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給我，我就告訴老師你浪費完整後續

但，晚了。

「曉茹，能跟老師說說，為什麼卓然的髮夾會在你的頭髮上，還有你為什麼要說這個髮夾是你的？」

馬老師態度嚴肅，質問躲在林玉芬身後的林曉茹。

一直美美隱身的林曉茹，終於慌了，煞白了臉。

「我，我……嗚嗚嗚媽媽……」

林曉茹陡然大哭撲到林玉芬的身上。

林玉芬順勢抱住她，惡狠狠地瞪了眼馬老師：

「曉茹她還是個孩子，犯得著這樣咄咄逼人嗎？」

「我家曉茹也有一樣的髮夾，不小心和趙卓然的弄混了，拿錯了，不行嗎？」

「行，當然行。」

我拿出手機，播放昨晚剪輯的錄像。

「那請你順便解釋一下，林曉茹 PUA 我女兒ẗû⁹，從我家拿走這些東西，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音量調到最大，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也都伸長脖子聽著。

隨著視頻的播放，林玉芬的臉色愈發鐵青。

「這視頻只是冰山一角，你家平白無故多了哪些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鐵證如山下，林玉芬居然還嘴硬不承認：

「那些都是你女兒送給曉茹的，你那視頻不是很清楚嗎？曉茹每次可都有問趙卓然能不能送給她。」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理：

「你們一家可真搞笑，女兒送給同學的東西，你這當媽的又來要回去，送不起就別送，打腫臉充什麼胖子。」

我怒火中燒：

「你女兒那叫問嗎？那分明就是威脅！還有，把你那屎糊了的狗眼擦擦，我女兒從來沒有答應送給林曉茹！」

林玉芬歪理一大堆：

「趙卓然默認了，她要是真不同意，為什麼還讓曉茹當她面拿走？她是瞎了還是傻了？」

我氣極反笑：

「什麼時候沉默代表同意了？你衝到大街上大喊，所有人給你一百塊，大家把你當神經病，沒搭理你，你就能衝上去搶錢了？」

林玉芬被我一噎，想了半天，換了個角度：

「那些都是曉茹給你女兒補習的補償。」

「我家曉茹可是班級前十，和趙卓然一起學習，那是給她占了大便宜。」

「外面家教時薪一兩百，曉茹就拿了點不值錢的東西，我還沒讓你補差價呢。」

7

在林玉芬眼中，學習互助小組是第一幫倒數第一、第二幫倒數第二……

林曉茹是班級前十，那我女兒一定是班級倒數。

但要令她失望了，我女兒一直是班級前三。

沉默許久的馬老師替我開口：

「卓然成績很好的，一直是班級前三。」

「本來不是安排她們一組的，是曉茹過來找我，說希望能和卓然一組。鑒於她倆都是學演講的，為了方便交流，我才破例把她們安排在一組。」

好啊，原來裡頭還有這一段插曲。

看來林曉茹是早有預謀。

我譏嘲地盯著林玉芬。

她徹底沒招了，狠拍林曉茹的後腦勺，一反剛才的慈母人設：

「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居然跑去搶同學東西！」

不同於剛才裝模作樣的哭，這下林曉茹哭得真情實感。

我冷笑著：

「你要教育孩子回家教育去，現在我們先談談對我女兒造成的金錢和精神上的損失賠償。」

林玉芬眼神一變，往林曉茹腿窩處踹了一腳，令她當場跪下：

「還不給你同學磕頭道歉！」

林曉茹的臉遽然漲紅。

被親生母親踹跪在地，還要當著辦公室所有老師的面，向同學磕頭道歉，任誰都受不了。

馬老師愣怔了片刻，想要扶起林曉茹，卻被林玉芬喝止。

「快磕！」

林曉茹瘦弱的身軀劇烈顫抖，含著淚往地上磕。

林玉芬沒有絲毫悔改：

「頭磕了，錯也認了，等會我回家把東西收拾好送你家去，這樣總行了吧？」

「當然。」我笑了笑，隨即斬釘截鐵道：「不行。」

囂張的表情凝滯，剎那間，她拉長了臉，醜惡又猙獰：

「沒聽見嗎！還不繼續磕，不磕到她滿意，她等會報警抓你！」

這是想道德綁架我嗎？

她似乎忘了，林曉茹是欺負我女兒的惡人，難道我還會對她心軟不成？

看她們狗咬狗，我恨不得拍手叫好！

馬老師看不下去了。

見識了林玉芬的胡攪蠻纏，知道勸她行不通，來勸我了。

我當然不原諒，可女兒心軟了。

只能暫時饒過林玉芬母女，也賣馬老師一個面子。

畢竟女兒還在馬老師班上，我真把事情鬧大，馬老師肯定會受到影響，保不齊會記恨我斤斤計較，給我女兒穿小鞋。

所以最後是女兒和林曉茹的學習互助小組解散，林曉茹在全班面前向女兒道歉，並歸還拿走的所有東西。

至此，女兒的生活重歸寧靜。

可惜，這份寧靜只維持了半個月。

8

半個月後的周六，我陪女兒參加學校演講比賽的初篩。

遇到了同樣參賽的林曉茹，以及她媽林玉芬。

林玉芬尖酸刻薄的語氣一如當初：

「這是演講比賽，不是啞巴比賽，就趙卓然那畏畏縮縮老鼠樣，別帶出來丟人現眼了。」

狗咬人，人還能咬回去不成？

我沒理她，繼續盯著講台。

因為來自同一個班級，林曉茹和我女兒的上場順序是連著的。

林曉茹在先，我女兒在後。

「看，這才叫演講，你那死讀書的女兒，等會兒別上台就嚇尿了。」

不可否認，林曉茹的演講的確出色。

但，我女兒也不差。

女兒性子軟糯，為了使她膽大些，我給她報了演講班。

出乎意料，平時安靜的女兒每次演講時都像是換了個人，光彩奪目、大方自然。

就像現在。

女兒激情澎湃地演講，我舉著手機，記錄著她每一個精彩瞬間。

當我放下手機時，台下的評委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高低立判。

下台後，女兒乳燕歸林般撲進我的懷裡，眼睛亮晶晶的。

我親了口女兒的小臉蛋，不吝誇獎：

「然然寶貝，真棒！是媽媽的驕傲！」

林玉芬的臉色則精彩極了，比被打翻的顏料盤色彩更豐富、更有層次感。

「沒用的蠢貨，什麼都比不過趙卓然，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要是你進不了決賽，拿不到一萬塊獎金，就給我滾出家門！」

林曉茹低著頭，沉默著，灰沉沉的陰霾籠罩在她的周圍。

在我牽著女兒將要離開時，她倏地側頭，目光像淬毒的冰箭似的射向女兒。

我伸手隔絕視線，語氣冰冷：

「眼睛不要可以挖出來，捐給別人。」

說完，我帶著女兒離開了，不再理會身後喋喋不休的謾罵和仇恨的目光。

9

女兒和林曉茹都過了初篩，一周後，將參加段賽，獲獎人員繼續參加校賽。

校賽分兩個賽道，一至三年級是低年段賽道，四至六年級是高年段賽道，每個賽道分設一二三等獎各一名。

段賽那天，我送女兒到學校後，因為有點急事，先走了。

沒想到，一個小時後，馬老師打來電話，問我家裡是不是有事，把女兒接走了。

馬上輪到女兒上場，可人卻不見了。

心底咯噔一跳。

我沒去接女兒啊。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可能發生的意外從我的腦中飄過。

寒意湧向全身，手不聽使喚地顫動，差點拿不穩手機。

「卓然媽媽你別急，卓然肯定沒事的。剛才比賽中途換了間教室，卓然可能找錯教室了，我出去找找。」

哪能不急！

我立刻驅車趕往女兒的學校。

幸好剛才辦事的地點很近，不到十分鐘我就到了。

趕往比賽原定的教室，空蕩蕩的，沒有學生，沒有老師。

當然，也沒有女兒。

以這間教室為原點，我開始一間間教室輻射地尋找女兒。

終於，在 409 找到了趴伏在桌上的女兒，低嗚聲斷斷續續。

「然然？」

女兒抬起頭，淚水混著汗水打濕了她的頭髮，一綹一綹地粘在臉頰上。

「媽媽，我找不到老師他們嗚嗚嗚……」

原來比賽中途，原定教室的設備出了點問題，臨時換了場地。

馬老師忙著布置比賽新場地，交代路過的林曉茹通知女兒新換的教室。

林曉茹的確跟女兒說了，只不過把 309 說成了 409，也沒說從原先的東樓換成了西樓。

正巧女兒那時肚子痛，去上了趟廁所。

出來時老師和同學們已經全部轉移到新的比賽教室。

而女兒跑到 409，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傻傻地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記錯了，在東樓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地尋找。

最終還是沒有找到，重新回到了 409。

而馬老師以為女兒找錯了教室，但是至少在西樓，所以找了半Ṭũ̂₃天沒找到她。

10

「寶貝乖，不哭了，媽媽帶你去找老師他們。」

帶著女兒到了西樓 309，早已錯過上場時間，女兒的比賽資格被作棄權處理。

我和馬老師說明了情況。

馬老師十分震驚，把比賽結束的林曉茹叫來對峙。

「曉茹，老師讓你去和卓然說新換的教室，你說的是哪一間？」

「西樓 309 啊，怎麼了老師？」

林曉茹神色自然，絲毫沒有說謊的緊張。

「可是卓然說，你沒有跟她說換樓了，而且你說的是 409 不是 309。」

林曉茹瞪著無辜的眼睛：

「沒有啊，我說的就是西樓 309。」

護犢子的林玉芬限時返場：

「呦，小公主自己聽錯了，也要來怪我家曉茹啊。要不要再去查查監控啊？」

查監控沒有用，學校的監控沒有錄音功能，上次調監控時就發現了。

「家裡那麼有錢，也不知道帶女兒去醫院看看，聾了好治，要是傻了，那可難治咯。」

女兒眼睛紅通通的：

「我沒有聽錯，也沒有記錯，曉茹就只說是 409！」

「憑我家曉茹這第一的實力，為什麼要騙你？我看是你怕拿不到名次，故意不來，又怕被罵，所以把鍋甩到曉茹身上。心機可真深啊！」

這場比賽林曉茹超常發揮，拿了一等獎。

難怪林玉芬的尾巴翹到天上。

她攬住林曉茹，臉上堆滿小人得志的笑容：

「走，媽媽帶你去吃大餐，慶祝你拿第一！」

女兒和林曉茹各執一詞，確實沒有其他證據。

即使經過上次事件，馬老師更相信我女兒，但沒有用。

比賽錯過就是錯過，我們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11

一個月後的某個深夜，林玉芬在家長群里瘋狂罵我和馬老師。

【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給我滾出來！@卓然媽媽@班主任馬老師】

一句話炸出了許多八卦的家長。

廷玉爸爸：【怎麼了？@曉茹媽媽】

徐倩媽媽：【探頭。jpg.】

班主任馬老師：【曉茹媽媽請文明用語，還有這是家長群，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聊，不要浪費其他家長的時間。】

曉茹媽媽：

【我就是要在家長面前戳破你們兩個的姦情！大家都給我評評理！】

【趙卓然沒參加演講比賽的段賽，連校賽的參賽資格都沒有，憑什麼能擠掉我家曉茹拿一等獎？】

林玉芬拋出兩張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