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千金,一回家發現一屋子倒霉鬼。
「施主,你最近犯小人,還是親近之人,少說也要破幾個億的財。」
爸爸:「??」
「又來一個倒霉鬼,你閨蜜背著你用屍油給美容院顧客護膚。」
媽媽:「!!」
「縱使韋神再牛逼,來教你這傻子照樣不及格。」
弟弟:「......禮貌嗎?」
「好香,扇我。」
假千金:「......」
「咦,你如果發現你未婚夫的小三小四正在暴打小五小六,也會覺得刺激吧。」
全家人:「???」
這瓜保熟嗎?
1
我叫玉璇子。
職業修仙。
單位前塵山。
師傅飛升前,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了卻塵緣。
不查不知道。
本人竟是ŧū⁰郁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這一次,我要拿回不屬於我的一切。
我徒步下山,坐村裡的三輪車進城,大巴轉火車再轉公交車,最後步行十公里,終於到了郁家。
敲門。
開門。
應該是保姆。
「小師父,化緣?」
我後退兩步,再次核對了師父給的門牌號。
「請問,這裡是郁家嗎?」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不過我確實是他們流落在外的女兒。」
她抱著胳膊,將我上下打量一番ŧůₓ。
「小師父,你們觀里年底沖 KPI 我理解。」
「但冒充我家小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無妨,再過一分鐘,你家人會來電,說你母親不慎摔下床榻。」
她顯然不信,氣鼓鼓地要趕我走。
我自覺退至門外。
大門關上。
大門打開。
她舉著手機,一臉驚惶:
「小師傅,我哥剛來電話,我媽真的摔了。」
「對不住,多有冒犯,我這就稟報先生太太。」
很快,郁家全員到齊。
郁文德、容若晴、郁煜祺,以及郁微月。
郁文德走到我面前,細細端詳我:
「我們先做個親子鑑定?」
我配合地點頭,心裡卻在想:
「印堂發暗,眉眼帶煞。」
「嘖,最近犯小人了,還是親近之人,少說也要破幾個億的財。」
郁文德:「???」
一家人懵然看我。
我始終保持神秘微笑。
容Ťűₔ若晴上前緩和氣氛。
「小師傅,一路辛苦,我先帶你去客房休息吧?」
我仔細地看著她:
「又來一個倒霉鬼,你和閨蜜合開的美容院馬上要爆雷了,居然用屍油代替精華油,短期用效果確實好,但一旦停用,臉上就會生鬼面瘡,造孽啊!」
容若晴:「!!!」
她看向其他家人,發現他們個個表情古怪。
郁煜祺衝來指著我:「你胡說什麼?」
我聞聲看去:
「縱使韋神再牛逼,來教你這傻子照樣不及格。」
郁文德和容若晴立刻轉頭,眼神質問:
「郁煜祺,你滿分的成績單是假的?!」
一片混亂中。
郁微月帶著一陣香風走來。
我心神蕩漾:
「好香,扇我。」
郁微月:「......」
我掃過她的臉,心念一動:
「咦,你如果發現你未婚夫的小三小四正在暴打小五小六,也會覺得刺激吧。」
全家瞬間定格:「???」
這瓜保熟嗎?
2
過了半小時。
郁家醫院的醫生上門採集 DNA 樣本。
幾人陸續掛斷電話。
再看向我時,眼神徹底變了。
郁文德搓著手,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
「大師,渴不渴?爸給你倒杯茶?」
容若晴立馬接話:
「餓不餓?滿漢全席我整不了,但林嫂能整。」
林嫂:「......」
啊?
我嗎?
我真的會嗎?
郁煜祺氣鼓鼓地嘟囔:
「完了,以後零花錢要被算得明明白白了。」
郁微月指尖發涼,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麼邪門?那我之前做的那些事,還能瞞得住嗎?」
察覺到視線,我若有所思地看向郁微月,心裡暗忖:
「我哪有那麼八卦,無非是看到你給紙片人老公們寫的肉麻情書而已。」
郁家人齊刷刷地看過去。
郁微月臉色一變。
斗個屁。
老底都快被掀完了。
3
郁家第二天早上便拿到了鑑定結果。
我,玉璇子,如假包換的郁家人。
郁微月拎著包就要走。
「你走,只要踏出郁家大門。」
我慢悠悠地踱步下樓:
容若晴剛想端水。
我又繼續道:
「你便會開始倒霉,輕則殘廢,重則身亡。」
郁微月頓住。
郁文德拉開主位椅子,恭恭敬敬地把我請了上去。
「女兒大師,您看咱家這風水要不要稍微調整一下?」
我自然地坐下。
「挺好的,別往家裡帶不三不四的東西就成。」
容若晴端來一盞冰糖燕窩。
「大師女兒,我們郁家家大業大,不至於養不起兩個女兒。」
說著,她把郁微月拉回來,按在椅上,也遞上一盞燕窩。
「月月女兒,我們郁家家大業大,不至於養不起兩個女兒。」
好一個端水大師。
一碗水端得那叫一個平。
我低頭嘗了口燕窩,給出真誠好評。
「冰糖放多了三分,林嫂最近是不是有點視力下降?」
剛從廚房探出頭的林嫂手一抖,抹布差點掉在地上。
容若晴反應極快,笑著朝廚房方向說:
「林嫂,今天給你放個假,去咱家醫院掛個眼科看看。」
我的目光轉向對面的郁微月。
「最近是不是挺倒霉的?」
「一出郁家大門就各種不順,對吧?」
她驚詫抬頭:「你怎麼知道?」
我沒回答,接著問:「今天有什麼安排?」
她沉默幾秒,才低聲說:「有個綜藝。」
我抬眼:「靈異綜藝?」
她又是一驚,聲音都變了。
「......你連這都知道?」
「嘖,裝神弄鬼。」
剛下樓的郁煜祺嗤笑一聲,轉頭對郁微月說:
「姐,你的行程都掛在大眼仔上,隨便什麼人都能看到,有些人就愛裝。」
我抬眼看他,語氣平淡:「郁煜祺,莫走不常走之路。」
他滿不在乎地ťū́ₔ「切」了一聲。
把書包往肩上一甩,抓了個包子就出了門。
容若晴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
「大師女兒,要不你陪月月去一趟?就當去玩玩?」
郁文德也附和道:「對,我和你媽媽施主都要出門,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
我放下燕窩盞,點頭:
「無所謂。」
「我已跳出三貸之外,不在五險之中。」
郁文德和容若晴:「啥意思?」
我心碎掩面:「我是無業游民啦。」
郁文德開口:「參考文獻在哪裡?」
容若晴接話:「蛙趣,震撼首發誒!」
我:(*/ω\*)
怪不得我抽象。
原來家裡都是老抽。
4
半小時後,郁微月的保姆車停在門口。
我背上鼓鼓囊囊的挎包,鑽進車裡。
她的經紀人坐在前排。
透過後視鏡頻頻瞟我,眼神里滿是好奇與打量。
我全程沉浸在種田遊戲里,頭都懶得抬。
車一路駛向城郊。
最終停在一家廢棄遊樂園門口。
銹跡斑斑的摩天輪寂靜佇立。
風中傳來鐵門吱呀的聲響。
我抬頭看了一眼,正是那個傳聞中半夜會傳來小孩笑聲的知名鬼園。
節目組的大本營扎在遊樂園外。
場務給每個嘉賓發了微型運動相機。
直播將以第一視角開啟。
郁微月走到我身邊,語氣邦硬。
「等會兒跟緊我,走丟了我可不會回頭找你。」
我正煩著。
存了幾個月的捲軸全歪了。
只剩下最後十連。
我一把抓過郁微月的手,按在螢幕上。
金光閃過。
ṭú¹我去,十連五金。
我肅然起敬:「你是我的神。」
郁微月看著螢幕上絢爛的金光。
表情從無語逐漸轉為更無語。
「幼稚。」
我抬眼看她:「我給你當一期節目保鏢,你幫我拉滿十階建築,成不?」
郁微月:「......」
直播間稀稀拉拉幾條彈幕:
【嗚嗚嗚是桃源,我恨你,存了三百捲軸就出兩個花樓。】
【當保鏢是啥意思?這遊樂園真有問題?】
【此處應有廣告位。】
5
我和郁微月踏入遊樂園。
鏽蝕的鐵門在身後吱呀合攏。
我們需要在園內尋找線索。
郁微月翻過卡面,上面只寫著一行字:
「從高處墜落」
她第一反應就是望向那座靜止的摩天輪。
「去那邊看看。」
她說著就往那片區域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手腕:
「你再往前走三步,頭上那截鋼架就會掉下來。」
「那才叫從高處墜落。」
她腳步一僵,抬頭望去。
三秒後,傳來一聲巨響。
一截鏽蝕的鋼架。
正砸在她剛才要走過去的位置。
直播間彈幕靜了一瞬。
【節目效果??這他媽是玩命吧!】
【若不是抽卡姐手快,月月今天就得原地殺青了......】
【富強,民主,富強,富強,富強,富強,富強,富強,富強,富強......】
【我靠我手現在都是抖的!】
【謝謝抽卡姐救了我女鵝,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隔著螢幕我心跳都停了半拍......】
我鬆開郁微月冰涼的手腕。
看了眼她煞白的臉。
「現在信了?」
她僵硬地點頭。
主動往我身邊靠了半步。
小聲嘀咕:「你才是我的神。」
我轉頭看她:「你說啥?」
郁微月彆扭地轉過頭:「我沒說話。」
節目組此刻已亂成一鍋粥。
「怎麼回事?那鋼架怎麼會掉下來。」
「不知道啊許導,開拍前所有設備都檢查過三遍,確認絕對安全的。」
許導心頭一涼:
「立即終止錄製,把所有嘉賓接出來。」
指令剛下,對講機里傳來工作人員顫抖的聲音:
「許導......大門......大門找不到了!」
許導手一抖,對講機差點滑落,腦中只剩下兩個字:
完了。
6
濃霧瀰漫開來。
郁微月攥緊了我的衣擺。
我拿出護身符,在她眼前晃了晃:
「僅剩的護身符了,換下期十階甲建?」
她連連點頭:
「不止下期,下下期,下下下期,我都給你包圓了!」
我親手將護身符戴在她脖子上。
「真乖。」
郁微月的身體瞬間僵直,微微偏過頭避開我的直視。
「......多事。」
直播間:
【耳尖!她耳尖紅了!】
【救命這個彆扭勁兒我好愛!】
【抽卡姐也太淡定了,隔壁直播間都快退化成原始部落了,滿屏都是啊啊啊和救救我!】
濃霧中,我和郁微月繼續摸索前行。
沒走幾步,她一聲尖叫。
「神吶,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
我站在原地沒動。
「嗷~」
郁微月一個激靈。
直接跳起來掛在我身上。
御姐氣質蕩然無存。
我一手托住她,低頭看向地面。
只見一個身影捂著腰爬了起來,帶著哭腔:
「嗚嗚嗚,我再也不接通告了,我要回家繼承老頭子的家產!」
郁微月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試探地問:
「林恣?」
「是你嗎?」
「你沒事吧?」
林恣回應:「你踩對咯。」
郁微月從我身上滑下來,尷尬地整理衣服。
「抱歉,我還以為是什麼髒東西。」
林恣一噎:「......不敢多想,生怕你是在罵我。」
他看了看強作鎮定的郁微月。
又瞄了眼氣定神閒的我,非常有眼力見地湊到我身邊:
「姐,我能跟著你們走嗎?」
我從兜里摸出個護身符,在他眼前一晃:
「最後一枚護身符,要麼?」
林恣問:「有啥功效?」
我若有所思:「不擁有的話有返老還童的功效。」
林恣撓耳朵:「啥意思?」
郁微月淡淡開口:「嚇成孫子。」
林恣倒吸一口涼皮:「買,我買!」
我拎出脖子上掛著的迷你收款碼。
「一千,轉帳現結,支持所有方式支付。」
林恣慌忙掏手機。
按了幾下螢幕,哭喪著臉:
「姐,我剛試過了,這兒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晃了晃那張背後貼了靈符的收款碼小卡,淡定補充:
「放心,可以轉。」
林恣一掃。
「姐,還真能轉。」
我的手機收到了到帳提示。
直播間的注意力全被那張收款碼吸引。
【我也掃了,居然是前塵山風靈觀的公眾號。】
【居然真有護身符周邊賣。】
【靈符到付,驅邪包郵。】
【這植入比我命都硬!】
【咦,我看到個事業符,我買張寄到哥哥的工作室。】
7
我們三人繼續在濃霧中摸索前進。
林恣突然開口:「姐,別撓我了,癢。」
我和郁微月同時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林恣看著離他兩步遠的我們。
「哇,別鬧了好嗎?」
「真不怕我嘎巴一下死這了。」
我們齊刷刷舉起雙手,以Ťű̂⁾示清白。
可林恣仍感覺有隻冰涼的手在他後背遊走。
「救救我啊姐!」
我走上前,往他腰間那團濃霧裡一掏。
當即揪出一團模糊的黑影。
不等它掙扎。
我左右開弓,照著它就是一連串巴掌。
「摸男人腰子?」
林恣氣鼓鼓地開口:「就是,你很不禮貌,曉得伐?」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那黑影被打得暈頭轉向,最後散成幾縷青煙。
「我都沒摸過,你憑什麼摸?」
林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半晌,他開口:「我是願意的。」
我看著他臉上的口黑印:
「難怪討那東西喜歡的。」
林恣:「!!!」
他用袖子狂擦臉蛋。
本就白皙的臉在他的暴力擦拭下。
白里透著紅。
我抱著胳膊,嘖了一聲:「這下更可愛了。」
林恣的耳尖唰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