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會勾搭在一起?」
「林薇,你不是跟我說,周沉這個死垃圾,一看最多三分鐘,讓我趕緊離婚?」
又轉向周沉:
「還有你,當時看林薇直播扭來扭去的樣子,不是說像極了夜場裡兩百塊就能帶走的野雞嗎?」
「你給我閉嘴!」
「放屁,我從沒說過!」
看著二人面目扭曲的嘴臉,我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薅住賤人的頭髮開始撕扯:
「世上的男人是死絕了嗎?非搶閨蜜的老公?回頭得了髒病還想賴到我身上?」
周圍漸漸聚攏了看熱鬧的人。
林薇跌落在地:
「我……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現在得髒病的人是你,你看看你的胳膊,你看看你的臉!」
下一秒,眾人的竊竊私語又瞬間集中到了我身上。
「天吶,你看她胳膊……」
「離遠點,這是典型 M 毒二期的症狀……」
周沉趁機將我拖起,粗暴地推進采血室:
「趕緊抽血!我沒空陪你這爛人在這丟人現眼!」
我抱著滲血的胳膊,冷冷地看著這對男女。
「林薇,你不光搶了我的丈夫,還恬不知恥地往我車裡塞 T 字褲?你這是有多賤啊?」
「你放屁!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 T 字褲不是我的!」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原配撕小三啊。」
「肯定是男的亂搞染了病……」
周沉的臉色鐵青,一把將林薇護在身後:
「閉上你們的臭嘴!我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很快,護士叫到周沉的名字。
二人依次坐下抽完血。
周沉冷冷看向我:
「到你了!」
我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拉好。
「報意思,我不需要檢查。」
周沉額頭上青筋凸起:
「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的身體我做主,不想抽血是我的自由。不服氣的話――」
我轉身往外走:「你去告我啊。」
5
次日,一封同城快遞直接送到了我的工位。
拆開後,裡面是一紙離婚協議。
配偶,江遙,因生活不檢點身患傳染性疾病,屬婚姻過錯方,所以只能拿走行李箱。
呵……
傳染性疾病怎麼了?
敢瞧不起傳染病?
我拿起手機,調整好角度。
然後在鏡頭前,將那張紙一條一條,撕成碎片。
給周沉發了過去:
「老公,協議我看了。可是我沒病呢,身體好得很。所以,這字我不能簽,這婚,我也不同意離哦。」
想讓我凈身出戶?
簡直是痴人說夢。
半小時後,周沉他媽殺氣騰騰地衝進電梯。
直接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江遙你個黑心爛肝的髒貨!自己在外頭染了髒病,還想拖我兒子下水?離婚協議你都敢撕,你爹媽是教你把臉皮剁了揣兜里是吧?」
全辦公室的目光瞬間聚焦。
我緩緩站起身:
「阿姨,您這是誹謗知道吧?明明做 M 毒檢查的是你兒子和林薇,跟我有什麼關係?」
老太婆一聽,立刻叉腰冷笑:
「我年紀大不懂什麼是誹謗,你要是現在痛快簽了協議,我還能給你留點臉,但要是繼續胡攪蠻纏,我就只能印在你們公司門口宣傳宣傳了,我看哪個公司還敢要一個渾身 M 毒的爛人!」
「啊?M 毒?」
同事們全部懵了。
很快部門領導聞訊趕來:
「小江啊,你的家事我本不該過問。但鬧到公司,影響太壞了,你看……要不要先休息一段時間,把個人問題處理清楚?」
老太婆瞬間找到主心骨,唾沫橫飛地跟眾人編排起我的濫交史。
而我,只是默默地將手機鏡頭對準她,按下了錄製鍵。
我聽得甚至有些入迷。
她口中那個放浪形骸的女人,比小說精彩多了。
直到她編排到我與小區保安有染時,我按下了停止鍵。
素材,夠了。
我平靜地收拾好東西,從後門偷偷溜走。
剛回到家,發現指紋已成無效數據。
鎖芯也被換了。
給周沉打去電話後,他直接掛斷。
我迅速打開房產 APP。
果然,他將房子掛了上去,租金 3000。
很快,我的家族群炸鍋了。
周沉甩出來我當時留在車裡的半張報告單。
雖然沒有名字。
但年齡和性別跟我嚴絲合縫。
M 毒二期。
「叔叔阿姨,你們的好女兒在外面染了這種髒病,我本來不想把這事鬧大的,但她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你們抽空勸勸她,夫妻一場,還是給彼此留點顏面吧。」
手機瘋狂震動,螢幕上閃爍著媽媽的來電。
我能想像電話那頭,父母是何等的天崩地裂。
我接起電話,努力安撫:
「爸媽,別急。再等等,我一定給你們滿意的答覆。」
從此刻起,獵人與獵物的身份,正式互換。
6
第二天下午,手機一震,螢幕上彈出了周沉的檢查報告。
「江遙,你還有什麼話說?白紙黑字,我身體好得很!所以你的髒病跟我沒半毛錢關係!趕緊簽字離婚!」
我指尖輕劃,放大圖片。
M 毒陰性。
艾 Z 病陰性。
A肝B肝陰性。
支原體陰性。
甚至為了證明他身體沒病,連單位體檢報告也一併發了過來。
條條框框全部顯示這個人健康得不像話。
我指尖在螢幕上飛快敲擊:
「那個賤人的報告呢?也發來看看。」
幾乎在瞬間,又一張圖片彈出。
同樣是一片陰性指標。
「江遙,我沒空陪你演戲了!簽字,我們好聚好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著這兩份報告,我深吸一口氣:
「老公……看到你和她都好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現在工作沒了,爸媽覺得我丟人,要跟我斷絕關係,如此一來,我只有你了。你放心,給我一個人治病,壓力不大的。」
我截下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法律條文截圖,快速發送過去。
那是關於夫妻間相互扶養義務的明確規定:
「為治療疾病所負的債務,屬於夫妻共同債務。」
緊接著,我發去了第二張截圖:
那是我剛剛申請成功的借款合同。
螢幕傳來片刻的沉默……
隨後就是幾百字的謾罵:
「簡直恬不知恥!我能給你出一分錢我就是狗!」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我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不好意思,這事你說的可真不算,畢竟我們是夫妻!」
我要他做檢查,從來不是為了證明他有病。
恰恰相反,是為了證明他沒病。
身體康健,具有完全的勞動能力和經濟收入。
這樣一來,我合法的丈夫才必須承擔我的醫療費啊。
畢竟懷疑他出軌這幾年,我持續的暴躁、徹夜的失眠、大把脫落的頭髮……
這一切身體的崩壞,總該有人買單吧?
7
很快,我給他發了無數張各種心理治療的繳費單,證明我確實需要錢。
這段時間,所有的病全部一股腦爆發。
在我一連串的狂轟濫炸下,他終於怒了:
「想要讓我給你治療可以,把 M 毒檢查報告給我,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會掏!」
我迅速回道:
「哪來的 M 毒?你誤會了,我就是過敏導致的皮膚感染,二十萬,我那個帳戶你知道對吧?到還款日了。」
下一秒,感嘆號亮起,他終於把我拉黑了!
現在的年輕人耐心真的很差。
動不動就拉黑。
你以為拉黑後就不用承擔夫妻責任了嗎?
既然找不到周沉,我只能來到林薇的家。
她挺場面一姑娘。
每天直播擦邊賺得也不少。
怎麼突然就擦到我老公床上了呢?
於是,在樓下我開啟了高音喇叭。
「28 號樓 3 單元 601 的林薇女士,聽到廣播請回應一下。」
「您不小心留在我老公車裡的 T 字褲,我幫您洗好了,您看您是下來取,還是我給您送上去?」
「另外,您上次去檢查的那個梅毒,讓他非常焦慮。作為他的妻子,我想代他問問您,報告單能借我看看嗎?我們好一起去治病。」
直到物業的人過來攆,她都沒有露面。
這女人可真沉得住氣。
那我只能晚上來她直播間了。
八點整,『周沉的合法妻子』踩著點上線了。
先給她刷一個最便宜的小禮物。
她看到我名字的時候,表情僵了一瞬。
作為五筆輸入法小能手,迅速開噴:
「林薇小姐,你直播用的這支口紅,是蹭在我老公領子上的那支嘛?色號挺適合你。」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這位朋友在開玩笑吧?我不認識你,請不要在我的直播間帶節奏。」
我故作驚訝:
「怎麼會不認識呢?28 號樓 3 單元 601,需要我把你落在我老公車上那條黑色蕾絲 T 字褲的圖片發出來給姐妹們分享一下嗎?」
此時有粉絲開始攻擊我:
「哪裡來的瘋子,有證據嗎?沒證據在這 BB 什麼!」
「證據?讓她連麥,給你們展示展示她和我丈夫兩人全副武裝去查性病的視頻,誰想看?十元一張。」
「另外還有她的檢查報告,一元就賣。」
「最後,黑色蕾絲 T 字褲,薇薇博主穿過的哦,僅此一條,二百五包郵。」
眼看林薇雙唇顫抖得厲害,直接切斷了電源。
下線了。
一個當三的,就這麼點定力?
很快,我收到她發來的信息。
「那丁字褲,是你做的局,對不對?」
我微微勾唇:
「看來你也不蠢,怎麼就淪落到給人當三了呢?咱倆關係這麼好,你想要你可以說啊,我洗乾淨給你送床上去,你為什麼要偷啊?」
聊天框上方反覆顯示著正在輸入……
良久,她的消息才彈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鼻腔又酸又脹。
那種被親密的人同時背刺的感受,無法言說。
我確實早已察覺。
每一次我提起林薇,周沉總會生硬地移開話題;
而當我與林薇談及周沉,她也從不接話,眼神迴避。
這種默契的不關心,在閨蜜與丈夫之間,本身就是最反常的信號。
他們足夠謹慎。
車裡清理得毫無痕跡,連一根頭髮、一絲體味都未曾留下。
我所有明里暗裡的試探,他們從不接招。
除了那半張我親手放進去的 M 毒報告單。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
「為什麼要知三當三?」
她回得很快,帶著一絲嘲弄:
「我們同時認識周沉,但他卻選擇了你,就是因為你八字好,能旺夫,憑什麼?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手指微微顫抖。
果然,這世上真的有人以無恥當榮耀。
「既然你願意陪睡,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從此以後,渣男的身子給你,錢給我,咱們仨把日子過好比啥都強。」
對方沉默許久後:
「你別得意,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會被凈身出戶!」
「無所吊謂,凈身出戶之前,我幫他把家底敗光,便宜誰都不能便宜你這個婊子。」
說完我給她拍了幾張醫院繳費憑證:
「只要我倆一天是夫妻,他就要承擔我的所有醫療費,你白給他睡了那麼久,還不是得天天擦邊?你在得意什麼呢?」
林薇怒了。
8
一直在刪刪減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