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本能和本願在打架。
Alpha 愛上 Alpha,本來就是超越本能的吧。
一次又一次,就這麼上了癮。
15
我有些懊惱,不自覺地低聲喃喃:
「都怪你……讓我成了一個渴求 Alpha 的變態。」
柏昔川的身體一僵,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然後就掙開我想起身。
我拉住他的胳膊,不想放他走,問:「你怎麼了?去哪?」
借著燈光,我看到他耳朵紅了。
柏昔川咬著牙道:「活爹,我是個男人,你說呢?」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腦袋「嗡」地一下,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發燙。
我語無倫次:「你……你你你!」
柏昔川又想走,我連忙拉住他。
柏昔川回頭看我,神色不耐又疑惑:「什麼意思?」
哎,看在這小子今晚被我騷擾的分上,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我低聲嘟囔:
「那個,雖然我這種情況應該不可以。
「但是我今天大發慈悲,用別的方式幫你。」
說罷,我就狠狠一拉,將柏昔川拉回到床上。
……
16
一切結束後,柏昔川摟著我,怪熱的。
我很快就有點睏了,迷迷糊糊的。
客房的床比起主臥小太多了,但剛好夠睡兩個人。
一個我,一個他。
比起那徒有其表的大床,還是夠用就好嘛。
而且,床不大,我就可以離他很近。
只要睡在這一張床上,哪怕想離得再遠都不行。
思及此,我也抱住他,抱得很緊。
17
第二天,柏昔川去上班了。
我一覺睡到很晚才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我感覺自己有些嗜睡。
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起來吃了點東西,打開手機就看到朋友給我發的消息。
說是叫上了其他朋友,約我一起聚一聚。
我突然和柏昔川結婚,他們肯定有得盤問。
但也很久沒有一起見面聚一聚了,我打起精神,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進了酒吧包廂,一伙人坐在那裡,一見到我,就有人湊到我跟前,開始盤問。
「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把柏美人搞定的?」
我無奈:「呃……就是幫助了他幾次。」
朋友樂了:「然後就幫助出感情來了?」
我如實道:「不好說。」
指不定柏昔川就是覺得我有孩子了所以他得負責而已,感情不感情的還真不好說。
朋友有點蒙了,問:「那沒感情他和你結婚幹嘛?」
我支支吾吾:「可能是……因為孩子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做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
他難以控制語氣:「你們連孩子都有了?!」
我捂臉,無顏面對眾人:「別喊那麼大聲。」
「你可真行啊,能把一個 Alpha 搞懷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佩服。」
我默默糾正:「是我懷了……」
對方原本正在喝酒,聞言直接噴了出來。
他拿紙簡單擦了擦弄濕的地方,不可置信地問:「你懷了?!」
他這個一驚一乍的語氣讓所有人更震驚地看著我。
真想給他嘴捂上啊。
18
我生無可戀,閉眼癱倒在沙發上。
朋友察覺到我的反應不太對,連忙哈哈笑著找補:
「說實話,也不怪我驚訝,我們都以為你才是上面那個。」
是啊,從外貌上來說,柏昔川作為一個男性 Alpha 來說,確實太妖冶了些。
皮膚白得不像話,跟沒曬過太陽似的,能反光。
垂著眸子的時候,給人一種漫不經心卻又能掌控全局的錯覺。
尤其嘴角那顆痣,實在是太勾人……
我不自覺開始在腦海里回憶他的模樣,走神了都沒發現。
還是朋友叫了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
我笑了笑,突然釋懷了,道:
「你們懂什麼啊,我這才叫真男人,我可捨不得他受罪。
「我不是上面那個怎麼了?我懷又怎麼了?孩子又不是不叫我爸。」
說實話,就算柏昔川樂意生,我也捨不得啊。
再說,我也不是真的那麼膚淺,就為了那一張臉。
喜歡了這麼個金貴嬌氣的少爺,能怎麼辦啊,寵著唄。
朋友愣了一下,然後給我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豁得出去。」
我不置可否。
真別問了吧,我總不能說,是我打不過人家,回回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19
在場的人大多是以前學生時期一起上學的同學,大多都有了工作,有些還有了家庭。
我現在,也算是有了個家庭吧。
好不容易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我就也跟著多玩了會兒。
音樂聲有些大,唱歌的人鬼哭狼嚎,身邊的人吵吵嚷嚷,我也就沒注意到手機有人來了電話。
之前為了睡覺不被人打擾,我關了鈴聲。
所以當看見手機上十幾個柏昔川的未接來電時,我立馬心道不妙。
匆匆忙忙跟朋友道別,我就趕緊出去打車回家。
到家之後,屋裡黑漆漆的,我差點以為沒人。
一打開燈,我被嚇了一跳。
我看見柏昔川坐在沙發上,直直盯著我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盯著我看了。
或許是門口有動靜的時候,他就看過來了。
他看著我也不說話,我莫名有些緊張。
但一想,我又不是出去偷人了,我慌什麼。
於是我故作輕鬆地走到他旁邊坐下。
我試探著開口,去拉他的胳膊:「老公,怎麼也不開燈?」
柏昔川避開,不讓我拉他: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公啊。
「電話不接,簡訊不回,一句話都沒有,你真能耐啊。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還有個家需要你回呢。」
得,這是生氣了。
20
我撇撇嘴,解釋道:「是我的錯,那有點吵,我沒聽到手機響,真不是故意的。」
柏昔川轉頭看我,有些自嘲地笑了。
柏昔川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錯在哪裡了。
「你懷著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連句話都不留,萬一出事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會有多著急?
「你根本沒有家庭的概念,你到底把我和孩子當什麼?你就只顧你自己快樂嗎?」
我被他一連串的話砸得腦袋發矇,有點委屈。
我剛才在朋友那兒誇過他啊。
固然我有錯……那就認個錯就好了啊。
他跟我鬧脾氣,我還不樂意呢。
但我是真硬氣不起來,只敢小聲嘟囔:「什麼叫我只顧自己快樂啊?」
但兩人坐得近,柏昔川肯定是聽見了的。
他道:
「不是嗎?顧溫堯,我以為我能信你的,信你對我是認真的。
「到頭來,你還是這副這渾不吝的樣子,認錯連個認錯的態度都沒有,哪天我急死了你都還這樣!」
他這麼說我可就要來勁了。
我把他放心尖兒上當寶貝寵的,結果這麼點事就跟我上綱上線,我圖的什麼啊?
他就不能遷就遷就我嗎?給個台階能死嗎,混蛋。
我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你夠了!就你委屈是不是?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啊?
「你問我把你和孩子當什麼,那我也問你啊,你為什麼跟我結婚,你敢說不是因為孩子?你又高尚到哪去了?」
我罵完就跑,不等柏昔川說什麼,就上樓跑到主臥去了。
真是的,真以為我非得跟他擠那破床啊。
挺丟人的,兩個大男人,為這點事吵來吵去。
剛剛吵上頭了,居然就那麼質問起了柏昔川。
但是仔細一想,我也該問。
如果他真的就只是為了孩子。
我也不是一定要在他這棵樹上弔死。
21
我以為我們至少要鬧會兒彆扭,冷戰個兩三天。
畢竟之前每次都是這樣的。
但是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了一會之後,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心裡有點納悶,趕緊裝睡。
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響聲,柏昔川走到床邊,嘆了口氣:
「顧溫堯,你睡了嗎?」
我沒說話,但還是翻了個身,發出點動靜。
柏昔川道:「我也不對,不該那麼凶,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什麼?他跟我服軟了?
他那麼裝一個人,他居然,和我,服軟了?
我驚得翻起來:「啊?」
柏昔川見我反應這麼大,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過頭去。
我試探著問:「你……你說什麼?」
柏昔川居然好聲好氣,耐心十足地道:
「我不該那麼凶,應該好好問你,別跟我生氣了好嗎?
「還懷著孕呢,生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