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命硬,被算命的說是止煞聖體。
於是我六歲便被京圈頂級豪門顧家從福利院接走,為陰煞體獨苗顧淵止鎮災。
十幾年來,他果然無病無災。
我這活菩薩也被驕縱成圈子裡鼎鼎有名的魔丸惡女。
有一天,親生父母突然找到了我,要將我認回沈家。
我因為跟顧淵止鬧彆扭,準備借著認親晾他幾天。
誰知剛進沈家,就看見他們圍著哭泣的假千金。
「柔柔別哭,你是爸媽最疼愛的女兒,沒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弟弟沈楓直接把我行李扔出家門,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我只認柔柔姐,你這鄉巴佬給我滾!」
我眉梢一挑,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下一秒,我上前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
「沒教養的小賤種!」
接著我看向光打雷不下雨的沈柔,
「老母雞,你吵到我耳朵了!」
1
沈楓捂著臉倒在地上,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沈母驚呼一聲撲過去,沈父則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地指著我。
「那可是你弟弟,你竟敢動手打他!」
「打都打了,還問敢不敢?」
我慢條斯理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剛才只是拍掉了一點灰塵。
「下次再敢用手指著我,斷的就不只是面子了。」
沈柔目瞪口呆,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她大概沒料到,我根本不屑於陪她演那種哭哭啼啼爭寵的戲碼。
「老母雞叫完了?」
我踱步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叫完了就閉嘴,吵得我頭疼。」
沈柔被我這聲「老母雞」氣得渾身發抖,倒是真的憋出來幾滴眼淚。
「爸媽,是我霸占了姐姐的人生,讓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她生氣是對的。」
「姐姐你別怪弟弟和爸媽,有氣你就沖我一個人發吧。」
苦?
笑話,這些年我吃過最大的苦就是有一次為了哄顧淵止吃藥,陪著他喝了一口。
不過他現在身體大好,再沒喝過苦藥。
除此之外只有我讓別人苦不堪言的份。
我抬手掐住沈柔脖子把她拉起來。
「沖你發?你也配跟我演姐妹情深?」
我指尖用力。
沈柔疼得眼淚直掉,卻掙脫不開。
沈父氣得渾身發抖,過來拽我。
「你放開柔柔!」
我一腳把他踹回沙發上,甩開沈柔,讓她踉蹌跌進沈母懷裡。
我環視著這一家子,眼神倨傲。
「收起你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沈家女兒這個身份,我壓根不稀罕。」
沈楓捂著腫起的臉怒吼:「那你滾啊!」
「恐怕你爸媽還捨不得我滾呢!」
我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味深長地看向沈父沈母。
「畢竟,十幾年不聞不問,突然急著認回我,怕不是有求於我。」
沈母臉色一白,張口欲罵,卻被沈父一個凌厲的眼神釘在原地。
沈父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舒意,都是一家人,別鬧得這麼難看。你先去看看房間,想要哪間隨便挑。」
他引我上樓參觀了一圈。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柔又開始演。
「姐姐,你住我的房間吧,這本就該是你的。」
沈楓立刻擋在房門前。
「柔柔姐,你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可憐!」
「不過是鄉下回來的土包子,讓她住雜物間都是抬舉了,也配搶你的房間?」
沈母面色不悅地瞪了我一眼。
「舒意你懂事點,柔柔畢竟住慣了這個房間,你又何必跟她搶呢?」
我嗤笑一聲。
就為這還沒我家魚缸寬敞的房間,一個個都給我演得跟護食的野狗似的。
不等他們反應,我徑直走上三樓。
「這一整層,我要了。」
在沈家人驚愕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叫個施工隊來,我想把這個房子三樓的所有隔牆拆了,改成一個房間。」
沈楓猛地跳起來:
「沈舒意你以為自己是誰?真當這裡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漫不經心地朝樓下走去。
沈父額頭青筋跳動,「你,你給我站住!」
「別忘了,是你們要求我辦事。」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噎住。
走到門口接我來的黑車前,我回頭對臉色鐵青的一家人甜甜一笑。
「施工期間太吵,我去住酒店了。」
「記住,什麼時候弄好我什麼時候回來。」
說完我直接上車,讓司機開走。
這時手機螢幕上顯示「顧大寶貝」來電。
「玩夠了?」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我撇撇嘴:「剛開場呢。」
2
電話那頭的顧淵止聲音急促:
「意意,先別掛,我錯了。」
「哦?」
我等著他的下文。
「那天不該攔著你飆車,」
他聲音放軟,帶著明顯的委屈。
「我想你了,想到每天都睡不著。你回來好不好?」
「我……我穿那條你買的裙子跳道歉舞給你看。」
我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男人,
在外是手段狠戾的顧家掌權人。
在我面前卻總愛裝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德行。
可偏偏,我還就吃他這套。
「再等等。」
我語氣緩和了些,「等我把沈家這齣戲看明白。」
施工隊效率極高。
不到五天,三樓便打通成了一個寬敞透亮的大房間,勉強能入我的眼了。
我回到沈家,看見他們個個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顯然這幾天被噪音折磨得不輕。
我唇角一勾,涼涼開口:
「看來諸位這幾天睡得不太安穩,真是辛苦了。」
沈楓眼底噴火,又想開口罵人,剛抬起手指向我——
「咔嚓!」
我動作快如閃電,直接卸了他一條胳膊。
殺豬般的慘叫頓時響徹客廳。
我沒理會身後的兵荒馬亂,徑直對候在一旁的管家抬了抬下巴。
「行李,搬上去。」
在新房間裡打了一整天遊戲,無人打擾。
爽快是爽快,但心底那點古怪感卻揮之不去。
我把沈楓胳膊卸了這件事,沈家竟能忍下?
看來所圖非小。
不過我一向心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晚便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沈父沈母便來敲門。
沈母手裡捧著一件禮服,沈父沉著臉開口:
「三天後,是顧隨安先生的婚宴,你跟我們一起去。」
他帶著警告意味地補充:
「顧家是頂級豪門,你到時候安分點,別給我們沈家丟人現眼!」
說完,兩人便匆匆離開,仿佛多待一秒都難以忍受。
顧隨安?
好像是顧家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旁支,已經年過半百。
但我沒聽說他要再婚啊。
這老男人身邊女伴不斷,而且風評極差,傳聞玩死過不少人。
正思忖著,沈柔不請自來。
她嫉妒地瞥了一眼那件禮服,酸溜溜地開口:
「姐姐,這禮服可是爸媽花了大價錢特意為你準備的,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我心裡冷笑,這布料和剪裁低劣得很,連我衣帽間的邊都摸不著。
沈柔眼中閃過一絲惡毒,迅速拿起桌上的剪刀。
「唰唰」幾下將禮服剪得稀爛!
緊接著,她一把將剪刀塞進我手裡。
抓住我的手腕,朝著她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划!
「啊——!」
她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淚水瞬間湧出。
「爸媽!姐姐她不喜歡禮服,把它剪了,還用剪刀傷我!」
很快其他三人匆匆趕來。
沈楓躲在門後,敢怒不敢言。
沈母心疼地摟住沈柔,指著我邊哭邊罵:
「你這個不孝女!我們好心給你準備禮服,你不珍惜就算了,還對你妹妹下毒手!」
「是不是以後還要把我們給逼死才滿意啊!」
沈父臉色鐵青。
「孽障!簡直無法無天!到顧家前要好好糾正你這性子!」
「管家,拿繩子把她給我捆起來,關在房間裡反省三天,不准踏出一步!」
躲在母親懷裡的沈柔,惡毒又得意地看著我。
看著這熟悉至極的栽贓戲碼,我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就這點段位?
很快,管家就拿了根繩子過來。
3
管家拿著繩子就要上前捆我。
在他靠近的瞬間,我反手一拉他胳膊,抬腿精準地踹在他的膝蓋窩上。
他吃痛慘叫一聲,跪倒在我面前。
上學時為了保護總被「欺負」的顧淵止,格鬥術我可沒少練。
我將目光轉向在沈母懷裡瑟瑟發抖的沈柔。
抄起旁邊的花瓶,毫不猶豫地狠狠砸在她頭上。
瓷片四濺,鮮血瞬間從沈柔額角湧出。
「啊——」
這回是貨真價實的尖叫。
「看清楚了,」
我甩了甩手,「這才叫真的弄傷她。剛才那點小傷,夠誰看?」
沈母和沈楓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嚇呆,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哭喊和怒罵。
回神後,兩人趕緊扶著血流不止的沈柔往外沖。
「去醫院!快去醫院!」
沈父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了半天。
「你!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萬一把她的臉徹底毀了,她還怎麼去顧家的婚宴!」
我嗤笑一聲。
「怎麼?怕你的商品貶值,賣不出好價錢了?」
沈父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放肆!你給我滾回房間待著,三天不准吃飯,好好反省!」
說完,他幾乎是逃也似的摔門而去,從外面將門鎖死。
世界終於清凈了。
我毫不在意地拍拍手。
還好準備了不少零食在房間。
我主動給顧淵止撥去了電話。
電話幾乎被秒接。
「意意,怎麼了?」
「三天後顧隨安那個婚宴,你會去嗎?」
我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