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我最有種完整後續

2025-10-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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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里八鄉最有種的閨女。

偏偏嫁進了祖傳慫包的朱屠戶家。

洞房剛過,家⾥就遭了賊——

二十兩禮⾦、半扇豬⾁、婆母新打的銀鐲⼦,連俺嫁妝里那兩匹好布……

都被洗劫⼀空!

婆母委屈抹淚:

「他⼤伯娘平時占點便宜就算了……這回咋能全摸走啊?」

夫君跟⼩姑子站邊上杵著,光會念叨:

「娘,別哭……」

公公蹲⻔檻上咂巴旱煙,屁都不放⼀個。

瞧這⼀屋⼦慫包,我火「噌」地就竄上天靈蓋。

掄起砍⻣刀,就往外沖——

「withtoday!真當俺⽼朱家沒人了是吧!

「今⼉不把他家鍋砸漏嘍,我都不算俺奶親孫⼥兒!」

1

洞房花燭過後,我對夫君朱頌年是哪哪都滿意。

天剛麻麻亮。

就被外頭抽抽嗒嗒的哭聲吵醒了。

我揉著腰推⻔⼀瞧,婆母牛⽒正坐在鍋屋⻔口抹眼淚。

咋?

整這死出,是嫌俺起晚了?

「娘,恁咋了?⼀大早哭啥哩?」

婆母嚇了一跳,像只受驚的兔子猛地站起來。

抹乾眼淚,擠了個笑,比哭還難看:

「沒、沒啥……」

哦,沒事都中。

我轉頭就往鍋屋走:

「娘,灶上還有啥吃哩沒?餓得慌……」

誰知身後,婆⺟「哇」地一聲哭出來,聲音震天響。

這又是弄啥咧?

再不待見我,也不能不叫人吃飯吧?

「靜姝啊……咱家、咱家啥吃的都沒了……」

我眼睛一瞪:

昨兒個家裡才辦完喜宴,剩菜都夠家裡吃三天的,咋能沒吃的?

騙鬼呢這是!

媒婆不是說這老朱家全是老實人嗎?

我這才剛進門,就要使下馬威?

袖子一擼,正要說道。

小姑子朱圓圓哭著從裡屋跑出來喊:

「娘——昨兒個收的那 20 兩禮金也沒啦!」

婆婆一下子軟癱在地上:

「他大伯娘平時占點便宜就算了……這回咋能全拿走啊?」

夫君跟小姑子站邊上杵著,來回就一句:

「娘,別哭了……」

公爹蹲門檻上光咂煙袋,屁都不放一個。

真是一個扛事兒的都沒有。

聽婆婆邊哭邊絮叨,我才知道:

家裡不光 20 兩禮金沒了。

酒席剩的半扇豬、新打的銀鐲子、連我陪嫁的那兩匹好棉布……

全被搬空了!

這哪是親戚?分明是土匪!

「那布是俺奶給的壓箱底,她也敢摸走?」

我掄起牆根的鐮刀就往外沖——

「靠恁姨!今兒不把東西要回來,我楊靜姝三個字倒著寫!」

2

剛要跨出院門。

小姑子就急慌慌追上來,一把拽住我胳膊:

「嫂,可不敢去啊!大伯那一家都是潑皮貨,不講理得很!恁去了要吃虧!」

我還沒吭聲。

蹲在門檻上的公爹先嘆了口氣,悶悶地說:

「當初要不是大哥送俺學殺豬,哪有咱家今天?

「唉……算了算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問心無愧都中。」

說完又耷拉著腦袋,悶頭抽煙不吭聲了。

婆母本來在一旁抹淚,聽見這話忍不住開了腔:

「別的都算了……拿肉拿錢,忍忍就過去了——

「可那銀鐲子,是俺專門給靜姝打的見面禮啊!還有那兩匹布……她咋連新媳婦的嫁妝都貪吶?」

我一聽銀鐲子原來是給我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withtoday!真當俺老朱家沒人是吧!」

手裡的鐮刀往地上一撂,扭頭就衝進鍋屋。

咣咣噹噹一頓翻,最後抄起那把沉甸甸的大砍刀——

那是公爹平時用來剁豬骨頭的。

我提著砍骨刀,風風火火就往外沖。

公爹一看嚇得煙都不抽了,趕緊站起來攔:

「哎呦恁這是弄啥咧?恁娘家是讀書人,咋能動不動就掄刀?

「吃虧是福啊閨女,為這點東西,親戚間撕破臉,叫街坊鄰居看笑話哩……」

婆婆也慌了:

「妮兒,這刀可快,恁別傷著自己了……」

我把刀一橫,嗓門亮堂:

「他們這是沒把恁二老放在眼裡!

「恁怕吵架傷和氣,俺不怕!

「今兒不把他家鍋砸漏嘍,我都不算俺奶親孫女兒!」

公爹急得把煙杆往地上一摔,大喊:

「站住!這閨女咋恁虎咧!對長輩喊打喊殺,恁娘家就這樣教的?教養呢?」

我腳步一頓。

院裡頭霎時靜了下來。

3

俺娘走咧早。

爹光惦記考功名,我是俺奶在村裡一手拉扯大的。

老的老小的小,又是外來戶。

俺奶常說:

「咱不潑辣點,得叫這幫豺狼啃得骨頭都不剩嘍!」

俺奶那張嘴,十里八鄉都有名。

誰要占俺一寸地、偷俺一個瓜。

她能掐腰站人門口,罵上仨時辰不重樣!

我從小跟著學,吵嘴打架就沒輸過。

她總是一邊罵:「死妮子,沒個姑娘樣。」

一邊又偷偷教我:「罵人要揭短,打人要打臉!」

記得有回,村頭李老四偷摸咱家雞。

俺奶直接拎著菜刀上了門——

不是要砍人,是「借刀殺雞」——

當場把他家下蛋的老母雞宰了賠給咱。

李老四一聲都沒敢吭。

後來俺奶走了,爹才來接我回城。

他總愁我這麼彪,將來咋找婆家。

我更愁他哩:

考了半輩子功名,還只是個窮秀才!

三個月前出門買肉,我一眼就相中了在肉攤幫忙的朱頌年。

他爹在前頭「咚咚」剁大骨,肉沫子亂飛。

他卻穿著整潔的書生長衫,安安靜靜站著。

一邊看書,一邊收錢算帳,一文錢都不帶錯的。

那副斯文又利索的勁兒,一下子就把俺給迷住了。

我摳出攢了好幾年的二兩銀子。

當天就去找了城裡嘴最巧的王媒婆,愣是把自己嫁了進來。

可如今倒好——

公爹在那明里暗裡說什麼「恁娘家咋教的」。

這不就是指著鼻子,罵俺奶沒把我教好嗎?

俺奶要是知道,能從墳里蹦出來給他兩耳刮子!

手裡的砍骨刀被攥得咯咯響,我牙齒也跟著咬得咯吱響。

想起俺奶當初為護著我。

一個人敢跟全村人對罵,從來沒慫過。

現在她人都不在了,倒讓這悶葫蘆公爹給擠兌了?

我咬緊後槽牙,心裡開始琢磨:

今兒個我要是動手打了公爹,頌年會不會跟我急眼?

嘁,算逑!

他要是敢向著他爹說話——

連他一塊兒揍!

4

就在這時。

朱頌年往前邁了一步。

聲音不高,卻透著少有的怒氣:

「爹,當年分明是大伯娘嫌您飯量大,聽說王屠戶管吃住,才緊趕著把您推去的。」

公爹嘴唇動了動,硬是一個字沒擠出來。

頌年轉頭看向我,眼神軟和下來:

「靜姝只是想拿回咱自家的東西,她沒錯。

「就算早年大伯對您有恩,可這麼多年早該還清了,至於靜姝,更不欠他家一分。

「您說都是一家人,但他們偷東西時,可沒把咱當一家人!」

公爹又開始蹲那兒悶頭抽煙,徹底不吭聲了——

兒子的話戳了他心窩子,又氣又臊。

當老子的臉沒處擱咧。

我聽自家男人維護自己,心裡甜滋滋的。

這男人書沒白讀,還算明事理!

算了算了,暫時不揍他了。

一高興。

我手就不老實,沒忍住偷偷捏了他的腚一把。

他「哎呦」了一聲。

從耳朵紅到脖子根,羞得像個大姑娘。

我哈哈一樂,掄起砍刀一揮:

「走!咱全家一塊兒,討債去!」

頌年快步跟了上來。

婆母和小姑子也壯起膽子,緊跟著小步跑來。

公爹左右一看,院子裡空蕩蕩只剩他一個。

只好嘆口氣,搖搖頭也跟上了隊伍。

就這樣——

一家人整整齊齊、風風火火地直奔大伯家!

聽婆母說,大伯家是靠在地里刨食過日子的。

可眼前這帶院的青磚大瓦房,比俺婆家瞧著闊氣多了!

我壓根不進門,就站他家大門口。

叉腰亮開嗓子就喊:

「都來瞧都來看吶!這一家子摸人東西上癮咧!這臉還要不要啦?」

5

我剛一開罵,公爹就急得跺腳要來攔。

婆婆和小姑子卻一左一右把他拽住了。

倆人眼巴巴瞅著我,又慌又佩服!

我看院外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

屋裡人還縮著不出聲,火氣噌地又冒上來。

掏出剛順手抓的瓜子,分給瞅著最來勁的幾個嬸子:

「嬸子們都評評理!俺家昨兒個遭賊咧——

「大伯娘說折點菜,連俺鍋屋裡半扇生豬都扛走了!誰家折菜拿生豬肉?這不是土匪嘛!」

周嬸子嘴張得老大:

「半扇豬?得 2 兩銀吧?恁大伯娘真下得去手!」

我偷偷掐自己一把,眼淚唰唰掉:

「哪止啊!昨兒收的 20 兩禮金、俺婆給俺新打的銀鐲子、嫁妝里的兩匹細棉布,全沒了!」

人群里立馬有人驚呼:

「我說呢!昨兒見耀祖媳婦捂個手腕鬼鬼祟祟的——原來是一窩賊啊!」

住隔壁的劉嬸子啐掉瓜子皮:

「還有他家耀祖從小手就賤,當年摸俺家雞蛋都被俺逮五六回!」

見人越圍越多,我扯開嗓子喊:

「大夥都留個神!都一個村的,往後誰家裡少東西……」

「閉嘴!」

一個白胖的男人從屋裡衝出來,指著我就罵。

正是朱家大伯!

這老鱉孫可算出來了!

我扔掉瓜子殼,噗嗤一笑: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天蓬元帥下凡啦?」

朱大伯氣得滿臉通紅,揚起巴掌就要扇我。

卻被頌年一把攥住手腕。

別看他瘦,勁可不小,按得朱大伯動彈不得。

嘖嘖,男人就該這樣,中看又中用!

朱大伯扭頭就沖公爹吼:

「朱老二,恁就看著小輩騎俺頭上拉屎?」

想拿輩分壓人?

他怕是沒打聽過——

俺親爹惹毛我照罵不誤!

何況一個婆家隔房的大伯!

婆婆哆嗦著擋我前頭:

「他大伯,有話好說,咋還能動手咧?」

公爹也賠著笑臉和稀泥:

「大哥,靜姝這是夸恁有官相呢!」

卻也半句沒提我的不是。

6

朱大伯一噎,臉憋得通紅:

「誰讓她胡咧咧?自家人拿點東西,能叫偷?」

我一聽樂了。

這會子知道是一家人了。

「昨兒俺家辦席,咋沒見恁這親大伯搭把手?一家八口吃白食倒是積極!

「中啊,恁說咱是一家人——那恁家這青磚瓦房借俺住幾十年,等俺抱孫子就還!」

頌年低頭憋笑。

氣得朱大伯肥肉直顫:

「恁這新媳婦臉皮咋這厚?」

我把砍刀往肩上一扛:

「比不上恁家人——連吃帶拿還嫌不夠!

「是恁主動還東西,還是我進屋自己拿?」

剛才拉呱時,我可打聽清楚了:

今兒個他家裡就他一人。

見他半天不吭氣,我直接提刀開道:

「娘、圓圓,走!進屋拿咱東西!」

朱大伯剛要攔,又被頌年牢牢抱住了。

我回頭一瞅——

好傢夥,這一身肥膘,回頭得給頌年燉只雞補補!

公爹雖沒跟上,卻也堵在了堂屋門口。

還行,沒慫到底!

剛找齊昨兒丟的東西。

圓圓突然指著裡屋那床大紅棉被紅了眼:

「那是娘給俺縫的嫁妝……原來也叫他們摸走了!」

我抬眼一瞅——

好傢夥!

屋裡從桌椅板凳、到鍋碗瓢盆,樣樣都是好的!

放眼全村都算得上頭一份!

「認準了就搬!只要是咱的東西一件不留!有事我兜著!」

婆母和圓圓只猶豫了一瞬,擼起袖子就開始搬。

半新的牛車,咱家的!

剛生的豬崽,咱家的!

溜光水滑的新褂子,也是咱家的!

沒半晌功夫,屋裡就搬空了。

剛好全裝牛車上,妥妥的!

朱大伯急得乾瞪眼,攔也攔不住。

……

到家後,婆母還心有餘悸:

「妮兒,這等恁大伯娘回來非得鬧翻天……要不咱出去躲躲吧?」

我把砍刀「哐當」往車板上一剁。

咧嘴一笑:

「怕啥?正愁他們不來呢!」

可一連半個月,那邊靜得出奇。

直到這天晌午——

大伯娘突然領著個穿紅戴綠的老媽子,滿臉喜色地進了門:

「他嬸子!俺來給恁報喜啦!」

7

「啥?給圓圓說親?」

公婆聲音拔高,一臉不敢相信。

我眉頭一挑:

怪事,竟然不是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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