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
「別人再好,也不是你。」
我的心臟抽了一下,酸澀爬上眼眶。
就這失神的一瞬,被他緊緊抱在懷中,掙脫不開。
傅航失而復得般喃喃:「姐姐,你看看我,我不比你老公差……我們曾經那麼契合,從心到身,明明你那時也很喜歡啊。你就一點都不留戀嗎?」
如果說不,那是假的。
他身體好性格又乖,行走的打樁機,每次都能讓我顫抖不止。
在這三年的協議婚姻中,我有時會回憶起跟他的日子。
我開口,聲帶發緊。
「傅航,你瘋了……」
「我瘋了!我是瘋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這三年有多想你,我想起你就心疼地喘不上氣!」
男人忽然流下眼淚,再也無法忍受地瘋狂地吻住我,將我推倒抵在沙發上。扯下領帶綁住我掙扎的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禁錮。
我被他吻得幾乎窒息,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
像一灘水。
「姐姐,你的身體還記得我。」
他在我耳邊笑,含住我的耳垂吮。
「你在抖。」
「你看,我清楚記得你的敏感……」
「傅航,我已經結婚了,你這算登堂入室。」
我試圖講道理讓他清醒一點,誰知道反而刺激到他,吻又變得兇狠。
他堵上我的唇,吞掉我的話。
邊流淚邊發瘋地親我。
「江瑜,你真狠心。」
「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
直到我再也說不出狠話,呼吸顫抖地癱靠在沙發上。
才鬆開。
男人抵著我的額頭,淚眼婆娑,像是被雨打濕的小狗:「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姐姐,我真的好想你……」
我否決了。
「不,我不會離婚的。」
他一僵。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鬆開我吧。」
可下一刻。
他竟然將我抱得更緊,近乎融進血肉里。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不離婚也沒關係的……我知道姐姐還喜歡我,這樣就夠了。我可以當三,你老公不會發現……」
這對再老實的女人都是天大的誘惑。
我的心在這一瞬間動搖了……
「砰!」
門被劇烈一聲被推開。
下一秒,身穿衝鋒衣的男人揮拳上來,將傅航打倒在地。
每一拳都狠厲無比。
「趁我不在勾引我的妻子,當我死了嗎?」
傅航反擊回去,怒聲嘲諷。
「和她結婚的人本來就該是我,是你搶了我的位置!」
「你這個無能的老男人,自己沒用,就別怪留不住她的心!」
兩人扭打在一起。
我反應過來後。
抄起茶几上的花瓶摔碎在地上。
「秦景琛,放他走。」
5
傅航離開後。
秦景琛拾起碎掉的無邊眼鏡,擱在茶几上。將碎瓷片掃進垃圾桶。
空蕩蕩的客廳一片死寂。
我拿著玻璃杯往島台走,卻被他接過:「髒了的東西,扔掉吧。」
「咚」一聲。
杯子丟進垃圾桶。
我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男人的表現過於平靜,平靜到令我害怕。
「景琛……」
「嗯?」
我低聲說:「協議期間內要私生活乾淨,我違約了……」
他沉默一會:「是要離婚嗎?」
我搖搖頭。
「我是想跟你道歉,如果你想提前結束的話,我們就不等協議上的五年期滿……看你的意思。」
秦景琛沉吟片刻。
「我沒有那個想法。」
「如果非要問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不要再跟那個人接觸。」
我怔住:「好,可是……」
「他是你上司,是嗎?」
「你知道?」
他下意識推眼鏡,卻怔然意識到自己的眼鏡碎了。
唇邊彎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你跟傅航從大學起談了四年戀愛,如膠似漆。傅家人用你奶奶的命逼你離開他並立刻結婚,所以才有了我們的協議婚姻。」
「你奶奶今年不幸離世。」
「而他也回國,成了你的直系上司。」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儒雅的男人。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如果不知道,我豈不是成了八點檔狗血劇里無能的丈夫?那也太可悲了啊。」
秦景琛桃花眼彎彎,用戲謔的語氣說出這段話,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說完。
他的視線落到貓窩。
「財財今天下午要去引產?我們一起帶它去吧。」
6
我是個很老實的人。
答應了丈夫不再跟傅航單獨見面,就會儘量做到。
他好幾次叫我到辦公室,我都拉上同事一起,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暗……
秦景琛的工作調動到行政崗。
空出許多時間。
主動提出接我上下班。
明明還是那個丈夫,卻覺得有哪裡變了。
「這兩天怎麼總看我?」
「我覺得你……不太一樣了。」
他將飯菜端出來,笑著問:「哪裡不一樣?」
「說不出來。」我嘗著熟悉的手藝,「可能是我想多了。」
到晚上。
洗漱完上床,看到秦景琛在平板上看盛光公司的資料。
「你在查我們公司?」
「隨便看看。」
他收起平板,像平日一樣來吻我。
我眼前卻閃過那天被傅航強吻的畫面。
「在想什麼?」
「在跟我接吻的時候想別人。小瑜,我就是脾氣再好……也會生氣。」
我的思緒被他陷入睡裙的手攪亂,臉頰染上緋紅。
「唔……」
「景琛……」
相比於橫衝直撞的傅航,秦景琛更有技巧。
他一向是春風化雨般溫柔。
我之前還笑他:「秦老師春風化雨的手段原來不只是教書育人,還用在女人身上呀?」
他會邊吻我邊笑說:「打趣我的這點力氣,還是留著過會兒用吧。」
今天這樣的強勢,還是第一次……
「我跟他,更喜歡誰?」
「江瑜,叫出聲,別讓我感覺自己是無能的丈夫。」
雖然這樣說,可我叫他名字求饒時,他卻只答不停。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喜歡在哪裡?」
「落地窗前?沙發上?地毯?」
「告訴我。」
「我們也試一遍。」
我幾乎昏迷後,他將我抱進浴室,低聲輕笑。
「就這點能耐還偷吃。」
「不怕撐壞麼?」
7
第二天。
我起床後渾身酸痛。
秦景琛平時看著衣冠楚楚的,很像正人君子,其實特別小心眼。
非要逼我回憶之前都用過什麼姿勢,一一復刻。
我將這次失控歸結於男人的劣根性。
完全忘記。
昨晚男人吻過我耳後時,一字一句地病態呢喃:
「小瑜,這次我不再是一無所知的熟睡丈夫,你的破鏡重圓只能成夢了。」
「小三就該下地獄啊……」
「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8
年底。
公司團建三天。
經老闆敲定,大家去泡溫泉放鬆。
湯池分公湯和私湯,裊裊水汽下如果沒人帶路很容易找錯。
好消息是,我有服務員指路。
壞消息是,服務員指錯了。
我進了傅航的私人湯池。
他將我圈在懷中。
「好想你……」
「你這段日子一直不理我,在公司故意避著我,下班也不接電話,為什麼?」
「我老公不希望我見你。」
男人不可置信,眼眶濕紅:「你在意你他,那我呢?我算什麼!」
「你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他咬著牙半天,破罐子破摔。
「小三又怎麼樣?反正撕破臉了。有本事他就離婚!不離婚就別怪自己沒魅力守住你的心!」
我推開他。
「人要有原則。」
他抱起我就往私人浴池去。
事實證明。
原則對於該死的有錢人來說屁都不算。
「你們昨天晚上……」
傅航惡狠狠地盯著我腿上的痕跡,牙都要磨碎了。
溢出一聲冷笑。
「他是合法的,我不跟他生氣。」
我趁他破防的時候圍著浴巾噠噠噠跑出去,迎面撞上一方寬闊的胸膛,被攬住腰肢。
「小瑜,跑得這麼慌做什麼?」
秦景琛話音剛落,抬頭就對上衝出來的傅航。
輕笑一聲。
「公司團建還附贈男模按摩服務?」
我解釋是進錯了湯,跟傅航沒有關係。
可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並沒有因此和緩。
不知道秦景琛對傅航說了句什麼,後者怒罵:「趁虛而入!不要臉的賤人!」
公司的員工聞聲出來吃瓜。
我最怕臉面丟失,從現場遁逃。
溫泉之旅泡湯了。
我很失望。
秦景琛不知道哪裡來的錢,陪我去另一家溫泉泡了。
他是中醫世家,按揉經絡穴位的手法很好。
我懶洋洋地趴在池邊,邊哼哼邊說:「最開始簽協議的時候,我以為兩個陌生人結婚肯定不會開心。現在感覺,其實這種不談感情的婚姻也挺好的。」
他眼角都笑開。
「既然喜歡,那就這樣下去,好不好?」
「嗯……嗯?」
我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他:「這怎麼可能?協議只有五年。」
「可人生不只有五年。」
「如果沒有那個人,難道你沒想過跟我過下去?」
我失神。
如果沒有傅航,我會愛上秦景琛嗎?
他儒雅風度,溫柔體貼,從床上到床下都很有服務意識,是難得的好丈夫……
這時。
耳邊傳來令人腰麻的溫熱呼吸。
「沒關係,不回答也可以。」
「小瑜,我只希望能出現在你對未來的選擇里……」
我抖了一下,心情亂糟糟地推開他。
「再說吧。」
「不想談這件事。」
男人眼底掠過一絲陰暗占有欲,轉瞬即逝。
不想談?
沒關係,很快,你會主動跟我談的……
9
眨眼一年過去。
納斯達克敲鐘前。
公司卻出了很大的漏洞,連會計、審計到執行總裁全被拉走了。
我沒能跟傅航說上話,但於他擦肩而過時以他前所未有的沉重臉色來看,明白件相當棘手的事。
公司所人人恐慌。
生怕牽連自己。
沒幾天,盛光的董事會宣布執行總裁換人。
這次不是空降,是實打實地奪權。
傅航斗敗了,身敗名裂。
傅氏旁支的表弟傅屏抓住了他的漏洞,趁他羽翼未豐時一舉擊潰。
整個公司被大洗牌,可我的位置卻一動不動。
我很奇怪。
怎麼會?
直到我追問到傅屏辦公室,他拍著我的肩膀說:
「江瑜啊,謝謝你丈夫。等過兩天邀你倆喝杯慶功酒。」
我像被雷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