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閨蜜出去商談回來。
她忽然來一句:「其實你有時候真挺騷的,是個男人都勾搭,難怪那些客戶更偏向你。」
我當她是開玩笑。
直到被人拍下我和她男友在路邊說話。
她帶著四十歲的單身表哥來我家給我下藥。
「不把你嫁出去,你就學不會安分,讓我哥好好治你!」
1
迷藥的後勁兒剛上來,四肢發軟。
我下意識連按五下關機鍵報警。
下一秒,閨蜜就領進來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
「表哥,今天是她排卵期,你爭氣讓她懷孕,到時候就連彩禮都省了。」
我手心冰涼。
誰能想到,和我相處十幾年的閨蜜會忽然對我下手。
還精心挑選了日子。
趁她轉身剛要走,我一把扯住她的裙子。
「為什麼?」
林曉燕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眼裡沒有一絲愧疚。
「誰讓你恬不知恥,勾引我老公。」
「以前你為了公司和男客戶勾勾搭搭也就算了,但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就活該受到懲罰。」
我這才恍然,原來她那天說的話是出於真心。
在她的視角里Ṭū⁻,我為了合同和男人拼酒是在勾搭,是我太騷。
但我勾引她老公的事又從何而來?
還不等我問清楚,閨蜜一把將我推到她表哥懷裡。
「套我準備了一整盒,玩得開心。」
她關門的同時,男人的手也迅速鑽進我的裙底。
那一刻,我以為我死定了。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 110 回撥確認報警信息,我拚命按下接聽鍵。
幾乎同時,防盜門被踹開。
2
做筆錄的時候,我渾身都在發抖,心寒早就勝過恐懼。
可閨蜜卻在警察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真的只是玩笑!
「我們可是認識十幾年的好閨蜜,畢業後又一起創建公司。
「我怎麼可能真害她?」
我越聽越想冷笑。
其實她的改變早就有跡可循。
我們從高中相識,畢業後合夥經營公司,幾乎天天黏在一起,直到她談了男朋友,還把人安排進公司上班。
從此我穿裙子,她就陰陽我故意秀身材,賣弄風騷。
我多帶一份便當給她,她就諷刺我故意做給她男友看。
「我說你真是夠了,幹嘛老是喜歡在我男友面前掙表現?」
我本以為,她是暗示男友也給她做飯。
現在想來,分明就是在諷刺我雌競,在她男友面前,跟她比賢惠。
我極力要求嚴懲。
但最終閨蜜表哥被判強姦未遂,閨蜜因證據不足被當場釋放。
我知道她家裡有背景,又和她有利益沒做切割,一切只能慢慢布局。
誰知閨蜜卻不依不饒,跑到我家門口大哭大鬧。
「我就是開個玩笑!就是玩笑!你怎麼這麼狠,還把我哥送進去了!你還是人嗎?」
「他摸摸怎麼了,你又不是沒被男人摸過!」
「我就是想撮合你當我嫂子,我有什麼錯?」
「還是你心裡還惦記我老公?」
「你再不開門,我就當你被我說中心虛了!」
我真的很不想理她。
可她再吵下去,鄰居非得報警,到時候流言滿天飛,受傷的只會是我。
我只好開門。
可她卻見縫插針硬擠進來,身後還跟著媒婆。
「我當你是好姐妹才操心你的終身大事,女人終歸是要結婚相夫教子,等我結婚就把股份轉給我老公,你總不能繼續和他共事,還是趁早結婚辭職。」
我禁不住瞪大雙眼,一巴掌甩她臉上,「猜忌我,我可以忍,但你要拱手把所有成果送給男人,你腦子進水了?」
3
我和閨蜜創業初期十分艱難。
兩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一起吃過不少虧。
有次簽合同,她沒注意對方埋下的陷阱,被坑了十幾萬塊。
為了拉回投資起死回生,我到處求人謀取機會,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才總算拉回大單。
而她會在我每次喝酒回來,體貼地為我準備一杯蜂蜜水。
只這一杯就足以讓我肝腦塗地。
但現在,她為了一個男人,就要把一切雙手奉上!
閨蜜被打瞬間惱火,衝上來就揪住我的頭髮和我廝打。
媒婆見狀乾脆跑路。
閨蜜邊打邊罵:「賤貨,我說的有什麼不對?你以為我當初努力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男人高看我一眼,我好找到好男人嫁了!」
我氣得肺快炸了,也不管頭皮多疼,拽著她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扯到床頭櫃邊,逼著她去看上面那張合照。
「你還記得那個時候嗎?」
照片上我們都穿著學士服,勾肩搭背,笑成兩朵燦爛的鮮花。
那時她對我說:「青青,我們以後一定要闖出名堂,讓你重男輕女的親爸看看,我們女孩不比男人差!」
如今那句話言猶在耳。
她卻說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男人。
閨蜜終於頓住,整個人從癲狂狀態清醒過來,肩膀驟然垮塌下去。
「青青,我跟你說一句認真的話。」
「現在我們的成就比很多男人都強,你爸肯定已經高看你了,你真沒必要再這麼拼,不如跟你爸和好,再找個男人結婚享福。」
我深吸口氣,指向門口,「滾。」
十幾年的姐妹情,現在卻只有這一個字能表達我的無力。
房門關上的剎那,我蹲下身掩面痛哭。
六歲那年,媽媽第一次和我爸爆發爭吵。
不是因為他打她,而是因為他不讓我上學。
「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將來還不是要嫁給別人家,不如在家學會做飯做家務伺候人,省得將來嫁出去給我丟臉!」
媽媽拿著菜刀就橫在自己脖子上。
「我閨女必須讀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要讀!」
我爸一巴掌抽她臉上,「你瘋了?你讓一個丫頭讀那麼多書是想讓她造反嗎?」
那一夜,媽媽幾乎被他打死。
我被我爸綁在床頭,哭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後來媽媽想要離婚,被我爸直接開車撞死。
法院只判了他過失殺人,二十年牢獄,就換了我媽一條命。
可現在閨蜜卻讓我帶著所有成就,向一個殺人犯主動低頭求和。
算著日子,我爸也快出來了。
那就兩個人一起清算。
4
第二天我如常去公司上班。
可同事看我的眼神中都透著詭異。
幾個乎時和閨蜜要好的經理,甚至臉上明目張胆帶著戲謔。
秘書悄悄把我拉進辦公室。
「林總,您看看這個。」
她遞來的乎板上,赫然是密密麻麻幾十張我的私密照。
每一張都拍到臉。
螢幕上,是我。
赤裸的我。
沒穿衣服的我。
做著那些事的我。
那一刻,我腦子裡有顆炸彈轟然炸開,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秘書擔憂:「這些照片今天被一個陌生郵箱發給了公司每一個人,您看要不要報警?」
我強自鎮定,掏出手機撥通那個我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觸碰的手機號碼。
電話只響了三聲就被接通,聽筒里頓時傳來赫晨吊兒郎當的聲音。
「呦,林總怎麼親自給我打電話了?」
我近乎失控:「少裝,那些照片不是你發的,還會是誰?」
我這輩子就只談過這一個男朋友。
情到深處他總拿起手機給我拍照說要留念,分手時我親自將照片刪除乾淨。
已經過去兩年,他為什麼忽然在這時候搞我?
他滿是疑惑:「什麼照片?」
說完他自己反應過來,「你別冤枉人,照片你親自刪的,我可沒到處亂髮的愛好。」
我陡然怔住,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反應。
赫晨的確沒有騙我的必要,就算是他發的,現在我主動打電話追問,他也該圖窮匕見。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你和陳曉慧什麼時候見過?」
這次他收斂玩味,沉默許久,「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
下一秒,他說出的話讓我徹底跌坐在地上。
「有次你去跑業務,你閨蜜主動來找我,我就跟她睡了。」
「你該不會是懷疑她那時候就偷了照片吧?」
「這都已經過去三年了。」
是啊,三年了。
原來那時候,她就已經給我挖好了坑。
只是等了三年,才把我推下去。
5
接下來赫晨說了什麼,我都已經聽不到了。
我不管不顧地衝進閨蜜辦公室,提起她的領子把人按在牆上。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咆哮的話帶著十足的哽咽,幾乎耗費了我全身力氣。
但我只想求一個答案。
「為什麼三年前你就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