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不在我完整後續

2025-10-0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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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察覺到我倆動靜的,都在捂嘴偷笑。

護士遞給我們一本孕期宣教冊。

傅成洲鄭重地揣在兜里,「我回去慢慢研究。」

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下我的肚子。

似若珍寶。

我突然有點捨不得了。

畢竟沒人能剝奪一個孩子享有父愛的權利。

下樓路過急診科。

碰見莊心妍坐在外面凳子上,醫生正在處理她胳膊上的傷口。

我沒拉住傅成洲的衣角。

他便率先衝過去。

急忙問:「你怎麼在這兒?」

莊心妍別過臉,「騎摩托車翻車摔傷的,傅成洲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兩人還在爭執。

我胃裡有點難受。

捂著肚子,先走一步。

從傅成洲兜里掉落的宣教冊,躺在地上被人踩了又踩。

我嘆了口氣。

孩子來的不太合時宜。

我坐在副駕等待傅成洲回來,隨意刷了下朋友圈。

莊心妍原本屏蔽我的朋友圈,今天突然開放。

她佩戴著紅寶石項鍊,光彩照人。

照片一角是傅成洲的西裝。

配文:

【我哥總是能知道我的喜好,我超愛紅色。】

【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兩人的舉止極為親密。

而朋友圈的時間,正是傅成洲離開我的生日宴那天。

照片的背景是在酒店的房間。

我手指都在發抖,不小心點了保存,急著退出。

我的紅寶石耳墜,不過是莊心妍項鍊的邊角料製成。

兩者的款式同樣。

我閉了閉眼,強忍著決堤的崩潰。

原本我能夠忍受黑暗,直到我看見了光明。

那麼刺眼。

顯得我狹隘又可憐。

再次翻閱莊心妍朋友圈。

她的主頁變成了一條短橫。

像是一個小插曲。

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是故意讓我看的。

傅成洲帶著莊心妍進到車裡。

莊心妍還在鬧脾氣,「哥,我暈車需要坐在副駕。」

傅成洲白了她一眼,「別鬧,小菱懷孕了。你別說些氣話。」

沒有預想到的爭風吃醋。

反而莊心妍很驚訝,笑得格外燦爛。

「嫂子真是辛苦了。」

我不懂她話里的話,卻能領悟她語言中的嘲諷。

莊心妍給我暗戳戳發消息:「你以為懷孕就能成為傅家的女主人嗎?實際上傅成洲只是想去母留子而已。」

「畢竟我不能懷孕,總要有個孩Ťú₉子繼承傅家的家產吧。」

我扣上手機。

心一陣一陣地刺痛。

風撩過髮絲。

我算數一向很好。

盤算著決定出走後的費用。

算來算去。

獨自帶孩子的成功率為 0%。

更何況被傅成洲發現,還會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我能搶過的機率為 0%。

我嘆了口氣。

橫豎都是死胡同。

這些年因為想著傅成洲對我是真愛,除了節假日的送禮物,其他的錢我什麼也沒要。

他給我的也不多。

夠我吃喝。

陷入愛情的年紀還太小。

總以為有情飲水飽。

那本孕期的冊子丟在了急診科。

我想,我也該做出點決斷了。

6.

提前收拾好行李。

放在雜物間裡。

有名的大醫院,都有傅成洲的人脈。

一旦有打胎的想法,就會被傅成洲所知。

所以這些地方是不能選擇的。

正當我焦慮之時。

我媽找上,在插花課程門外大吵大鬧。

「江菱,我白養你了,這麼多年自己吃香喝辣,一分錢也不寄回家!」

教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覷。

我尷尬地跑出去,拎著包,面含慍怒:「媽,這是教室,你在做什麼!」

腦袋冷靜了一下。

自從我從黑心工廠被傅成洲救出來,接回家,我就斷絕了和家裡聯繫,拉黑了他們的電話。

親朋好友誰也不知道我的住址。

甚至這堂插花課是每周一次,而我媽竟然能精準地找到地方來鬧事。

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

我叉著腰,「誰讓你過來的,是誰?」

我吼得聲音很大。

和我媽的潑婦架勢沒什麼兩樣。

其他同學傳來鄙夷的目光。

要是在我離開之前,我可能會顧及其他人的情緒,而變得懦弱。

但是現在,我不會了。

畢竟褪去傅成洲未婚妻的光環,我不過還是在溫飽線艱難謀生的廠妹。

我拽著我媽,進了家包廂。

跟傅成洲這麼久,一些威逼利誘的手段還是會的。

沒盤問幾句。

那個素來在村裡潑辣囂張的婦女,此時變得唯唯諾諾。

我知道,原來禁錮我很久的牢籠,已經破爛不堪。

她掏出螢幕碎裂的手機。

點開聊天框。

指揮她的那人,赫然是莊心妍。

我默不作聲地錄屏。

兩人的聊天,對我都是污言穢語,惡語相向。

莊心妍:「對你女兒多說點狠話,最好撞她一下,把她孩子的弄掉。」

莊心妍:「事成之後,錢我少不了你的。你還有個剛上大學的兒子,要在京市上大學,學費應該是迫在眉睫吧。想清楚點好好給我做事。」

我閉了閉眼,關閉了她的手機。

反正我媽一向是重男輕女。

女兒就是用來出賣的。

然後,我開始談條件:「給我找個小診所打胎,我給你十萬塊。」

拿十萬塊買斷我和原生家庭的關係,也不是個賠本的買賣。

我媽哆哆嗦嗦開口:「你懷孕了?為什麼要把孩子打掉,當初累死累活不還是把你生下來了。「

我瞪了她一眼,「生而不養,還不如不要。」

我媽被我的眼神駭了一跳。

沒敢多問。

而是爽快地拿了我的錢。

告訴我一個黑心小診所的地址。

臨走前,我把自己的手機送了她。

重新換了張電話卡。

就當是和過去天真幼稚的自己道了個別。

小診所只有一個老醫生。

手術間狹小又破舊。

飽經風霜的手術鉗在我身體里搗鼓。

麻醉劑效果不好。

疼痛如浪潮一股一股湧向我。

我能感受到自己身體里生命的流逝。

我抬起胳膊,輕擦到眼尾的地方,一片濕潤。

原來最痛的時候,連眼淚都是寂靜無聲的。

下了手術台,我一陣頭暈。

腳步踉蹌。

走出小診所外面的石子路。

又摔了一腳,下身的血跡有點滲出,弄濕了白色的褲子,在加上因為疼痛難忍而面色蒼白的臉。

整個人就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

咔擦——

照片傳給我媽的僱主莊心妍。

7.

回到家裡。

傅成洲醉醺醺回來。

身上帶著女士煙味。

淡淡的薄荷摻著香煙的味道。

我不抽煙,也不愛聞。

倒是莊心妍酷愛抽這種水果味的煙。

我有時候會朝傅成洲抱怨,說不喜歡他身上的煙味,也不喜歡他喝太多酒會傷害身體。

而傅成洲只會淡淡地說:「別鬧。」

沒在對我的話,有更多的上心。

而某次,莊心妍擰著鼻子,捂著嘴,吐槽傅成洲酒喝得太多,都把她熏到了。

傅成洲淺淺勾著笑,走到她面前,揉了下她的腦袋,「好,哥都聽你的。」

從那一段時間,傅成洲就真的滴酒不沾。

真心掏出來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的偏愛不在我。

所以我沒提醒他身上的煙味,而是默默地又數了一遍自己的銀行存款,核對了一遍機票時間。

時間正好是晚上十二點。

今天和明天分割的交界線。

一次劃清我和他最後的交際。

「下午,跟我去婚紗店試妝。」

傅成洲鬆了松領帶,說的話不容反駁。

我輕嗯了一聲。

轉身準備了一瓶番茄汁藏在身上。

就當是我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吧。

傅成洲似乎被我乖巧的模樣打動,輕吻了下我的側臉。

似乎珍視某種易碎的玻璃品。

如果是我不知道他的真愛是莊心妍之前,我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

而現在,我只覺得這個吻,噁心極了。

黏糊糊的,擦也擦不幹凈。

我冷靜地洗了把臉。

手機收到了宋錦華的消息。

「莊心妍今晚會去酒吧喝酒,玩鬧的時候會叫去傅成洲。」

「你別太難過,至少傅成洲給了你錢。Ŧúₑ」

我沒太在意。

我更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提醒我。

我淡淡地發過去:「下午,我和傅成洲要去婚紗店試婚紗。」

對面似乎很不理解,發消息的速度很快。

「他都出軌了,你還要和他訂婚!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的好女孩跟他在一起。」

「更何況,你孩子都流掉了。」

我佯裝驚訝,【你聽誰說的?你怎麼知道?」

「我也不想的,都怪我太沒用了,沒能保護好孩子。傅成洲還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他。」

看來莊心妍除了把照片留給自己欣賞,還散布了出去。

傅成洲身邊的鶯鶯燕燕,包括他的好兄弟們都知道了我流產的事情。

唯獨傅成洲蒙在鼓裡。

怕是想讓我在訂婚的時候出醜,然後被傅成洲當成廢物拋棄。

宋錦華急忙回復: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都是傅成洲自己造的孽,還有他那狠毒的妹妹。」

「無論你想做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

我嘴角上揚,等的就是宋錦華這句話。

8.

婚紗店。

我穿著繁重華麗的婚紗。

沒錯過傅成洲眼裡的那抹驚艷。

他同樣西裝革履,襯得人更英俊瀟洒。

我當初愛慘了他這副模樣。

愛到心甘情願欺騙自己。

「小菱,你今天真好看。」

我嗔怒,「我什麼時候不好看?」

鏡子裡的自己確實美艷動人。

比往前的每一天都要漂亮。

「新郎、新娘來拍合照。」

婚紗店贈送拍照服務。

我們倆挽著手臂,等待攝影機的卡嚓聲。

被一陣電話聲打斷。

莊心妍捏著嗓子,聲音嬌憨,「哥,你過來好不好,我玩遊戲輸掉了。他們讓我脫衣服。」

這種幼稚又低劣的手段。

只需一秒,就能戳破。

而偏偏傅成洲再一次信了。

「小菱,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先去處理。」

完了,傅成洲給自己找補,「莊心妍太鬧騰了,整日不著調。我不管著她,誰能管得了。」

我眉眼彎彎,幫他整理領帶。

「好,我等你。」

傅成洲再一次拋下我走了。

這次,我沒抄沒鬧。

出門打了輛車。

「司機叔叔,幫我追上前面的那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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