊在群里回復大小姐的情形演繹了一遍,把她逗得捧腹大笑。
原以為在村子的日子就這麼平和地過下去,直到那一天,爸爸怒氣沖沖地回了家。
正在打掃院子的弟弟見狀忙問:
「爸爸,你不是去和那些叔伯喝酒了嗎?誰惹你生氣了?」
爸爸氣得漲紅了臉。
「莫提他們,一個個壞得很,收拾東西,以後我們再也不回來這裡了。」
聽到動靜的我和大小姐也跑了出來,沒一會兒媽媽也從廚房出來了。
爸爸愧疚地看著大小姐,又氣憤地撇開頭:
「他們想算計大小姐,回來那天都是裝的,就是為了以後能從大小姐手上拿到更多錢,來修更豪華的宅子。」
那幫孫子裝得可像了,要不是今天喝醉了說漏了,我都還蒙在鼓裡頭。
我們收拾東西,再也不理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
大小姐不可置信地問爸爸:
「陳叔,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爸爸咬牙切齒地罵出口:
「沒有誤會,他們就是幫龜孫子!」
「他們說如果陳遠對你沒意思,就讓你嫁給村子裡其他人,還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呸!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