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爺爺斷氣前,逼男友在全族人面前立下重誓。
四天內必須給我買一個 100 克金手鐲當作彩禮。
否則我性命難保。
男友周辰宇拍著胸脯說一定買。
爺爺的葬禮辦了 4 天。
離期限只剩最後 4 小時,周辰宇才急匆匆帶我去了金店。
婆婆卻趕來阻止。
「買手鐲可以,但你現在就和辰宇圓房,且不能做保護措施!」
「然後給辰宇轉 200 萬,並備註自願贈予。」
我扭頭就走。
周辰宇急忙拉住我:「別任性,你不怕死嗎?」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反問:
「你怎麼就確定——會死的人一定是我?」
1
周辰宇到我家時。
已經是晚上 8 點。
距離他爺爺說的時限,只剩最後 4 個小時。
我爸媽看到他進門時,幾乎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周辰宇爺爺辦喪事的這四天,我媽急得滿嘴燎泡,我爸瘦了七八斤。
因為周辰宇爺爺是我們這兒最有名的算命瞎子。
他臨終前撂下話,四天內周辰宇不給我買這金鐲子,我必遭大難。
這四天,周辰宇一直在靈前守孝。
我爸媽哪怕再急,也只能硬忍著。
好在今晚葬禮一結束,周辰宇就來接我了。
2
晚上九點。
周辰宇帶我進了一家金店。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長相甜美的櫃姐迎了過來。
周辰宇目光直直落在那個迎來的櫃姐身上,聲音放柔了幾分:
「鹿鹿…」
眼前的櫃姐彎起一個又甜又軟的弧度:「壞蛋,叫大嫂!」
大嫂?
這個稱呼讓我微微一怔。
之前周辰宇和我提起過,他有個親大哥幾年前去世了。
大嫂也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而我也聽周辰宇媽媽提過這位大嫂幾次,每次都是紅著眼眶咒罵:
「都是許鹿鹿那個賤人!要不是她非鬧著要在颱風天吃什麼草莓冰淇淋,辰宇他大哥怎麼會出那場車禍!我好好的一個兒子就這麼沒了!」
這事我也找周辰宇確認過。
周辰宇當時沉默了很久,「出了意外,我大嫂也不想的,她也是受害者。」
「其實她人很好、很呆萌,你見了肯定會喜歡她的。」
3
許鹿鹿和周辰宇打完招呼,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眶立刻就紅了。
「林主管,怎麼是你?」
她的目光在我和周辰宇之間打轉,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嫉恨:
「原來你就是辰宇那個…需要用金鐲子保命的女朋友啊!」
她雙手抱胸,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那不好意思哈,這個手鐲我不賣了,你們找其他店吧!」
我豁然轉頭看向周辰宇,「周辰宇!這件事,我是不是千叮萬囑讓你不要告訴外人?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周辰宇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寧寧,你聽我說…鹿鹿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大嫂,而且她在這家金店工作,我提前跟她打個招呼,也是想著能順利一點…我沒想到她會……」
周辰宇又把頭轉向許鹿鹿,語氣帶著懇求,「鹿鹿,是你說缺業績,我才帶柚寧開了一個小時的車過來。
「現在附近的金店都已經關門了,這事關柚寧的性命,算我求你了!」
許鹿鹿看著周辰宇對我維護的樣子,嫉恨更深:
「我說了不賣!看她這態度,我更不可能賣了!」
4
周辰宇眉頭緊鎖:「鹿鹿,你這到底為什麼啊?」
許鹿鹿聲音帶著哭腔:
「辰宇,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在我實習時處處刁難我的主管!」
她這副故作可憐的模樣,讓我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
「許鹿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你在公司實習三個月,遲到早退了四十幾次!」
「中秋節讓你給重要顧客寄月餅,和你強調了又強調,你還是寄成到付!」
「最厲害的是經理只是讓你列印個合同去簽約,你都能邊吃辣條邊幹活,還把辣條汁滴在甲方簽名處。導致公司直接損失了幾百萬!」
「就這我還想辦法保住你,因為你一直在公司里說你是單親媽媽!結果呢,你轉頭和 HR 說,公司沒人寵你,你要辭職!」
我微微一笑:「原來這就是處處刁難?」
5
許鹿鹿被我懟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聲音卻異常固執:
「對!就是刁難!林柚寧,你現在必須和我道歉!否則這鐲子我絕不賣給你!」
我冷冷看著許鹿鹿,轉身對周辰宇說:
「辰宇,我們換一家店。」
周辰宇卻站在原地不動。
「寧寧,就道個歉吧?鹿鹿她……她這些年不容易,你就說句軟話怎麼了?」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小聲說道:
「這附近也沒有別的金店,換個地方我真怕來不及!」
我看著周辰宇的雙眼,想起他爺爺臨終前,單獨和我說的那個秘密。
以及自己當時所作的承諾。
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
我嘆了口氣,和許鹿鹿道了歉。
「對不起。」
6
許鹿鹿輕哼一聲,下巴微微抬起:
「這還差不多,霸凌別人就該道歉呀!」
我冷冷掃了她一眼,壓下心頭火氣。
「幫我拿幾個 100 克以上的鐲子!」
許鹿鹿卻沒動,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睛黏在周辰宇臉上。
「辰宇,你…你要給她買 100 克的?」
「為什麼?憑什麼?」
周辰宇沒出聲,許鹿鹿又轉頭追問我。
「辰宇已經好心買金手鐲給你保命了,你竟然還要獅子大開口,買 100 克的?」
「買這麼重的手鐲,你們該不會要結婚了吧?」
我搖了搖頭:「我還在考慮。」
這話像是一下子戳中了許鹿鹿的痛處,她抬頭看我。
「你還沒確定要嫁給他,你就收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一百克的鐲子啊!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像我,我就從來不會要求男人給我買這麼貴的東西……」
7
我回望著她:「許鹿鹿,我和周辰宇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看在你是辰宇前大嫂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你面子!」
「現在要麼立刻把 100 克的鐲子拿出來,要麼我直接找你們經理聊聊你的工作態度!」
許鹿鹿這才極其不情願地彎腰,磨蹭了半天卻只拿了幾個細巧的鐲子出來。
目測最多三十克。
她拿起其中一個,套在自己白皙微胖的手腕上,伸到周辰宇眼前晃了晃,聲音又軟了下來:
「辰宇你看,這種克數的多精緻,顯手腕細,日常戴也方便!」
「一百克的又笨又土,像暴發戶似的,真的不適合!」
周辰宇看著她手腕上細巧的鐲子,無奈地笑了笑,語氣裡帶著幾分縱容:
「鹿鹿,別鬧了~」
許鹿鹿還要撒嬌。
我看了眼手機,提醒周辰宇:「九點半了。」
8
周辰宇輕聲哄道,「鹿鹿,聽話,趕緊把鐲子拿出來。」
「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回頭我好好補償你,行嗎?」
許鹿鹿噘起嘴,不情不願地扭了扭身子:
「辰宇,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怕你一時衝動,被人騙了!」
見周辰宇依然堅持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罕見的認真,許鹿鹿這才從櫃檯里拿了 5 個 100 克左右的手鐲,放在黑色托盤裡。
我快速拿起一個最簡單的素圈,對周辰宇說。
「就這個吧,趕緊買單。」
周辰宇立刻掏出銀行卡。
許鹿鹿這次沒有廢話,快速從抽屜取出一個 POS 機。
刷卡,輸密碼,簽字。
一氣呵成。
POS 機吱吱地吐出單據。
就在這時,許鹿鹿的手機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簡訊提示音。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
「呀!辰宇!你、你的錢…怎麼刷到我的私人帳戶里來了?」
9
許鹿鹿將手機螢幕轉向周辰宇。
上面果然顯示她的銀行卡有一筆 11 萬的入帳通知。
我焦躁地問道:「怎麼回事?這也能搞錯?」
「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台 POS 機是我自己的!」
「前兩天壞了,我帶過來找人維修,今天剛修好送過來。我原本是要拿店裡的 POS 機,卻拿成我自己的了!」
「我可真是個小迷糊~」
周辰宇急忙道:「現在怎麼辦?」
許鹿鹿甜甜一笑:「辰宇,你別著急!只要我輸個密碼,錢立馬能退給你!」
她說著,手指飛快地在 POS 機上一頓操作。
下一秒。
POS 機就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密碼錯誤次數已超過 3 次,帳戶已鎖定!」
10
許鹿鹿「哎呀」一聲,慌亂地抓住周辰宇的胳膊:
「辰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緊張了,手抖輸錯了密碼!」
「這個一旦鎖定,要我明天去銀行才能解鎖了。」
「這可怎麼辦啊?」
我一把按住 POS 機,手指因為生氣微微發抖:
「許鹿鹿,你故意的吧?」
她身體微微發抖,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林柚寧,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呀~」
我上前一步,逼視著她:「密碼連錯三次?你用了這麼久的卡,密碼能記錯三次?」
周辰宇卻拉住我的手臂。
「寧寧,你別這樣!我認識鹿鹿這麼久,我可以和你保證,她沒有什麼複雜的心思!她一直都是這麼迷迷糊糊的!」
許鹿鹿忽然開始掉眼淚。
「辰宇,你罵我吧,都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別哭了…」周辰宇輕輕拍了拍許鹿鹿的手背。
然後又轉向我。
「柚寧,你也別急。」
「雖然這張卡里沒錢了,但我家裡還有一張卡里有十幾萬,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媽送過來!」
11
我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焦急地問道:
「阿姨過來要多久?已經十點了,只剩 2 個小時了!」
周辰宇掏出手機:「我讓我媽打車,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
……
半個小時後。
周辰宇媽媽王秀芬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焦躁地來回踱步。
周辰宇忍不住又撥通電話,語氣也越來越急:
「媽!你到哪了?」
電話那頭傳來王秀芬的聲音:「我到了,在金店旁邊的咖啡廳。」
「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咖啡?!趕緊把銀行卡送過來啊!」
王秀芬不緊不慢道:「先不急,你把柚寧帶到咖啡館來,我有事和你們說。」
「媽!你——」
周辰宇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他又急又氣地重撥,卻發現已經打不通了。
周辰宇低咒一聲,轉頭對許鹿鹿說:
「鹿鹿,店千萬別關,等我們回來!一定要等我們!」
說完,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咖啡館沖。
11
一推門。
就看見王秀芬坐在角落的卡座里。
見我們靠近,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來了?坐吧!」
周辰宇站著沒動,「媽!你到底想幹什麼?」
「馬上要 11 點了,再拖下去寧寧會沒命的!」
王秀芬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眼皮都沒抬一下:
「急什麼?不還有 1 個小時嗎?」
「辰宇,媽和你說了好幾次,帶柚寧買手鐲的時候要叫上我。你倒好!偷偷拿了張銀行卡跑了!」
「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麼大的事,總得把條件談清楚再說。難不成真讓人家姑娘稀里糊塗就跟了你?」
我從容地在王秀芬對面坐下。
「阿姨說得對,這麼大的事,確實該談清楚。」
「讓我聽聽,你的條件。」
12
王秀芬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但很快調整過來。
「寧寧啊,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老爺子非要買鐲子救你的命,我們認了。但你們也得給我們周家一個保障不是?」
她說著,從包里掏出一份協議,遞給我。
「你也別怪阿姨,我偷偷看了辰宇和你的聊天記錄,知道你這幾天最好受孕!」
「只要你答應現在就和辰宇圓房,並且不能做任何保護措施。」
「然後再給辰宇轉 200 萬,並備註自願贈予,這卡我立刻就給你!」
「你也別裝窮說沒有錢,我查過,你們家剛賣了一套房子。」
我不解反問:「現在,去哪兒圓房?」
王秀芬指了指咖啡館裡面的廁所,語氣帶著點詛咒意味:
「如果你不願意,那咱們就等著瞧吧!看看老爺子說的準不準!」
我嗤笑一聲,站起身,轉身就走。
周辰宇急忙拉住我:
「柚寧,你先別急,讓我來和我媽交涉!」
我搖搖頭,「今天你媽和你大嫂這一出出的,我真是受夠了!!」
「別任性,你不要命了嗎???」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冷笑反問:
「你怎麼就確定——會死的人一定是我?」
13
周辰宇和王秀芬齊齊愣住。
但很快,周辰宇就反應過來:
「寧寧!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我爺爺的話從來沒錯過,萬一……」
見我只是冷冷盯著他,周辰宇又轉頭看向王秀芬,語氣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