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給我，我就告訴老師你浪費完整後續

女兒的學習互助對象來家裡後，⼥兒的房間如蝗蟲過境，被洗劫⼀空。

「差生文具多，花里胡哨的影響學習，我好心幫你處理了哈。」

我給⼥⼉買的最新款文具全進了互助對象的書包。

「反正你杯子多，⽤不完，這個就給我唄。」

老公出差給女⼉帶回來的庫洛米保溫杯，被她占為己有。

「你東西買了這麼多卻不⽤，我要告訴⽼師你浪費！」

以「抵制浪費」為由，她喜滋滋地拿走女⼉的貼紙、玩偶、髮夾……

千呵萬護的⼥⼉被她 PUA 成專屬提款機，這哪能忍！

1

「卓然媽媽，你這些化妝品怎麼都堆在⻔口？」

說話的是⼥兒學習互助對象林曉茹的媽媽。

⼀個⽉前，⼥兒班級搞了個「學習互助小組」。

每周末下午，林曉茹都會到我家和女⼉⼀起學習。

不同於往常她自己回家，今天她媽媽林玉芬頭一次來接她。

「這些我用不了了，打算送給朋友。」

我掃了一眼玄關處的紙箱，裡面是我整理出來孕期慎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

有些用了一半，有些全新未拆封。

都挺貴的，丟了怪可惜，全都打包給我閨蜜。

「原來是不要的垃圾，那正好，我順手幫你帶下去丟了。」

林玉芬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彎腰就要抱起紙箱。

是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我眉頭微蹙，攔住她，再次重複：

「這些不是垃圾，是我要送給朋友的。」

「那也正好，既然你要送人，也送我一些唄。」

怎麼就正好了？！

我還沒應答，她自顧自地蹲下，翻找起來，拿出一套未拆封的蘭蔻菁純系列。

「我拿這個就行了，其他的就都給你朋友吧。」

語氣自然得好像她施捨給我朋友似的。

我板著臉，面露慍色：

「麻煩放回去，我沒有答應送給你。」

見我態度冰冷，林玉芬訕訕一笑：

「好吧好吧，那我不要了，都給你朋友，總行了吧。」

隨手往紙箱裡一丟，拉著林曉茹離開了。

門剛關上，林玉芬不屑地嘀咕：

「小氣吧啦的，真是越有錢越小氣。」

朝緊閉的防盜門啐一口唾沫後，她沒頭沒尾地問了林曉茹一句：

「這周怎樣？」

林曉茹拍了拍身後鼓鼓囊囊的書包：

「滿載而歸。」

母女倆相視而Ṭú₀笑，露出市儈的醜惡嘴臉。

殊不知，這一切都透過可視門鈴展現在我和女兒的眼前。

向來不干涉女兒交友的我，頭一次動了「棒打鴛鴦」的念頭。

在我斟酌怎麼開口時，女兒伸手拉住我的手：

「媽媽，ţúₙ你可以教教我怎麼拒絕別人嗎？」

2

女兒性子軟糯，安靜聽話，是老師口中的乖孩子。

可我寧願女兒頑皮點，太乖了容易被欺負。

當女兒開口問該怎麼拒絕別人時，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能不能告訴媽媽，然然為什麼想要學怎麼拒絕別人？」

女兒小小的臉蛋皺成一團，浮現出不符合八歲小孩的糾結和鬱悶。

「因為我不想把水晶髮夾送給曉茹，想像媽媽拒絕曉茹媽媽一樣，拒絕曉茹。」

上周女兒生日，她的好朋友茉茉送了她一個水晶髮夾，閃閃的，很漂亮。

女兒很喜歡，每天都要戴著。

可今天，本該戴在女兒頭髮上的髮夾不見了。

我立刻聯想到剛才林玉芬理直氣壯要求我送她護膚品的樣子。

「然然不想把水晶髮夾送給曉茹，但髮夾還是被曉茹拿走了，是嗎？」

「嗯。」

淚花倏地湧上女兒的眼眶，女兒點著頭，扁扁嘴：

「還有媽媽送的彩筆，爸爸送的水杯，姨姨送的玩偶……曉茹說我東西那麼多，放著不用是浪費，要我送給她。」

「不然的話，我就是個浪費的壞孩子，她會告訴老師，收回我的小紅花。」

女兒哭得抽抽嗒嗒的，我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急忙蹲下身，握住女兒的肩膀：

「然然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才不是浪費的壞孩子。」

「我們愛然然，給然然買禮物是希望然然開心，在然然收到禮物開心的瞬間，禮物已經發揮了作用，所以不叫浪費。」

女兒懵懵懂懂地看著我，大顆的淚珠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

我繼續說：

「況且，然然收到禮物後，沒有亂丟亂放，都有收好，等到該用的時候再用，不是嗎？」

女兒抽噎著：「我都有收好的。」

「所以然然才沒有浪費，曉茹沒資格要求你把東西送給她。」

我輕輕抹去她的眼淚：

「如果還有人要你送東西，或者提出讓你不開心的要求，然然記得要大聲說不。如果他們繼續糾纏的話，就告訴爸爸媽媽ṭūₜ或者老師，讓大人來處理。」

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

「那我能不能把水晶髮夾要回來？我沒有答應送給曉茹，是她偷偷從我房間拿走的。」

「當然可以啦，不問自取便是偷。」

我鼓勵她：

「然然放心去做，爸爸媽媽永遠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3

安撫女兒睡下後，我調出家裡的監控。

萬幸，女兒和林曉茹是在有監控的書房學習，只有休息時才會回臥室。

我把監控畫面調回到林曉茹第一次來家那天。

看到林曉茹說：

「差生文具多，花里胡哨的影響學習，我好心幫你處理了哈。」

我給女兒買的最新款文具全被她掃進書包。

看到了林曉茹拿起了女兒的新保溫杯，說：

「反正你杯子多，用不完，這個就給我唄。」

女兒沒同意，她撇撇嘴，盯上了另一個小豬佩奇馬克杯：

「那這個給我。」

女兒急匆匆地把馬克杯抱在懷裡：

「不行，這個是我用十朵小紅花和馬老師換的！」

林曉茹似乎看出女兒對馬克杯的珍視，眼睛滴溜一轉：

「那把保溫杯送我，要不然我就告訴馬老師你浪費，你有很多杯子放著不用，讓馬老師收回你的小紅花！」

然然是個乖孩子，有著乖孩子的通病——怕老師。

於是，老公出差給女兒帶回來的庫洛米保溫杯被她占為己有。

自此，林曉茹抓住瞭然然的「把柄」：

「你東西這麼多卻不用，我要告訴老師你浪費！」

然後喜滋滋地拿走女兒的貼紙、玩偶、本子……

看完所有，我雙眼通紅。

我的女兒，我捧在手心的女兒。

我千呵萬護的女兒！

居然被她這樣欺負！

頂著滿腔怒火，我開始剪輯林曉茹欺負女兒的錄像合集。

明天我要去找林玉芬算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教女兒的！

4

忙活到凌晨兩點，睡醒時九點多，女兒已經被家政阿姨送去上學了。

我稍微收拾了下，準備去找林玉芬。

不料，女兒的班主任馬老師打來了電話。

「卓然媽媽，你能來學校一趟嗎？卓然和同學發生了點摩擦……」

「這叫摩擦？！她那是偷東西不成直接上手搶了。」

馬老師還沒說完，一道尖利又熟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是林玉芬。

「曉茹媽媽，你先冷靜一下，這其中可能存在誤會。」

馬老師一邊安撫林玉芬，一邊催促著我儘快趕去。

我抓起車鑰匙，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學校。

女兒緊咬嘴唇，強憋眼淚，被林玉芬劈頭蓋臉地罵著：

「真是有娘生沒娘養，什麼東西被你看一眼就變成你的了？小時偷針，大了偷金，遲早得去吃牢飯！」

馬老師飛快捂住女兒的耳朵：

「曉茹媽媽，請注意言辭。」

林玉芬抬著下巴：

「她敢偷敢搶，我還不能說了？」

「你嘴那是說嗎？明明是噴，跟抹了開塞露似的。」

我邊懟邊走到女兒面前，把她抱在懷中：

「然然，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強忍多時的淚水瞬間傾瀉，女兒伏在我的身上號啕大哭：

「媽媽，我沒有偷，也沒有搶，那髮夾本來就是我的。」

我撫著女兒的背，為她順氣：

「媽媽知道，我們然然一直都是個好孩子。乖，不哭了。」

輕聲哄好女兒後，我起身詢問馬老師事情始末。

馬老師面露難色：

「剛剛調閱了監控，的確是卓然動手搶曉茹頭髮上的髮夾。」

5

我看向擺在馬老師辦公桌上眼熟的髮夾，問道：

「有沒有可能，那髮夾本來是然然的，被林曉茹搶走了，然然是去要回來的？」

林玉芬拱起鼻子，嘲諷我：

「呦呦呦，還倒打一耙了，乾脆說整個學校都是你家的得了。」

馬老師對我的說法也不贊同：

「卓然媽媽，我相信卓然和曉茹都是好孩子，不會亂搶同學的東西。」

他若有若無地引導我：

「會不會是卓然不小心把髮夾弄丟了，正好看到曉茹和她一樣的髮夾，誤以為是自己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呢？」

馬老師想要大事化小。

可我很清楚，這不是我女兒的錯，我決不能讓她受丁點委屈！

可惜，髮夾是被林曉茹從女兒房間偷拿的，書房的監控並沒有錄下。

缺少了關鍵證據，導致我現在還要在這裡聽林玉芬狗叫。

「誤會個屁！趙卓然搶我女兒髮夾是板上釘釘的事，除非她在全校面前向我女兒磕頭認錯，否則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

說完，林玉芬眼睛滴溜一轉：

「或者，把你脖子上的項鍊賠給我，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真不愧是母女啊，精明市儈的表情如出一轍。

這項鍊對我來說，不貴，也就兩三萬。

但還是那句話，我女兒沒有錯，我不需要也不能替她為「莫須有」的錯誤賠償。

見我無動於衷，林玉芬拿出手機，叫囂著要報警抓我女兒。

馬老師急得焦頭爛額，勸林玉芬不要把事情鬧大。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女兒雙眼一亮：「茉茉！」

茉茉挺著個小胸膛，握著小拳頭，鼓足了勇氣走了過來。

「馬老師，我ṱũ̂ₘ證明，那個髮夾是然然的。」

林玉芬面目猙獰，衝著茉茉喊叫：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瞎說什麼。亂說話，小心嘴巴爛了！」

茉茉瑟縮了下，還是開口道：

「它是我送給然然的生日禮物，背面有然然的名字縮寫。」

6

林玉芬像只被掐住喉嚨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

見馬老師拿起桌上的髮夾，撲過去想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