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輟學打工的漂亮廠妹。
所有人都說我撞了大運,傍上傅成洲。
他大張旗鼓地公布我倆訂婚的消息,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寵著的愛。
卻從不願意碰我的唇。
他開玩笑說:「要留著這份貞潔,到結婚時候全部奉上。」
直到,我撞見他在書房摟著他的繼妹,吻掉眼角的淚珠,低聲哄著:
「莊心妍,只要你說不同意。」
「我隨時都能退婚娶你,哪怕是與全世界作對。」
原來傅成洲的「貞潔」和「偏愛」從不屬於我。
我心死了。
於是我收拾行李,一路北漂。
1.
我過生日時,傅成洲邀請來他的好兄弟們給我慶生。
「嫂子,你是成洲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以前從來沒對別人這麼關照體貼過。」
「祝你們早日訂婚,好事將近。」
「沒想到傅成洲去探查一趟,還能英雄救美,把嫂子您從黑心工廠里救出來。」
......
我有點害羞,躲在傅成洲懷裡。
他攬著我的腰,輕笑,「小菱臉皮薄,你們別再拿她打趣了。」
生日蛋糕送上。
昏暗的包廂里,只有燭火在搖曳。
我許下和傅成洲有個家的願望。
他兄弟們起鬨:「嫂子許的什麼願望?說出來成洲絕對會幫你實現願望。」
傅成洲滿眼笑意,輕颳了下我的鼻尖,「我會實現你的所有願望。」
我不太好意思開口,轉而說了個簡單的心愿,「我希望你吻我。」
情侶之間情到正濃時,親吻擁抱就像是家常便飯。
更何況,我和傅成洲即將訂婚。
接吻這種小事他怎麼會捨得拒絕。
他為我高價拍下婚戒,只因為我在拍賣場上匆匆瞥了一眼。
傅成洲在遇到我之前薄情寡淡,所有人都說他遇到我之後像是開了竅似的,居然懂得了人間情愛。
還有人背後嚼舌頭。
說我天生狐媚子,擅長勾引男人。
我沒能力擺脫這些流言碎語,都是傅成洲背地裡幫我教訓回去。
還心疼地抹去我的眼淚,喊著是他不好,讓我受了委屈。
人人都說他愛慘了我。
我期待地仰起頭看向傅成洲。
燈光灑在他俊俏的側臉,留下很深的陰影。
他抿著唇,面色不愉。
瞪了眼起鬨的那人。
氣氛尷尬。
我攪渾水:「沒關係,你能抽出時間給我過生日,就很好了。」
畢竟今天傅成洲丟下了大單子,專門來陪我過生日。
他撫摸了下我的背,當作安慰。
「江菱,我只是想讓這份貞潔,在我們結婚時奉上。」
我知道。
傅成洲說過好多次。
是我越界了。
他捧著我的臉,輕吻剛要落在我的側臉。
傅成洲的手機鈴聲響了。
對面傳來嬌憨的聲音。
是傅成洲的繼妹。
他皺了下眉,聲音帶著不耐煩,「莊心妍,你不和那個混混男友不分手,就別給我打電話。」
莊心妍像是喝了酒,說話含糊,「哥,他出軌了,不要我了。我好想你。」
傅成洲掛斷電話。
悶悶喝了杯酒。
雖然傅家兄妹倆關係不合,但是他妹妹獨自在酒吧喝酒,作為哥哥的他為了安全著想,也要去看看。
我溫聲細語,「要不要,去看看。」
傅成洲猛然站起,接過外套,「你們先吃蛋糕,我待會兒就回來。」
臨走前,他輕吻了下我的側臉。
他眼中有抹不開的愧疚。
2.
傅家兄妹關係不合人盡皆知。
莊心妍除了上進的事情,其他都干,比如賽車、蹦迪、喝酒樣樣都來。
前兩個月談了個騎鬼火的黃毛。
把傅成洲氣得夠嗆,逢人就說要和自己的妹妹斷絕關係。
我卻知道,每次莊心妍被傷心給傅成洲打電話,他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無論是做什麼。
生日願望剛許過,身邊人就匆匆離開了。
蛋糕還沒切。
一刀下去。
切到個結實的禮物盒。
包裹的很嚴實。
「嫂子,快打開。」
「這一定是成洲給你的驚喜。」
我也驚訝。
紅絲絨盒子打開。
是一對紅寶石耳墜。
我給傅成洲發過去消息,說我很喜歡他送給我的禮物。
對方遲遲沒有回覆。
離了東道主,其他人也沒待多久就要走了。
我也結束了這場不太平靜的生日宴。
二十二歲的生日。
第一次沒有在漏風的破出租屋裡,捧著碗泡好的方便麵過生日。
而是在溫暖敞亮、裝修明亮的包廂內。
我應該感謝傅成洲。
他讓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寵著的愛。
深夜下了點小雨。
我在門口躲雨。
「要不要乘我的車?」
傅成洲的好兄弟,剛才在包廂里起鬨聲音最大的那位——宋錦華。
我搖搖頭,示意自己打了車。
「這邊很少有司機願意接單,況且現在是深夜。」
果不其然,剛剛手機上還在顯示接單成功。
現在又變成了待接單。
我稍顯窘迫,「剛才我的話,能不能收回?」
宋錦華的車很穩。
一路上我倆都沉默無聲。
送到別墅樓下,
他幫我拉開車門,「要是傅總惹得江小姐傷心,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非常願意當江小姐的備胎。」
我不明所以。
還板著臉,「不要仗著你是傅成洲的好兄弟,我就會原諒你今天所說的過分話。傅成洲對我很好很好。」
我賭氣,甩著包就走。
在所有人看來,傅成洲愛我愛得大張旗鼓。
哪怕是摘星星、要月亮也心甘情願為我奉上。
我不貪多。
只要他愛我就夠了。
凌晨兩點。
傅成洲還沒有回家。
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都沒有回覆。
電話再次打過去,對方顯示電話已關機。
我更焦灼不安。
擔心傅成洲出了什麼意外。
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3.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焦急盼望著門口。
縮在沙發上等待。
智能門鎖響了。
傅成洲神采奕奕地回來,身上衣服皺巴巴的還沒來得及換。
「小菱,你怎麼起這麼早?」
「我剛把調皮的妹妹送回家,趕回來也忘記給你帶早飯了。」
傅成洲自顧自地有點懊惱。
我沒太在意,「我自己會做早飯,你趕緊去休息。」
傅成洲應了聲。
回房間洗澡。
我幫他打理外套,找到了他完好無損的手機。
螢幕漆黑一片。
也許是沒電了。
我幫他充電。
顯示滿電的標識。
我心顫了一下。
開了機。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消息,都是我發送過去的。
他昨晚忙到有空關機,也沒時間給我回消息。
通宵一晚上,心臟還在悶悶的難受。
現在成了尖銳的刺痛。
我揉了下眼睛。
站起來時,踉蹌一下。
把他的手機復原。
回到廚房,煎了顆雞蛋。
最擅長的煎愛心形雞蛋,碎成了兩半。
傅成洲只裹了張浴巾,上半身還沾著水,一副吃飽喝足的慵懶勁兒。
我注意到他背上有幾道抓痕,很新鮮。
應該是昨天晚上發生的。
真可笑,我昨晚在為他的安全揪心不已,他在另一個人那裡溫存。
傅成洲似是沒注意到身上的痕跡。
夾了塊煎蛋,「很好吃,我就知道小菱的手藝一直都很好。」
我煎雞蛋的時候,只顧著難過。
不僅煎糊了,還沒有放調料。
怎麼會好吃。
原來傅成洲的謊言是如此的虛假。
明天,爸媽讓我們回去一趟,商量訂婚的事情。
我吸了吸鼻子。
「好。」
聲音強裝鎮定。
傅成洲你會跟我結婚嗎?
你知道的,我從小的願望就是有個幸福的家,哪怕是這個家是由謊言與欺騙構成的。
4.
隔日。
我穿上最得體的衣服去傅家。
因為傅成洲的雙親一直對我的出身和學歷不滿,給我安排了很多關於豪門的課程,包括插畫、禮儀、服飾等等。
我都按照他們的要求逐一學習。
每次去傅家都會拿出我最端正的態度去。
傅成洲卻不以為然,讓我放鬆,「有我在,你怕什麼。」
口吻囂張,成為我在傅家立足的唯一也是最大的底牌。
莊心妍也回來了。
穿著皮革超短裙,染著頭紫毛,一副搖滾少女的打扮。
傅母哄著莊心妍吃飯。
傅父時不時盤問著傅成洲公司的事情。
唯有我在認認真真吃著飯。
像是一個出格的局外人。
「你們的訂婚我同意了,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我和你媽都不會插手。」
傅成洲聲音低沉,沒有想像中的喜悅,「謝謝爸媽。」
我應和。
晚上過夜,傅成洲沒和我在一個房間。
留宿這麼久,我一直都住的是客房。
沒人提醒。
房間的燈壞了。
Ṫūₚ我出來絆了一腳。
膝蓋烏青一片,擦破了皮還冒著血珠。
走錯了路。
這不是客廳喝水的地方,而是傅成洲的書房。
他房間還亮著燈。
房門輕掩。
我敲門的手停頓。
因為裡面有兩道人影。
傅成洲抱著他的繼妹,聲音嘶吼。
「莊心妍,只要你說不同意。」
「我隨時都能退婚娶你,哪怕是與全世界為敵。」
莊心妍癟著嘴,倔強脾氣橫生,眼角流出淚滴。
我看見傅成洲將淚珠輕柔的吻掉,然後剝奪呼吸似的強吻。
兩人纏綿不休。
任誰看了不惋惜,好一對痴男怨女。
偏偏,我是那個攪局的人。
我一瘸一拐地回去。
膝蓋處早就不疼了,反而是漫長的麻木。
渾身都像是浸入冰水裡,冷得刺骨。
原來我只是兄妹苟合的犧牲品。
我擦了下眼淚。
我不結婚了。
5.
決定放棄傅成洲的第一天。
我就遇到挫敗了。
醫院體檢單。
很明確寫著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
胚胎都成型。
傅成洲欣喜若狂,抱著我在醫院裡轉圈。
然後敲了下自己腦袋,「小菱,都怪我太高興了,剛當爹還沒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