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廢嫁紈絝完整後續

2025-08-1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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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江家出嫁,到底擔著嫡長女的名聲,到時……只用死去娘親的東西,難免被人笑話。」

父親沉默了好半晌,最終才咬牙答應下來。

瞧著腳步沉重的背影,我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18

「東西沒拿回來,小姐怎麼還這麼開心?」絮兒一臉不解。

我望著窗外孤零零的月亮,高高懸掛在樹梢。

「這麼多年,不可能全部拿回來的。

「這次她能湊夠八成,再補齊錢款,江家剩不下多少錢的。

「指不定還要動江聽月的嫁妝。」

似乎是印證了我所說,許久不踏入我院子的江聽月紅著眼睛衝進來。

她臉上的傷才好,此時又腫了眼睛。

「江聽晚,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愣住,茫然去看她。

「我最近做什麼了嗎?」

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惡狠狠道:

「你憑什麼動我的嫁妝?那是給我的!」

「我哪裡有本事動妹妹的嫁妝,府上就是一朵花一棵樹都是妹妹的,我什麼都沒有。」

這是她十歲時對我說的話。

19

那天是母親忌日,我在園中折了枝她最愛的紅梅。

可才回來就被江聽月的丫鬟攔住。

她穿著火紅的冬衣,額間點綴著花鈿,從不遠處慢悠悠走來。

「這是我的紅梅,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摘!」

「我只要一枝,妹妹……」

話音還未落下,她就猛地推了我一把。

大雪天的石板地又冷又硬,紅梅落入積雪,花瓣都散了。

江聽月笑得高傲:

「誰是你妹妹?我才沒有姐姐!

「府上一朵花一棵樹都是我的!

「今日你折了我的紅梅,晚上就別吃飯了!」

說完,她又氣不過在紅梅上踩了幾腳。

我躲在被子裡哭,想娘想得渾身發燙,整個江家,只有我記得她。

那時我便想,我更要活著,卑微也好,窩囊也罷。

可是好沒意思,江聽月顯然已經忘記她曾說過的話,表情一片空白。

但也不妨礙她生氣,氣得又想動手。

20

猶豫了片刻,她的張揚頓時偃旗息鼓,抬起的手不甘垂下。

「你且等著!林承儀總有一天會厭棄你,到時,我讓你囂張!」

她轉身便走。

「妹妹還未找到沈相宜的外室嗎?」

她猛地頓住,回頭看過來。

「你休想騙我,他潔身自好,才不是林承儀那樣的人。」

我無辜聳了聳肩,不信算了。

一家隱蔽的飯館中,我見了沈相宜。

他表情複雜又痛苦。

「聽晚,很抱歉。」

我認識沈相宜也有九年了。

剛認識他時,他還只是個小兵,在舅舅身邊做事。

舅舅不喜歡他:「心思太多,不夠坦蕩。」

我也跟著不喜歡他。

那時我雖沒了娘親,但還有舅舅,還有外祖。

在江家受了些欺負,可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胆。

舅舅一直在想辦法帶我離開江家,我等啊等,等到舅舅因謀反案被殺頭的消息。

那天太陽真大。

我追著囚車,跑得滿頭大汗,卻怎麼都追不上。

「叛徒!該死,株連九族都是應該的!」

「就該千刀萬剮,若不是他,邊關怎會失守?」

「……」

他們圍上去,扔出爛葉子,扔出石頭……

我怎麼都撥不開人群,不是這樣的,我的舅舅不是這樣的。

「再等等,等舅舅這次打勝了仗,就接聽晚回家。

「也接你阿娘回家。」

他不會叛國的!

我被人推到地上,沈相宜便是那時候出現。

他帶走了我,死死抱著我。

「江聽晚!你舅舅不會想讓你衝出去的,別傻了,這時候出去只會送死。」

我突然失去全身力氣,茫然看向他。

那時候的沈相宜才十五歲,也不過個半大的小伙子。

21

「娶江聽月是無奈之舉。」

沈相宜將我喜歡的紅豆酥擱在我面前,眼底閃過痛色。

我神色淡淡:「我知道你有苦衷。」

「你等等我,等再過幾年,我羽翼豐滿,定將你帶回家。」

我愣住,抬頭看向他。

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你篤定了我會被林世子嫌棄,被國公府丟棄嗎?」

不然他何來的勇氣與國公府抗衡。

「林世子不是良人。」

可至少林承儀光明正大幫助了我,至少他……為我掙得了母親的嫁妝。

在我即將被江家吞沒時,他為我撐起了這片天。

「他為你做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國公府臉面罷了。」

沈相宜急切解釋,生怕我不知道。

可那又如何?

我何嘗不是利用國公府的臉面。

我看向眼前這張焦急的臉:「就算我被國公府拋棄了,你打算以什麼身份帶我離開?」

沈相宜沉默了會兒。

「暫且,暫且在外面住著,等時機成熟了,再接回去。」

哦,這麼說,連個妾室都算不上。

看來,他也對我窩囊的形象深信不疑,才敢這樣欺負我。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以後會補償你。」

「不需要了。」

我聽見自己聲音淡漠地回他。

在他滿臉震驚中,我只提出讓他還回這些年我送他的東西。

「你……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嗯。」

而且,我已經不需要他了。

22

當年,阿娘生產後身子虛弱,全京城無人不誇讚父親對阿娘不離不棄。

「只要你娘能好起來,爹爹做什麼都願意。」

他痛哭流涕,守在阿娘的床邊,抱著我。

可阿娘去世一年不到,父親就娶了續弦。

娶妻之前,他負荊請罪,到外祖家門口跪著。

「是我糊塗,見她長得與阿茵相似,便認錯了人。

「如今她懷了身孕,我不能不負責。

「但岳父大人放心,我只娶她做平妻,幫著管理後宅,照顧聽晚。

「阿茵永遠是我髮妻,日後我也與她葬在一處。」

京城來來往往的人都瞧見了,誰不讚嘆一句父親重情義。

他們沒資格干涉父親娶妻,唯一能想的,便是將我接回去。

我雖沒阿娘,但我記憶中總有舅舅,有外祖。

但也只到十歲罷了。

十歲時,江聽月也快九歲了。

我失去所有依仗,她趾高氣昂成了府上小霸王。

父親頻繁來我院子裡,翻找母親留給我的東西。

「你再想想,你母親有沒有什麼書信讓你保管的?」

23

我瞧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匣子,搖頭。

等他走後,我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拿了母親給我做的襁褓。

那是母親親手做的,沿著細細密密的針腳,我發現裡面的異常。

可留在我手上,遲早會被人找到。

沈相宜,便是我唯一能用的人。

我頻繁與他接觸,釋放好感。

「舅舅是被冤枉的,他生前許多好友都來看望過我。」

沈相宜眼珠子轉了轉,立即附和道:

「我也相信褚將軍是被冤枉的,只可惜我勢單力薄,無法為將軍翻案。」

我哭紅了眼睛,帶著他去拜訪那些叔伯。

沈相宜從他們身上得了好處,便對我越發照顧,送了我許多東西。

我便也送他物件。

有舅舅的兵書,也有舅舅的匕首,都是極好的東西。

在十三歲那年,父親越發不耐煩的時候。

我終於把襁褓連帶著平安符一起給了沈相宜。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當我們的定情信物吧。」

他要上戰場,搏軍功。

臨走時,我們訂下婚約。

「聽晚,等我回來娶你。」

這一等就是五年,可我沒想到功成名就時,他選擇了江聽月。

24

「你是為你舅舅的事情?」

沈相宜狐疑著開口,又立即皺眉。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該往前看。」

他需要我時,信誓旦旦:

「等來日我得了功名,第一件事便是為你外祖家申冤。」

如今他作為京城新貴,進宮面聖也有好幾次了。

卻從未提起這件事。

甚至,他也未履行娶我的承諾。

我窩囊,毫無助力,也因此從不敢將所有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如今他高高在上地指責我,似乎完全忘了,若沒有舅舅生前的積累。

這幾年的仗,他打不贏。

「怎麼?我說錯了嗎?

「聽晚,人要面對現實,你舅舅那些舊部,不也沒幫忙嗎?」

我深吸口氣,苦笑了一聲。

「他們若不幫忙,你如何取得勝利的?

「與敵國對陣數十年的經驗,難道不是他們傾囊相授的嗎?

「他們早已經被打壓得立不起來,都是有家族有家庭的人,能做到這樣……」

「難道我就沒有家族嗎?」

沈相宜打斷我的話,面上閃過失望。

「我原以為你是全心全意為我好,如今想來是我看錯了你。

「江聽晚,你想清楚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你點頭答應,我便從中奔走,到時也斷不會虧待了你。」

我堅定地搖頭,沒有絲毫猶豫。

「既然一刀兩斷,我送的東西,都還給我吧。」

從前我苦於沒有個機會,讓我能直達天聽。

如今,我等到了。

25

國公府世子妃的身份足夠尊貴,尊貴到,我有機會進宮。

「不識好歹!」

沈相宜面色鐵青地離開。

我坐了許久,直到絮兒來喚我。

「走吧。」

我起身,卻沒料想在大堂與林承儀打了個照面。

他身側赫然是個貌美嬌俏的女子。

「你……我……」

林承儀呆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點了點頭,行了禮。

便一句話沒說地離開。

也不知誰將大堂的那一幕傳了出去。

「江家大小姐果真是個窩囊的,遇見林世子與紅顏在一起,也不敢說什麼。」

「何止是不敢說什麼啊,那眼睛,哭得哦,紅彤彤的。」

「何苦受這氣,若是我,就是婚約不要了,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唉,當真是立不起來啊!」

「……」

就連江聽月都聞著風聲來了我這裡。

「還有三天就要成婚,你那未婚夫,可真是……也沒把你當回事嘛。」

她洋洋自得,一臉的幸災樂禍。

我嘆了口氣:「早知道,我便不答應換婚了。」

「我之前送了許多東西給沈將軍,他也沒見送過來,指不定對我還有些幻想。」

「江聽晚!」江聽月氣得轉身就走。

不過一個時辰,她抱著個箱子扔到我面前。

「我還以為什麼稀罕東西呢?就這?」

我瞥了眼,襁褓還在。

確實,就這,我還寶貝得不行,生怕沈相宜不還回來。

不如就讓江聽月去鬧。

「我勸你認命吧,你這一輩子,註定了被我踩在腳底下!」

她撂下狠話就走。

我想到前幾日聽說沈相宜那個外室已經有了身孕,搖了搖頭。

26

沈相宜身邊的副將林溪是林伯的侄子。

林伯父是舅舅的舊部。

沈相宜回京前,林溪就將邊關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了。

他為我抱不平:

【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堂叔才不會這麼幫助他。

【聽晚妹妹,你若是不樂意,我找機會幫你收拾他。】

我立即回了信。

【兄長切勿衝動,此事等你們回來再說。

【我與沈相宜的婚約興許有變動,況且,我也不在意那些。】

心痛,也難受。

但比不過眼前的大事。

況且他如今地位不同往常,林溪要收拾他,必將自損。

得不償失。

如今沈相宜將外室藏得深,一如當年父親藏著繼母。

挺好,兒女輪迴。

到時也會是一齣好戲。

27

與林承儀大婚當日,我做好了獨守空房的準備。

卻沒想到,我才將釵環取下,房門便被人推開。

他穿著紅色喜服,面目驚愕。

我愣愣地看向他,手不知要往哪裡放。

「你……」

我搶著開口:「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林承儀臉上閃過心虛,緊接著便是愧疚。

「抱歉,那日是個意外。」

我點頭,十分上道。

「無妨,世子若是喜歡,等過些日子接到府中就是。

「只希望能稍稍晚些,給我點臉面。」

我姿態一如既往的卑微,林承儀皺眉盯著我看了許久。

我轉頭看向窗外,發現外頭下雪了。

絮絮的雪花,翩然落下。

我不喜歡下雪天。

只因舅舅說:「你娘最愛雪中紅梅,可惜那日我送去的紅梅,她還沒見著就去了。」

後來,我更不喜歡雪。

太冷。

冷到被子不夠,四肢都要被凍僵。

若不小心生病了,絮兒便要為我四處求藥。

「好。」

林承儀走到眼前了,我才回過神來。

他取下我頭上最後一根髮釵,又拿了桌上的合卺酒。

那雙眼睛流光溢彩,但我看不真切裡面的情緒。

我們喝了合卺酒。

他給丫鬟婆子們發了喜錢,這才折身回來。

國公府的錦被很暖和。

我與林承儀涇渭分明地躺著,卻覺得渾身發熱。

「你別緊張。」

許是我抖得太厲害,他忍不住出聲。

「嗯。」

我輕輕回了聲,這下換他一個激靈。

「江聽晚,你出嫁前,有人告訴你洞房花燭夜要如何做嗎?」

28

「沒,沒有。」

我攥緊被子,說了謊。

自從上回林承儀給我找過場子後,父親對我婚事也上心起來。

可我還不想。

我沒想過與他同床共枕。

悠長的嘆息聲傳來,林承儀側身面對著我。

「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睜開眼睛:「我,我知道。」

「江聽晚,你當真那麼窩囊?那日是去尋我的嗎?」

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我抿緊唇不說話。

「罷了,睡吧。」

好在他也沒為難。

可醒來時,我卻整個人都在他懷裡。

我小心翼翼抬起他胳膊,腰上又多了只手。

他將我整個人抱在懷裡,嘟囔了一聲。

「別動,再睡會兒。」

臉上發燙,我瑟縮著不敢動。

直到某人身體一顫,忽然低頭,迷糊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四目相對,他怔了一瞬,臉頰閃過紅暈。

「那個……我不知道是你。」

「無妨。」

我不介意這些。

可林承儀面色卻黑了幾分。

「我也沒把你當別人,我原先有隻狗,經常跑到床上來。」

「……」

29

敬茶時,國公夫人拉著我的手,滿臉慈愛。

「在國公府你是世子妃,凡事都是你說了算,無須迎合任何人。

「臭小子若是欺負了你,儘管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回頭我讓張叔協助你慢慢接手府上中饋,我也好多享受享受。」

說著,她又瞪了眼林承儀。

「近日就別出門了,好好在家陪著。」

不等對方回話,我忙開口:

「沒事的,世子難免有些難以推掉的應酬。」

「他能有什麼應酬,都是些插科打諢的事,你啊,別太慣著他。」

我低垂了眉眼,點頭稱是。

從婆母處出來,林承儀遞給我個錦盒。

打開后里面赫然是江聽月還回來的手鐲。

「修好了,與原來的沒什麼差別。

「你看看可滿意?」

我愣住。

這手鐲早就忘了。

而且,也不是母親留給我的。

當時故意哄騙江聽月的,如此,她欺負起來才有樂趣。

可我沒想到林承儀竟真放在了心上。

「你上回見到的姑娘是品玉齋的掌柜,我便是從她手裡拿的鐲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承儀訥訥解釋,抓著我的手套上手鐲。

「我……我最近每日都會回來,不會叫人看你笑話。」

他丟下一句話便走了,背影看上去有些狼狽。

「林世子好像不似傳聞中的那樣。」

絮兒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回過神,垂眸看向腕上的手鐲。

或許吧。

不過他每晚都回來,於我來說反而是個麻煩。

30

三日後的回門。

林承儀聲勢浩大,早早讓人備好禮物。

車簾掀開,他已經立在一旁等著,抬起的手掌朝上,眉眼帶笑。

「夫人小心些。」

我愣住,手覆上去,他立即抓緊。

在他攙扶下落地,那邊的人群面色已經變了好幾茬。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恩愛幾時,他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外頭的紅顏,沒一個能堅持三個月的。

「只是不知多了個世子妃頭銜,能不能維持長點時間。」

江聽月在經過我時,湊到我耳邊惡狠狠地說了句。

緊接著便挽著沈相宜手臂,笑得得意。

她若不到我面前蹦躂,我倒忘了要給她找點麻煩。

回門宴上,林承儀給我夾菜。

江聽月便嬌滴滴指著茶壺:「夫君,口渴。」

沈相宜眉頭一皺,但也給她倒了茶水。

林承儀為我添茶,她便要沈相宜為她拿帕子。

我:「……」

好不容易吃完,各自回府。

當天傍晚,便有消息傳來。

「將軍夫人在柳巷與人起了衝突,還鬧出血來了。」

聽到國公府丫鬟私下議論,絮兒也從不遠處回來。

「發現了?」

她點了點頭,又在我耳邊道:

「二小姐許是氣急了,沒了理智,直接將人推到地上。

「奴婢去時只見到地上一攤血,說是人被將軍抱進去了,郎中都去了好幾撥。

「二小姐被冷落了後,便哭哭啼啼回了江家。

「老爺還未表態,沈將軍方才動身前往江家,尚且不知結果如何。」

江聽月果真沒叫我失望。

「說什麼呢?說給我聽聽。」

林承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將我和絮兒嚇了一跳。

好煩,他回來得越來越早了。

31

「沒什麼,是些不打緊的玩笑。」

我示意絮兒先下去。

林承儀隨意坐在我對面,又端起我的茶盞喝茶。

阻止的話到了嘴邊,他已經灌下去,又若無其事續了杯。

「沈將軍外室的孩子沒了。」

我一愣,他卻並未看我,只自顧自道:

「他或許會以此提出讓那外室做姨娘,你父親,估計也會答應。」

說完,他才看向我。

「也是巧了,江聽月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生成婚後才發現。」

「是啊,巧了。」

她太蠢,還得我找人親自帶她去看才行。

眼前忽然出現林承儀放大的臉。

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落下,被他單手攬著腰身。

他毫不費力拎起我:「夫人當心,莫要摔了。」

我點頭:「多謝世子。」

「嘖!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你該喚我夫君。」

耳邊,他氣息逼近,我往一旁去躲。

林承儀卻越發湊近。

「母親昨日讓人給你找了有經驗的嬤嬤,說是指導夫人閨房之樂。」

我心底咯噔一下。

他呵笑了聲:「但被我的人打發走了。

「為夫也是怕夫人太忙,嬤嬤不長眼的,萬一看到不該看的事情,到時影響了夫人的大事。

「可咱們成婚好幾天了,還這般清湯寡水的,若傳出去,他們該覺得我不行了。

「夫人……還未調整好心情嗎?」

32

我心如鼓動,望進他清泉似的眸。

林承儀鬆開手,又恢復那般肆意的神態。

「為夫,等著夫人。」

他走了,我卻煎熬了。

晚間,我主動去書房送了羹湯。

林承儀斜躺在榻上,書被他蓋在臉上,聽著動靜,頗有些不耐煩。

「本世子累著呢,今日不學了。」

「夫君……」

我才開口,他猛地扯開書坐正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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