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春妮並沒有進病房。
我拉著春妮,春妮死活不進去,就是在走廊里獃獃的站著。
半夜,走廊盡頭來了一個大叔,看穿戴剛剛下火車。
大叔問我,文革住哪個屋子?
我指了指,貌似是春妮繼父的朋友。
大叔進屋子就嗚嗚的哭上了,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半天,大叔出來抽菸,問春妮,你是他姑娘?你是春妮子?
春妮沒抬頭。
春妮,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你爸爸的戰友,不,你繼父的戰友!
春妮沒有搭話。
後來,大叔自言自語。
我才知道,大叔是春妮繼父當年下鄉知青戰友。
當年一起下鄉黑龍江,他繼父為了和母親結婚,沒有回上海,留在了黑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