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世界完整後續

2025-10-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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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在震動,江羽的名字不斷閃爍。

我走進浴室,想洗把臉。

卻發現路桐的護膚品早就換成了陌生品牌。

曾經擺滿我剃鬚刀的置物架,現在放著男士髮蠟和須後水。

幾乎是瞬間。

我的眼睛和心臟被猛地刺痛。

「那嫂子找別的男人,你不會介意嗎?」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叫囂著問了我一整個晚上。

我回絕了江羽的邀請。

在凌晨三點,我點開了程嶼的短視頻帳號。

視頻里,男人單手舉起啞鈴,背肌在燈光下泛起蜜色的光亮。

評論區有條上周的留言。

沒具體內容,一隻貓的表情包,貓是招財。

評論的頭像是路桐抱著招財的自拍。

程嶼是一家健身工作室的主理人。

路桐說是她的健身私教。

呵。

好一個私教。

我一夜沒睡。

提前半小時就到了路桐的瑜伽教室。

隔著玻璃,看見路桐正在指導學員做動作。

黑色運動內衣被汗水浸透,後腰上的新紋身若隱若現。

是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路桐變得越來越讓我不認識了。

「周先生?」

前台小姑娘認出我,「路老師說今天有約,原來是和您啊!」

「您稍等一下,這節課結束就好了,後面的課程都排開了。」

我愣了愣。

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悄然握緊。

24

我在更衣室門口等了很久。

卻聽到路桐的笑聲從旁邊的樓梯間傳來。

我推開樓梯間的門。

路桐正裹著程嶼的牛仔外套,和程嶼面對面說話,「上次你說的那個岩洞,周末一起去看看呀。」

樓梯間的門被我重重摔上。

路桐轉頭看見我,笑意凝在眼角,「你怎麼來了?」

路桐那種質疑又驚訝的語氣讓我的火氣直接躥上腦頂。

「我怎麼來了?我不能來嗎?」

我一把扯落她身上的衣服,惡狠狠甩在程嶼身上。

「跟我回家!」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

我怒吼著把路桐拽進電梯。

程嶼想要跟進來時,被我擋住,又迅速按上了關門鍵。

「所以你要離婚就是因為他?」

「路桐你還要不要臉!」

聽到我的質問,路桐竟然笑出聲。

「我不要臉,你就要臉嗎?」

「我知道的就有梁晚、江羽,我不知道的呢?」

「周賀然,不是你說的開放婚姻嗎?你在我這找什麼存在感啊?」

她的話說得慢。

電梯里映著我們兩個扭曲的身影,她的眼睛裡也晃著我看不懂的光。

電梯門打開時,路桐掙脫開我的手。

「周賀然,你現在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地下車庫陰冷的風灌進襯衫里。

我親眼看著路桐走向程嶼。

程嶼把紅色頭盔扣在她頭上,手指靈巧地系好搭扣。

這個動作太親密了,親密得像我們剛談戀愛那年,我第一次幫她系舞鞋。

25

我在酒吧猛灌了三杯酒。

江羽濃烈的香水味道熏得我頭疼。

她湊過來想要喂我吃櫻桃時,我突然想起路桐在家裡每一次切果盤時的樣子。

我把江羽推開。

踉踉蹌蹌地回了家。

我到家時,手機彈出特別關注的提示。

路桐的騎行帳號更新了視頻。

她站在懸崖邊張開雙臂,程嶼的鏡頭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

配文是一句法語。

我複製查了翻譯才知道意思。

我靈魂的裂縫,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呵。

我把手邊的水杯隨手砸在地上。

從前總是一點響動就驚得四竄的招財,卻半天沒看見蹤影。

我走到陽台。

除了當初我和路桐一起組裝的貓爬架還在。

貓碗、貓廁所、貓糧,甚至連路桐給招財做的貓衣櫃、買的貓裙子都不見了。

我低罵了一句,直接給路桐打電話。

路桐不接。

胃裡翻騰著,越燒越燙,我衝進浴室嘔吐。

一整天我基本都沒吃東西,酒倒是喝了不少。

江羽從來不管這些。

路桐從前最煩我喝酒。

可每次應酬回來,哪怕再晚,她都會從床上爬起來,給我煮醒酒湯。

路桐的電話接通時。

我正扶著洗手台,氣喘吁吁。

「我給你發了定位。」

「明天我們談離婚,你也帶上你的律師。」

26

依賴了我十年的路桐突然變了樣子。

我好像才想起我們結婚那天,路桐的大學室友曾提醒我:

「路桐從來都是有主見的人。」

「她不計較是因為她喜歡,她不計較也是因為她不喜歡。」

那時候,所有人都羨慕我。

我聽到有人說路桐嫁給我是因為我家裡有錢時,有些慌。

比我有錢的多的是。

我打電話給了律師。

我不想離婚,也不會離婚。

她不計較我提出的開放婚姻關係,不就是因為她愛我嗎?

難道是因為不愛我?

呵。

怎麼可能呢。

路桐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我公司附近的私人茶室。

包廂里。

路桐和律師並肩而坐。

她遞給我一份新的離婚協議。

她又換了新的發色,就連從前簡單的指甲也染了顏色。

或許是太明顯了。

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婚戒呢?」

我問她。

哪怕我在外面玩得再多,我也不曾把婚戒摘下來過。

可現在,她竟然把婚戒摘了,甚至戴了別的戒指。

「招財歸我,財產對半分。」

「房子給你,我就不回去了,東西你隨便處理。」

路桐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

她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新戒指,突然出聲提醒我。

「對了,記得把程嶼的須後水還我,之前他落在我車上的。」

27

暴怒掀翻桌子的瞬間,我看見路桐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這個眼神,曾太多次出現在我的臉上。

比如我辭退部門主管時。

比如我拒絕資金鍊斷裂的供應商時。

又比如我和梁晚分手那晚,最後看她一眼時。

我依舊堅持不同意離婚。

隨路桐說什麼刺激我。

直到她轉頭和律師說話,露出頸側的吻痕。

我氣得咬牙切齒。

忍著想要打人的衝動,硬生生出聲嘲諷,「不是裝清高只是朋友嗎,還不是……」

「周賀然,你眼瞎了是不是。」

「這是刮痧。」

路桐扯開衣領,露出肩頸上大片的暗紅色。

「上周騎行中暑,程嶼送我去刮的。」

「就像你上個月急性腸胃炎,是江羽陪床三天一樣。」

她突然湊近我,身上帶著陌生的男士香水味道。

「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答應開放婚姻嗎?」

我僵在原地。

腦海里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

路桐笑著推開我,從茶室離開。

她不再堅持協議離婚,而是走了訴訟。

律師說:「訴訟時間比較久,要是您不想離婚……」

我打斷了律師的話。

朋友和他老婆的離婚官司已經結束了。

兩家人鬧得難堪。

我開車去了路桐母親住院的醫院。

離婚?

怎麼可能呢?

28

路桐的母親轉院了。

護士一臉詫異地看著我,「路小姐和她朋友接走的。」

朋友。

又是程嶼。

我衝到程嶼的健身工作室。

前台小姑娘被我嚇到。

她一邊聯繫程嶼,一邊叫保安。

我沒等到程嶼來,卻等到了警察。

不少人圍著看熱鬧。

我只能和警察解釋,「我不是來鬧事的,我來找他們老闆。」

程嶼和路桐趕過來時,警察已經走了。

路桐看著我,滿臉失望。

她和我面對面坐在程嶼安排的休息室。

程嶼站在她身後,眼神死死盯著我。

「有點沒意思了,周賀然。」

「律師已經在調你這幾個月出軌的證據了,聊天記錄也好,開房記錄也罷。」

「聽說江羽還為了你打了一個孩子。」

「其實到最後還是要離婚的,你說呢?」

路桐的聲音很輕。

像羽毛一樣。

落在我心上,卻有千斤重。

「那你呢?」

「你和他就乾淨嗎?你們不也早就滾到一起去了嗎?」

我攥著拳。

礙於休息室是透明落地玻璃,我極力克制著情緒。

路桐抿唇。

她回頭看了一眼程嶼,又回頭看我。

「那又怎麼樣呢?」

「你問問你的律師,有證據嗎?」

29

法院判決下來那天,下著太陽雨。

路桐抱著招財,鑽進程嶼的車。

胖胖的金漸層從寵物包里探出頭,對著我叫了一聲。

程嶼的車后座擺著招財最喜歡的草莓貓窩。

開庭那天,路桐的律師說。

「我的委託人抑鬱症已經三年,而被告作為丈夫,卻連這一點都不清楚。」

我震驚地看向路桐。

她彎著唇,眼睛裡根本沒有我。

有好長一段時間。

客廳總是會亮起夜燈。

路桐端著水杯站在光暈里,驚慌失措地回頭看我。

她咽下藥片,喉間發出輕微的吞咽聲。

我不是沒有注意到茶几上的藥盒。

藥盒包裝被揉得很皺,旁邊散落著英文說明書。

我問她,「你生病了?」

「老毛病。」

她晃了晃水杯,為了讓我相信還指了指書房,「上個月的體檢報告就在書房第三個抽屜。」

我從來沒有追問過是什麼老毛病。

更沒有去關心過她的體檢到底有沒有事。

可那個時候。

在我的認知里,我們的感情好像還沒有出問題。

爭奪招財撫養權時,路桐的律師咄咄逼人。

「請問周先生,招財心臟病發時, 您在哪兒?」

「請問周先生, 招財現在吃的貓糧用的貓砂是什麼牌子?它吃不吃化毛膏?又吃不吃貓草?」

「請問周先生, 招財的後腿受過傷, 是因為什麼?」

我囁嚅著唇。

在梁晚的床上。

不知道。

因為我有一次心煩意亂,踹了招財一腳。

30

江羽想要跟我結婚, 她開始變得過於黏人。

甚至開始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和朋友喝酒時, 我們叫了幾個新來的公主陪酒。

江羽衝進來,砸翻了桌子上所有的酒。

我抽了口煙,把身邊的姑娘往懷裡帶,「你看,她好醜啊。」

江羽發瘋的樣子真的好醜。

我突然想起那天,路桐坐在我和江羽身邊。

她對著我說, 「新女友?挺漂亮的。」

不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只是想知道那個時候, 她的心裡是不是還有我。

那天的她, 有沒有一絲難過。

所以給她打了電話。

可她沒接。

連微信都刪了。

我轉頭問朋友,「那天路桐是你叫來的嗎?」

朋友被我問得一頭霧水。

我失笑搖頭。

乾脆讓人把我送到了路桐的瑜伽工作室門口。

好久沒來。

工作室竟然在停業裝修。

江羽跟了過來。

她嗤了一聲,把手機遞給我。

「她早就走了。」

「程嶼都已經追她好幾年了,他是她的心理醫生呢。」

我沒聽懂江羽在說什麼。

直到看見江羽的手機里,路桐的朋友圈。

程嶼陪著她, 帶著招財, 正在全國自駕游。

「你怎麼有路桐的微信?」

我定了定神。

往後退了一步。

聊天介面打開,密密麻麻都是我和江羽的照片。

「是你叫路桐來的?」

31

瑜伽室重新開業那天,我訂了 999 朵玫瑰。

推開玻璃門,卻撞見裝修工人正在拆除招牌, 電鑽聲震得耳膜發疼。

「周先生?」

「您來找路老師嗎?」

前台小姑娘很驚訝地看向我。

她指了指牆上新掛的營業執照和我解釋,「路老師把店轉給我們了。」

和江羽斷乾淨以後。

我再也沒有路桐的消息。

程嶼的健身工作室也關了門。

「路老師現在只接高端私教,會員都是這個數起充呢。」

她比劃的手勢讓我有些吃驚。

小姑娘把地址給了我。

我找到瑜伽室新址時, 正看到她和幾個客戶聊天。

瑜伽室門口簇擁著開得熱烈的花束。

程嶼站在他身側,刺眼得要死。

那天我等了很久。

路桐始終沒有出來。

後來我才知道。

瑜伽室里有內部電梯可以使用。

路桐連見我都懶得見。

我生日那天, 下著暴雨。

我推掉了所有的邀約,又一次跑到路桐的瑜伽室。

前台說她不在。

我從電梯出來時,正巧遇到在大堂的她。

雨點砸在落地窗上。

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轉身時的樣子, 和我最喜歡她的那一年突然重疊。

啦啦隊表演結束後, 她就是這樣轉身看向我, 然後嬌嗔著:「周賀然,你怎麼才來啊。」

路桐竟然會奔向我。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我被驚喜沖昏了頭, 連路都走不動。

我張開雙手時,路桐卻與我擦身而過。

她撲進程嶼懷裡,「不是說不來接我?」

程嶼寵溺地揉著她的發頂,「騙你的。」

番外

我當然沒有再糾纏路桐。

我接受不了。

我的父母也接受不了。

他們已經開始給我安排相親。

我遇到很多不錯的女性。

可我總覺得她們和路桐有些差距。

沒有路桐好看。

沒有路桐身材好。

還沒有路桐會跳舞。

後來, 我終於遇到一個讓我滿意的。

不知道是因為我二婚,還是因為我年紀大,對方家裡強烈要求我做婚前體檢。

那有什麼。

我去做了。

醫生說我有無精症。

無精......症?

怎麼可能呢!

我質問醫生。

畢竟江羽懷過我的孩子。

我跑回家, 在路桐說的書房第三個抽屜里翻出了這些年的報告。

最下面壓著我們備孕時做的檢查報告。

我工作忙,是路桐自己去拿的。

後來路桐變了卦。

她說生孩子會讓她身材走形, 堅持不生。

呵, 操。

我癱坐在地上,不知道該罵誰。

那之後,我的父母不再催我。

他們一門心思要給我妹招上門女婿。

隨他們吧。

朋友離婚後, 玩得更開了,拉我一起。

反正也不會生,我不再做措施。

直到我染上愛滋。

操。

這世道。

壞人真他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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