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血歸放血,人不能死,我還得帶回去換錢呢。」
妹妹宛如一個破布娃娃,麻木地站在原地。
我勾勾手,她機械地走到我面前。
仰著脖子說:「姐,你要多少血都行,這是我的命。」
我手指擦掉她嘴角殘存的血跡。
「瞎說什麼呢,你的命,從頭到ţūₗ尾都在你自己手裡捏著!」
我拉過她的手,抓住匕首,毫不留情地扎在張父的肩膀上!
伴隨著張父悽厲的慘叫聲,我在妹妹的耳邊說:
「記住了!」
「生你的人,只是你的來時路。」
「害你的人,任何時候都不要放過!」
「什麼親生父母,骨肉親情?打你就要打回去,殺你就要殺回去!」
妹妹麻木的雙眼逐漸清晰,她顫抖著推開我的手。
自己捏著匕首,咬緊牙關,猛地一轉!
匕首攪動著傷口,讓張父面色慘白,慘叫連連!
片刻之後,妹妹抽出刀子。
「你生我一場,在冬天把我扔了。你們打我一次,我還你一刀。」
「兩清了!」
她站起身,單薄瘦弱的身子拎著一把鮮血淋漓的刀,直面張母和張大金。
「現在,誰還要把我帶回去賣掉?」
「說出來,我們魚死網破!」
5
張家一家四口,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親眼看著我妹妹動刀子,生怕自己也挨一刀。
哪裡還敢綁人,只敢小心翼翼地拖走張父。
「不要了不要了,人我不要了,你們養著吧!」
張大金一嘴的牙都沒了,還惦記著錢,拉著張母口齒不清:
「怎麼能不要了,沒有人,拿什麼給我換彩禮?」
張母臉一拉,膽怯地說:「你敢要嗎?你敢你去!」
張大金摸摸自己的嘴,縮著頭,不吭聲了。
四個人狼狽而逃。
堂哥們沒阻攔,只是目光冷冷,死盯著他們消失在路口。
等到人走乾淨,妹妹手一松,沾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她身子也軟軟地往地上倒。
我媽趕緊抱住她,心疼地摸摸她的臉:「情緒過激,發燒了。」
「哎,我養了 23 年的姑娘啊,一根手指頭都不捨得動,看看被打的,你們也不攔著點?」
我爸眼眶發紅,心疼得要命:「挨一頓打也好,那種家庭,就不要讓她心存什麼奢望了。」
晚上,我們三個守在妹妹的床邊。
給她灌了退燒藥,發了一身的汗。
燒雖然退了,但人迷迷糊糊地睡不安穩。
時不時地哭泣、尖叫,根本離不開人。
一直到後半夜,人才稍微安靜下來。
我爸翻箱倒櫃,翻出自己的結婚證和戶口本。
燈光下,他把證件攤在地上:
「張家那伙人,換不到錢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不想讓他們再來騷擾卿寶,所以,我們得先做好準備。」
「明天我跟你媽去離婚,凈身出戶,他們再來,我去下手。」
「你跟你媽照顧好妹妹,不要讓張家有機會靠近她。」
我媽沉默了片刻,點頭:「你放心去吧,你要是不成,我接上。卿寶和媛寶都長大了,離開我們也能活得很好。」
看著爸媽決絕的模樣,我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媽一巴掌拍我頭上:「笑什麼笑,這麼嚴肅的事情很搞笑嗎?」
我爸應和:「就是就是,今天你都動刀子了,他們要是再來,難道你要跟他們一命換一命不成?」
我捂著頭,連連求饒。
哪裡需要這麼絕?
今天我發狠,又是動刀又是見血,完全是因為張家先動了手。
他們當著我的面虐待妹妹,當我是死的嗎?
我自然要加倍還回去,親自把恐懼刻進他們骨子裡。
讓他們知道:當年被扔在垃圾桶邊的小嬰兒,早已不是他們隨意處置的存在。
敢動妹妹,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至於之後嘛......
時間線拉長,再對壘就要拼腦子。
為那種爛人拼上一家,根本就不值當,也沒必要!
我爸眯起眼睛:「你有什麼壞點子,說出來讓為父參詳一二?」
我笑了。
張家露出來的破綻,可太多了!
兵不血刃,就能把他們全家玩死。
6
幾天後,一輛警車停在我家門口。
張家報警了。
說我們家拐賣兒童,故意傷害。警察請我們去警局了解一下情況。
對此我們早有準備,帶上文件資料,我跟我爸倆人鑽進警車去了警局。
調解室里,張家人裹得那叫一個悽慘。
張父把受傷的肩膀纏成了羅鍋,看起來不像是被捅了一刀,而像是被人截了肢。
張大金更過分,傷得是嘴,包的是頭。
被我掰斷的手掌,那繃帶從指尖包到後腰。
大夏天的,也不怕出痱子。
見我們出現,張父渾身一抖,躲在警察身後叫囂:「就是他們!23 年前拐走我家閨女,我們千辛萬苦才把女兒找到,上門理論,他們就打人!」
張大金附和:「沒錯!看把我們父子倆打的,差點就死那兒了。」
「警察叔叔你可得給我們做主,把他們抓起來,坐牢!槍斃!賠償我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警察敲敲桌子示意安靜,問我爸:「他們說的屬實嗎?」
我爸聳ṭũ⁷聳肩:「拐賣兒童純屬胡扯,但 23 年前倒是有一樁棄嬰案,這我倒是可以詳細說說。」
張父破口大罵:「你放屁!我才沒有棄嬰!我那時......尿急,把閨女在路邊放了一下,撒泡尿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就是你把我閨女給抱走了!你個人販子,呸!」
我爸拉開椅子坐下去,也不急著反駁。
「這裡是警局,說話都有錄像。我奉勸你一句,報假警和棄嬰兩樁罪,夠你進去吃牢飯了。」
「你確定要給我掰扯?」
張父梗著脖子嘴硬:「要吃牢飯的是你!」
23 年前,路上根本沒有監控。
他還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想自證?先脫層皮!
我爸沒再廢話,掏出隨身帶的文件,攤開在桌子上。
分別是登報的尋親啟事、報警記錄,以及全套的收養手續。
沒辦法,我爸視女如命,以為別人也一樣,把女兒當成命根子。
當年撿到妹妹的第一反應,不認為是遺棄,只以為是誰粗心亂放。
所以他撿到人直接就報了警。
後來又自掏腰包,給妹妹登了一整個月的尋親啟事。
不光報紙,他還叫上幾個伯伯,在附近村莊張貼尋親啟事,能想到的地方都貼了。
整整三個月,一個來找孩子的都沒有。
那個年月,收養流程也不健全。
眼看一個出生不久的奶娃娃一直找不到家,爸媽也養出了感情,乾脆拍板。
二胎不要了,這姑娘就是他們親生的!
我爸點著報紙說:「當年的尋親啟事都貼到你們村村口了,你自己眼瞎怪誰呢?」
「不過你心疼自己女兒我理解,想認回去也行,這 23 年的撫養費給我結算一下。」
7
張父和張大金傻了眼。
誰能想到,23 年前的事兒,還有人能做這麼講究?還能把資料保存這麼好?
我冷哼一聲。
這原本是留給妹妹尋親用的,想不到尋親不成,反倒成了保護自己的證據。
真是諷刺!
張父話鋒一轉:「就算你們沒拐賣我閨女,你們打我總是真的吧?」
他指著自己肩膀上碩大的包:「賠錢!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沒有三十萬這事兒不能了!」
我挑挑眉,掏出手機調監控。
「這是那天的監控畫面,他們倆上門虐打我妹妹,我們只是自衛反擊。」
張大金拍案而起:「什麼自衛反擊?我一口牙都掉光了,有你們這麼反擊的嗎?」
我攤手:「誰讓我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呢?當然只能挑脆弱的地方打。」
「要不,下回我不打嘴了,改踢你命根子?」
說著,我不懷好意地瞅向他腰下。
張大金渾身一抖,捂住自己連連後退。
「還有傷害張父的那一刀,這是兇器,是我日常防身用的。」
我把匕首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那匕首看著鋒利,其實有刀刃的地方只有 10 厘米。
是學醫的大堂哥專門給我定製的,傷人不動骨,疼人不掉命。
女孩子捅出三刀六個洞,連輕微傷都夠嗆能評上。
但疼痛效果,那是十足十的。
警察迅速檢查了監控,然後勒令張父解開繃帶。
碩大的繃帶下面,只縫了三針。
都給警察整無語了。
「你這點傷,賠五百都是多的!」
「張大金先動的手,自衛反擊屬實,醫藥費自己承擔!」
還敢要三十萬,怎麼有臉喊的?
我笑眯眯地拎出倆袋子,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兩個袋子一邊 250,全部是鋼鏰。
給張父和張大金懷裡各扔了一個,差點沒把他們砸吐血。
「你數一下,不夠我再去取。」
張父目瞪口呆,緊走幾步就要對我動手:「你把我們家害成這樣,賠 500 就想走?沒門!」
可惜,衣角都沒碰到。
他整個人就被警察一個背摔摁倒在地。
「在這裡還想動手?進去呆幾天吧你!」
張父,喜提三天拘留。
日子不長,但對我接下來的布局來說,夠用了!
8
廢了點功夫,我找到張大金的相親對象。
張家屢次鬧事要錢,就是為了給這姑娘湊彩禮。
但人家要的不多,只要 10 萬。
翻成三十萬,純屬是張家想賣一個女兒,白嫖倆媳婦。
我給姑娘開價:「20 萬,求你幫我辦件事。」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那姑娘當場爆了粗口。
「草!我還以為他家是個老實的,想不到爛成這樣!」
「錢我不要,就當給我避雷了!但是你們得保證我的安全,另外,再給我加點戲!」
當晚,這姑娘就把張大金約上了半山腰私會。
本就是年輕對象,幾句溫柔軟語,幾滴心疼眼淚,再加上一句:「金哥,為了我,你居然被人打成這樣,我好心疼......」
直接把張大金哄飄了。
整個頭的大繃帶都擋不住他的色心,摟著姑娘就要往人臉上親。
姑娘嬌羞推拒:「哎呀,還沒結婚呢,這樣不好......」
夜色下,更添嬌媚。
張大金這幾天被打擊慘了,美色在懷,哪裡還能忍得住?
「沒事兒的娟兒,咱倆遲早是一家人!」
姑娘猶豫:「可,咱們還沒定親呢。」
張大金猴急:「這個你不用擔心,等我爸出來,自有辦法讓陸家乖乖掏錢。」
「哼,什麼養恩大於生恩?那丫頭身上流著張家的血,就是張家的人!她就得給我出錢出力當奴隸!」
「我的好娟,有我妹妹養著,你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說完,他摁著姑娘就要上下其手。
姑娘掙扎了幾下,象徵性地尖叫幾聲。
張大金只以為是欲拒還迎,增加情趣,一時間更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