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贈我空歡喜完整後續

2025-10-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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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獲救後的第十天,我查出懷孕。

醫生說我擁有罕見的熊貓血,這可能是我此⽣唯⼀的孩⼦。

我崩潰欲死,顧宴川卻緊緊抱住我。

「阿螢,我不介意的,我愛的是你,這個孩子會是顧家唯⼀的繼承人。」

他為我推掉數億合同,甚⾄做了結紮,日夜不離地守著我。

我以為他愛我⼊骨,直到深夜醒來,意外聽⻅顧宴川和醫生的對話:

「顧總,夫⼈⾝體狀態不容樂觀。」

「您為了讓夫⼈⽣下熊貓血胎⼉,故意找⼈侵犯她,實屬下策。」

顧宴川神情淡漠,聲音也冷得可怕:

「當年若不是若薇患上地中海貧⾎症,顧家反對她進門,我也不會轉頭追求葉螢。」

「既然娶不到心愛的⼥孩,我就為她找⼀個隨時可用的血庫。」

「要怪也只能怪葉螢她⾃己,體弱,抽⼀點⾎就受不了,索性就讓她再生一個孩子當血庫。」

1

一牆之隔的我,躺在床上只覺如墜冰窟。

圈內盛傳,我是顧宴川嬌養的妻子,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珍寶。

確實,結婚五年以來,他對我好得無可挑剔。

他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會在我生理期時,親手煮紅糖薑茶。

他會推掉價值數億的重要會議,只為了陪我看些無聊的愛情電影。

他甚至會在晚宴紅毯上,無比自然地蹲下身,為我系好散開的鞋帶。

那些名媛艷羨嫉妒的目光,曾讓我虛榮又甜蜜地低下頭,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

可現在……

那些回憶像刀子一樣剜著我的心。

原來,他不愛我。

原來,五年婚姻,無數個讓我深信不疑、感動落淚的溫柔瞬間,都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

我崩潰至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即徹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從小錦衣玉食、從未親手做過任何雜事的男人,正擰著熱毛巾,極其小心又略顯笨拙地替我擦拭血漬。

見我睜開眼,他立刻俯身,輕撫過我的臉頰,眼底盛滿柔情。

「阿螢,你終於醒了,看見你吐血,我真是嚇壞了。」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不過你放心,那混蛋已經抓到了,我絕不會放過他,定要他千百倍地償還。」

若不是親耳聽到那段對話,我恐怕至死都會沉溺在他用謊言編織的溫柔海里,做一個可悲的傻瓜。

我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依舊是那麼好看,輪廓分明的臉龐,深邃如墨的眼眸,曾經讓我痴迷的薄唇。

此刻卻只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和噁心。

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將我推入地獄,承受那長達九次的凌遲般的折磨,甚至謀划著讓我不斷生育,只為提供更多的鮮血。

他一點都不愛我。

淚水無聲滑落。

父母早逝,我們兄妹三人相依為命,直到遇見顧宴川,我才第一次感受到被珍視的滋味。

我曾天真地以為,他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在孤寂人生中可以託付一切的依靠。

可如今,這光滅了,依靠塌了。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更不想聽他說任何話。

見我痛不欲生地說不出話來,顧宴川只當我仍沉浸在遭受侵犯的巨大創傷里。

他將我緊緊抱進懷裡,像過去無數次那樣輕拍我的背,豎起手指對天發誓:

「阿螢,我發誓,這件事決不會影響我們感情,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

「相信我,我會一直陪著你、愛著你,保護你,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他一句接一句地說著情話,可越這樣,我的眼淚越是掉個不停。

直到手機響起,顧宴川只看了一眼,便開始魂不守舍。

他深情地吻了吻我額頭,安撫道:

「阿螢,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去處理,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陪你。」

待他離開後,我用盡全身力氣拔掉手背上的針頭,顫抖地拿出手機,預約離婚登記。

螢幕上冰冷跳出的查詢結果卻讓我愣住。

系統顯示,我的婚姻狀態是【未婚】。

巨大的荒謬感襲來。

我強撐著虛軟的身體,套上衣服,避開醫護人員,打車直奔民政局。

工作人員查詢後,給出的依舊是同樣的答案,語氣確認無疑:

「女士,系統顯示您目前是單身未婚狀態。」

她看了看我提供的顧宴川的身份證信息,眼中閃過一絲同情,補充道:

「至於您提供的這位男士,他預約了七天後的結婚登記。」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女方姓名是,蘇若薇。」

我愣了幾秒,血液瞬間凍結。

許久,許久之後,我才終於理解了這話語裡全部的含義。

原來,連那本我以為象徵承諾與幸福的紅色結婚證,都是假的。

我的婚姻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我控制不住地低笑出聲,笑著笑著,眼淚卻瘋狂地湧出,怎麼也止不住。

這樣,也好。

這樣,我就不用再費盡心思去離婚,不用再和那個惡魔有任何法律上的糾葛了。

走出民政局,我徑直去了一家高級私湯會所。

灼熱的水包裹住身體,卻驅不散從骨頭縫裡滲出的寒意。

我近乎自虐般地摩擦著每一寸肌膚,仿佛要將顧宴川留下的所有氣息,連同倉庫里那噩夢般的骯髒,全部沖刷乾淨。

皮膚被搓得通紅,幾乎破皮。

我的眼淚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刺痛。

直到渾身肌膚發紅,情緒耗盡,我才裹著浴袍走出來。

我拿起擱在一旁、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螢幕上的內容觸目驚心。

一百多個未接來電,爆滿的未讀信息。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來的。

【阿螢,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在醫院!】

【回電話!立刻!】

【別鬧脾氣,告訴我位置,我馬上來接你。】

【醫生說你不能亂跑!你身體還很虛弱!】

【接電話!葉螢!】

【是不是嚇壞了?乖,告訴我你在哪裡,讓我陪著你。】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先回來好不好?】

……

幾個小時前,我或許還會心生波瀾,但現在,我只覺得無比虛偽和可笑。

這滔天般的關心背後,是他對我徹頭徹尾的利用和殘忍算計。

他甚至還在演,演得如此投入,如此情真意切。

我指尖冰冷地劃掉那些令人作嘔的通知,憑藉肌肉記憶撥出一個號碼。

一個整整五年未曾聯繫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不會有人接聽,準備掛斷時,那邊終於接起。

一個低沉男聲傳來:「喂?」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我所有強裝的鎮定和麻木瞬間土崩瓦解。

……

掛斷電話,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定了張七天後飛往新加坡的機票。

是時候離開這個充滿欺騙與傷痛的地方了。

2

在另一家醫院開了終止妊娠的藥後,我回到家。

還沒進門,就聽見客廳里傳來顧宴川暴怒的低吼:

「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

「把所有監控都調出來,一幀一幀地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我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他猛地回頭,看到我的瞬間,臉上的暴戾和焦灼迅速褪去,被一種失而復得的擔憂取代。

他幾步衝過來,不由分說地一把將我緊緊摟進懷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阿螢,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瘋了。」

「你身體還沒好,怎麼能一個人跑出去?電話也不接,萬一又出事了怎麼辦?你要嚇死我嗎?」

我僵硬地任由他抱著,聲音平靜:

「我心裡悶,出去隨便走了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顧宴川鬆開了我,雙手仍抓著我的肩膀,目光緊緊鎖著我,帶著一絲審視。

幾秒後,他嘆了口氣,語氣心疼:

「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以後你要出去,告訴我,無論哪裡,我都陪你,好不好?」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溫柔:「累了是不是?我抱你去休息。」

說完,他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將我打橫抱起,輕放在臥室床上。

他側身躺下,將我摟進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背,哼著不成調的安眠曲。

我的意識漸漸昏沉,沒多久,便暈了過去。

他又等了一會兒,確認我睡熟後,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起身下床。

我靜靜地躺著,眼睛睜開一條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看著他輕手輕腳地離開。

其實我根本沒暈。

睡前,他照例給我端來牛奶,看著我喝下。

但這一次,我趁他不注意,將大部分倒掉了。

過去五年,顧宴川每天都會這樣。

美其名曰安神助眠,對我身體好。

現在想來,他是在一次次給我下藥,確保我不會發現端倪。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顧宴川出去了。

臥室里一片死寂。

我坐起身,目光落在書桌上沒關的筆記本電腦上。

我走過去,入目的電腦桌面背景,便是他和蘇若薇的接吻照。

一個名為「薇」的加密文件夾處於打開狀態。

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他們的合照。

不同背景,不同季節,相同的是照片里他看向蘇若薇的眼神,那種毫不掩飾的熾熱愛意是五年里他從未給過我的。

心像被刀割開一樣疼。

原來,愛與不愛,差距如此分明。

我顫抖著手,又點開了他忘記退出的微信。

置頂的對話框,備註是「我的薇」。

聊天記錄赫然入目:

【宴川,我真的好怕……】

【別怕,有我在。】

【你放心,如果這次不成,我還會繼續第二次、第三次……無論如何,我都會為你找到穩定的血源,等她沒價值了,我就徹底甩掉她。】

……

我越看越心痛,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席捲全身,我死死捂住嘴,才沒有痛哭出聲。

顧宴川!

既然你如此深愛蘇若薇,愛到可以把她捧在心尖上呵護,為什麼偏偏要選中我?

為什麼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毀掉我的一生啊?

我從包里拿出終止妊娠的藥,一顆顆生吞下去。

異物感划過喉嚨,讓我更加清醒幾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聲,顧宴川去而復返。

我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電腦恢復原狀,躺回床上。

我不能打草驚蛇。

至少現在不能。

在徹底逃離這個魔窟之前,我必須隱忍,必須偽裝,必須保護好自己。

腳步聲輕輕上樓,臥室門被推開。

顧宴川走了進來,他沒有開燈,徑直走到床頭櫃的抽屜旁,似乎在拿什麼東西。

而後,他走到床邊,站在那裡凝視了我片刻後,又再次離開。

3

早上醒來。

顧宴川牽起我的手:

「阿螢,我特意讓人為你準備了早餐,都是安胎滋補的,來,多吃點。」

我看著滿桌的油膩滋補品,胃裡一陣翻湧,搖了搖頭:「我沒胃口。」

顧宴川臉上的笑容淡去: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怎麼能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乖,阿螢,聽我的話,你身體虛,需要大補。」

「這些都是我請營養師特意做的,有助你恢復身體,吃一點,嗯?」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像是為我著想。

可我知道他是為了肚裡的孩子。

我固執地搖頭,顧宴川的眼神沉了下去。

他不再廢話,直接盛了一碗雞湯。

「來,我喂你。多少吃一點。」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我緊閉著嘴,別開臉。

他的手固執地停在那裡,眼神漸漸變得更加幽深。

僵持了幾秒,我知道此刻不能硬碰硬,張開了嘴,任由湯水混著他虛偽的愛意,灌入喉嚨。

吃到一半,顧宴川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什麼?若薇犯病了?好!我馬上到!」

他猛地站起身,來不及看我一眼,就直接沖了出去,瞬間消失在大門口。

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下一秒幾個黑衣保鏢闖了進來。

他們不由分說,粗暴地將我從椅子上拽起來,塞進了門口等候的車裡。

4

醫院 VIP 抽血室里。

手臂粗般的針頭刺入我的手臂。

才抽了 100 毫升不到,我就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眼前發黑,口吐白沫。

操作的醫生嚇了一跳,連忙停下,門都沒來得及關,驚慌地跑向隔壁的急救病房,對著裡面大叫。

「顧總,不行了。夫人出現嚴重休克反應,再抽下去會沒命的。」

我癱在地上,意識模糊間,聽到隔壁傳來顧宴川冰冷徹骨、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

「我再說最後一遍,她的唯一作用,就是給若薇充當穩定的血庫。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抽!」

醫生迫於壓力,針頭再次刺入。

顧宴川走了進來,冰冷刺骨的手拂過我的臉頰,語氣安慰:

「阿螢,再忍忍,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連看他一眼、跟他說一個字都覺得多餘。

血液一點點被抽走,已經 1000 毫升了。

我的意識開始渙散,周圍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

似乎又有醫生在焦急地勸阻:

「顧總,真的不能再抽了,已經超量了!真的會鬧出人命的!」

顧宴川遲疑了幾秒,開口道:

「若薇還沒醒來,繼續抽。」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剛要繼續。

突然,隔壁傳來護士欣喜的聲音:「蘇小姐醒了!」

我剛燃起希望,就聽到顧宴川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徹底將我打入地獄:

「繼續抽,再抽 1000 毫升,備著給若薇以後用。」

我再也受不了,徹底暈了過去。

……

三天後。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回到顧家。

顧宴川就守在床邊,見我睜開眼,他紅了眼眶,臉上立刻堆滿了心疼與自責:

「阿螢,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著急了,若薇當時情況太危險……」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讓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我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沉默地看著他表演,想起他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心中一片死寂。

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裡,儘快離開這個惡魔。

顧宴川見我如此冷漠,以為我還在生他的氣,更加安撫我,說著各種保證和甜言蜜語。

突然,臥室門被猛地推開。

蘇若薇闖了進來:

「宴川,禮服送到了,你來幫我看看合不合適……」

「呀,姐姐你醒了啊。」

她看到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眼神里卻滿是得意:「那宴川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姐姐吧。」

顧宴川卻立刻站起身,無比自然地說道:

「沒事,阿螢既然醒了,就已無大礙。正好穿給她看看,讓她也幫忙參考參考,畢竟這是人生只有一次的大事。」

話一出口,他猛地頓住了,似乎意識到失言,看向我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他乾笑兩聲,找補道:

「我是說,三天後是若薇的生日,每年的生日也算人生一次的大事,選禮服當然要慎重。」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們,覺得無比可笑。

想起民政局工作人員說的,顧宴川已經預約了三天後的領證。

原來,他是想借生日宴之名,實則和心上人舉行婚禮。

5

當我看到所謂的生日禮服時,心還是不免得抽緊。

這哪是什麼生日禮服,分明就是婚紗嫁衣。

巨大的裙擺上綴滿了 9999 顆南非鑽石,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比當年我的那件還要隆重。

五年前,顧宴川給了我一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世紀婚禮。

直升機 24 小時飛灑玫瑰花瓣,全球僅此一枚的 66 克拉、價值 10 億的粉戒占據了所有頭條。

那時的我,真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收回思緒,眼前的蘇若薇嬌聲撒嬌:

「宴川,我的生日禮物呢?你說過要送我一份大禮的,那我就要大西洋上那座小島。」

那座島是顧家傳承了幾代的聘禮,象徵著顧家女主人的身份和地位,現在就在我的名下。

顧宴川的臉色微變,他下意識地看向我。

那雙深邃的眼睛銳利地掃過我的臉,似乎想從中捕捉到一絲憤怒或者委屈。

可我偏偏平靜得可怕,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他們討論的是一件與我毫不相干的物品。

這種異常的平靜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顧宴川煩躁地皺起眉,語氣卻還算溫和:「不行。除了這個,其他任何東西,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可我就想要這個嘛~」

「我說了不行就是……」

我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名片,開口打斷他的話:

「聯繫王律師,辦理變更手續。」

話音落下,房間裡瞬間死寂。

顧宴川死死盯著我,眼睛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難以置信,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他一步上前,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葉螢!那座島意味著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我慢慢抽回手,語氣輕淡得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那就當我送她的生日禮物,畢竟是人生一次的大事。」

我這副全然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顧宴川。

他死死地盯著我,想從我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偽裝。

可他什麼也沒找到。

我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枯寂。

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

蘇若薇見狀,故意轉了個圈,巨大的婚紗裙擺散開,吸引顧宴川的注意。

她聲音甜膩:「宴川,別管島啦,你先看我嘛,我美嗎?」

此話一出,瞬間就勾走了顧宴川的魂。

他的目光黏在蘇若薇身上:「美,若薇你穿什麼都美。」

看著他們倆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我只覺無趣,轉身離開。

誰承想,我身體太過虛弱,腳下虛浮,路過蘇若薇身邊時,不小心被裙擺絆倒。

手裡的杯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水花四濺到禮服上。

本來就被抽了大量血,身體無力,這一摔倒,我眼前頓時發黑,直接癱在地上,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還沒等我緩過氣,蘇若薇的一隻腳直接踩在我的背上。

她微微用力,將全身重量壓下來,笑著讓顧宴川欣賞她的水晶鞋。

顧宴川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料到蘇若薇會這樣做。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制止,只是帶著無奈輕聲訓斥一句:「胡鬧!」

蘇若薇吐著舌頭收回腳。

「姐姐,對不起哦,我開個玩笑嘛,別介意。」

顧宴川這才扶起我,幫我撣掉灰。

「阿螢,若薇她就是這樣,孩子脾氣,愛玩鬧,沒有惡意的。」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蘇若薇生起氣來:「你就知道護著她。」

說完,她拎著裙擺跑了出去。

顧宴川看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眼神焦急,想追出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將我送回房間,仔細替我蓋好被子,匆忙地安撫了幾句,這才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

顧宴川離開沒多久,管家送來我的手機,告訴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一直有同一個號碼打來電話。

我道了聲謝,將手機充上電。

剛開機,螢幕還未完全亮起,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螢螢,你到底怎麼了?這麼久不接電話?」

「出了點意外,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對面的聲音陡然拔高:

「意外?又是顧宴川?不行,我必須親自來接你。」

6

趁顧宴川去公司處理事務,我剛準備收拾行李,就看見蘇若薇靠在門框上:

「怎麼,昨晚聽到我和宴川的動靜,受不了了?想逃了?」

「真是可憐吶,昨晚他可是把我哄得很開心呢,你要不要看看?」

不等我回答,她已經自顧自地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幾乎要懟到我臉上。

視頻里的光線很暗,但依然能看清是臥室,顧宴川抱著蘇若薇,低聲哄著:

「乖薇薇,別生氣了,我怎麼會真的在乎她?她連你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後面的話語變得曖昧不清,夾雜著嬌聲和粗喘。

我猛地打翻她的手機。

蘇若薇也不惱,撿起手機,挑釁道:

「怎麼樣?死心了嗎?顧宴川愛的是我,從來都是我。」

「你要是不信,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她說著,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身體虛弱,根本拗不過她,被她半拖半拽地拉下了樓,塞進了車裡。

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被毛巾捂住口鼻,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套在麻袋裡,嘴裡塞著布,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等我掙扎,一頓密集的拳打腳踢狠狠落下。

我痛得蜷縮起來,意識很快再次渙散,陷入無盡的黑暗。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宴川,姐姐已經暈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好可憐啊。就算她昨天故意將水灑在了我的婚紗上,這點教訓也夠了吧?」

「其實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好……」

原來,這場綁架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顧宴川。

一切,都只是為了哄他的心上人開心。

無邊的恨意席捲全身,我剛想掙扎,卻聽到顧宴川漸行漸遠的聲音:

「她讓你受了委屈,這點懲罰怎麼夠?」

「不如給她拍點好看的照片,讓她長長記性,學會安分。」

巨大的絕望瞬間攫住了我的心,我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

就感覺有人蒙住我的眼睛,冰冷的閃光燈亮起。

在極致的屈辱和恐懼中,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回到了熟悉的臥室床上。

顧宴川就坐在床邊,見我醒來,臉上滿是自責:

「阿螢,你終於醒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和若薇兩個人單獨出門,這才讓你被漏網之魚的同夥綁架報復。」

蘇若薇也站在一旁,紅著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姐姐,我當時太害怕了,腦子一片空白,忘了報警,沒想到他們會那樣對你,還拍了隱私照發到網上。」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一唱一和。

心臟麻木得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7

一大早,顧宴川就出現在臥室。

「阿螢,昨天的事,我始終不放心,還是帶你去醫院再做一次詳細檢查。」

不過是藉口罷了。

他不過是想確認我肚子裡的孩子還在。

我垂下眼,隱藏起眼底的厭惡:

「不用了,我感覺好多了。今天是若薇的生日宴,你快去陪她吧,別管我了。」

我試圖用蘇若薇來牽制他,為自己爭取時間。

還有不到 5 個小時,預訂的航班就要起飛了,我要儘快趕到機場。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讓顧宴川發現孩子已經沒了,否則,他一定會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來。

但顧宴川不由分說地將我帶到了醫院。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助理快步走到顧宴川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顧宴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可怕。

我假裝沒看見,茫然開口:

「宴川,怎麼了?是檢查結果不好嗎?」

他猛地回過神,擠出一個笑容:

「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指標異常,需要再做進一步的詳細檢查。」

他說著,從助理手中接過一杯溫水,遞到我面前。

我警惕地看著那杯水,偏開頭,找著藉口百般推辭。

但顧宴川手上的力道卻不容抗拒,他幾乎是半哄半強迫地將杯子塞到我的嘴邊:

「乖,別任性,你一早上都沒吃東西,喝點水墊墊吧,等下還有檢查,我怕你受不了。」

我無力反抗,被迫喝下半杯。

沒過多久,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粗暴地扯掉我的褲子,沉重的身體壓了下來。

我意識到,顧宴川這個畜生又故技重施,找人侵犯我。

我拼盡全力掙扎,可身體卻像被抽離了所有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淚水無聲地滑落,滿滿的全是恨意。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隱約聽到模糊的吵鬧聲,還有溫熱的血流了下來。

之後,便徹底陷入黑暗。

……

與此同時,A 市最豪華的莊園酒店。

蘇若薇和顧宴川秘密而盛大的生日婚宴已然開始。

顧宴川站在花廊盡頭,看著一襲盛大白紗的蘇若薇朝自己走來,不知怎麼的,他眼前竟然恍惚浮現出了另一張臉。

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看向空蕩蕩的入口處。

他甚至已經在腦海里預演好了說辭,等著葉螢狼狽不堪地出現。

直到蘇若薇喊他的名字:「宴川,怎麼了?」

顧宴川這才回過神,壓下心頭莫名的不適感,嘴角含笑:

「沒什麼,只是你今天太美,看呆了,我的新娘。」

隨口一說的情話,讓蘇若薇滿面紅暈,眸子裡瀲灩著春色。

就在司儀介紹顧宴川送給蘇若薇的禮物,一艘名為「薇」的巨型豪華遊輪時,助理慌張地衝到顧宴川身邊,壓低聲音道:

「顧總,不好了,我們這次安排的人搶了您的私人飛機,劫持夫人跑了。」

「飛機在太平洋上空遭遇強烈氣流,失控墜海,無人生還。」

8

聽見助理的話,顧宴川整個人都懵了,耳邊嗡嗡作響。

屍骨無存……

這四個字在他腦海里瘋狂迴蕩。

怎麼會這樣?!

明明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只是想讓葉螢為若薇生下血庫,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甚至安排了醫生在一旁待命,確保她第一時間接受最好的治療。

況且上一次,那些人拿錢辦事,配合得天衣無縫,沒有出任何意外。

為什麼這次會失控?

為什麼會綁架她?

為什麼會劫持飛機?

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慌亂在心頭蔓延開來。

他下意識地鬆開了緊握著蘇若薇的手,就要跟著助理衝出去。

他不相信,他必須立刻去現場,親自確認。

蘇若薇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力維持的體面。

「宴川,你去哪兒?」

「大家都等著你致辭呢,今天可是我們最重要的日子,不要丟下我好嗎?」

顧宴川被她拽得回過神,目光掃過台下那些探究的目光。

司儀適時地將話筒遞到他面前,燈光打在他慘白的臉上。

他接過話筒。

原本,他準備了無數感天動地的說辭,準備訴說他與若薇如何歷經磨難、苦盡甘來,要許給她一個無比光明的未來。

可現在告訴他,葉螢死了?

那個他厭惡的女人,就以這樣徹底脫離他掌控的方式,消失了?

她怎麼敢,怎麼敢就這樣死了?!

他不願相信。

雖然他不愛她,甚至厭惡她占著顧太太的位置,但他自始至終,也從未真正想過要她的命。

他張了張嘴,試圖說出那些排練好的甜蜜話語,可喉嚨像是被一隻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就這樣僵硬地站在台上,臉色變幻不定,如同一個失了魂的木偶,與周圍浪漫的氛圍格格不入。

台下開始響起竊竊私語。

許久,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一點聲音,乾澀嘶啞得不像話:

「抱歉各位,突發緊急狀況,我必須立刻離開。」

說完,他再也顧不上台下譁然的賓客,更顧不上身邊蘇若薇變得難看至極的臉色,徑直跳下台,沖了出去。

在場的都是見證他和蘇若薇愛情長跑的密友,眼看男主角如此失態地離去,眾人都摸不著頭腦,最終也只能尷尬地圍上前,七嘴八舌地安慰著幾乎維持不住笑容的蘇若薇。

蘇若薇苦笑著,一遍遍說著「沒關係,宴川他肯定是遇到急事了」,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溫柔褪去後,逐漸漫上陰冷駭人的毒怨。

她還是低估了葉螢那個見人在顧宴川心裡的分量。

可那又怎麼樣?

她一個死人,還能怎麼和自己斗?

她相信,顧宴川只是一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衝擊到了,需要時間緩衝而已。

等他冷靜下來,回過神來,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應該愛的人,誰才是能陪他走下去的人。

顧宴川一路狂飆,只用了 20 分鐘就到了倉庫前,這個他安排了三次凌辱葉螢的地方。

他沖了進去,滿地的狼藉和血跡。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他似乎能看到葉螢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樣子。

可為什麼?

為什麼那些人會突然背叛,劫持葉螢逃跑?

明明上次合作那麼愉快,他付錢,他們辦事,銀貨兩訖。

百思不得其解,巨大的失控感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拿出手機,想給助理打去電話,問明情況。

螢幕亮起。

一條未讀簡訊,靜靜地躺在通知欄里。

發送時間是兩小時前。

【想要她活命,就準備好 10 億現金。】

下面附著一張照片。

圖片上,葉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滿臉血污,雙眼緊閉,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

「啪嗒。」

手機從他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閉上眼,渾身冰冷,血液凝固。

他想起來了,兩個小時前,他正在陪若薇拍攝結婚紀念照。

那時手機確實響過一聲,但他當時沒有在意。

他本來是可以救下葉螢的。

可卻因為他滿心滿眼都是蘇若薇,親手掐斷了唯一的生機。

這個認知,比得知飛機失事更讓他感到萬箭穿心般的劇痛。

9

顧宴川渾渾噩噩地開車回到家。

推開門,客廳沒有開主燈,只有一盞昏暗的壁燈亮著。

一個穿著家居服的身影正背對著他,蜷縮在沙發上。

一瞬間,顧宴川的心臟猛地一跳,幾步沖了過去:「阿螢?!」

沙發上的蘇若薇聽到動靜,委屈道:

「宴川,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顧宴川猛地剎住腳步,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瞬間清醒,也瞬間僵在原地。

是啊……怎麼可能是葉螢。

就在今天下午,在葉螢遭遇不測的時候,他正和蘇若薇在民政局領證。

法律上,蘇若薇現在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這可是他苦心籌劃的圓滿結局,可為什麼他心裡卻沒有半分高興。

蘇若薇貼心地上前,接過他脫下的外套,又端來一杯熱牛奶遞到他手裡:

「累了吧?喝點東西暖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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