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心興致高了起來:「好,我來當裁判!」
可還不等許心心說完,一個大浪就打了過來。
把張山霖和許心心他們卷進了海里。
起初,許心心還不害怕。
她還在喊:「好刺激啊,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浪。我們一起征服死海!」
張山霖和其他人也跟著喊:「征服死海!」
可他們很快就喊不出來了。
因為浪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
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不行,我要被卷進海里了。」
「我沒力氣……了!」
「救命!」
許心心和張山霖他們拚命地用力往回遊。
但在浪的衝擊下,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一個浪接著一個浪,把他們全部卷進了海里。
9
這時,張山霖看見了我。
張山霖的眼睛亮了起來:「倩倩,快救命!救……救我!」
其他人也朝我大喊:「王柏倩,快!快救我們!」
「快打 110 啊!」
……
我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拿出手機:
「哎呀,糟糕,剛才許心心幫我找泳衣的時候,把我的手機摔壞了。打不了電話了!
「這可怎麼辦啊?」
他們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瞬間黯淡了。
一股恐懼縈繞在他們心頭。
我的手機已經壞了,他們的手機都被他們放在了防水袋子裡,帶在了身邊。
可幾個浪下來,他們的手機早就被沖得無影無蹤了。
有人開始罵許心心:「許心心,你就是故意摔壞王柏倩手機的吧!現在好了,你要把我們害死了!」
「都是許心心和張山霖,是你們叫我們來死海的!我不想死啊!」
「救命啊!許心心,張山霖都是你們出的破主意!」
許心心水性不怎麼樣,已經嗆了幾口水了。
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
張山霖急得朝我喊:「王柏倩,你快下來救我們!」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
張山霖這是多大的臉,以為我會不顧自己的命,來救他?
不過我也沒直接拒絕他,畢竟我倒是想要看看。
許心心在他心裡有多少分量。
如果他和許心心只能活一個,他會怎麼選?
10
我裝作仔細尋找的樣子,從石塊下面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木板:
「你們看,我找到一塊木板,可以救一個人!」
這塊木板不大,如果一個人浮在木板上。
大概是能活下來的。
「給我!給我!」
「王柏倩,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把木板給我吧!」
所有人都在向我求救。
仿佛我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張山霖和許心心也不例外。
許心心看上去已經快不行了。
但還是用著最後的力氣朝我喊:「王柏倩,我可是你最好的閨蜜。你快救我!」
張山霖雖然水性比許心心好一點。
但不太多。
他現在也只能隨著浪起起伏伏,隨時都有被浪吞噬的危險。
「王柏倩,你快救救我們!」
11
「我當然想救你們啊!但……
「木板只有一塊,我只能救一個人呢。
「你們說,我該……救誰呢?」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開始求我。
剛才還在嘲諷我膽小的那個男生說:「王柏倩,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了。」
說完,還哭了起來。
另一個女生也朝我喊:「救我,救我,他們剛才還說你丑呢,你別救他們,你救我!」
「對,你男朋友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別救他!」
「還有,許心心根本沒把你當閨蜜。她把你當冤大頭,想騙你的錢!」
……
許心心起起伏伏,急得又嗆了幾口水。
「你們……你們瞎說,我和倩倩是……最好的閨蜜……倩倩,啊,救……我!」
我忽略掉其他人的求救聲。
把目光看向張山霖。
我露出八顆牙齒:「張山霖,你是我男朋友。你說,我該救誰呢?我聽你的。」
張山霖兩眼升起一絲希望,馬上開口:「當然是救……」
「別急,」我打斷張山霖,「你可要仔細想想,我只有一塊木板,只能救一個人哦。」
「是救你呢,還是……」
我看向還在水裡拚命掙扎的許心心。
上輩子,張山霖記恨我沒有救許心心。
在我懷孕腿抽筋的時候,把我推進了死海。
這次,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張山霖,你會救自己呢,還是許心心呢?
12
被我一打斷,張山霖本來想要張口叫我救他的話就這麼堵在了喉嚨口。
許心心也不裝了,對著張山霖大喊:「張山霖,救我啊,你不是說……我是最……重要的嗎?
「救……啊……我!」
張山霖眉頭皺緊,咬著牙,對我喊:「王柏倩,你再找找木板!」
我繼續露著八顆牙齒:「沒有了哦,只有這一塊。
「張山霖,你再不選,就來不及了。許心心快撐不住了。」
張山霖望向許心心,海水基本已經淹沒許心心的鼻子。
許心心眼珠子開始往外翻,整個人看上去就要被海水吞噬了。
張山霖額頭上青筋突起,咬牙切齒地喊:「救心心!」
在聽到張山霖選擇救自己的情況下,許心心似乎又重新有了點力氣。
她拚死浮出海面。
對著我喊:「快,救……救我!」
連看都沒看張山霖一眼。
我朝張山霖看了看,他也已經自身難保了。
額頭上的青筋顯示著他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既然張山霖你選了救許心心,那我就如你所願。
我用力把木板甩出去。
很巧,甩在了許心心和張山霖中間。
13
按理說,張山霖其實比許心心更有優勢。
畢竟他是個男人,體力肯定比許心心強得多。
但是他心心念念著許心心,捨不得讓許心心死。
所以木板最後還是被許心心拿到了。
許心心整個人趴在木板上。
靠著木板的浮力浮在了水面上。
而張山霖則靠在木板上。
借著力,能休息會。
但我說過了,那塊木板很小。
明顯扛不住和許心心兩個人的重量。
很快,張山霖和許心心發現,木板在慢慢下沉。
「啊,張山霖,你快放開木板,它要沉下去了!」
「心心,我……我沒力氣了……放開了,我就會……死的。」
「你快放開,你再不放開,我也會死的!」
許心心休息了會,恢復了些力氣,繼續說:「張山霖,你既然選擇把木板給我,肯定也是希望我活下去吧。
「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你……死了之後,我會給你燒紙的。你快放開吧!」
說完,許心心就開始掰張山霖的手指頭,把張山霖往海里推。
張山霖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明白,一向溫柔體貼的許心心,怎麼會在這種危險的時候。
把他推向死亡。
他以為他和許心心會是現實里的肉絲兒和傑克。
互相能為對方去死。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把木板給了許心心。
許心心還推他去死。
就在張山霖愣神的時候,許心心用足了力氣。
把張山霖猛地一推。
把張山霖推進了海里。
張山霖的腦袋正好撞在一塊大礁石上:
「許心心,你……」
還沒等張山霖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14
不知道是張山霖和許心心運氣好。
還是我的重生改變了什麼。
上輩子沒出現的救援隊。
居然在這輩子趕到了現場。
把許心心和已經昏迷的張山霖救了上來。
其他人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由於沒有木板拖延時間。
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
可雖然張山霖被救了,但他的頭部由於撞到了礁石。
傷到了神經。
命是救回來了。
但他四肢癱瘓了。
下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15
聽說,許心心去看了張山霖一次。
在知道張山霖四肢癱瘓,以後只能坐輪椅後。
連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根本沒理一直在喊她的張山霖。
張山霖為了叫住許心心,還從床上摔了下來。
把尿袋都摔破了,流了一地。
我也沒去看過張山霖。
只是在手機上給他發了兩個字:【分手!】
然後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以為這輩子,我和張山霖不會再有交集。
上輩子他把我推進死海里,害我喪命。
這輩子,他雖然還活著。
但是估計比死了還痛苦。
就算是我和他兩清了吧。
但我沒想到,張山霖都已經癱瘓了,還想賴著我。
16
三個月後,我下班回家。
推開家門,發現張山霖和他媽媽坐在我的沙發上,吃著我昨天剛買的水果。
張山霖媽媽嘴裡剛塞了塊榴槤。
看見我回來,使勁吞咽下去。
黃色的汁水順著她的嘴流了出來。
怪噁心的。
我皺緊眉頭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已經三個月沒見過張山霖了。
但我沒想到才三個月,張山霖就像變了個人。
原本面容清秀的他,像是突然變老了二十歲。
大片的頭髮遮擋住了他的面容,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眉目也變得更陰狠了。
散發著一股陰毒的氣息。
他剛看見我的第一眼,眼神中明顯帶著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