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軟柿子嫡姐她夫君的爹完整後續

2025-02-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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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咱倆不能回家。」

家裡那倆慫貨都不用裴朔親自出馬,只要裴朔派人通知一聲,他倆就能把我和嫡姐原封不動地送回去。

甚至,還會警告我倆好好過日子,別沒事找事。

於是我倆達成一致,拐彎到鏢局,僱傭十幾個鏢師護送,中途又換乘馬車多次,從西北大漠,一直逛到煙雨朦朧的江南。

過上了有錢有閒沒人管的神仙日子。

從此世界上少了兩個在內宅苦熬的深閨婦人,多了兩個有錢的美貌俏寡婦。

……

眨眼就是兩年時間過去。

裴家婆媳聯手和離,並且將裴家洗劫一空的事情,曾是京城茶餘飯後閒談必備。

裴家也曾張貼告示說只要提供我倆的線索,就能獲得賞金千兩。

一時間販夫走卒、街頭幫閒都在尋找我倆的足跡,然而時間抹去了一切的痕跡,現在早已沒人再提起。

就連尋人告示的紙張都泛了黃,卷了邊。

我想著裴家丟了點家產也該緩過來,該消氣了,於是此時此刻,我和嫡姐來到了京城最新開的南風苑貴賓雅間裡,點了十幾個小倌伺候。

捏肩的,捶腿的,剝葡萄的,喂酒的,跳舞的。

應有盡有。

嫡姐有點放不開,只有我,左擁右抱地被伺候著。

我哄她:「別不好意思跟他們玩鬧,你不覺得那小倌長得像裴朔嗎?」

「我把那個點給你?」

她眯起眼辨認:「確實很像。」

我補充說:「不僅長相像,氣質也像。」

嫡姐:「行為舉止也很像。」

「如果聲音也像的話,簡直是同樣的人了。」說到此處,我倆心裡咯噔一下,面面相覷。

果不其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腦海里倏地閃過一些抵死纏綿的瞬間:

「江書雪。」

我抬眼。

此時,樹靜。

風止。

不遠處,被我錯認成小倌的青年披著狐毛大氅,眉眼凜冽,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眼底的戾氣難以遮掩。

——確是裴朔無疑。

這個場景,我在心裡早有預料,縱然脊背如遭雷擊般僵直,我仍然能應對得體:

「有話快說。」

說時遲那時快,方才還十分羞澀的嫡姐一把奪過我懷裡的小倌,順道捂住了我淬了毒的嘴。

她是真怕裴朔把我打死,將鍋都攬在自己身上:「公爹,是我非央著母親帶我來這腌臢的地方的。母親本也是訓誡了我,但實在拗不過我,這才……」

裴朔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明:

「有時間就去請張院判來看看脊椎,我怕你年紀輕輕背不動這樣沉的鍋的。」

他三言兩語就定了性,堵住嫡姐的嘴,讓她不好再張口。

9

他火氣真旺。

我讓他喝點水消消氣。

裴朔接過茶水抿了口,耷拉著的眼皮抬起,下三白,眼尾黑痣,看起來就很兇:「你為何在此處?」

但我無所畏懼:

「嫖啊。

「不然呢?」

好話我當然也是會說的,比如說:「我就是想潛回京城偷偷看你一眼,看你過得好不好。」

但我,並不屑於說假話。

眾所周知,人無語到極點,是真的會笑的。

裴朔就被我氣笑了。

他氣得胸膛鼓譟,猛然起伏一下,然後活生生暈過去。

當他沉重的身軀壓向我壓過來時,我扶住他,戳了戳他的肩膀:「裴朔?」

「裴朔?」

他沒有反應。

嫡姐問我:「這次的藥,見效這麼快?」

我得意道:「改良版,至少睡上三天。」

我是個毒婦,並且從小在道觀長大。

是個表面上光風霽月、背地裡鉛汞都來的人。

這也不是我倆第一次遇到追兵,但每次都可以靠我的藥,成功藥倒。

「走啊。」我拍拍衣裙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向嫡姐伸手,「別愣著了。」

10

裴朔視角:

四周陷入昏沉的黑暗當中,眼皮似有千鈞重,裴朔想喊江書雪不要走,但她低頭割斷了裙擺,只在他指縫裡留下了布帛。

倒下去的一剎那,他倏地想起他和江書雪的初見——

彼時江書雪尚未及笄,沒被接回江家,還在道觀里當她的道姑,裴朔是被她撿來的身受重傷的男人。

和很多三流的爛俗話本子裡的開篇一樣。

只不過,剛醒來的裴朔的刀就橫在她的脖頸,而江書雪卻眼皮都沒抬,低頭搗藥:

「怪不得話本里說,撿來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知道,你還撿我?」

她笑了:「你放心,誰叫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此時的裴朔,面容殘缺,筋脈寸斷,站都站不穩。

可正好符合了她的要求——

試藥的藥人。

江書雪有很多藥效不明的藥需要我來嘗試,包括研究的蒙汗藥,能修復裴朔臉上疤痕的藥膏,以及彌補調養筋脈的方子。

……

在裴朔身上試過的藥,數不勝數。

等到他對蒙汗藥都逐漸有耐藥性以後,他與江書雪的關係已經不一般。聽說她是江家的庶女,即將回京,他便問:「我和你一道回京如何,我做你的靠山。」

江書雪意懶情疏:

「不如何。

「我回京是要大展身手的,你不是我的靠山,你頂多算個累贅。」

她說是這樣說的,然而,對於這個累贅,臨走時她還是留下字條仔細囑咐,讓他記得換洗臉上的膏藥。【一天換三次,七天以後解開包紮的布條。】

……

蒙汗藥的效果遠不如江書雪所預料的那樣,裴朔只暈了半刻鐘。

醒來時,裴淮看到身側的裴淮。

捏住他的手腕,手背青筋浮起,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

「我看到江書雪和江婉年了。」

第二句: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裴淮身上的護甲凜然作響,他說:「是。」

坐在南風苑裡的裴朔眼神如刀,垂首望著手裡殘有餘溫的裙擺衣料時,眼底泛著驚人的寒意。

他絕不允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丟下。

11

我沒想到蒙汗藥對裴朔的效果這麼短暫,京城立即戒備起來,出入都需要嚴格盤查。

風聲緊促。

我堅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嫡姐忐忑:「這不行吧?」

我說,「怎麼不行,誰會猜到我倆逃回南風苑了?」

是的,我倆回到了南風苑,坐到了離之前的貴賓間只有一面屏風相隔的房間裡。

推開窗,我就能看到苑外兵荒馬亂。

裴朔和裴淮騎在並排的高頭大馬上,裴淮稟告:「父親,城門口已經吩咐嚴查了,其他地方也搜過了,沒有發現她倆的足跡,您是不是……看錯了?」

我用手作碗狀,湊近嫡姐耳邊,用氣音低聲說:

「我就說,包找不到的。」

嫡姐遞給我一個讚許的眼神。

哪知。

裴朔一口否決,咬死了:「不可能。」

「以我對江書雪的了解,她現在可能就在附近,欣賞我們找她倆找得團團轉的表情。」

他很篤定,篤定得像是他能聽見我的心裡話似的。

我:「?」

嫡姐:「?」

裴朔忽然察覺到什麼,抬起眼。

他和我,一下一上,落差高低,但就是這麼準確無誤地看到了我。

四周死一樣的寂靜。

我訕笑:「……哈哈,好巧哦。」

……

說實話,我還好。

裴朔畢竟年紀大點,為人稍微穩重些。

除了我走到院門時,總有披甲持戈的裴府私兵攔住我:「夫人不要為難我等,請回。」

找到我後,也只是鎖在院子裡,其餘的倒是沒受到什麼虐待。

倒是嫡姐那邊,裴淮本就桀驁不馴,不服管教,也不知會不會下手沒個輕重——

得想個法子撇開那些私兵,去找嫡姐。

於是,裴朔下值時,我在屋內已經等他很久了。

「派人守著我做什麼?」我泡了一壺裴朔私庫里御賜的雨前龍井,啜飲,「我不喜歡那麼多人盯著我。」

裴朔不難揣測我的想法,表情喜怒難辨:「你又想逃?」

「沒有啊。

「我不是。

「怎麼會。」

裴朔半個字都不會信我的邪,警惕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只是守著,不會礙到你的。」

直到我慢悠悠地轉著杯子,把茶都潑到了裴朔的勁裝上。

裴朔沉聲:

「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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