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代單傳的首富顧家公布一則招聘啟事:
【高價聘請兒媳婦。
生男娃獎勵三千萬,生女娃獎勵兩千萬。
你只管生,顧家給得起!】
我心中暗喜,暴富的機會到了!
頭胎生三胞胎兒子,顧太太全城宴請,喜得見牙不見眼。
二胎生四胞胎兩兒兩女,顧太太面帶微笑,小意關切。
三胎又來一次三胞胎兒子,顧太太笑不出來了。
從此逢人就說:「我怎麼還不死!」
1
我家祖傳易孕體質。
姥姥生了八兒兩女。
在那個時代,硬生生把一個地主,吃成了貧下中農。
我媽生了一對龍鳳胎。
還想再造,可惜條件不允許,生了一次就遺憾封肚。
總結了兩代人的經驗後,我媽對我百般叮囑。
找對象,一定要找個帥的,家底兒厚的!
畢竟咱這體質不好拿捏。
雙胞胎算髮揮失常。
三胞胎算一般水準。
偶爾來個四胞五胞,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找個好看的,將來孩子好看,自己養著賞心悅目。
找個家底厚的,是為了給孩子兜底。
畢竟姥姥的教訓還在,別一不小心給人家吃成低保戶了。
我牢記於心。
也就一直保持單身。
直到前兩天,首富顧家貼出一則招聘啟事:
【高價誠聘兒媳!
生男娃獎勵三千萬,生女娃獎勵兩千萬。
你只管生,顧家給得起!】
一時間,報名者如雲。
我頭腦一熱,也跟著報了名。
一路過關斬將,殺到決賽,成功奪得冠軍!
拿下聘書的時候,我激動地給我媽打電話。
「媽,我們可能要暴富了!」
我媽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也倒抽一口氣。
「乖乖,悠著點,別給人整破產了!」
2
上崗第一天,顧太太高冷著臉給我訓話:
「我們顧家八代單傳,子嗣艱難。所以你也別怪我有點重男輕女。」
「頭胎生出後原地領證,獎金秒結。」
「若是生不出來,一筆營養費,哪來回哪兒去!」
我把胸脯拍得梆梆作響:「請甲方爸爸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顧太太很滿意,揮揮手,抬出未來孩子他爸,顧驍野。
凌厲的眉眼,精緻的臉龐,修長的大腿,和不經意間露出的八塊腹肌。
講真,如果換個場合,他就是全場最哇塞的帥哥。
可惜,現在的帥哥有點狼狽。
他被紅綢五花大綁,八個保鏢扛著他進場。
還在兀自掙扎,大聲抗議:
「放開我!你要把我當種豬嗎?」
「滾蛋!勞資不碰女人!」
「放我下來!婚姻是自由的,愛情也是自由的!」
他吼得撕心裂肺,聲音都帶上點沙啞。
我卻有點懂了。
為什麼顧太太高價聘請兒媳婦,原來八代單傳的兒子,是個 gay。
哦,這可真讓人心碎。
顧太太面露傷心:「驍野,我懂你的追求,我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
「只要你生下一個孩子,從此天南海北,你喜歡男人也罷,人妖也行,媽都隨你!」
顧驍野聞言掙扎得更劇烈了:「媽你別亂懂好不好!誰他媽喜歡男人了!」
顧太太更傷心了:「哦,我懂了,你喜歡人妖。」
「口味挺特別的,但人妖不能生啊!媽就這一個心愿,你就隨了我吧!」
顧驍野嚎叫:「都說了你別亂懂啊!」
顧太太擦擦眼角,已經沒有心思再跟他掰扯。
指指我對他說:「這就是我千辛萬苦挑出來的孩子他媽,你未來的媳婦兒。」
「我知道你的愛好特別,但是人家也是好姑娘,正常的婚姻生活給不了,別的委屈可就不能給了!」
顧驍野冷笑一聲:「沒用的媽,無論是誰,都不是我想要的!」
「就算你綁住我的身子,我的靈魂也會為了貞潔抗爭!」
顧太太無視他,拉過我:「認識一下,這是我那逆子顧驍野。」
「今晚上綁著他,能成事麼?」
我上下掃了一眼。
帥哥衣衫凌亂,帶著些禁慾氣質。
紅綢雖然綁得牢,但重要的地方都不耽誤。
我仰起臉保證:「沒問題的甲方爸爸,無論多大的困難,乙方都會全力出擊!」
顧太太一臉滿意地教訓顧驍野:「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不知為何,一直掙扎的顧驍野突然安靜下來。
偶爾對上我的視線,耳尖都紅了。
3
晚上,為了以防萬一,顧驍野整個人被綁在了床上。
白天掙扎得有多激烈,晚上就有多安靜。
我想,他應該是接受現實了。
我有些激動地搓手手。
試想一下,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禁慾系大帥哥,捆綁在床,任我醬醬釀釀。
完事兒還有錢拿。
光是想一想就有點小激動呢。
「那個……我沒有經驗,如果弄疼你了,記得跟我說哦。」
我麻溜脫衣服。
顧驍野臉紅得不像話,視線飄來飄去找話題:
「蘇眠。」
「哎,我在呢!」
「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脫衣服的手一頓,牢記打工人的準則:
甲方爸爸的任何要求,都要認真回應。
腦海中仔細回憶一遍後,果斷搖頭:「我沒有!」
顧驍野嘆息一聲:「我有。」
啊?這……
我脫得只剩下內衣,卻有點進行不下去了。
對方有心上人,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顧驍野瞥我一眼,臉紅,「怎麼不……繼續了?」
我爬到他身上,有些糾結:「我不知道你有對象呢,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吧。」
也就幾千萬的單子而已,嗚嗚嗚嗚嗚……
但人還是要講良心的!
顧驍野臉都要燒起來了,他咳嗽一聲:「沒事,你繼續。」
我一把撕開他的襯衫,嘴上還得客氣一句:「啊?那你和你對象不介意嗎?」
「是你的話……還行。」
哎呦喂,他對象人還怪好嘞!
抬手又脫下他的褲子。
彼此坦誠相見,但我扭來扭去,就是不得其法。
顧驍野喘著粗氣:「乖,把我解開,我來。」
那不行!
按照我最差發揮一胎雙寶計算,保底就是四千萬。
我要是解開,這四千萬長腿跑了怎麼辦?
又努力奮鬥一會兒,找對地方一使勁兒,疼得我撕心裂肺。
顧驍野倒吸一口冷氣:「乖,解開我,你這樣會傷到。」
我照做了。
因為實在太他媽的難受了。
果然錢難掙,屎難吃。
四千萬的工資不是那麼好拿的!
剛一解開,顧驍野一個翻身,壓在我的身上。
關燈辦事,正式開始第一天上崗工作。
意識的最後,我迷迷糊糊只剩下一個念頭:顧驍野絕對是個攻。
這體力有點太好了。
果然啊。
只有柔弱的男人才會攻女人。
真爺們,就得攻漢子!
4
第二天醒來,床邊已經空了。
手機里多了一個好友,發來一條消息。
野:【公司有急事處理,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我唏噓不已,當今時代,這麼貼心的甲方已經不多見了。
沒等我回復,閨蜜的電話率先打進來。
接起就是一頓咆哮:「蘇眠!你死哪兒去了?知不知道今天要跟瀚海過會?」
「耽誤了過會,老娘要你人頭落地!!!」
我揉了揉耳朵,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瞬間翻身而起。
乖乖,兼職太勞累,把正職給忘了!
畢業後,我跟閨蜜合夥開了一家廣告公司。
跟瀚海的單子是最大那單,金額高達五百萬。
閨蜜跟我耳提面命:「眠崽,做完這一單,咱就可以去國外瀟洒了!」
瀚海的單子就是閨蜜的命!
我緊趕慢趕地趕到公司,還是距離約好的時間遲到三分鐘。
前台小姐姐無情阻攔。
「抱歉,預約時間已過,請重新預約。」
閨蜜咬牙切齒:「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昨天到底幹嘛去了!」
我支支吾吾:「接了個……兼職?」
閨蜜冷笑:「什麼兼職,比五百萬的單子還重要?」
啊這……
不是很重要,也就保底四千萬而已。
電梯下來,一行人從電梯里魚貫而出。
為首的帥哥冷麵冷顏,周身都是掌控全場的氣質。
閨蜜眼尖,把我扒拉到一邊,揚起笑容就鑽過去:「顧總,我是星光廣告公司的宋雪,請您看一眼好嗎?」
顧驍野腳步未停,眼神都沒一個。
助手阻攔她:「抱歉,您改時間吧,顧總有事要辦。」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野:【二十分鐘後到家,想吃什麼?】
5
我看看努力爭取的閨蜜,還有低頭猛走的顧驍野。
怯怯舉手:「那個……」
話一出口,顧驍野停下腳步,抬起頭。
看向我的目光深邃,喉結上下滾動。
臉一紅,我心中湧起點嫉妒。
該死的人妖,吃得真好!
他伸出手:「拿來。」
宋雪急忙把方案送上:「顧總,這是初版方案,您要是有不滿意的,我們隨時改!」
顧驍野沒接:「合同。」
我急忙掏出合同。
顧驍野看都沒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名字,塞還給我。
「在家等你。」
這句話沒收聲。
瞬間,整個瀚海一樓的員工,齊刷刷地盯向我。
眼裡全是震驚、八卦,何德何能。
我一時如坐針氈。
只有我那傻閨蜜,兀自沉浸在簽約的喜悅中。
「我就說嘛,只要臉皮厚,就沒有拿不下的單子!」
「晚上我做東,把你學長也叫上,開個慶功宴!」
瞬間,盯著我的視線再度升級。
變成了,我靠,牛逼,老總被綠!
顧驍野腳步一轉,釘死在我面前。
嘴角似笑非笑,眼裡綠光如狼:「我最愛慶功會了,加我一個?」
閨蜜喜不自勝:「可以可以可以!」
我揪她:「女人,你在玩火!」
閨蜜甩開我:「為了金主,我願赴湯蹈火!」
好好好。
論乙方覺悟,我不如她。
6
晚上,路邊,麻辣燙攤。
四個人剛好坐一桌。
小板凳太低,顧驍野的腿太長,伸到我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我。
「你就是我家眠眠的學長?這些年,辛苦你照應了。」
顧驍野皮笑肉不笑,一條胳膊伸出,就把我攬進懷裡。
程墨臉色一冷,掰開胳膊踢開腿。
「不用客氣,我願意照顧小眠。」
「倒是你,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動手動腳,據我所知,小眠還沒有男朋友!」
顧驍野再度攬上,揚眉挑釁:「我家眠眠容易害羞,有男朋友這種事情,沒必要跟你這種外人講吧?」
程墨冷笑一聲:「我才不是外人,我跟小眠大學四年,是她最親密的,男——朋友!」
顧驍野:「是男性朋友,舌頭捋直了說!」
程墨握拳:「要你管!」
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濺。
而閨蜜宋雪在一旁瘋狂吃瓜:「打起來,打起來!」
我一把拽住她:「您可別搗亂了!不是說慶功宴嗎?誰家慶功宴吃麻辣燙?」
宋雪攤手手:「不是我選的,是顧總選的!」
開什麼玩笑!顧驍野那家境,怕是從沒吃過這東西吧!
宋雪發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沒有甲方爸爸開金口,我怎麼可能請他吃這個?」
說著,她給我夾了個甜不辣,滿臉八卦,「仔細說說,怎麼跟顧總勾搭上的?」
啊,此事說來話長。
但還沒開口,碗中的甜不辣被顧驍野夾走。
他低頭,對我溫柔一笑:「你在備孕,不適合吃這個。」
一句秒殺。
桌上瞬間死寂。
宋雪最先回過神:「我靠!你倆結婚了?!」
我搖搖頭,小聲解釋:「沒結,但……睡了。」
宋雪:「我擦?什麼時候?」
「昨天兼職……」
宋雪的聲音瞬間拔高:「什麼?你下海當嫩模?」
我:……
死女人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7
慶功宴不歡而散。
顧驍野拉著我往車邊走,梗著頭,一聲不吭。
我覺得,他可能生氣了。
這也正常,昨天才高薪聘請的孩兒他媽,轉頭就出現小桃花。
放誰身上都會不高興。
我小聲保證:「顧總,您放心吧,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既然接了顧太太的聘書,我就絕不會亂搞!」
顧驍野猛走的腳步一頓,轉過身,氣呼呼地:「我在你眼裡就只是甲方嗎?」
「我們之間就只有合約關係嗎?」
啊?不然呢?
只睡了一次,還要產生什麼感情出來嗎?
這麼問我,怪嚇人的。
「蘇眠,你沒有心!」
顧驍野扭頭就走。
我小跑著跟上去:「顧總,聽您的意思,是想開展額外的感情服務嗎?」
「也行呢,但那是另外的價錢!」
畢竟真心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傷人傷身。
顧驍野冷臉拒絕:「不用了,我還沒淪落到要用合約綁心的地步!」
走到車邊,他給我拉開車門,送我上車。
然後關門就走。
我叫他:「顧驍野,你去哪兒?」
他仰頭一甩:「哼,我不要跟你一輛車!你開車回,我走著回!」
「可是我不會開車呀……」
顧驍野腳步一頓。
罵罵咧咧地轉身回來,直接把我抱到副駕駛。
「抽空去學!」他兇巴巴的,「免得以後丟外面,只會哭!」
8
回到家,余怒未消的他直接鑽進臥室。
要不說人是甲方呢,生了氣,可以正大光明地甩臉子。
但我不行,我還得上崗呢。
抓緊時間把自己洗得噴香,然後鑽進顧驍野的被窩裡。
「老闆,求憐惜……」
顧驍野臉頰微紅,但還是生氣。
他乾脆利落地扯過被子,把我滾成一個筒。
「蘇眠,你給我聽著,我就算是斷子絕孫,也不會強迫一個心裡還有別人的人!」
我扭捏:「老闆,您誤會了,我跟學長只是同學關係!」
「顧家血脈,絕不會混淆!」
顧驍野氣笑了,順著下巴把我捏成嘟嘟臉。
「跟你那個破學長沒有關係!」
我含糊不清:「那為啥?」
顧驍野定定地看著我:「因為你,我要你心裡有我。」
我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就生氣了。
怎麼回事?這班還能不能好好上了?
生孩子也就算了,那畢竟是我的優勢!
如今你還要跟我培養感情?
就算感情培養出來了,大哥你喜歡的是人妖,總不能讓我再去變個性吧!
有他媽女變男的人妖嗎?
我語氣冷下來:「顧驍野,你到底要不要睡?」
「不要!」
「行!你給我等著!」
我掙開被子推門而出。
樓下的顧太太聽到動靜:「怎麼了?」
我攤手:「顧太太,顧驍野不配合!」
當甲方對接人耍賴的時候,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捅到對方頂頭上司那裡。
自有人降服。
五分鐘後,八個保鏢酷酷進門。
手持紅綢,熟練又迅速地把顧驍野綁在床上。
顧驍野氣炸了:「蘇眠!你好樣的!」
我冷冷一笑:「不要低估一個乙方掙錢的決心!今天晚上,就算你喊破喉嚨,我也不會放開你!」
9
經過一晚上的努力,我靠過硬的本領徹底征服甲方。
也許是太過辛苦,這一夜睡得格外沉。
等醒來的時候,不知何時紅綢被他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