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被騙,我連夜刪號拉黑。
直到開學碰上瘋狂找人的大佬室友,我哆嗦著小心隱藏。
可我忘了自己和他共感。
落地窗前,我被摁在室友懷裡。
「這裡,還是這裡?」
我難捱的撐在他手臂上,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直到那撞擊掠過某處。
男人隱忍低沉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這裡。」
1
半夜,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老婆,再給我寄一件衣服吧,要貼身的……」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一點衣料摩擦的聲音,還伴著壓抑起伏的低喘。
我聽著臉熱,一雙狐狸耳朵不受控制地被放了出來。
「老婆,你說說話,乖,張嘴。」
想著上次自己也是這麼被哄著說了那些話,便沒開口,把下午拍的那張照片發了過去。
照片里,我穿著一套很修身的高開衩旗袍,跪坐在床上。
黑髮間露出一對白色狐狸耳朵,毛茸茸的尾巴環過腰身,遮住下腹,露出雪白的腿。
很勾人。
果然,男人在看見照片後,聽筒里的呼吸一聲重過一聲。
「老婆,新買的裙子嗎?」
「嗯。」
我不好意思地答應了一句,又覺得說得太少怕他不滿意。
「那...尾巴,阿澤覺得可愛嗎?」
對面像是無奈似的低笑了下。
「很好看,很可愛,感覺手感會很棒。」
他帶著點情慾的聲音格外低啞,我的耳朵發熱,軟成了一攤水。
感覺自己被帶動得有些激動,忍不住慢慢安撫著自己的尾巴。
「不過老婆,你該叫我什麼?」
阿澤在那邊含笑催促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出聲。
他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明顯到他啞著嗓子催促我叫他。
我臉越來越紅,直到最後,我還是紅著臉地叫了一句:「老公。」
對面的聲音一頓,呼吸急促。
「乖。」
熱潮褪去,我癱在床上。
「老婆,我感覺自己剛剛自己頭頂痒痒的,好像長出一對耳朵似的。」
「老婆,你不會是狐狸精吧?」
聽他這麼問,剛剛經過釋放的身體,再次緊繃。
「我...我就是狐狸精!我還會妖法,你和我做了這……這種事後,就不許欺負我了,不然我就要罰你。」
我是真的喜歡他,無意間解鎖了共感。
甚至頭腦一熱就半威脅半慌張地和他坦白我最大的秘密。
阿澤一頓,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我絕對不會給老婆懲罰的機會。」
2
阿澤是我的網戀男友。
在此之前,他是我的金主爸爸。
我的家族是狐妖的後代。
這點血脈到了我這輩,已經稀釋得微乎其微了,只有我出現了返祖現象。
當我足夠喜歡某人,兩個人都很「激動」的時候,對方就可以與我互通感受。
因為這個特殊體質,從小我就被家裡人當成眼珠子似的。
別說早戀,連朋友都沒有。
高考結束後,我干起了老本行-coser。
因為耳朵和尾巴的先天優勢,我出的cos很貼角色。
但是我走的賽道比較小眾,男coser卻只出遮臉女圖。
所以社交帳號里的粉絲也不多,約單的就更少了。
登上帳號,想看看有沒有約圖的單子,掙點外快。
在幾條「勞斯你還出圖嗎?」的私信里,一個頂著我出的第一張cos圖的帳號顯得尤為突出。
澤:「私設cos多少錢,你開個價。」
澤:「5萬一張圖,行嗎?不行就6萬一張。」
等理智回籠,我已經加上了對方的聯繫方式。
之後我便一門心思撲在如何討好金主上。
項圈、逗貓棒,甚至是黑絲女僕裝,花樣被玩了個遍。
我每次紅著臉把圖發過去,他都會立刻打電話過來,貼著耳朵點評。
從最開始的「造型好看」,逐漸變成「下次穿超短,看看腿」。
點評內容逐漸偏離,我和澤的關係也駛離了最初的軌道。
那天,我把特定清涼cos圖發過去後,澤立馬打來語音。
這次他難得的沒有「搞事情」,東扯西湊的,最後問了一句。
「今天有沒有想我?」
少年繾綣溫柔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有些失真。
這一刻,他才是蠱惑人心的狐狸。
「想了。」
我低低的回著。
自此,他就變成了我的阿澤。
3
那個暑假裡,我們在電話里做了許多親密的事。
他對我太好了,好到我幾乎捨不得離開了。
直到……
那天連麥溫存之後,有人和他打電話,而他忘記掛斷了。
我親耳聽到他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這麼長時間又怎麼樣?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我要是真喜歡她,我早就去找她了!」
「別搞,就她?我不喜歡,也看不上。」
他的聲音還帶著我喜歡的饜足之後的慵懶,可是說出的話,讓我如墜深淵。
是啊,如果他喜歡我,為什麼從未提過要來找我?
如果喜歡我,怎麼會說這種話?
蘇落,你真是個笨蛋!怎麼能喜歡上這種人!
不,根本就不是喜歡他!
只是從來沒有人這麼對你好過,你太寂寞了。
當天晚上,我就把能拉黑的全拉黑了。
然後接到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他語氣焦急:
「老婆,你為什麼把我刪掉了?我惹你生氣了嗎?」
蟬鳴和鳥叫在我周圍響起。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沒有。」
「我玩夠了,我不願意浪費時間騙你了。」
「你就當我是騙你錢騙你感情吧,我不喜歡你。」
「反正對你來說,我也只是個打發時間的玩具而已,那正好,我現在也不想要你了!」
對面愣了一下,聽到他失控地大喊了一聲:「老婆!你聽我解釋……」
紅著眼圈,我也顫抖地大聲告訴他。
「有什麼好說的!你個狗渣男!」
「還有!別叫我老婆,我討厭你!」
掛斷電話,我就把電話卡抽出來掰斷,註銷了那個社交帳號。
從此,我和阿澤之間的事就此了斷了。
誰知道,大學報到進宿舍的第一天,我聽到秦雨澤的朋友叫他:阿澤。
4
秦雨澤,家裡開公司的富二代。
他爸隨手給他的一個零花錢,是一家年入千萬的子公司。
這個姓氏,這個聲音,這個住址……
我捏住了自己的人中有點喘不過氣。
這些信息完美地和我那個網戀前任卡上。
想著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和全家人對我的期望。
我絕對不能被發現!
就在我想著怎麼隱藏自己的時候,室友一句話就把我推到浪尖上。
「老四叫啥?」
宿舍四個人湊在一起介紹年齡時,因為我最小,他們叫我老四。
我咽了下口水,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第二個介紹,已經介紹完自己的秦雨澤。
「我……我叫蘇落。」
「落」字剛一出口,秦雨澤本來低著玩手機的頭瞬間抬起。
眼神對視間,我儘量保持鎮定地看著他,微笑道:「二哥,怎麼了嗎?」
「沒事。」
他的聲音清冷中帶著性感的微微沙啞。
這...聲音有點像,但是沒完全一樣,肯定沒那麼巧。
而且電話那頭的阿澤總是纏著人瑟瑟的,宿舍里的秦雨澤卻冷漠矜持,還略微帶著些許大少爺脾氣。
所以,秦雨澤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是阿澤!
我給自己不斷打著強心劑。
然後,我就在開學一周後的下午,聽到秦雨澤在陽台和人打電話。
「他說他要考來京市的,看他聊天透露的成績也差不多就是這裡。」
他抽著煙,一回頭正看到推門而入的我。
隨意地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就轉過去繼續說話。
留下我爬到上鋪,神不守舍地像個變態一樣,豎起耳朵去聽他講電話。
「不管他長什麼樣,是人是鬼,要是被我抓到他,老子不弄死他!」
「居然一聲不吭地騙我感情!」
終究還是沒有逃掉。
我整個人發懵地坐在上鋪,寬大的運動褲被床邊的圍欄蹭了上去,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
秦雨澤打完電話,一轉頭就看到了我正在發獃。
「怎麼了?」
他見我面色不好,往前走了兩步,視線停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渾身一僵,被他攥住了小腿。
「二……二哥?」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曖昧地摩挲了下小腿肚上發紅的痕跡。
半晌,突然抬頭問我:「落落,也是A市的吧?」
5
他眼神死死地盯在我的臉上,犀利地注視著我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心臟不受控制一般瘋狂地跳動。
落落?
關鍵詞一出現,我心裡一慌,警惕心一下就上來了!
「二哥,你記錯了吧,我是隔壁C市縣裡的。」
我家住在村裡,早年間確實是屬於C市的,近幾年劃分給A市了,但是身份證上是沒變動的。
假期里我又住在奶奶家,寄衣服的地址更不是在A市。
秦雨澤掐著我的小腿沒動,我抽了下,沒抽出來。
順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拍的身份證遞給他看。
「你看,C市安康市樂安村。」
他點了點頭,緩緩鬆開了緊握住的小腿。
「不好意思,老四。」
我勉強地擠出來一個微笑。
「沒事,二哥……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秦雨澤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
「再找一個騙了我感情的騙子!」
我一驚!
心裡卻猛地一酸,渣男!
自己說了不會在一起,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現在又來裝情聖!
但我又很慌,畢竟我身懷秘密,又分手得難堪。
而且……瞄了一眼秦雨澤肩寬腰細一米八六的身高,再看我這又瘦又細狗的身材。
他要做什麼,我根本抵抗不了!
「像二哥這樣的高富帥,也會網戀?」
我的話剛問出口,秦雨澤犀利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他唇角勾起了一絲危險的笑。
「落落,我好像……沒說過我是網戀吧。」
「而且,我一直心率很穩的,怎麼現在突然就心率飆升了呢?」
心裡猛地一驚。
一瞬間我腿都軟了。
「哈哈,哈哈,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我剛才進來……聽你打電話,八卦地多聽了幾句。心率……天太熱了吧?」
「真的?」
我立馬點頭得像是小雞啄米。
秦雨澤的眼神鎖在我的臉上不動,最後落在我已經被攥紅的腿肉上,微微皺眉。
「你是豆腐做的嗎?這麼容易就紅了。」
我不自在地立馬把腿收回床上。
「體……體質問題。」
秦雨澤隨意地點了下頭往外走,我悄悄地放鬆了一點,剛深吸了一口氣,就見門口的秦雨澤突然轉頭。
嚇得我瞬間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老四,你老家離A市那麼近,要是碰到一個皮膚很白,只出cos女圖,愛說自己是小狐狸,名字裡帶「落」,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或者幫我帶話給他,我秦雨澤,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耍過!」
心臟幾乎驟停。
「好……好的……」
6
我的聲線在男生中是偏軟的,壓著嗓子說話,很容易被當成女孩子。
上大學入校以後,我都是儘可能地提高聲音,字正腔圓地和別人溝通。
上次的事情以後,秦雨澤懷沒懷疑我不知道,總之我是根本不敢離他太近,儘可能地躲著他。
「老四,這周末一起去校外,帶你去聯誼!嘿嘿嘿。」
宿舍老大學金融的,性格開朗八面玲瓏,和我說完,立馬湊過去和秦雨澤說話。
「校草,你也得來啊,你不來得有一半的妹子跑路。」
我咳嗽的聲音和秦雨澤冷淡的聲音同時響起:「去不了。」
老大:「嗯?」
我沙啞著嗓子:「我感冒了,頭有點昏。」
眼神不自在地瞟了一眼秦雨澤,他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看過來。
我下意識一慌,連忙躲開視線。
本來這幾天躲秦雨澤躲得好好地,結果昨天在圖書館待得太久,一出門就已經是天氣陰沉,狂風暴雨。
我沒帶傘,在門口發了會呆。
剛想轉身進圖書館屋裡待到雨停,就聽身後秦雨澤舉著傘叫我:「蘇落。」
我扭頭,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傘,眼睛一亮。
「二哥。」
濕漉漉的傘被倒著放在廊下,運動鞋帶著的水漬,從門口一直印到了我的面前。
「二……二哥?」
修長的指尖划過我的側臉,最後骨指分明的手按在了我腦側的牆上,身子壓近。
「落落,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我當然是怕的,怕他發現我就是那個他一直在找的『愛情騙子』。
「二……二哥,我怎麼會怕你呢?」
「我們快回宿舍吧。」
我伸手想推他,卻沒推動。
短袖後的身體滾燙滾燙的,只是碰了一下就讓人覺得灼熱。
他的眼神掃過我的眉眼,突然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容:「那落落,為什麼最近一直在躲我呢?是因為二哥對你不好嗎?」
我咽了下口水。
秦雨澤怎麼會對我不好呢,自從上次的質問之後,他似乎是感覺嚇到我了。
無論是買的零食,還是同品牌的衣服,宿舍四個人,他只給我一個人帶。
搞得老大老二吃味地調侃,我是秦雨澤養在宿舍的小媳婦。
「沒……沒有,二哥對我很好。」
身子被迫貼在牆上很近,他的單腿卡進了我的雙腿之間,逼迫站不穩的我,只能伸手拽住他的衣襟。
「那為什麼躲著我呢?」
他執拗地必須我給出一個答案。
我目光躲閃地看著他的眼睛,想躲開,又被扳正回來。
身後是圖書館的牆壁,身前是不肯鬆手的秦雨澤。
躲雨檐外是瓢潑的大雨。
一瞬間,我好像被秦雨澤死死地困住了。
「我……我和二哥,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沒辦法交朋友的。」
安靜的空氣中,只有雨水瓢潑的聲音。
秦雨澤眼神幽深地逼近我的臉:「那就不交朋友。」
「嗯?」
「直接做一些友情之外的事好了。」
什麼事?
我懵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腰上就被他的大手掐緊,隨後直接向我的唇上啃咬下來。
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瞬間讓我腿上一軟。
心臟在胸口狂跳,像是要從中跳出來一般。
唇舌在口腔中反反覆復地舔弄得滋滋作響,讓人不禁面紅耳赤。
推不開,也躲不掉,我只能被他攬著腰,承受著他狂風暴雨的親吻。
7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穿得太單薄了,回來我就感覺嗓子不舒服。
秦雨澤的目光掃過來一眼,看向老大:「我留下來照顧他。」
「那行吧。」
老大轉頭就去興奮地聯繫其他人。
宿舍只剩下我和秦雨澤,尷尬的氛圍在空氣中遊蕩。
我不知道他昨天為什麼親我,是因為發現我了嗎?
還是……單純是因為他是個老色批!
我偽裝得很好,應該不是被發現了。
那應該就是因為他是個老色批!
渣男又老色批!
眼圈紅紅地想,果然當初果斷地和他斷了是很明確的。
心裡難過,喪喪地往被窩裡一趟。
心口好像堵住了。
我放出尾巴,想到之前給秦雨澤拍的那些照片。
尾巴突然變得燙手,就又收了回去。
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忽然感覺一陣窒息。
「放……放開……」
昏暗的帘子內,有個人在我身邊,唇正在肆無忌憚地入侵我。
手無力地推著他胸口,卻根本推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