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誤會完整後續

下雨天偶遇沒傘的竹馬和校花。

我將傘遞給竹馬,他冷笑。

「不要討好我了,真的很噁心。」

我耐心解釋。

「我只是讓你幫我拿一下傘,我鞋帶開了。」

蹲下繫鞋帶時,他再次鄙夷道:

「別白費力氣,別再裝偶遇,無論你怎麼耍心機我都不會喜歡你。」

「而且,我和南月今天已經正式在一起了。」

1

他話音剛落,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顧序,你能不能清醒點啊,我真沒刻意偶遇你。」

這一個月里,我在學校偶遇了他不下十次。

每一次,他都用那種「你又在玩什麼把戲」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是個討厭的私生飯。

儘管我每次都解釋那是巧合,但他都不信。

本想著這次是在校門口遇到他的,他總歸會看在人多的情況下信我吧。

沒想到,他還是那副鄙夷的樣子。

就連旁邊的校花南月,也嘲諷我。

「程冉你每次都這樣說,但是次次都偶遇顧序,尤其是一個月前那件事之後。」

「每次被發現就這樣解釋,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賤,像個小丑嗎?」

路過的學生,已經有盯著我發笑的了。

仿佛我真的是個喜歡死纏爛打的女生。

而那個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顧序,竟然就那樣冷淡地在雨幕中看著我。

沒有一丁點要阻止南月羞辱我的樣子。

我再也忍不住,對著南月的臉就是一巴掌。

「抱歉,光顧著打傘,忘記打你了。」

2

雨絲斜斜地打在我的傘面上,噼啪作響。

我一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咔嚓」就是一張。

然後,旁若無人地編輯朋友圈,嘴裡還大聲念叨,確保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南月,本來我們能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真是太刻薄了。」

「我早說了,一個月前給顧序發那條表白信息,是遊戲輸了,我也沒有跟蹤顧序,你們偏偏不信。」

我將編輯好的朋友圈頁面亮到她面前,上面是她濕發滴水的特寫,配文:

【自戀是病,需要巴掌治治。】

「既然如此,我只好把真相公之於眾,免得你們天天腦補大戲,給我潑髒水。」

顧序眼神幽暗地盯著我。

他沒說話,但那眼ţų⁵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南月抹了一把臉,妝都花了,狼狽不堪,卻依舊氣勢洶洶。

「你夠了吧程冉,打人不夠還發朋友圈?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沒素質,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麼教育你的!」

我頂了頂腮,朝她挑了挑眉。

「來,你站過來,我告訴你他們是怎麼教我的。」

南月看到我躍躍欲試的手,下意識地縮到了顧序身後。

顧序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

「一個月前那條信息,真的是大冒險?」

3

一個月前。

我班上的好友何雯生日,我們在學校附近一家清吧里喝酒玩遊戲。

燈光昏暗,音樂嘈雜,氣氛正好。

大冒險遊戲,我輸了。

同學們起鬨。

不知是誰提起了顧序,說他和我從一個高中考上同一所大學,簡直是偶像劇的緣分。

「程冉,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有貓膩?」何雯問我。

我灌下一口酒,無奈地解釋:「單純的青梅竹馬,還是關係很差的那種,從小打到大。正好都喜歡 A 大,離家也近,就一起考來了。」

她們不信,眼神曖昧地攛掇。

「不信,除非你現在就給他發條表白信息,看看他什麼反應!」

這簡直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我和顧序雖然是鄰居,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但真的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我喜動,他喜靜,我們天生不對付。

最嚴重的一次,是高一某天我正和男同桌講笑話,坐在前排的顧序莫名其妙撕了我的作業,說什麼「你話那麼多就別寫作業了」。

我呢,轉頭就找人砸了他的課桌。

讓我跟他表白?比殺了我還難受。

但何雯他們不依不饒,不發,倒顯得我做賊心虛。

酒精上頭,也就豁出去了。

我硬著頭皮,在她們的注視下,給他發了四個字:「我喜歡你。」

他秒回:「有病。」

看到他的回覆,那些同學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也就沒再繼續開玩笑。

那晚回家,我覺得不妥,又給顧序發了一條解釋信息。

「剛剛是玩大冒險輸了,她們瞎起鬨的,你別當真。」

他回得很快。

「哦,真會挽尊。」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無視了。

也是從那天起,一切都變得奇奇怪怪。

我總能和他「偶遇」,每次偶遇,他都會覺得是我故意的。

明明我也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委屈,可是先發制人的總是他。

讓我有口說不清的,也是他。

4

雨勢漸小,校門口看熱鬧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我收好傘,甩了甩上面的水珠,語氣緩和下來。

「確實是遊戲,我早就給你解釋過了,是你自己非要那麼自戀,我有什麼辦法?」

南月從顧序身後探出頭,不依不饒地嘲諷我。

「那又怎樣?你就是輕浮啊,隨隨便便就玩那種表白遊戲,真不要臉,還打人,脾氣差......」

我眼神一冷,朝她走近一步。

「你不玩顯得你清高嗎,還在這兒給我上價值了?怎麼,不玩遊戲很光榮,能給你頒個貞節牌坊?」

「打你是因為你嘴賤,不然我怎麼不打別人?」

南月被我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小聲嘀咕:「正常女生誰玩那種遊戲啊......」

「你說誰不正常?」

我再次揚起手。

巴掌沒能落下去。

顧序伸出那隻冰涼濕潤的手,截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我生疼。

可他的語氣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反而透著一絲複雜的疲憊。

「夠了,程冉。」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好,我信了,但你別得理不饒人。」

「你打了南月,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挑眉看他,「你都說了是我得理,我憑什麼道歉?」

說完,轉身就走。

5

回到家,我媽正在廚房打掃衛生,見我回來便說:

「隔壁顧叔ţū́¹叔說今晚去他們家吃飯,說是給小序過生日。」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剛剛在校門口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媽,我在外面吃過了,你和我爸去吧。」

我媽從廚房裡出來,瞪了我一眼。

「不懂事!顧叔叔都特意請了,吃過了也得過去坐坐,露個面。」

她深知我和顧序從小就不對付,但兩家大人關係好,就總想撮合我們好好相處。

可我們倆,就是天生的水火不容啊。

記得去年他生日,我也被我媽押著去了。

一整個晚上,我都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坐如針氈。

顧序切蛋糕的時候,故意繞過了我,連一小塊都沒給我分。

最後是顧叔叔主動幫我切了一塊。

今年,我可不想再去自討沒趣。

「說了不去就不去。」

我扔下這句話,換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發小劉安琪家。

劉安琪聽我把下午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卻皺起了眉。

「冉冉,我覺得,你玩那個大冒險遊戲確實有點過了。」

我不樂意了,聲音拔高八度。

「劉安琪,你到底是我的閨蜜還是顧序的閨蜜?你忘了一年前,高考畢業那會兒,他是怎麼對我的了?」

劉安琪的臉色瞬間一紅,陷入了沉默。

6

去年,高考分數出來後,顧序私下請了幾個好朋友去 KTV 慶祝。

破天荒地叫上了我。

昏暗的包廂里,有人提議玩「你有我沒有」的遊戲。

輪到顧序時,他目光掃過我,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我有和程冉洗過澡,你們都沒有。」

全場死寂。

然後,他的好兄弟爆發出哄堂大笑和曖昧的口哨聲。

遊戲他贏了,而我卻在那一刻被打上了異常的標籤。

我臉漲得通紅,解釋說那是三歲時兩家大人圖省事,把我們放在了一個澡盆。

可沒人聽,他們依舊用那種揶揄的眼神打趣我。

那件事讓我鬱悶了好一陣子。

所以一個月前,當室友們提議那個大冒險時,我最後幾乎是抱著一種報復的心態答應的。

那表白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但是能噁心顧序一下也不錯。

7

接連幾天,我在學校里都沒再遇到顧序和南月。

世界清靜,我高興得不行。

周五晚上,班上的好朋友李姝約我去一家新開的酒吧,神神秘秘地說,還幫我約了我之前在籃球賽上看上的一個學長,黎琛。

我欣然同意。

可沒想到,一腳踏進那家燈光迷離的酒吧,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顧序正和黎琛坐在一個卡座里喝酒,兩人似乎很熟。

我瞬間覺得晦氣,拉著李姝就想走。

「算了算了,換一家吧。」

一轉身,李姝卻不見了人影。

正想自己溜走,顧序已經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