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奮鬥多年,終於買下一套心儀的學區房。
搬家當天,我累得躺在新買的大床上,眼前突然出現彈幕。
【傻女人,快起來!這床板下面用水泥封著一個人!】
【她就是原來的房主,被中介和你老公合夥分屍的!】
【不然這房子為什麼這麼便宜?!】
我嚇得滾下床。
1
我和老公張偉奮鬥了整整十年,終於在寸土寸金的市區買下了一套心儀的學區房。
房子是二手的,但前房主保養得很好,我們幾乎沒怎麼大動,只重新刷了牆,換了些家具。
搬家當天,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一頭栽進主臥新買的歐式大床上。
這張床是張偉特意挑的,床頭軟包,床板下面是密封的箱體結構,說這樣不落灰,好打理。
我閉上眼,盤算著女兒下學期的轉學手續,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就在這時,幾行半透明的白色字體,毫無徵兆地飄過我的眼前。
【總算搬進來了,這女人還挺高興,可惜是個傻的。】
我猛地睜開眼,眼前空空如也。
幻覺?最近太累了?
我揉了揉眼睛,重新躺下。
【傻女人,快起來!這床板下面用水泥封著一個人!】
【她就是原來的房主,被中介和你老公合夥殺掉分屍的!】
【不然這套價值八百萬的房子,為什麼三百八十萬就賣給你了?】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摔下床。
殺人……分屍……
我老公張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2
張偉是我大學同學,我們從校服到婚紗,婚後又生下女兒,有整整十五年的感情。
他一個公認的老實人,平時連殺雞都不敢,怎麼可能殺人?!
我大口喘氣,死死盯著那張華麗的大床。
它靜靜地立在那裡,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獸,張著看不見的血盆大口。
【還不信?你用手敲敲床板箱體側面,聽聽聲音。】
我的心臟狂跳,扶著牆,顫抖起身,一步步挪到床邊。
「咚、咚。」
我指尖冰涼,輕輕敲了敲床側的木板,是清脆的木頭聲。
我咽了口唾沫,將手移到床板正下方,那是一整塊被木紋貼皮完美偽裝起來的區域。
「咚!咚!」
這一次,聲音沉悶得像在敲一塊石頭。
完全不一樣!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看到了吧,床的箱體內部被掏空,灌了水泥,屍體就混在水泥里!為了防止屍臭,他們還混了大量的工業香精。】
【你聞聞,這屋裡是不是有一股劣質茉莉花的味道?你以為是前房主留下的香薰?】
彈幕一提醒,我才驚覺,從進屋開始,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膩香氣就一直縈繞在鼻尖。
我們夫妻倆都不喜歡用香薰,我還以為是張偉買的空氣清新劑。
原來……那甜香之下掩蓋的,是死亡的腐臭!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衝到牆角乾嘔起來,眼淚和冷汗一起往下掉。
就在這時,臥室門「咔噠」一聲開了。
張偉端著一杯水走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老婆,累壞了吧?快來喝口水。看你,臉怎麼這麼白?」
3
我猛地回頭,對上他關切的眼神。
這張我看了十多年的臉,此刻卻無比恐怖,無比陌生。
我該怎麼辦?
報警?告訴警察我眼前出現了彈幕,說我老公殺了人,屍體就藏在床里?
警察只會當我是瘋子!
我強壓下滔天的恐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可能有點中暑,加上新房油漆味有點沖。老公,這床……你買的時候沒覺得有點重嗎?」
我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張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把水杯遞給我,順手摟住我的肩膀,語氣自然得毫無破綻:「重?歐式床不都這樣嗎?用料紮實!你忘了,搬家公司那兩個小伙子,抬這張床累得夠嗆,還說這木頭是好木頭。」
他輕拍著我的背,手掌溫熱,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貓。
可我只覺得那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的皮膚上,讓我陣陣反胃!
【他在撒謊!搬家那天你不在,他故意支開你,讓搬家師傅直接把床搬進臥室,自己一個人關著門組裝的!】
【床是中介李明找人定做的,裡面的水泥早就干透了,他只是把幾塊板子拼起來而已!】
彈幕冷靜地揭穿著他的謊言。
是了,搬家那天,我媽臨時高血壓犯了,我趕回娘家照顧了一天。張偉打電話給我,說他一個人能搞定。
當時我還心疼他,覺得他為這個家付出太多。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墜入冰窟。
「對了,」張偉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房產中介的李明,我發小,你還記得吧?他說晚上過來給我們溫居,順便把房產證最後幾頁補充文件拿給我們簽字。」
李明……
【殺人主謀來了!】
【這個李明,看你的眼神一直不對勁,色眯眯的,你最好小心點!】
4
我汗毛倒豎,努力控制著面部肌肉,點了點頭:「好……好的。」
「你先歇會兒,我去樓下超市買點菜,晚上咱們吃火鍋慶祝。」張偉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瞬間,我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癱軟在地。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衝進書房,翻出購房合同。合同上,原房主的名字叫王倩,是個單身女性。
我飛快在網上搜索這個名字和我們小區的地址。
很快,一條去年的本地新聞帖子跳了出來:「尋人啟事:王倩,女,35 歲,居住於 XX 小區,於半年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家人懸賞十萬尋求線索。」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溫婉。
我渾身發冷。
失蹤……原來是被埋在了自家的床板里!
我又查了這套房子的交易記錄,果然,同戶型同樓層的房子,市場價都在八百萬左右,而我們的成交價,只有三百八十萬,連一半都不到。
當時張偉和李明都說,是原房主急著出國用錢,所以才低價拋售。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什麼低價拋售,而是他們吃絕戶!
我拿著手機的手抖得厲害。
我該怎麼辦?逃跑?
【你現在跑不掉的,他們肯定在盯著你,你一出小區,就會被滅口。】
【你唯一的生機,就是在這個屋子裡——找到他們殺人的證據,然後想辦法把警察引進來!】
彈幕說得對。
我跑不了,張偉和李明這種敢殺人分屍的亡命之徒,不可能給我逃走的機會。
必須冷靜!
我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證據……證據在哪裡?
【衛生間!下水道口!他們是在衛生間分屍的,肯定有殘餘的痕跡!】
我立刻衝進衛生間,趴在地上,用眉鉗費力撬開淋浴區的地漏蓋。
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混雜著腥臭撲面而來。
我忍著噁心,用眉鉗從堵塞的下水道里夾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是一撮纏繞著血污的長頭髮!
我立刻認出,這頭髮的顏色和長度,和尋人啟事上王倩的一模一樣!
我把這團頭髮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包好,藏進了我的內衣口袋裡。
這是鐵證!
剛做完這一切,門鈴響了。
李明來了。
5
我打開門,李明提著一大袋水果,笑得一臉諂媚。
「嫂子,恭喜喬遷之喜啊!以後就是城裡人了!」
他個子不高,有點胖,眼睛像綠豆,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油膩感。
【他褲子口袋裡有把摺疊刀,小心!】
我心頭一凜,側身讓他進來,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偉哥呢?」他伸著脖子往裡看。
「他去買菜了,馬上回來。」我給他倒了杯水,放在離他最遠的茶几上。
李明一屁股陷進沙發里,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在我的胸口和腿上停留了很久。
「嫂子,這房子住著還習慣吧?我跟你說,這可是我從多少人手裡搶過來的,絕對的寶地!」他翹著二郎腿,一副邀功的模樣。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
寶地?埋著屍骨的寶地嗎?
我扯了扯嘴角:「是……是挺好的,就是……」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裝作不經意說:「就是主臥那張床,味道有點大,聞著頭暈。」
李明端著水杯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有嗎?新家具都這樣,通通風就好了。」他哈哈一笑,試圖掩飾過去。
【他心虛了!繼續試探他!】
「可能吧。」我嘆了口氣,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說起來也奇怪,我們買房這麼大的事,都沒見過原房主王小姐一面,一直都是你和張偉在中間接洽。她人長什麼樣啊?是不是很漂亮?」
李明臉色徹底變了。
他放下水杯,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嫂子,你問這個幹什麼?人家早就出國了,你打聽人家幹嘛?」他的語氣陰冷,眼神里透出凶光。
我心臟狂跳,後背已經抵住了冰冷的玻璃窗,退無可退。
「我……我就是好奇。合同上王小姐的身份證照片挺好看的。」我強作鎮定,聲音卻止不住地發顫。
「好奇心太重,對女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李明走到我面前,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他身上那股煙酒味讓我直犯噁心。
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我的臉。
【危險!攻擊他的下三路!】
我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猛地抬起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撞向他的襠部!
「嗷——!」
李明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捂著下面,像只被煮熟的蝦米一樣弓著身子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就在這時,大門開了。
張偉提著菜,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這是怎麼了?」
李明疼得說不出話,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指著我。
我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我衝到張偉身邊,抓住他的胳膊,哭著說:「老公!他……他非禮我!他想對我動手動腳!」
惡人先告狀!我必須搶占先機,把水攪渾!
6
張偉臉色瞬間鐵青。
他看看我,又看看在地上抽搐的李明,眼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