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哥哥的彩禮完整後續

我哥結婚拿不出彩禮，我媽便把我抵給了女方的光棍爸。

我求她放過我，她卻打斷了我的腿，將我捆起來：

「生你出來就是為了給你哥鋪路的！你不嫁，你哥怎麼給家裡傳宗接代？！」

後來，她被兒媳婦折磨的快活不下去了，跑來求我。

我笑著說：「這位阿姨，我們很熟嗎？」

1.

「我養你這麼大了，也不是白養你的，現在就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只要你答應乖乖嫁過去，給你哥換親，我就給你買個銀手鐲。」

我媽死死盯著我，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為了給我哥娶到媳婦，我媽從我哥出生就開始攢老婆本，但總是攢不住，我哥隔三差五就得跟她要點，要麼就是闖禍讓家裡賠錢。

但她也絲毫不慌，對我哥有求必應，花多少都無所謂。

因為在她心裡，我就是我哥的老婆本。

沒錢沒關係，大不了就是轉手把我一賣，二十萬到手，就能歡天喜地給我哥娶媳婦了。

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哥跟我媽的盤算。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我哥初中沒上完就輟學了，浪蕩了好多年，一聲不吭就把懷孕兩個月的陳瑤領到了家裡。

我媽歡天喜地，對著陳瑤的肚皮又拜又聽，嘴裡念念有詞：「乖孫乖孫快出來，奶奶等我的寶貝金孫孫呦！」

她對著陳瑤的肚皮，簡直都快要跪下了。

陳瑤挺著還未顯懷的孕肚，笑得得意：「姨，我跟小濤已經有了孩子，我們想儘快完婚，你放心，我不要彩禮。」

我媽眼前一亮，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

白撿了個大孫子不說，又白撿個兒媳婦！

但陳瑤只是說了不要彩禮，也沒說不要別的。

她話鋒一轉，追補道，「是不要彩禮沒錯，但是我家裡還有個老父親，孤家寡人怪可憐的……他一個人在家裡生活也沒個照應，我不放心。我聽小濤說，他有個妹妹，還沒有結婚……」

「我尋思著，這不就是天賜的緣分？我爸爸年紀大是大了點，但是年紀大會疼人，小濤妹妹嫁過去也是美事一樁。」

「姨，你說呢？」

陳瑤拍著我媽的手背，笑得善解人意。

這下，我媽也愣了。

我們村裡是有換親這一說，早些年，家裡窮娶不上媳婦的時候，會有兩家適齡男女湊成親事的情況。

可陳瑤這是要命，要我嫁給她爹啊！

我媽面色有些不情願。

她原本還以為能不給彩禮，再把我賣了換點錢。

陳瑤也看出了她不情願，主動拉著我媽的手放到了她肚子上，「姨，我知道你捨不得女兒，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妹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可是要嫁進來的，我們才是一家人啊，況且，我還能給你們老劉家添丁加口……」

一想到能抱上金孫，我媽最後一絲不情願也沒了。

更何況，我哥私下裡還說陳瑤家境不錯，挺有錢。

她一咬牙就答應了下來，「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可要好好養好身體，別餓到了我的寶貝孫子。」

陳瑤心滿意足離開。

她臨走前，我媽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嘴，「你爸多大了？」

「年齡也不算大，才剛滿五十。」

我媽頓了頓，也沒覺得有什麼。

這不，扭頭就來逼我嫁人了。

2.

我看著我媽臉上興奮的表情，心底一片悲涼。

這麼久了，我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接受我媽不愛我的事實。

我唯唯諾諾，「媽，我能不能不嫁給嫂子的爸爸，我可以出去掙錢，給我哥攢彩禮，我會想辦法幫哥娶到嫂子的……」

我知道，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說這話有多蒼白。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給一個老頭子。

我媽冷笑一聲，狠狠扭了我一把，「死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給你買個銀手鐲你還不滿足？你就是不想你哥好過！」

「還你掙錢，你一個丫頭片子，命比紙賤，你能掙到什麼錢？不就是往床上一躺，兩眼一閉的事情嗎？說來說去不就這檔子事兒？你跟別的男人也是做，跟你嫂子他爸怎麼不能做？」

「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麼香餑餑，什麼人都能要你？就算我把你賣了換彩禮，你的彩禮都不一定夠我娶你嫂子！別給我想什麼歪點子，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媽雙眼怒目圓睜，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從小到大，她對我永遠都是這副嘴臉。

以前，每次被嚇到瑟瑟發抖，我都會同意她說的任何話。

可是這次，我真的不行！

我拚命搖了搖頭，撞開她想要闖出家門。

但我媽常年干農活，力氣比我大多了，她反手給了一巴掌，狠狠啐了一口，「反了天了你！連老娘的話也不聽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

我媽把我按倒在地，劈頭蓋臉一頓拳打腳踢，直到打到我毫無還手之力，才拖著苟延殘喘的我到了麻繩邊上，邊罵罵咧咧邊捆我，「賤丫頭，還敢跑！要不是還要把你嫁出去，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要是敢耽誤我抱金孫，我他媽弄死你！」

我媽罵完，又狠狠踹了我幾腳，才覺得解氣。

我像條死狗似的被捆著，隨意地丟在地上，像極了小時候我哥看我不順眼，非要在我脖子上套根繩子，要把我當狗遛著玩，他還要騎到我身上，但我太瘦小了，壓根經不住我哥的體重，不小心把我哥摔倒在地，就換來了我媽和我哥的混合雙打。

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我在為我自己哭，為小時候可憐的我，也為了成長到今天仍舊沒有反抗能力的我哭……

3.

我媽極度重男輕女。

當初，要不是想著二胎再拼個太子，她是不會把我生下來的。

一出生，發現我是女孩，她就恨不得把我掐死，是我奶看不下去，硬生生從我媽手裡搶下了我，也是奶把我養大的。

我十二歲那年，奶去世了。

我媽匆匆參加了她的葬禮。

她原本是不願意繼續要我的，還是我哥說，「反正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再喂幾年飯，長大了就能換錢給我娶媳婦了。」

就這樣，我媽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我帶在了身邊。

但我經常看到我媽會陰測測地看著我，那種打量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麼物件，算算賣掉了能得到多少錢。

雖然她經常打罵我，讓我餓肚子，但看在我能給我哥換點彩禮的份上，我也算是有驚無險地上到了大學畢業。

我深刻地記得，奶奶臨走前，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一字一頓地告訴我，「別跟你哥哥學，女娃娃更要好好讀書，讀好了書，日子也就好過了……」

所以就算我媽再怎麼打我罵我虐待我，我也沒有遲到過一天。

我相信奶奶說的，讀好了書，日子也就好過了。

可我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本，為什麼日子還是沒有好過？還要被我媽嫁給一個五十歲的光棍漢子！

我痛不欲生，哭得撕心裂肺，卻換來了我媽的又一頓毒打，「你生出來就是為了給你哥服務的，現在為了給你哥娶媳婦兒，你就該做出點貢獻。」

4.

打完我，我媽就歡天喜地地準備起了結婚的裝飾品。

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她只在乎她的兒子和她的孫子。

她還帶陳瑤來欣賞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我，向陳瑤表忠心，「你看，這個死丫頭我已經給你綁好了，只等你嫁給我們小濤，我就把她嫁給你爸，好再來個親上加親！」

這麼不顧倫理綱常的事情，在我媽這裡毫無負罪感。

陳瑤笑著點點頭，「好啊，謝謝阿姨。」

我媽滿意極了，拉著陳瑤離開，「走走走，我們離這晦氣的死女子遠點！別到時候影響了我孫子。」

她討厭我，但是卻對陳瑤這個懷著她孫子的女人寶貝得緊。

我死死盯著她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個洞。

我好恨她！

恨……

猝不及防地，我的視線和陳瑤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我看到了她眼底似乎有一些不忍心。

不忍心？

她在不忍心什麼？

難道不是她把我害成這樣嗎？

明明暑假開學我就能去讀我心儀的大學院校，現在全被她給毀了，她該死！她和我媽一樣該死！

但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我媽忙前忙後布置婚房。

我哭著求她放過我，我以後會掙錢還給她的，我願意給她寫欠條，只要她願意放過我。

她直接無視了我，只是每頓飯都給我端來一碗剩菜。

我不願意吃，她就用勺子舀起往我嘴裡硬塞。

就算我被塞吐了，她也不放過我。

陳瑤來看過我幾次，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憐憫。

仿佛把我害成這副模樣的人不是她！

似乎，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5.

被捆第五天的時候，被我媽打腫的腿已經好了不少。

我趁她晚上睡覺，趴在地上一點點挪動身子，像狗一樣，毫無尊嚴可言，淚水順著我的嘴角在地上留下長長的痕跡。

但我一刻也不敢停下。

終於，我摸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茶几跟前。

我用嘴叼住了水果刀。

水果刀掉在地上，「噹啷」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生怕我媽會突然衝出臥室打我。

好在她並沒有發現，我用被繩子捆住的雙手艱難地撿起了那把水果刀，一點點劃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長時間被捆綁住導致的供血不足，我險些跌倒。

但我知道，這個機會對我來說，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頂著頭暈眼花，一股腦地朝外衝去。

6.

可我還是失敗了。

還沒等我跑到門口，就被我媽設下的陷阱絆了一跤。

她在玄關綁了兩根繩子，只要我一碰到，繩子就會扯動風鈴。

借著月色，我沒看清腳下，這才中了我媽的圈套。

我媽凶神惡煞地衝出臥室，她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提了起來，又狠狠抽了我兩個耳光，一臉得意，「你不會以為你很聰明吧？我告訴你，別再給我耍花招了，要是我發現你再敢逃，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反正她只說了要把你嫁給她爹，也沒說要好的殘的，瘸腿的應該更好控制！」

說這話時，我媽眼神不善地盯著我的雙腿。

她是真的動了心思。

我拚命搖頭，「不，媽，我聽話，我再也不亂跑了，求你別打斷我的腿，求你了……」

我媽冷笑一聲，抄起一旁的掃帚就朝我的腿狠狠砸下。

「啊！！！」

疼得我眼淚都流下來了。

掃帚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

我媽居高臨下如死狗般的我，「這次就是小懲大戒，要是因為你耽擱了你的婚事，我就打斷你這條腿！」

她罵罵咧咧，重新把我捆了起來。

這次，她用的繩子比上次多了三倍。

我一點也動彈不得。

雖然腿保住了，但我也徹底失去了逃跑的機會，只能被她像拴狗一樣拴著，等到她和陳瑤挑個黃道吉日，把我嫁給老男人。

7.

陳瑤來看我了。

她挺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半蹲下身看我。

她的手落在我那條傷腿上了，眼神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我「嘶」了一聲，咬了咬牙。

她動作一頓，眼底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滾動。

她沒說什麼，用剪刀剪開了我的褲腿，細心地幫我上藥。

我媽就站在一旁罵罵咧咧，「你別怕，我說把這死丫頭嫁給你爹，就嫁給你爹，她這丫頭命賤，打一頓也死不了的，給她上什麼藥？有這錢還不如給我大孫子多買兩件衣服。」

陳瑤笑著說，「阿姨答應我的，我當然放心，但妹妹以後還得照顧我爸，要是傷了腿腳，肯定也沒辦法照顧好我爸。」

她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

等她上完了藥，這才起身看向我媽，「阿姨，你以後可千萬別打她了，萬一要是傷到哪了，還怎麼伺候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