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重逢前夫完整後續

2025-11-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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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章在聯繫律師團隊修改離婚協議。

宋承安每天放了學,讓司機送他來陶藝店。

即便我經常不在店裡,他也會一個人等上大半天。

久而久之,別人都知道他是我和前夫的兒子了。

宋寒章偶爾親自過來接他。

每次離開之前,會挑兩件昂貴的陶藝品,拿到櫃檯結帳。

我下午來店裡,聽到兩個女孩在八卦。

「老闆的有錢前夫還挺帥的,是不是想追她回來啊?」

「是的吧。但老闆有男朋友啊,我見過的。而且老闆都不來店裡了,一看就是不想復合。」

「喂!那你兩個都見過,誰長得更帥啊?」

「嗯……還是現任吧,看老闆的眼神簡直了。」

我走進來,故意咳了兩聲,她倆不敢說話了。

宋寒章坐在我的辦公室沙發上。

桌上放著藍色的文件夾,打開一看,是財產贈與協議。

宋寒章已經提前簽好字了。

「當初你和我離婚,拿了一筆錢,就走了。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不動產還有公司原始股,都是你應得的。」

我仔細翻看了一會兒,資產價值加起來近千萬了,他確實是有誠意的。

我把文件夾放到了他身旁。

「是因為溫沁現在的糾纏,才想到我當年離婚有多乾脆吧。我能理解你,但我不接受。」

我停頓了一會兒,「你給我不如留給承承吧。畢竟我不在他身邊。」

宋寒章盯著那文件夾,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看我。

「我和溫沁結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以為她要死了,承承也和她很合得來……」

我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用和我解釋。我只希望以後你再婚,能多對承承上心。」

「我不會再婚了。」

「別說這種沒意思的話。」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他肯定會再婚的。

就算他真的不再婚,也不會沒有女朋友。

宋寒章苦笑:「你不相信我了。」

我不置可否,準備離開。

他叫住了我。

「我查過溫榮了。他死了。」

……

蘇遠遙陪我去了殯儀館。

宋寒章和我們同行。

殯儀館的無主骨灰被放在臨時存放點。

工作人員確認我和溫榮的親屬關係。

「他是我的養父。」

跟殯儀館交完費用,我領到了溫榮的骨灰。

我們三個人坐在返程的車裡。

在這種詭異的沉默里,宋寒章遲疑地開口了。

「你和溫沁從小就認識嗎?」

我輕應了一聲:「是,比你更早認識她。」

車子在沿山的公路上停了下來。

我把骨灰倒進夾雜落葉的水溝里。

「宋寒章,我在江邊見到你,就認出你了。你是我媽媽救下的孩子。」

12

五歲那年,我跟著媽媽來到這座城市。

媽媽的運氣很好,很快找到了工作。

她在一戶很有錢的人家當保姆。

她會給我帶昂貴的零食和玩具,都是僱主家的小男孩不要的。

當時的鄰居溫榮在追求我媽媽,但我媽媽並不喜歡他。

溫榮的女兒會來找我玩,她總搶我的玩具,我有一點討厭她,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直到那次我媽媽沒有回家,溫榮知道以後,讓溫沁來我家陪我住。

後來宋家的人上門時,溫榮騙我去找媽媽,溫沁冒領了我的身份。

溫榮和宋家的說辭是,溫沁是他和我媽未婚生育的,拿到了宋家的一筆補償。

溫榮把我帶到了小城安家。

沒過多久,他找到一個女人結婚了,靠著那筆補償金,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我是在養母的照顧下長大的。

成年後,養母病逝,我回到這座城市。

不由自主地去關注宋家的消息。

看到宋寒章準備跳江時,我果斷翻過護欄,把他拉了下來。

一開始只是不想讓我媽救下的人就這麼死了。

沒想到會和宋寒章走那麼遠。

……

宋寒章如遭雷擊,嘴唇微微顫動,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的心情異常平靜。

「沒想過告訴你。溫沁回來的時候,我開始是想說的,但你已經和她抱在一起了。」

後來就更沒有必要了。

我拿的是穩贏的牌,但不想去贏溫沁了。

因為贏了,戰利品是什麼?

一個看不清真相的丈夫,還是一個無限自私的兒子?

我想了很久,秉承著對人生負責的態度,決定離開這攤爛泥。

宋寒章紅著眼睛看我,似乎對這事實難以接受。

「我以為我欠了溫沁一條命,我才會容忍她做出傷害到你的事。我認定能攜手一生的人,只有你。」

我不認同他的看法。

「不,你容忍的是你自己的劣根性。你對溫沁有偏愛,你為她找理由,你心甘情願被騙。

「她的病是假的,她的身世是假的,連送上門的溫榮,你都沒有查過,這些漏洞有多難發現呢?

「宋寒章,在你考量我的時候,我也在評價你。你不是我能攜手餘生的人。」

我沒後悔過救宋寒章,也不認為輸給溫沁。

只有兩件事確實是後悔了,我不應該嫁給他,更不應該生孩子。

但沒關係,補救還來得及。

宋寒章被我懟得無話可說。

他盯著我良久,眼裡有了淚光,聲線微微顫抖。

「所以離婚,你不是因為吃溫沁的醋,你就是不要我了,是嗎?」

他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他的眼神看起來很可憐,似乎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乾脆地承認了。

「是。我不喜歡和別人搶,也沒什麼好搶的。」

既然溫沁能搶走,那就送給她吧。

我直接上了車,轉過身看他。

「宋寒章,我們不順路了。」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宋寒章仍然站在山路上,身影越來越渺小,最終消失在視線之外。

我帶蘇遠遙去看了我媽媽。

「媽媽,溫榮死了,我過得很好。雖然過程是曲折的,但是結局是光明的。」

蘇遠遙把黃色雛菊放在墓碑前。

「我會好好照顧寧挽的。」

風吹得花枝輕輕簌動。

照片上的微笑似乎更生動了。

「我媽肯定很喜歡你。」

蘇遠遙攬住我的肩膀。

「不,她是在警告我,要對她的寶貝好。」

我趴在他的肩頭,臉上一片冰涼。

13

宋寒章和溫沁離婚了。

溫沁一分錢也沒有拿到。

她來找我鬧事,和我拍桌子。

「你告訴他了,現在你滿意了?我只想拿錢出國,影響到你了嗎?寧挽!」

我從她的歇斯底里,讀到了別的信息。

「溫榮死了,你急著出國?」

溫沁瞬間就慫了,臉色特別古怪,扔下一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就落荒而逃了。

我想到腦海里可怕的猜測,又覺得不太可能。

她應該不敢吧。

但事實卻驗證了我的猜測。

某個下午,溫沁在機場,被警方拘留了。

當年在我離婚出國後,溫榮轉而纏著溫沁要錢,拿溫沁的身世威脅她,沒想到把溫沁給逼急了。

溫沁衝動之下,開車撞死了他。

值得一提的是,重傷的溫榮,翻山走了幾十米,失足滾落到山澗里。

這才讓警方的偵破花了一段時間。

隔了一段日子,我又見到了宋寒章。

他牽著宋承安,認真地打扮過,懷裡抱著厄瓜多玫瑰,出現在店門口。

「我和溫沁斷乾淨了,她住過的房子賣了,她坐過的車也賣了,我身邊沒有任何她的東西了。寧挽,我想重新追回你。」

他把那束花遞給我。

我順手接過來,投到旁邊的垃圾桶。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碰過的人——最不幹凈。」

宋寒章目光黯淡了一瞬,但還是在故作堅持。

「沒關係,你不喜歡我,是我做錯事了。但我不會放棄的。」

宋承安扯動我的衣袖。

「媽媽,你就給爸爸一個機會吧。我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了。」

我掰開他的手指。

「以後你倆都別來了。」

宋承安咬著嘴唇看我,委屈地哭了出來。

從那以後我就沒去店裡了。

店員小姑娘和我說,宋寒章每天都帶宋承安過來,父子倆做了很多陶藝彩繪,擺滿了一牆的置物架。

大大小小的杯子,都是我們一家人以前的合照。

我決定去一趟店裡。

宋寒章遲到了。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車禍,但我沒事。」

他身上有些狼狽,但語氣很開心。

「我是想告訴你,別再這樣做了。」

宋寒章望著那滿牆的手工品,目光微微出神。

「在和承承做這些的時候,我也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時候我們一家子人真的很幸福。」

他突然單膝跪了下來,從懷裡掏出戒指盒。

「我能在民政局遇見你,剛好那麼巧,讓你沒來得及和別人結婚,就是上天給我機會重新修正自己的錯誤。」

他盯著我的眼睛,慢慢打開戒指盒。

鑽石比當初的婚戒更大。

「寧挽,那個醫生有什麼好的,你還沒和他結婚,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

我往前伸出手去。

宋寒章的臉色有所期待。

我雙指一搭,替他扣上了盒子。

「你想多了。那天沒領成證,第二天上午我們就去了。」

我低頭看向他。

「我已婚了, 宋寒章。」

戒指盒突兀地滾落在地上。

宋寒章人都僵住了, 仍然保持著原來的跪姿。

我和蘇遠遙在國外已經辦過婚禮了。

只是想回國也領個證。

「宋寒章,我專門叫你過來, 是因為這家店我要轉出去了。蘇遠遙要出國繼承他爸爸的私人醫院, 我也要跟著移民了。」

蘇遠遙的家境好到超乎尋常人的想像。

宋寒章臉都白了, 緊跟著站起來, 聲音帶著急切與慌張。

「你是說……你再也不會回國了?那承承呢, 你也不要了?」

「承承的話, 你和他轉達吧。」

我去通知了兩名店員。

回頭一看,宋寒章還沒走。

「那些彩繪陶藝品, 你要帶走就帶走, 不然就統一銷毀了。」

他低頭坐在沙發上, 用手遮住眼睛,肩頭止不住地顫抖。

那天他把親手做的那些陶藝, 又一個個親手摔碎了。

最後蹲在滿地的碎瓷片里, 哭得無比壓抑。

他把頭埋進膝蓋里, 垂下的手緊攥瓷片,指間溢出了鮮血。

14

溫沁坐牢了。

宋寒章買下了我的那家陶藝店。

我和蘇遠遙也要出國了。

宋承安追到了機場大廳里。

我剛刷過機場檢票閘機, 聽見他在後面哭著大聲喊媽媽。

我轉過身來。

宋寒章站在他身後,眼眶微微泛紅,手上纏著紗布。

宋承安一眼就看到了我, 在人群里拚命往我的方向跑。

蘇遠遙關心地問我:「你以後要是想他,假期接他過來玩。」

我想了想:「嗯,最近幾年估計不行了。」

蘇遠遙滿臉疑惑。

我挽著他的胳膊,抬起頭來望他。

「因為我懷孕了啊。」

「真的嗎?」蘇遠遙愣住了。

「真的啊, 我在民政局就暗示過你了。」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我以為你哄我呢。」

他用力拍了拍額頭, 唇角彎起喜悅的弧度。

宋承安正跑到閘機外, 聽見了這消息。

「媽媽,你有……新的孩子了?」

他的表情很沮喪。

我點了點頭。

機場大廳迴蕩著航班的播報聲。

我要走了。

那時候我們結束了四年多的婚姻。

「【這」他仍然站在原地, 注視著我們的背影, 流下了眼淚。

他喃喃道:「媽媽,對不起。」

我聽見了。

但沒有回頭。

我和蘇遠遙定居國外了。

後來我們生了個可愛的女兒。

蘇遠遙挺喜歡帶孩子的, 反而是我插不上手。

但他又怕我無聊,就慫恿我去讀個博士。

「你這正是讀博士的好年紀。」

我接受了他的提議,選擇繼續深造, 提升自己。

在許多年以後, 我見過一次溫沁。

她光著頭坐在輪椅上,虛弱得像張薄薄的紙張。

實在是太諷刺了,她真的得癌症了。

她以前怕被宋寒章發現, 沒有每年按時檢查,以至於腫瘤惡性病變,沒有及時發現。

還在服刑期的她, 申請了監外執行, 看遍國內外的醫生,都說只剩三個月了。

但這一切與我無關了。

博士畢業的那天,我在社交平台更新了一條動態。

照片上的我穿著博士服,雙手抱著花束, 滿臉洋溢微笑。

蘇遠遙抱著女兒,緊緊站在我身邊,看起來比我還驕傲。

這是我為我自己選擇的家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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