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大佬是受虐狂。
重金求我治好他。
結果他竟被我掰彎了。
我嚇得連夜跑路,卻被他鎖在密室里。
他笑容陰暗。
「裝了這麼久,我也累了。」
「許讓,我打斷你的腿,讓你再也跑不了,好不好?」
我:「???」
1
我是一名特殊情結治療師。
專門治療一些人的特殊愛好。
這次的僱主是魏承澤,名副其實的京圈大佬。
動動手指,都能將京城攪得天翻地覆的存在。
有錢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奇怪的癖好,所以我並不意外。
「魏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受虐傾向的?」
俊美的青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片刻後,他開口。
「和初戀的第一次,他打了我,那時候發現的。」
「那您現在和初戀還在一起嗎?」
魏承澤搖搖頭,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我的臉。
「那夜之後,他就不見了。」
「原來如此。」
「您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因為您的初戀突然消失,給您留下了心理創傷。」
魏承澤饒有興致地問,「那我該怎麼做?」
「我得綜合考量您的行為習慣再做決定。」
「所以,我需要觀察您一段時間。」
魏承澤答應地很爽快。
出辦公室時,他忽然叫住我。
「許讓。」
我回頭,微笑著問,「魏先生還有什麼事?」
他微微偏頭,微長的髮絲,有些遮住深邃的眉眼。
「你真的……不是騙子嗎?」
身體驀然一僵。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和。
「魏先生多慮了。」
「我在業內有口皆碑,怎麼可能是騙子?」
他的唇角,極淺地上揚了一下。
「我很期待被治癒的那天。」
2
姓名:魏承澤
年齡:28
身份:魏氏集團繼承人
病情:重度受虐傾向
具體表現如下:
1.兩性關係中,必須有疼痛刺激,才會有興致,否則就站立無能。
2.睡前必須感受捆綁帶來的束縛感,否則會失眠。
3.洗澡時,會模擬溺水窒息,直到暈厥,該行為無法控制。
4.……
我看著一沓厚厚的資料,感到一陣棘手。
難怪要花五百萬雇我。
這錢可真不容易拿。
3
為了更好地觀察目標,我搬去了魏承澤的別墅。
真不愧是頂級豪門,一間客房比我那月租一千八的單身公寓還大。
放好東西,管家帶我去書房。
真皮座椅上,坐著一位身著白襯衫的青年。
他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翻看文件。
聽到門口的動靜,抬起眼眸望了過來。
饒是已經見過一面,這一次我還是照樣驚嘆於他的帥氣。
皮膚白皙,如同最上等的瓷器,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彰顯著他的英俊與魅力。
「魏先生你好。」
魏承澤微微向後一靠,眉毛微挑,「東西收拾好了嗎?」
「已經收拾好了。」
魏承澤雙手托腮,神色慵懶隨性。
「之前你說要觀察我的行為。」
「在做某些私密的事時,你是不是也要在場?」
「啊?」
聞言,我身體一僵,滯怔了片刻。
忽地,我想起資料里的前三項。
魏承澤在兩性相處、洗澡時、睡前,都會出現受虐傾向,確實需要觀察。
作為一名合格的特殊情結治療師,我不能因此退縮。
我問,「那個……魏先生介意嗎?」
魏承澤微微一笑,「我不介意。」
說實話,他這麼不假思索的回答,屬實讓我有些錯愕。
「畢竟你是醫生不是嗎?」
「而且,同為男人,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4
饒是做了那麼多心理準備。
浴室門口,我還是躊躇了。
魏承澤毫不避諱地脫了上衣。
露出整齊的八塊腹肌和清晰的人魚線。
我下意識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腰,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應該很忙才對,怎麼會有時間健身?!
魏承澤勾起唇角,略帶揶揄地沖我笑。
「許醫生想就這麼看著?」
我輕咳一聲,「咳……你就當我不存在……」
我實在沒有和其他人一起洗澡的習慣。
「嗯。」
魏承澤脫光衣服,打開花灑自顧自沖了起來。
浴室里,水聲迴蕩。
氤氳的熱氣,讓我眼前起了一層霧。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個偷窺的變態。
想將視線挪開,卻又不得不觀察他的舉動。
魏承澤仰起臉,讓水流肆意覆蓋他的臉。
漸漸地,他無法呼吸。
身體開始顫抖。
我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衝過去將他拉開。
「魏先生,魏先生。」
我扯過毛巾,將他的臉擦乾。
「你還好嗎?」
魏承澤靠在我身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咳嗽了好幾聲。
「我……咳咳,沒事……」
他扯了扯我貼在身上的衣服。
「全都淋濕了,脫了吧。」
「不……不了。」
魏承澤的受虐欲與性慾是掛鉤的。
剛才那麼一出,讓他的身體受到了刺激。
我無視他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儘量語氣平靜地道。
「魏先生,你洗完了吧,我先回房去了。」
5
臨睡前,魏承澤敲響了我的房門。
「魏先生有什麼事?」
「睡前,我也會有自虐行為。」
「我們一起睡,方便許醫生觀察。」
魏承澤沒穿上衣,大大咧咧坐在床上。
我這才發現,在他的小腹上有一個紋身。
見我盯著看,魏承澤伸手撫了上去。
「是我初戀的名字。」
「他走了之後,我很想他,特地紋的,沒有打麻藥,針頭密密麻麻扎進皮膚里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很舒服。」
「嘶……聽著就疼。」
低頭一看,雞皮疙瘩爬滿了我的手臂。
「許醫生很怕疼?」
「叫我許讓就行了。」
「我想,大部分人應該都怕痛吧。」
魏承澤偏了偏頭,不置可否。
我好奇道,「魏先生的初戀,是個怎樣的人?」
「很遲鈍,很單純。」
「他覺得自己能騙過我。」
「假裝被他騙,很有意思。」
他看著我,露出溫柔卻無端讓人生寒的笑容。
「那……她走了之後,你沒有找過她嗎?」
「不用找,他從未逃出過我的視線。」
「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魏承澤的眼裡,偏執與瘋狂蔓延開來。
我莫名打了個寒戰。
6
接下來幾天,我都跟在魏承澤身後形影不離。
為了方便我治療。
任何房間我都可以隨意出入。
我習慣了和他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甚至還陪他出席各種活動。
上流人士養男寵的不少。
從眾人打量我的曖昧眼光中,就不難看出,他們誤會了我和魏承澤的關係。
沒人出聲,我也不好解釋,乾脆縮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去的車上,魏承澤看著我一言不發。
眼神晦暗不明,莫名讓我有些害怕。
難道是……他發現什麼了?
我仔細回想晚會的細節,並沒有想到什麼紕漏。
「魏先生,您總看我做什麼?」我硬著頭皮開口。
魏承澤似笑非笑道,「剛才,王總問我能不能把你借給他玩玩。」
「???」
我滿頭問號。
我又不是男寵!玩個屁!!
所謂的成功人士,真是滿腦子都是黃色顏料。
「你猜那個王總,能不能活過明天?」
明明是極輕鬆的語氣,卻無端帶著些許瘋狂。
黝黑的眼眸里,滿是占有欲。
統領著這樣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魏承澤絕對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人。
甚至有謠言稱,他手下背負著人命。
與他交過手的人懼怕他。
未曾交過手的也都敬畏他。
只要他想,片刻就能要了那個王總的命。
我愣了好半天,「魏……魏先生,你今天……有點奇怪……」
「開個玩笑罷了。」他收回視線,輕笑一聲,「我告訴他你是醫生,不是我的情人。」
剛要鬆口氣,魏承澤又道,「你還記得徐永傑嗎?」
徐永傑曾是京市的富二代,卻在去年破產了。
後來銷聲匿跡。
魏承澤為什麼會突然提到他?
而且,為什麼要用「還記得徐永傑嗎」這樣的句子,就仿佛是篤定我認識他一樣。
難道……他是在試探我?
我滿臉疑惑地問,「徐永傑是誰啊?」
「一條喪家之犬,被人整破產了。」
「為什麼忽然提起他?」
魏承澤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向後靠了靠,「他要和我見面。」
我呆愣當場。
現在,我幾乎可以確定,魏承澤一定是在試探我。
如果我阻止他和徐永傑見面,就能證明我心裡有鬼。
沒錯,徐永傑是我整破產的。
而我接近魏承澤也是另有目的。
我拚命頭腦風暴,思考力挽狂瀾的對策。
魏承澤卻沒來由地道,「許讓,你喜歡鐵鏈嗎?」
話題轉換太快,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啊?」
「沒人會喜歡吧?」
「金的也不喜歡嗎?」
「?」
7
魏承澤的眼神過於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心中警鈴大作。
只想當場捲舖蓋走人。
今天晚上,魏承澤沒有來我房間。
我覺得有些奇怪,忙活完後去找他。
房門沒關嚴實,暖光色燈光從裡頭透了出來。
剛要敲門,裡頭傳來魏承澤壓抑低沉的聲音。
「許……讓……」
「魏先生,您叫我?」
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我怔在當場。
只見魏承澤光著下身,雙手忙碌。
他喊我的名字做手藝活?
我如遭雷劈。
魏承澤卻絲毫不慌,手上的動作根本不停,鎮定到仿佛被看到醜事的不是他。
我一陣面紅耳赤,「砰」地一聲關上門,轉身跑回房間,一刻不停收拾行李。
這下不管怎麼樣,我都非走不可了!
趁魏承澤還沒緩過神,我得趕緊走。
誰能想到啊。
這病治著治著,他就被我掰彎了。
他不是心有白月光嗎?
怎麼會這麼容易對我產生衝動?
這一點都不合理!
8
壞消息,沒跑成。
更壞的消息,魏承澤真弄了條金鍊子。
挺好看的。
上頭還有個小鈴鐺。
我一動,叮噹作響。
魏承澤坐在我身邊,鼻樑上架著副眼鏡,添了些許斯文敗類的氣質。
我強裝鎮定,「魏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他不予回答。
自顧自在床頭的架子上,尋找著什麼。
我定睛一看,驚到合不攏嘴。
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幹啥用的?
應該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吧?!
「魏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縮了縮身體,欲哭無淚。
他的手指漫不經心撫過那一排排用具,「你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這段時間禁慾太久,所以才會對我產生性衝動呢?」
「你身邊那麼多女人,隨便找一個發……」
話還沒說完,就被手動閉麥。
魏承澤溫柔地撫摸我的嘴唇,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許讓,下次再讓我聽到這句話,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魏承澤向來說到做到。
於是我閉嘴了。
驚恐地打量四周。
然後,就被一整面照片牆驚呆了。
全是我的照片。
從高中到現在。
整整八年。
每一張都是偷拍。
他不是有個忘不掉的白月光嗎,為什麼偷拍我?
而且八年前我們根本沒見過啊。
他怎麼會知道我?
我的大腦被這種疑問占滿。
9
「喜歡嗎?」
魏承澤問。
喜歡個屁!
連天花板上都是我的照片。
看得我密集恐懼症犯了。
我深吸一口氣。
「魏先生,偷拍是違法的。」
他不以為意地「嗯」了一聲。
「囚禁也是違法的。」
「魏先生,你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坐到床邊,雙腿交疊。
「許讓,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包括我的命。」
「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就算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認真的。
魏承澤是個瘋批。
這在京圈並不是什麼秘密。
他向來說一不二,因此他說要和我一起死,也絕對是認真的。
「魏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精神狀態有問題?」
他不置可否,「很多人都這麼說。」
我建議道,「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你不是醫生嗎?」
「許讓,你說過會治好我的。」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笑容沒有一絲溫度。
「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
我感覺不管說真話還是假話,魏承澤都不會放過我。
於是我選擇了閉嘴。
10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愈發焦躁。
魏承澤軟硬不吃,說什麼都不肯放開我。
我看著牆上計算日期的刻痕,竭力壓下心頭的煩躁。
就快來不及了。
我必須得出去。
第三十天。
魏承澤徹夜未歸。
聽送飯阿姨說,是被什麼人給絆住了。
我以劉海礙事為由,找阿姨要了根發卡,趁她離開後,三兩下撬開鎖。
干我這一行的,多多少少都有點特殊技能。
會開鎖並不稀奇。
由於魏承澤不喜外人,因此阿姨每天做完飯就會離開,這倒是給了我可乘之機。
估摸著阿姨走後,我最後一次潛入魏承澤的書房。
他的電腦沒有密碼,很輕易就打開了。
將剩下的資料拷貝完後,我揚長而去。
離開別墅後,我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再面對那個瘋子了!
11
我在網吧開了個包間,迫不及待瀏覽這段時間拷貝的資料。
看完這些,花費了我一個下午加一晚上。
可終究沒找到我要的東西。
我快瘋了。
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
如果他不是最後一個人,那誰才是?
我渾渾噩噩走出網吧。
由於一整晚沒睡,頭暈眼花,腳步虛浮。
然後,我感覺後腦一痛。
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來時,落到了另一人手裡。
是徐永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