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生娃，他送金手鐲被拒完整後續

只是關上門來的冷淡，只有我們知道。

豆豆出生後，他以怕打擾我休息提出分床睡。

之後再也沒有「合」回去。

我偶爾在豆豆睡著後去次臥找他，禮貌性上床，維持體面。

2023 年，他前妻韓琳再婚。

那年金價瘋漲，據說韓琳的丈夫並未為她買「三金」。

他像是找到勝一籌的法門，去金店一擲千金，買下一枚金手鐲，署上一個知名不具，預備託人送去。

臨了，不知為何，終沒有送。

人的思緒千變萬化。

也許是捨不得，也許是怕韓琳老公因此心生芥蒂，對她不好。

最後託人送去 10001 元禮金。

韓琳沒有退回。

也對嘛，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人性的幽微總是讓人嘆服。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

直到某天收拾衛生，看到書房裡的精緻木盒，隸書雕刻的「傳承」兩字刺痛了我的眼。

整整 80 克啊，也不怕手沉。

傳承？

唯一能傳承我們財產的，只能是豆豆。

我端著盒子，問他是否能送給我們的女兒。

他思考了幾秒，說好。

不要緊，就算人心強求不來，至少錢是我的。

7

因為韓琳的新老公是體制內，對喜宴席面和桌數都有相關規定，婚宴辦得比較簡樸。

我心裡略略好受點。

因為我和老於至今沒有一個婚禮。

我們結婚那一年是 2020 年，大環境不好。

加上老於剛剛從上一段婚姻抽身，也興致缺缺。

我賭氣說不辦了，老於正中下懷。

怎麼能不遺憾呢？

和韓琳在一起，追求她兩次，還租了場地求婚，用一場盛大的婚禮證明了他的誠意。

這一切都是他自願並主動的。

這樣的誠意他再也沒有給過另外一個人。

要說沒有不甘心，那是假的。

生了豆豆後，我有產後抑鬱。

我常常抱著剛剛出生的女兒大哭大鬧，冷靜後又向他道歉。

「抱歉，剛剛是我情緒失控。」

「算了。」他永遠波瀾不驚。

8

今天和他的朋友聚會，KTV 里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的某個朋友輸了，被追問見過最浪漫的事是什麼？

那個朋友看看我，又看看老於。

最終還是說：

當年韓琳給某個土特產做品牌全案策劃，和實習生去黃山做實景調研。

黃山的山區道路曲折。那天山里驟下大雨。

實習生情商極低，不會開車還逼逼賴賴，韓琳被氣得不行，剛巧隱形眼鏡滑掉了。

突然就犯起矯情，給老於發信息說害怕，不敢開。

老於當時在績溪出差，相距幾十公里。

老於第一反應不是讓她叫代駕，是真的開車去了那個山區。

開著韓琳的車回來，自己的車反而叫代駕一路在後面開。

一路蜿蜒，風與月攜雨同行。

說完，大家都悄悄看我。

我知道，他朋友這樣說無非是想刺激我，亦或是替韓琳出氣。

叫我永遠記得，我的丈夫是從韓琳手上搶來的。

我努力保持微笑，不露出一絲破綻。

而他在我旁邊，仰頭喝著汽水，沒有任何表情。

9

豆豆問：「媽媽愛爸爸嗎？」

應該是愛的吧。

算起來，應該是我先認識老於的。

我們是高中同學，那個時候，我還是個胖姑娘。

很胖的那種。

請大家回憶下，那個時候的男生對醜陋又木訥的女生有多刻薄。

如果我偶遇一群男生出行，他們會竊笑，互相損對方：「你老婆來啦！」

「你老婆！」

「你老婆！」

他們推搡著，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

但是我是個怯懦的姑娘。

我不敢反抗理論。

可是有一天，我一直默默關注的，班上那個一直穿紫色衣服的男生，也被人用開玩笑的方式羞辱。

「XXX 是你老婆！」

我漲紅了臉，生怕他生氣。

可是——

可是——

他說：「XXX 就是我老婆怎麼了？侮辱女生無不無聊。」

我趴在桌子上，淚流滿面。

像是春日裡，溫暖的溪水流過心田。

他無心插柳，卻救贖了我的自卑。

後來再也沒有人用這種羞辱過我，只是我路過人群的時候，總有人竊竊私語。

「看那個胖妞，班長說是他老婆。」

「挖槽，班長口味真重。」

我痛恨自己這樣醜陋，玷污了他。

於是我努力減肥，成年後，我熱衷各種醫美和化妝。

10

他和前妻結婚五年沒有身孕。

2018 年，他們去醫院檢查，是前妻的問題。

他沒有告訴父母，還安慰前妻，大不了領養一個。

「沒有就沒有唄，老子就喜歡過二人世界。」

他一直開解前妻，生怕她有心理負擔。

後來韓琳說漏了嘴，被他媽媽知道，他媽媽當然不能接受兒子和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過一輩子。

於是開始各種挑撥。

韓琳已經三十出頭了，初老的痕跡讓她的心態逐漸發生改變。

老於的事業處於爬坡狀態，不得不花費更多精力投入。

於是兩人開始無休止地爭吵。

11

2018 年，我們重逢在同學聚會。

老同學恭維他今非昔比。

我看著他們推杯換盞。

老於的樣子也變了點，可是人還是當初那個人。

高瘦、聰慧、八面玲瓏。

但他已經認不出我的模樣。

得知眼前的人是當初那個不起眼的胖女孩時，他有一瞬的錯愕：

「你現在變漂亮了很多。」

我笑著和他碰杯：「於總才是今非昔比。」

可是，當我聽他提起他的他妻子的趣事，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嫉妒。

我用盡手段，趁虛而入。

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少年時那段情愫，如今誰看不出老於前途光明。

「你這麼好，如果我是你老婆，一定幸福死了，怎麼會捨得讓你一個人喝悶酒呢。」

沒有人能拒絕一個送上門的綠茶。

男人的性和愛一向分得很開。

我們開始斷斷續續約會。

期間他提出斷開。

我說：

「至少今夜留下。」

「我只想留住你這一刻的體溫。」我淚眼婆娑。

我說過，沒有人能拒絕一個送上門的綠茶。

於是，他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

但是對我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

我懷孕了。

12

直到豆豆出生之後，老於才無奈地和我領了結婚證。

孩子粉糯糯一團，收攏了老於的心。

離婚時財產分割給韓琳一大半。

老於說這是補償。

我無權干涉。

但不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很慶幸，他們離婚沒有拖太久。

韓琳太過驕傲，根本無法接受一個變節的丈夫。

孩子還在肚子裡四個月的時候，我找了老於攤牌。

當時老於死死盯著我，眼裡有被算計的厭惡。

「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給你生個孩子。」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事態失去控制感覺讓他十分不爽：「我有老婆要你生什麼？」

我遞給老於一張 B 超單，黑白影像里，已經有了孩子的雛形。

「這也是你的孩子，醫生說我的體質如果打掉，很難再懷孕。」

我給了老於一個無法下狠心的理由。

老於吸了口氣，沉默半晌，「生下來，孩子給我，我會給你一筆錢。」

煙霧在他指尖纏繞，無名指的鉑金戒指銀光微閃。

真是個心狠的男人。

只要孩子，不要我。

還好，我不是個急性子，我可以等。

13

根本不需要多久，韓琳就發現了。

證據很明顯，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老於的大衣口袋裡有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

她打開發現是張唐篩報告。

當然是我放的，既然他不肯下狠心，那就由我給他做決斷。

那天老於陪我買了點鈣片，回到家後，發現韓琳坐在沙發上等他。

客廳燈火通明，茶几上靜靜躺著那張唐篩報告，韓琳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老於是多麼敏銳的人，只那一瞬間，他就知道瞞不住了。

他一步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