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遇完整後續

2025-11-2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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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裴衍成婚五載,他不喜歡我,兒子也嫌棄我,終是和離。

和離回到故鄉得知我還有個師兄,便留下與他一同照顧女娘。

我以為再也不會遇見裴衍,沒想到在大年除夕,事與願違。

裴麟錦跑過來抱著我的裙袍,「娘親,我們找了您好久,麟兒想……」

話沒說完他便被沈辭月一把推開。

沈辭月氣鼓鼓地說,「不准亂撿娘親,這是我的娘親。」

裴麟錦不服,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麼成別人的了。

「這是我的娘親。」

「你自己沒有娘親嗎?來搶別人的?我的娘親才不是你的!」

兩個孩子相互推搡,雙雙倒地。

我連忙去扶月兒,裴麟錦懸著的手騰在空中。

忽然間,裴衍出現在我身後,一把拽起裴麟錦。

臉色陰沉,拳頭青筋浮出,「夫人這些年讓我好找。」

我拍了拍沈辭月身上的雪,「這位公子喊錯了吧?你我早已和離,莫要玷污了我的名聲。」

1

江寧城。

我跪在冰冷的祠堂內,裴家老夫人的怒火如同狂風驟雨。

手中的家法棍無情地落在我的背上,每一擊都伴隨著她憤怒的斥責聲,

「你這毒婦人!竟能對親生骨肉下手!還膽敢驚動王上?你可知罪!」

幾棒下來,我的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

「老夫人恕罪,妾身沒有做過!不認!」我緊握雙手,目光如磐石般堅定。

老夫人怒極反笑,從袖中抽出一份泛黃的和離書,擲於我面前,

「你……你,好,好,既然你這毒婦不承認,我也就不幫你拖著了。」

我撿起拿在手中,是裴衍的筆跡。

名字也已經簽上,看紙張破舊的程度應該是好幾年前了。

我頓時瞭然,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和我在一起,跟裴衍在一起的回憶在腦子裡如走馬燈一樣。

好像真的我跟裴衍相處,大多沒有感情交流,多是夫妻之事。

本來裴家長輩原以為裴衍會娶林心怡,畢竟青梅竹馬,可林家在七年前全家殉國,剛好我爹救了裴衍他爹,我才攜恩嫁於裴衍。

我抿了抿唇沉默。

裴母在一旁,淚眼婆娑,指責之聲不絕於耳:

「要不是他爹跟你家簽訂婚約,你這鄉村野婦也想嫁給衍兒,我原想,你為衍兒拚死生下一兒,以後若是你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也好留你在裴家,可你這毒婦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麟兒那么小就能不認你,可見你心思歹毒。」

我那兒子,倒是跟我這個親娘生分,從小就不喜親近我,倒是異常歡喜林二小姐。

見我繼續沉默。

裴母來到我面前,指著我的腦袋:

「黎杳音,裴衍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因為你,他赴了約,現在又被押在京都,你還想做什麼?」

我認真思索著,當年千不該萬不該強嫁過來,早知道就多求求父親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既然和離已成定局,我亦非無理取鬧之人。但這些年,我為裴家盡心盡力,既然要我簽字,也不能讓我空服侍裴衍這麼多年。」

老夫人發話,「自然,你若簽了字,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我要一千兩銀票。」

「好。」裴母咬牙切齒。

這對裴家應該算不了什麼,裴家幾代經商,要不然王上也不會非給裴衍一個官職牽制著他。

「拿筆來。」

丫鬟一直在我旁邊拿書硯候著。

聽到這話立即把筆給我,我簽下它。

站起身,我既然不是裴家人,也就沒必要跪著了。

裴母見我那麼利索地簽字,有些詫異。

我喘著粗氣,背後恐怕早已鮮血淋漓。

老夫人發話,「王叔去取一千兩銀票,你既然已不是裴家人,就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該帶走的都帶走吧,最好不要留下一點,我不希望麟兒回家看到觸景生情。」

我頓了頓,輕言道,

「好的,老夫人,那我現在去喃院收拾,銀票直接讓王叔送過去吧。」

喃院是我和裴衍的獨府,我小名叫喃喃,當時裴衍把這座府院命名為喃院,我開心了許久。

我收拾了一些重要的值錢的首飾。

其餘沒用的我讓丫鬟直接抱出來放在大院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收拾完已經到下午了。

我讓大夫包紮好我背後的傷,請陸笙幫我搬出去。

陸笙是我的丫鬟,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我,但見我走了,還是沒能拒絕我的請求。

陸笙幫我把東西搬到江寧當鋪。帶著點鼻音,眼眶微紅,

「你不等少爺回來告個別嗎?還有小公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了,保重,多謝你這幾年的照顧。」

雖然她不喜歡我,但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樣欺負我,厭惡我。

我轉身去當鋪當了許多銀票,抽出幾張給她,「給你阿弟找個學上吧,照顧好自己拜拜。」

我揮了揮手,向她告別,沿著路向江寧繁華處走去,也向過去的五年告別。

2

次日清晨,我踏入了江寧城最為顯赫的江寧鏢局。

鏢局在業界享有「天下第一」的美譽,其行事之隱秘,更是令人稱奇。

我輕啟朱唇,遞上一沓銀票,語氣淡然堅決,

「請貴局護送我去定西。」

鏢局拿錢辦事,錢多效率高。

「好嘞。」

一名黑衣的男子接下了這鏢,揮了揮手,「二小隊,出發!」

他們護送著我一路向西,出江寧城三日,路上有行人說江寧城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慶幸著自己出來得早,要不然又該耽擱事了。

3

回到定西桑檸村,我以前的草屋。

打開門,我與一名男子大眼瞪小眼地對視。

「你……你是誰?為何會在我家?」我倚門而立,心中滿是疑惑。

屋內男子一襲青衣,不染半分塵埃,面如冠玉,微亂的髮絲襯托著他那絕世容顏倒是有些破碎感。

他搖晃著搖籃的手一停。

站起身侷促道:「我是黎師父的徒弟沈離洲。我,我……」

我皺眉一臉狐疑:「我爹什麼時候有個徒弟?」

4

他給我細細道來,進屋拿出我爹給他的玉佩

玉佩有兩個,我現在戴著一半,另一半在他手心裡。

我爹說這是我以後的嫁妝,給我一半玉佩後就咽了氣。

他深藍色的破布中還有,我爹與他的書信。

讀罷書信,我大概了解。

他是京都的貴人,家中遇難。在我出嫁前一年,與我父親斷聯。

那時候我爹中了仇人的毒,沒幾月就走了,臨走前把我託付給裴衍。

「你真的是我爹的弟子啊!」我坐在箱子上雙腿搖晃。

他點頭應答。

「嗯……只不過家父在六年前遇害,我原本想來投奔師父。」

他很清瘦,搖晃著搖籃,眉眼柔和。

「我聽說,師父把你嫁給江寧城裴家了,路途遙遠,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和離了,所以回來看看。」我淡淡道。

我看他一直搖晃著搖籃。

「搖籃里是小孩嗎?你的?」

「嗯。」

「那你夫人呢?」我瞳孔微大,充滿疑惑地看他。

「她不要我們了。」他依舊冷淡地說,只不過這次嗓音帶著些許顫抖。

「東屋,我一直打掃,沒動過陳設。那應該是你的房間?」

我沒開口,拉著箱子往屋內走。

到屋內,我看見搖籃里是個大約一歲的女嬰。

看著她,我不禁想到裴麟錦,我生他時難產。

生完後又鬱鬱寡歡,老夫人怕我傷著裴麟錦,就抱走了。

我整日臥在床上,裴衍見此,就帶著我南下經商了。

一年後回來,我想與裴麟錦親近,他卻總是躲著我,我想可能是認生。想著多相處相處總會不生分。

可是天不遂人願。

我想抱回裴麟錦。

裴母和老夫人都不同意,林心怡說自己有心悸,多虧裴麟錦這個歡樂寶解愁,我要是奪走他,她會死。

我求助裴衍,他只冷漠一句:

「喃院與將軍府不遠,你要想看裴麟錦,什麼時候都可以,你是他娘親,等他再長大些總歸要回來的。」

「心怡身體不好,讓麟兒多陪陪她也是好的,你別無理取鬧。」

我怔怔地看著他。

可那是我的孩子,我無權無勢,只能妥協了。

我時不時去將軍府看他,可他總是表現出很討厭我的樣子,不好好寫字,去找他祖母說我欺負他。

拿著蛇來嚇我,故意往我身上扔泥巴。

我想對他好,他卻總是害怕我,又拒絕我。

我不由得出神。

良久,沈離洲叫我,「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我叫黎杳音,小字喃喃,既然你是我爹的徒弟,那叫我師妹也行。」

我嘴邊帶著笑,小娃娃長得真好看。

我說完,孩子就醒了,開始哭鬧起來。

沈離洲抱起孩子,哄著,孩子一直哭鬧不止,他又去拿水準備喂孩子,我看他手忙腳亂。

我接過孩子,他喂孩子一些水。

孩子一會兒不哭鬧了,我看著她眉眼帶笑:

「真乖。」

在我房間睡了一晚,一夜無夢。好久沒有這麼舒坦過了。

5

我起了個大早。

沈離洲在做飯,那女孩被拴在一個大點的搖籃里。

我慌忙過去,抱起她。

他看向我:「孩子大了總是亂爬,我怕她摔著。」

我想也是他一個人又當娘又當爹挺不容易。

裴麟錦那個小霸王從小就有一堆丫鬟照顧著,無法無天。

我抱著孩子,逗她玩。

過了兩天。

一天夜裡,下著大雨,突然來了一群黑衣人,帶著明晃晃的刀子。

沈離洲對這裡很熟悉,帶著孩子帶著我一路跑到樹谷里。

我心驚膽戰,回過神來,想著這些黑衣人要不然就是京都那些人,要不然就是裴衍的敵人。

抑或是裴衍沒殺光的我爹未了的仇敵,這些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無助。

一直到天光大亮,我們才敢回去。

懷裡的孩子卻開始昏迷不醒,沈離洲說她娘是在雪夜生下的她,是早產,生下後又受了凍,所以心臟有些不好。

我聽著鼻頭髮酸,跟我一樣出生就沒了娘。

我收拾東西說:

「此地不宜久留,可能我那些仇人已經知道我回這裡來了,月兒心臟不好,我知道西遙谷有黃藥師很厲害。不日我們就出發吧!」

「好。」他給孩子換了身衣服,帶了些藥又帶著些衣物,出去找了一輛馬車。

我找到箱子,幸虧他們沒拿我的這些銀票。

6

我們一路向西,不敢露真名,扮演著夫妻。

在西遙谷給月兒治病的這三年銀票花得差不多,月兒也好得差不多。

我跟著師兄一直在此行醫救人,以此謀生。

西域藥物豐富,成本不大,沈離洲坐診,我沒事時就帶著沈辭月採藥材。

別看沈辭月身體不好,活力倒不小。

上躥下跳地跟著我,好不熱鬧。

有時候我就在想,她要真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沈辭月剛會說話那會兒,哭著問我為什麼不是她娘親。

學堂里的孩子都罵她是沒有娘的孩子,我抱著她輕聲安撫,

「跟他們說我就是你娘親!下次誰再說,回來跟我說,我替他娘親收拾他!」

從那以後沈辭月在外邊都叫我娘親,在家時叫我姑姑。

家裡事無巨細都是沈離洲在收拾,這三年過得和在將軍府時差不多。

有時候我要收拾家裡,他總是攔著我說,

「女孩子的手不是用來幹活的。」

「我收拾收拾,你帶著月兒去逛逛,飯一會兒就好。」

我收手,拍了拍衣袍,彎起漂亮的眼眸,沖他淺淺地笑,

「那我帶月兒去買點年貨。」

「嗯嗯,大概戌時飯可能好了。」他收拾著桌子開口。

「好,月兒走,帶你逛集市去。」

沈辭月身穿一襲鵝黃色的絨袍,一蹦一跳地跑過來,活脫脫像只小鴨子。

「好嘞姑姑,去玩了。」

「我要小兔子簪子,還有姑姑,我想吃糖人了。」

「好,糖人小孩子不能吃太多。」

「嗯嗯,你一半我一半,爹爹是男生不用吃糖人……」

一個身穿大紅泛金通袖襖的女子牽著小黃鴨緩緩隱入夕陽中。

7

到了集市,月兒像只小泥鰍。

這看看那瞧瞧,這是她懂事後第一個年夜。

我買了些紅紙,回去讓沈離洲寫對聯。其實我寫得也不錯,畢竟裴衍的字在京都算得上一絕,他沒事時喜歡帶著我在他書房,我難免會寫點。

只不過幾年沒練,早就生疏了。

等月兒上學穩定,我也要學點東西了,要不然天天什麼也不做,太無聊了。

我正買著小燈籠,沈辭月又跑了,我連忙付了錢。

急忙找沈辭月,她還小,第一次來這麼熱鬧的集市,難免激動,下次得跟沈辭月好好說,不能亂跑。

一回頭看見沈辭月蹲在對面看小兔子。

我正準備過去,倏忽間冒出來一個小孩子,身著玄黑墨金絲襖,抱著我喊:

「終於找到娘親了。娘親!」

我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孩子?

上次牛二家的孩子抱著我喊娘親,說跟沈辭月結為兄弟了,把我整得一愣。

我回過頭,呼吸一滯,瞳孔驟縮,張了張嘴巴卻半天沒說出來話。

裴麟錦見我看著他不語,繼續道:「娘親,我好想你,娘親不認識麟兒了嗎?娘……」

話沒說完就被沈辭月一把推開。

「不准亂撿娘親,這是我的娘親。」沈辭月氣鼓鼓地說。

「這是我的娘親。」裴麟錦不服,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麼成別人的了。

「你自己沒有娘親嗎?來搶別人的?我的娘親才不是你的!」

兩個孩子相互推搡,雙雙倒地。

我連忙去扶月兒,裴麟錦懸著的手騰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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