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前，我媽突然說了實話完整後續

臨死前，我媽突然和我說了實話：

「高考時你喝的那杯牛奶，我知道是過期的。」

我聲音在發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質問：

「為什麼？」

她輕飄飄地看了病床上的我一眼。

「你哥沒考上大學，要是你考上了，你讓他怎麼想？」

這些年我一度以為是自己吃壞東西錯過高考，辜負了爸媽的栽培。

更是拼了命地償還爸媽的恩情，才落下一身疾病。

在不甘中我咽下最後一口氣。

再睜眼，我回到了高考那天。

1

「晚妤，今天是高考，爸爸媽媽祝你金榜題名，一帆風順。」

「這杯牛奶可是媽媽一大早就給你熱好了。」

媽媽溫和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我接過那杯牛奶。

溫熱的杯壁將我拉回現實。

我確認。

我重生了。

只要我喝下這杯牛奶。

在走出家門不到半小時，便會腹痛難忍。

再過一個小時，我會在考場上腹瀉失禁，暈厥過去。

也因此錯過高考。

從我記事起。

爸媽給我灌輸的苦難文學。

我們家總是不容易，他們辛辛苦苦供我上學，我必須要知恩圖報。

前世的我，醒來後滿心都是對爸媽的歉意。

看著他們為我奔波時發白的兩鬢，我連提一句復讀的勇氣都沒有。

只覺得對不起爸媽的栽培，看著爸媽發白的兩鬢。

這些年，我總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吃壞了東西，才在高考當天腹痛暈厥、錯過考試，滿心都是對爸媽的愧疚。

覺得是自己辜負了他們起早貪黑的栽培，對不起他們常掛在嘴邊的「咱家不容易」。

為了償還這份「虧欠」。

我沒復讀。

病好後就打包進了電子廠。

每月工資發下來，我只留五百塊夠買泡麵和地攤衣，剩下的全上交給爸媽。

可轉頭，那些錢到最後都補貼到不務正業的哥哥身上。

我捨不得看病，感冒發燒硬扛。

舊衣服穿到起球，最後落得一身慢性病，躺在醫院裡等死。

而臨死前我媽才說出實話。

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就因為怕我哥心裡不平衡。

所以她知道我腸胃不好，故意給我喝過期的牛奶。

讓我當眾丟臉，錯過高考。

想到被磋磨的一生，我又委屈又憤怒。

不是見不得我過得比我哥好嗎？

我偏要！

2

「愣著做什麼，快喝啊。」

媽媽催促我。

上一世我沒有任何的懷疑。

喝下了這杯過期的牛奶。

可如今......

在媽媽期待的目光下。

我仰頭，將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

媽媽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這可是媽媽對你的祝福。」

「媽媽就等著你考上大學，咱家就出了第一個大學生了！」

爸爸在旁邊附和點頭，哥哥在沙發上陰陽怪氣。

「呵，考不考得上還不一定呢！」

「到時候落榜，咱家就成了笑話咯……」

媽媽嗔怒地拍了拍我哥的嘴：「呸呸呸！你胡說什麼呢！」

我像個局外人，冷眼看著這熟悉的一幕。

上一世，就是媽媽這假意的維護，讓我以為自己真的被愛。

卻不知，這不過是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把戲，把我對這個家的愧疚，拿捏得死死的。

心裡的冷意更甚。

我面上卻裝作乖巧的樣子，聲音甜得像浸了蜜：

「爸媽你們放心，老師說我發揮穩定的話，重本肯定沒問題！」

我故意頓了頓，繼續「畫餅」：「老師還說，好大學學費全免，每個學期都有獎學金，四年下來，少說也能拿十幾萬呢！」

「到時候我先用獎學金給您買個金鐲子，再給爸爸換個新手機，他那手機屏裂了半年，接電話多不方便。」

爸爸原本只是附和，聽見這話立刻直了直腰，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哎，晚妤有心了，爸這手機還能用……」

嘴上說著不用，眼神里的期待卻快溢出來了。

我轉頭看向哥哥，故意加重語氣：

「哥，到時候我再給你買雙限量版球鞋，你上次在網上刷到的那款，我都記著型號呢！等我掙錢了，立馬給你搶！」

哥哥原本還在撇嘴，聽見「限量版球鞋」，眼睛瞬間亮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別到時候說話不算數。」

媽媽聽到這話，眼神不覺閃了閃。

下意識脫口問出：「考個大學，真能有這麼多錢？」

「當然！」

「爸媽、哥哥你們放心吧！只要我能順利考上，這些肯定少不了你們的。」

我瘋狂給他們畫餅，要讓他們知道。

我考上大學，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有多誘人。

而到時候。

媽媽又該怎麼承擔他們的怒火呢？

以我上一世的成績，足夠上個好的重本大學。

就因為媽媽的愛子私心，改寫了我一生的命運。

命運不公。

就因為我是女兒嗎？

我想不明白。

剛走出家門時，小腹的墜痛感就突然加劇。

比上一世早了近半小時。

看來，是我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

我咬著牙想往前走，腿像灌了鉛。

更糟的是。

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一股噁心感往上涌。

我死死捂著嘴，怕下一秒就吐出來。

3

街上的風裹著六月的燥熱，吹在臉上卻沒半分暖意。

我扶著路邊的樹緩了緩，眼淚還是沒忍住。

不是委屈，是憤怒。

憑什麼我生來就要被當作哥哥的墊腳石？

憑什么爸媽的愛要分三六九等，我連爭取自己人生的資格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抹掉眼角的濕意。

是的，我沒打算參加今年的高考。

上一世我任勞任怨做了十多年牛馬，早就把高考的知識拋之腦後。

哪怕重新高考，恐怕連大專都夠不上。

媽媽，是我選中的背鍋人選。

一路上。

碰到認識的鄰居、同學。

我都特意提一嘴「早上喝了媽媽熱的牛奶。」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早上只碰過媽媽給的東西，斷了她日後甩鍋的任何可能。

一直到考場大門。

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烈，像有把鈍刀在五臟六腑里攪。

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浸濕了鬢邊的碎發。

我扶著路邊的樹彎下腰，指尖攥得發白。

不是無力承受。

是在等路人注意到我的異常。

最先發現我的。

是隔壁鄰居張阿姨，她兒子和我一起在這所考場。

「晚妤，你怎麼臉色這麼白？」

「哎呦喂！該不會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吧？」

張阿姨和媽媽一向不對付。

此刻話語裡，也滿滿的幸災樂禍。

可沒關係。

我等的就是她。

4

我揚起慘白的臉。

「我……我不知道，早上我就喝了一杯媽媽遞給我的牛奶。」

「我現在肚子好疼……」

張阿姨眼珠一轉，笑意溢出眼底，高聲大喊：

「喲！你是吃錯東西了，得去醫院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家長、老師、學生……

我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子，臉上滿是堅定：

「不，不行，我要去考試……」

而下一秒。

天旋地轉。

我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耳邊都是亂糟糟的驚呼聲。

再次醒來時。

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小腹的痛感輕了些，卻依舊隱隱作痛。

剛想動，病房門就被推開。

爸媽慌慌張張地走進來。

身後還跟了不少人。

媽媽一看到我就撲到床邊：

「晚妤！你怎麼樣了？醫生說你是急性腸胃炎，你是不是亂吃東西了？」

上一世就是這樣。

明明她心裡門清，一開口反而把錯過考試的鍋甩給了我。

爸爸臉黑如墨，剛踏進病房就快步走到床邊，指著我厲聲指責：

「晚妤！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今天是什麼日子？高考啊！

「你非要在外面亂吃東西，現在好了，考試考不了，還得在醫院遭罪！」

他的聲音又急又響，震得我耳膜發疼。

身後跟著的幾個親戚也跟著附和：

「是啊晚妤，高考多重要啊，怎麼能亂吃東西呢？」

「肯定是路邊攤不衛生，你這孩子就是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