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聯姻對象後,我每天都在預謀將假夫妻變成真夫妻。
又一次暗示晏辰失敗後,我在社交平台上打卡。
「傷心,又是沒睡到極品老公的一天。」
熱心網際網路閨蜜們紛紛支招。
一個同 IP 的網友回覆:
【有沒有可能他是害羞?】
我:【再裝矜持老娘就跟他離婚。】
當晚,晏辰抱著枕頭敲響了我的房門。
1
一打開社交平台,就看到 99➕的評論。
【怎麼樣,都三個小時了,主包吃到肉了嗎?】
【還沒回來,應該是吃到了。】
【羨慕主包,有錢有顏還有個極品老公。】
我趕緊發了一個新帖子。
【傷心,又是沒睡到極品老公的第 135 天。】
在此之前,我已經堅持打卡了一百多天。
原本只是想用小號記錄一下暗戀日常,誰知道上個月帳號突然火了。
現在已經有三萬多網際網路閨蜜每天坐等我成功睡到晏辰。
網友們一到看熱鬧的時候,就聊到忘情了,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帖子發出去幾分鐘,下面已經有幾百條看熱鬧的評論。
最多的是問我今天究竟是怎麼暗示老公的。
秉持著姐妹們一起做學術研究的態度,我趕緊爬起來錄一段情景重現視頻——
晚上十點,晏辰剛結束一場晚宴回家。
我為了氛圍感沒有開燈,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鬆弛地翹著二郎腿抱臂看著他。
「呦,你還知道回來啊。」
「你一身的酒味,嗆死人了,趕緊換了去。」
「浴室已經給你放好了洗澡水,趕緊把自己洗乾淨,我可沒那麼多功夫等你。」
關鍵詞,換衣服、洗澡、等你。
我覺得自己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
可晏辰卻冷聲說:「我去客房睡。」
然後就面色陰沉地上了樓。
留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傷心。
錄好視頻後,我給自己加了個狗頭特效,發了出去。
很快評論底下就被「哈哈哈」刷屏。
【別人純愛,你純恨啊。】
【主包別告訴我,你剛才就是穿這身兒童睡衣去引誘你老公的。】
【老天在給了你老公顏值和財富的同時,還給了他一個對抗路的老婆。】
我不解地看了半天,還沒搞懂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評論區出現一個叫「用戶 0613」的人。
用戶 0613:【有沒有可能他是害羞?】
但是很快就有人反駁他。
【絕不可能,年近三十又事業有成的男人怎麼可能還會對女人害羞?】
【對啊,我覺得主包還是查一下她老公外面是不是有小情人吧。】
這下我徹底慌了。
連敲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一不小心將稀里糊塗寫的話發給了「用戶 0613」。
我:【那我就跟他離婚。】
2
我家和晏家是世交。
從小我就喜歡跟在晏辰的屁股後面當他的跟屁蟲。
因為他長得好看,懂得又多。
中學時他去國外念書,一眨眼十一年,一直到去年他才回來。
在晏家家宴上一眼望去,他被眾人簇擁,清雋儒雅,淡漠有禮地點頭示意。
當晚我就在聯姻名單上找到他的名字,告訴我爹,我要跟他結婚。
豪門聯姻原本就是約定俗成的事。
聽說晏爺爺也在為晏辰張羅相親。
兩家一拍即合,很快就把日子定了下來。
至於晏辰本人,聽說他只是點了下頭,對晏爺爺說:
「一切都聽家裡安排。」
就又忙著處理集團的事情去了。
婚姻對他而言,似乎也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如今我們已經結婚了小半年。
晏辰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出差,為數不多回家的時間也是睡在客房。
我們就像其他聯姻夫妻一樣,保持安全距離各過各的。
唯一不同的是,我喜歡他。
3
距離我將那條評論發出去半個小時。
我已經約了閨蜜去她新開的酒吧,此時她的車正停在樓下等我。
這清湯寡水的日子過不了一點。
正準備出門時,臥室的房門被敲響。
「王媽嗎?進來吧。」
我頭也不回地對著鏡子塗口紅,以為是保姆王媽。
房門被打開,但是遲遲沒有別的動靜。
我疑惑地從衣帽間出來,瞬間瞪大雙眼。
晏辰穿著家居服,一手抱著枕頭,和我面面相覷。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我為了今晚精心搭配的短裙上。
我心虛地凶他:「看什麼看。」
干看也不採取實際行動。
我繞開他向臥室外走去,他突然拉住我。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非公開場合有肢體接觸。
我緊張地下意識躲了一下,晏辰立馬鬆開我。
「你要說什麼嗎?」
金絲眼鏡下的深眸看不清情緒。
半晌。
他沉聲說:「別玩太晚,早點回來。」
他明明手中還抱著枕頭。
明明可以直接挽留我。
卻非要裝大度。
我瞪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不用你管。」
4
夜色撩人,酒吧內音樂喧鬧。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卡座上,看著舞池內的人群魔亂舞。
「所以說你今晚又沒拿下老晏?」
閨蜜朱姝聽我講完,連連咋舌。
「要我說你直接在外面養個小白臉得了,去去你的邪火。」
我斜了她一眼。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家那位一樣寬宏大度?」
朱姝和她老公結婚三年,她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小白臉。
但是她家那位只給錢,從來不回家,也不過問她的事。
朱姝擺擺手:「他不是大度,他是為白月光守身如玉。」
白月光?
所以晏辰不肯跟我更進一步,是不是因為他心裡也有別人?
畢竟我們雖然從小認識,但他出國的這些年,我並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些鬱悶。
酒瓶子逐漸見底,七扭八歪地散落一地。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朱姝給什麼人打電話。
「你快來零點酒吧接你老婆,她把我的限量款包包當成你,都拍成燒餅了!」
她又邀請了幾個帥氣小哥哥來我們這個卡座玩。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朱姝在我耳邊小聲說。
「姐妹,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緊接著,我就被橫抱起來,冷得一哆嗦。
晏辰的眼神比他身上的寒意更甚。
那幾個帥哥以為他是壞人,抬手攔下他。
「這位大哥,你沒看見人家小姑娘不願意跟你走嗎,明搶啊?」
晏辰手指收緊,聲音肅冷:
「我們夫妻的家事,你們也要管?」
他又瞥了一眼縮在角落當鵪鶉的朱姝。
「損毀的包,明天秘書會聯繫你賠償,今晚的事我也會如實轉告朱董。」
外面下起紛紛揚揚的大雪,晏辰將圍巾蒙在我頭頂,將我塞進副駕駛。
被外面冷得酒醒了大半,我偷偷用餘光打量他。
大衣里露出一截家居服的衣袖,頭髮還是微濕的,看樣子出來時相當慌亂。
想不到人前一向穩妥體面的晏總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晏辰……」
「我在生氣,現在不想說話。」
「好吧。」
「但是你可以說,我聽著。」
「算了,沒什麼。」
我就是想問問他,穿拖鞋出來冷不冷。
他將車子停在車庫,不由分說抱著我回主臥,將我扔在床上。
因為實在是太尷尬,我只能繼續裝醉。
他剛要鬆手,我又一把攬過他的脖子。
慣性使然,他湊近了一些,幾乎鼻尖碰鼻尖。
他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
我啞著嗓子問他:
「你心裡,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沒有。」
他回答得很乾脆。
「那就是你不行,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吧?你別諱疾忌醫。」
晏辰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氣笑了。
他將我的手從脖子上扒拉下來,強制給我蓋上被子。
面對我灼灼目光,他突然俯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冰冷的嘴唇落在額頭上,我渾身一顫。
「睡吧。」
說完,他就徑直離開了臥室。
他什麼意思?
是被我戳穿身體隱疾後惱羞成怒?
還是說,他也喜歡我?
我趕緊掏出手機,在小號上發。
【家人們,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下面立馬七嘴八舌地研究起來。
【你知道的,我們網友向來勸離不勸和。】
【主包都暗示得這麼明顯都不為所動,應該是真不行。】
【男科醫院王醫生:本院竭誠為您服務。】
……
得,還不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