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 HR 總監李成親自帶隊,身後跟著兩名 HR 經理和專員。
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
李成走向顧景城的獨立辦公室,
直接推門而入。
顧景城臉上掛著得意的笑走出來,
甚至還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李總監,您怎麼來了?是為了實習生的事吧?您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絕不......」
李叔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將一份文件遞過去。
「顧景城,因你家庭個人行為嚴重損害公司名譽,經董事會決議,暫時對你予以停職處分。」
顧景城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難以置信地接過文件,手指都在抖。
「停職?就因為她?一個實習生?」
他猛地指向我,聲音陡然拔高,完全失態。
「這不可能!你們搞錯了!」
我推開眾人,走到顧景城面前,
用僅能他可以聽到的聲音說,
「別往心裡去,我爸就是太愛我了!」
9
顧景城僵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脊骨。
辦公室的空氣凝滯了幾秒,隨即被一聲尖叫撕裂。
「老公!」
宋今禾沖了進來,頭髮凌亂,妝也哭花了。
她一把推開擋路的同事,撲到顧景城身邊。
看到他手裡的停職通知,整個人都崩潰了。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讓我老公停職!他為公司流過血出過汗!」
她尖叫著,試圖去撕李叔手裡的文件。
李叔後退一步,皺眉看向我。
保安攔住了她。
「放開我!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去告你們!」
宋今禾的目光像毒蛇一樣掃過全場,最後死死釘在我身上。
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充滿了恍然大悟的恨意。
「是你!鍾晴!」
她被保安架著往外拖,雙腿亂蹬,狀若瘋癲。
「一定是你動的手腳,陷害我老公!」
她被保安拖著往外走,身體還在瘋狂掙扎。
在被拖出玻璃門的前一秒,她用盡全身力氣,回頭沖我嘶吼:
「鍾晴!你不得好死!」
詛咒聲迴蕩在寂靜的辦公室。
我面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周圍傳來同事的竊竊私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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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中立的同事假裝忙碌,但耳朵都豎著。
陸妍柔湊到幾個同事身邊,
「一個實習生,就算家裡有錢,也不可能一句話就讓董事會停職一個部門經理吧?」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眼睛瞟著我。
「除非......她攀上的不是顧總,而是更厲害的人物?」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其他人思考的時間,
然後才用恍然大悟的語氣,壓低聲音拋出結論。
「不會是......咱們老闆吧?」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鄙夷,
現在就是赤裸裸的恐懼和厭惡。
我成了老闆見不得光的情婦,一個靠身體上位的職場妲己。
有人開始默默收拾東西,想要搬離我旁邊的工位。
我端著咖啡杯的手指收緊。
我明白了。
從宋今禾發帖,
到陸妍柔在我面前「打抱不平」,
再到此刻她輕飄飄地引導。
她太急於把火引到我身上了。
她和顧景城的關係,絕不只是同事。
我看向她,
「你這麼替一個有婦之夫抱不平,那又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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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等著看戲。
陸妍柔的笑容僵住,隨即換上一副痛心的表情。
「鍾晴,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她眼圈微紅,語氣顫抖,「我只是覺得顧經理挺不容易的。
年輕犯錯不可怕,要勇於承認。」
她擺出一副為我好的姿態,
「姐姐是心疼你。」
我看著她拙劣的表演,差點笑出聲。
「心疼我什麼?」我反問,
「心疼我年紀輕輕就被人當成情婦?」
陸妍柔臉色一白,隨即又恢復正常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宋姐都有證據了......」
她嘆了口氣,眼裡的「惋惜」幾乎要溢出來。
「你還年輕,雖然被宋姐發現,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但也不用去找老闆啊......」
「你什麼意思?」我逼近一步,目光緊鎖著她,
「不如你直接說出來,別拐彎抹角的。」
陸妍柔好像被我欺負了一樣,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我只是......只是覺得你這樣不對。
「去找宋姐道個歉,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求求情,把顧經理請回來,好不好?不然事情鬧大了,對你名聲更不好?」
她的話像一張淬了毒的網,把我牢牢罩住。
道歉,就是承認我勾引顧景城。
被發現後惱羞成怒,又用不正當關係開除他。
不道歉,就是坐實我仗著「老闆」,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我笑了,
「那你怕不怕,我用權力......對付你?」
12
陸妍柔臉上的血色褪盡,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裡,第一次浮現出真實的恐懼。
我沒再看她,徑直坐回工位,打開電腦。
鍵盤敲擊聲在死寂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流言蜚語和男女關係,扳不倒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
但錢可以。
我花錢找了私家偵探,照片很快發到了我的郵箱。
地下車庫昏暗的角落,
顧景城攬著陸妍柔的腰,吻得難分難解。
陸妍柔掛在顧景城身上,笑得得意又張揚。
哪裡還有半分辦公室里柔弱小白花的樣子。
果然,陸妍柔非要做實我和顧景城的情人關係,是在給自己打掩護。
我沒慣著她。
反手把證據直接發給了宋今禾。
然後開始處理分公司帳面問題。
我讓我爸給了我查閱公司所有合同的權限。
把自己關在會議室,
把分公司上任三年來經手的所有供應商合同全部列印出來,鋪滿了整個長桌。
枯燥的數據里,一個名字跳了出來。
「啟明建材」。
這好像是顧景城上任後新進來的一個供應商。
啟明是從一個三流供應商,一躍成為我們公司最大的合作夥伴的。
更詭異的是,它的報價單,每年不多不少,正好勻速上漲 8%。
像用尺子量過一樣精準。
我看著那條完美的增長曲線,笑了。
原來,他們的野心不止於辦公室戀情。
13
周一早上,集團審計部的人空降分公司。
他們穿著統一的深色西裝,表情冷峻,直接占用了最大的會議室。
成箱的憑證和帳冊被搬進去,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辦公室里,沒人敢大聲說話。
只有鍵盤聲和印表機運轉的嗡鳴。
很快,竊竊私語開始蔓延。
「聽說了嗎?是鍾晴去總公司告的狀。」
「就為顧經理那點事?至於嗎?把我們所有人都拖下水。」
陸妍柔一臉憂心忡忡地和同事嘆氣,
「鍾晴也太衝動了,這下好了,年底獎金都懸了。」
一瞬間,所有若有若無的視線都變成了刀子,扎在我身上。
「都是她害的!」
「一來就沒好事,真是掃把星!」
抱怨和咒罵終於不再掩飾。
我成了全公司的公敵,被徹底孤立在工位的方寸之間。
陸妍柔嬌笑著站在一旁看我的笑話。
就在這時,
宋今禾又一次躲開保安衝到辦公室,
「顧經理老婆怎麼又來了?」
「顧經理和鍾晴的事兒還沒完Ťũ̂⁼?」
陸妍柔看著面色不善的宋今禾向我們走來,
一臉興奮,
「鍾晴,我要是你,就趕緊道個歉......」
14
話音未落。
「啪」的一聲脆響,炸翻了整個辦公室。
宋今禾通紅著眼,一巴掌狠狠甩在陸妍柔臉上。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還有臉在這兒裝!」
陸妍柔被打懵了。
捂著迅速紅腫的臉,眼淚瞬間湧出,委屈地看向宋今禾,
「宋姐......你打錯人了吧?你應該打的是她啊!」
陸妍柔一手指向我,
「是她勾引顧經理的。」
她還想拉我下水。
我抱著臂,冷眼看她表演。
宋今禾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們倆的鼻子罵,
「你們倆,沒一個好東西!成天妖里妖氣,都想爬我老公的床!
「我證據都有了!」
說著,宋今禾就舉起手機。
全方位向同事展示起地下車庫二人擁吻的視頻,
「你要不要臉,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
周圍的同事們徹底呆住,
連假裝工作的樣子都忘了,齊刷刷地看戲。
就在這場鬧劇推向高潮時,顧景城終於聞聲趕來。
他黑著臉,大步流星地衝過來,顯然ŧṻₓ是想呵斥宋今禾。
「你鬧夠了沒......」
他的話卡在喉嚨里。
因為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那間被審計部占用的會議室,以及門口站著的兩個西裝男人。
前一秒還因家事敗露而憤怒的臉,在看清來人後,瞬間血色褪盡,只剩下紙一樣的慘白。
「鍾晴,審計的同事怎麼來了?」
15
我還沒開口,陸妍柔就搶先一步,
「顧經理,你還不知道吧?鍾晴前幾天去總公司,舉報咱們分公司帳面有問題。」
這句話讓顧景城一愣,臉色瞬間蒼白。
宋今禾也徹底瘋狂:
「好啊你!我說我老公怎麼突然被停職,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在背後搞鬼!」
我看到顧景城悄悄在背後拽了一下宋今禾。
隨後宋今禾就打開了手機直播。
「我實名舉報!這個女人勾引我老公不成,就惡意舉報,害我老公被調查!她就是想毀了我們家!
「家人們!你們都來看看這個小三!」
她對著螢幕悽厲地哭喊,聲音嘶啞。
「我老公辛辛苦苦打拚到今天,她一句話就要毀了我們全家!」
但因為她沒有什麼粉絲,所以直播間人數寥寥可數。
宋今禾咬了咬牙。
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我來不及反應,就見她從包里掏出一個白色藥瓶。
當著直播觀眾的面,將一把藥片倒進手心。
「我今天就死給你們看!讓大家看看,這個小三是怎麼害死原配的!」
瞬間,直播間人數開始飆升。
彈幕瘋狂滾動,全是不堪入目的辱罵。
【狐狸精,破壞別人家庭!】
【不要臉的小三,去死吧!】
【這種人就該浸豬籠!】
16
辦公室徹底炸了鍋。
顧景城尖叫著衝上去,想摳宋今禾的喉嚨。
「快吐出來!
「老婆你別想不開啊!」
場面一片混亂,而宋今禾死死捂著嘴,眼淚和口水糊了一臉,身體開始抽搐。
顧景城總算反應過來,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手機,
「喂!120 嗎?有人吞藥自殺了!地址是......」
報完地址,他通紅著眼,猛地轉向我,
「鍾晴!你滿意了?!要是她有事,我讓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