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死在分娩室後完整後續

2025-10-06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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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望舒的遺體推入火化間。

「家屬您好,普通爐的費用是 380 元,高檔爐是 880 元,請問咱們選擇哪一種?」

段皓媽媽搶答道:「普通的就行,反正都一樣燒。」

說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虛情假意地安慰我道:

「親家母,人死如燈滅,咱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過日子,能省則省,我說的對吧?」

我恨不得一把挖出她那死魚泡般的眼睛,嘴上卻說道:

「沒事,還是高檔爐吧,這筆錢我出。

「就當是我這個做媽媽的,最後送女兒一程。」

我站在角落裡,靜靜地望著家屬等候區的大螢幕。

高檔爐有實時監控,我看見望舒被推進爐子,看見火化爐中的火焰迅猛燃燒,看見工作人員用鉗子撿拾灰白色的骨灰,裝進銀色的托盤。

此時,令人厭惡的聲音卻鑽進了我的耳朵:

「兒子,你聽爸說,按照咱家的規矩,沒生一兒半女的媳婦,是不能進祖墳的。」

「是啊,皓皓,你爸說得對,望舒這孩子的骨灰,只能交給她媽媽處理了。」

段皓不情不願地說:「媽,爸,望舒是我的老婆,將來我走了,是和她合葬的……」

「呸呸呸!」段皓媽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在這地方不能亂說話,多晦氣!」

真是諷刺。

這三個人,明明想把他們的決定塞進我的耳朵,卻偏要上演一出拙劣的雙簧。

「李望舒家屬,來幫忙裝骨灰盒!」

工作人員的喊聲,打破了這場虛偽的戲碼。

我快步上前,不再看那一家三口,將零零碎碎的骨灰裝進盒子裡。

蓋上紅布,封好蓋子。

我抱起沉甸甸的骨灰盒,宛如二十四年前,第一次抱起六斤四兩的嬰兒。

「段皓,望舒的骨灰,我帶走了。」

我的語氣毫無波瀾,只是在陳述一個決定。

「媽……」

段皓微微抬起一隻手,似乎想阻止我。

我面無表情,繼續說道:

「我們家鄉,講究落葉歸根。

「望舒從小在龍潭山下長大,山上的一草一木都認得她。

「我會將她葬在向陽的山坡上,那裡有松濤、有鳥鳴,有她聽慣了的鄉音陪著……

「這樣,她才算真正回家了。」

段皓的身體微微一僵,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緊緊地抱著骨灰盒,大步向殯儀館外走去。

背後傳來混亂的爭吵聲,片刻後,段皓追了上來。

他眼眶紅紅地擋在我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媽,對不起!

「醫院的賠償金已經轉過來了,您把卡號發我下,我這就給您轉……二十萬!

「望舒走了,您依然是我媽!我保證給您養老送終,我……」

我搖搖頭,淡然一笑。

「望舒自己命薄,怨不得你。

「這筆錢,你留著好好過日子吧。」

我繞開段皓,徑直走出了殯儀館。

陽光灑在青玉琉璃的骨灰盒上,映射出美麗的光芒。

昨天林晚棠已經告訴我了,醫院賠給段皓的金額是一百二十萬。

區區二十萬,就想買個心安?

我堅定地邁開步子,迎著晨光的軌跡大步向前。

段皓,我一定會讓你們全家付出代價。

7

我買了最近的車票回到春城,在朋友圈發布了訃告。

【我親愛的女兒望舒,已於前日告別塵世。】

【感謝你二十四年予我的人間至暖,你的音容笑貌永刻我心。】

【感恩諸位親友關懷,不必致電慰問,謝謝。】

我特意在這條朋友圈中添加了定位,還拍了張骨灰盒和火車站的合照。

還沒到一分鐘,段皓和他爸媽齊刷刷點贊,留下評論勸我節哀。

【段皓爸爸:親家母節哀!回去了就好好休息,好好生活!】

我冷笑著回復了幾句感謝的客套話,轉身上了黑車。

「師傅,去瀾北市。」

司機不太願意跑長途,但在三倍車費的誘惑下,還是拉著我衝上了高速。

凌晨三點,黑車終於到達瀾北市。

我在瀾大三院附近找了個小旅店,安置好望舒後,再打車來到三明小區。

望舒和段皓的新房,就在這個小區。

以我對段皓的了解,心虛膽小的他,這段時間必定會和父母住在一起,不可能回到害死望舒的「凶宅」。

唯一讓他們放心不下的我,明面上已經回到了春城,放棄追查望舒的死因。

所以,這套房子,肯定空無一人。

我憑著記憶找到單元樓和樓層,俯下身子掀開門前的地墊。

望舒和我講過,段皓會把備用鑰匙放在地墊下,避免忘帶鑰匙回不去家。

果然,地墊下躺著一把沾滿灰塵的鑰匙。

我戴上手套和鞋套,儘可能不破壞鑰匙表面的污垢,小心翼翼打開了門。

屋子裡一片狼藉,還保留著望舒摔傷現場的狀態。

我打開手電筒,仔細地照過每個房間。

玄關隨意地擺放著幾雙鞋子,有段皓的皮鞋,也有望舒的平底鞋和運動鞋。

客廳的沙發上放著幾個靠枕,茶几上有半瓶可樂和一些瓜子皮,以及一包印著「康泰保險」的紙抽。

洗手間外的地板上,有少量乾涸的血跡。

看起來,望舒應該是在這裡摔倒的。

我皺著眉頭,復盤當時的情況。

段皓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望舒去洗手間,不小心摔倒在地。

然後,段皓慌慌張張地跑過去,檢查望舒的傷情,隨即撥打了 120。

乍一看沒有問題,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個房間裡,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我趴在地板上,一寸寸地尋找線索。

很快,我注意到,洗手間外的地板縫中,有一縷異樣的反光。

我撕下一角衛生紙,塞進地板縫中輕輕蘸了蘸。

紙上是……油光?

洗手間門口,為什麼會有油?

一陣寒意攀上我的脊背。

難道,望舒的摔倒不是意外?

段皓故意在地板上塗了油,目的就是讓望舒摔倒。

只要望舒死在醫院裡,他就可以找醫院要賠償金了!

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奇怪。

地板上的油漬很少,如果想保證望舒會在這裡摔跤,應該大片大片地塗上油才對。

就算段皓事後清理過,也不可能將油浸過的地板完全還原啊。

總不會是段皓只滴了幾滴油,全靠運氣賭望舒摔倒吧?

倏然,一道靈光忽然閃過腦海,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終於明白,這個房間裡少了什麼東西了。

鞋子。

望舒懷孕之後,曾經和我抱怨腳有些浮腫。

我特意給她挑了一雙孕期專用的居家鞋。

鞋子很軟,防滑效果也很好,望舒每天都穿著它。

可是,這雙鞋子不見了。

我清楚地記得,醫院的分娩室里,有一雙粉色的聯名款運動鞋。

那是望舒去醫院時穿的鞋子。

當時我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現在想來,望舒早產之際,竟然穿了一雙運動鞋,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解釋是,段皓把油抹在了居家鞋的鞋底。

我走向臥室,用手電仔細掃過地板。

果然,從床邊到洗手間的地板縫裡,發現了七八處微小的油漬。

段皓清理過地板上的油漬,卻沒有清理望舒的血跡。

這足以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段皓,就是殺死望舒的兇手!

8

我取出手機,逐一拍照固定證據。

趁著天還沒亮,我離開現場,打車回到瀾大三院。

這裡還有一份證據。

只要我拿到它,就可以報警抓段皓了!

六點半,醫院附近的店鋪終於開了門。

我去藥店買了個口罩,又去日雜店購買了水果刀和編織袋。

而後,我扮作拾荒的大娘,去醫院的停車場翻垃圾桶,眼睛不時盯著停車場的入口。

七點五十,一輛黑色的奔馳開進停車場。

司機是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戴著一副黑色方框眼鏡。

我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婦產科的王春光大夫。

和醫院公示欄上的照片相比,他本人更消瘦一些,臉上愁雲密布。

目送王大夫走進醫院大樓,我悄悄取出手機,拍下了他的車牌號。

瀾 B349CM。

回到小旅店,我一直捱到下午五點半,這才再次回到停車場。

六點二十,王大夫終於從醫院走出來,坐進駕駛室。

我連忙丟下裝滿了飲料瓶的編織袋,跑到醫院外面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麻煩跟著前面那台奔馳。」

司機狐疑地看著我,我連忙找理由道:

「我老公背著我去找小三,我今天非得把他們捉姦在床!」

我今年四十八歲,和王大夫年齡差距不大。

司機毫不懷疑,嫻熟地跟在王大夫的車後面。

二十分鐘之後,王大夫的車開進了一片住宅區。

我下了計程車,一路貓著腰小跑,儘可能隱蔽自己的身形。

王大夫並沒有發現我,自顧自地停好車,走進單元門。

我戴好口罩,在樓下仰著頭觀察。

一分鐘後,三樓左門的窗子亮起了燈。

看來,王大夫是獨居。

我舒了一口氣。

既然是獨居,接下來的事就方便多了。

二十分鐘後,我走到單元門前,按下了 301 的門鈴。

王大夫很快接通了對講:「誰啊?」

「您好,『朔風』快遞,麻煩開一下門。」

王大夫「哦」了一聲,喇叭里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單元門應聲而開。

我快速爬到三樓,王大夫已經打開門等著了。

見我兩手空空,王大夫疑惑問道:

「你是快遞員嗎?我的快遞呢?」

剎那間,我一個箭步竄上去,將毫無防備的王大夫推倒在地,反手關上防盜門。

而後,我從腰間摸出一把水果刀,抵住王大夫的脖子,緩緩拉下口罩。

「你認識我嗎?」

王大夫茫然地搖搖頭。

「那,你認識李望舒嗎?」

話音剛落,王大夫的雙眼陡然睜大,整個人都發抖了起來。

「你、你是……」

我點點頭。

「沒錯,我是李望舒的媽媽。」

9

得知我的身份,王大夫反而鎮定了下來,大聲嚷嚷道:

「我在此次事件中沒有任何責任,所有決定都符合規章制度,你就算起訴也沒用!

「我們醫院已經和你們家屬和解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請你馬上離開我家,不然我報警抓你!」

他的臉上寫滿了譏諷與輕鬆,看來還沒搞清楚狀況。

的確,他說得對,無論從哪個角度思考,社會規則都會保護他。

但……如果我不遵守規則呢?

我猛地抬起手,水果刀筆直地刺向他的眼睛。

王大夫連尖叫都沒發出來,眼睜睜看見刀尖懸在眼前一厘米的地方。

「別!別殺我!我錯了!」

先前的硬氣,立刻變成了哀求。

王大夫終於意識到,我真的會隨時奪走他的性命。

我站起身,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口,居高臨下道:

「王大夫,我只是來找你問幾句話。

「答得好,我就放過你。

「答得不好,我就殺了你。」

王大夫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從喉嚨里擠出幾句蒼白的解釋:

「望舒媽媽……害死您女兒的,真的不是我!

「您女婿一家不肯簽字,我沒有權力擅自給病人順轉剖!

「那是違規!我要擔責任的!」

聽到這句話,我氣不打一處來,放聲咆哮道:

「可你是醫生!是大夫!你不應該救死扶傷嗎?

「望舒當時還沒死啊!你本來可以救下她這條命!!」

王大夫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他閉上眼,苦澀地對我說道:

「望舒媽媽,我給您講個故事吧。

「我的妻子,她叫莊甜,也是一位婦產科醫生。

「十年前,她為一個懷著雙胞胎的產婦接生。

「其中一個胎兒的胎位異常,分娩過程中出現產程停滯。

「通俗點說,就是難產了。

「她當機立斷,安排人工破膜聯合縮宮素,但都不起作用。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產婦的體力基本耗盡,整個人痛到意識模糊。

「但胎兒還是生不下來。」

王大夫說到這,深深地嘆了口氣。

「產婦的家屬,和您的女婿一樣,堅決不肯接受剖宮產。

「他們說,剖宮產是醫院騙錢的手段,說老一輩生孩子哪有剖的,說花那麼多錢生倆女兒太不划算,等等等等。

「產婦生死攸關、命懸一線,我妻子心有不忍,擅自做了順轉剖。

「她知道產婦家屬不會同意,乾脆自掏腰包,支付了手術的費用。

「她認為,只要手術成功、母女平安,家屬也只能作罷了。

「但是……」

王大夫說到這裡,喉頭不住地顫抖,聲音也變得哽咽。

我收回踩住他的腳,將水果刀插回腰間。

直覺告訴我,王大夫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什麼?」我詢問道。

「……但是,手術失敗了。

「順轉剖做到一半,產婦突發羊水栓塞。

「搶救……失敗。」

王大夫忽然抬起頭,胡亂地抹了把眼淚,激動地對我說道:

「你知道嗎?

「如果產婦家屬早一點同意剖宮產,那對雙胞胎女孩絕對能活下來!!

「如果我妻子沒有違規順轉剖,隨便他們家屬怎麼打官司,她都沒有一點責任!!

「可是……她畢竟違規了啊……」

我默默走到餐桌前,抽了幾張紙巾遞給王大夫。

「後來呢?」

王大夫擦了擦眼淚,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後來,患者家屬將醫院和我妻子告上法庭。

「原告律師聲稱,我妻子構成醫療事故罪,最高可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我妻子一時想不開,選擇投湖自盡。」

王大夫淚眼婆娑地看著我,說道:

「望舒媽媽,對於您女兒的死,我很抱歉。

「但我別無選擇。

「我是個醫生沒錯,可我也有家庭、有孩子、有我的人生!

「我的孩子已經失去媽媽了,我不能讓她以同樣的方式失去爸爸啊!」

幾分鐘前,王大夫在我心中的形象,還是個冷血無情的庸醫。

而現在,我甚至找不到斥責他的理由。

是啊,他只是不想毀掉自己的生活,有什麼錯?

我深深地嘆氣,對王大夫說道:

「從旁觀者的角度,我可以理解你的選擇。

「但我終究是望舒的媽媽,我理解你,不代表我會原諒你。」

王大夫重重點頭,看向我的目光沒有躲閃,只有難以言喻的疲憊:

「我明白。無論是非對錯,我沒能救回您的女兒,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如果您不打算用法律之外的方式,追究我的責任……

「那麼,我願意用任何我能做到的方式,去贖這份罪。」

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王大夫不假思索地回答:「您放心,我肯定辦好。」

得到答覆之後,我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手掌搭上門把手的瞬間,我腳步略微停頓,平靜地對王大夫說: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要你的命。

「這世上,有人比你更該下地獄。

「可惜,我只有一條命。」

10

三天後,我收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牛皮紙包裹。

寄件人一欄,潦草地寫著「吳此仁」,一看就是假名。

拆開包裹,裡面是一個小巧的銀色 U 盤,光潔如鏡的外殼,找不到一絲指紋的痕跡。

看得出來,這個寄件人格外謹慎。

看完 U 盤裡的內容後,我撥打了律師事務所的電話。

下午兩點整,我來到律師事務所。

前台將我引入一間辦公室,向我介紹道:

「女士,這位就是您預約的方律師。」

方律師年約三十,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齊肩短髮利落地別在耳後。

見她這副幹練的模樣,我對她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請坐。」

方律師將茶杯輕推至我面前,詢問道:

「上午在電話中,我基本了解了您的情況。

「您懷疑您的女婿利用醫院流程中的漏洞,故意害死了您的女兒,對嗎?」

我點點頭,取出口袋裡的 U 盤遞給方律師。

「方律師,我搜集到了一些東西。

「我想知道,憑這些,能不能讓他判死刑?」

方律師拿起 U 盤插進電腦,打開了裡面的視頻,訝異道:

「這是……醫院的監控?」

「對,是望舒出事時,產房外的監控。」

畫面里,護士林晚棠忽然衝出分娩室,大聲喊道:

「李望舒家屬!過來簽字!」

段皓匆忙掛斷電話,立刻跑了過去。

林晚棠語速飛快地說著什麼,段皓卻一直搖頭,梗著脖子大聲道:

「胡說八道!我老婆產檢一路綠燈,到你這就生不出來了?非得開刀?」

段皓媽媽立刻尖聲幫腔:

「兒子,別信她的!你四姑家表姐就是剖的!孩子生出來腦子就不好使!絕對不能剖!剖了就是害了孩子一輩子!!」

林晚棠急得直跺腳:「胎兒宮內窘迫,胎心在掉!不抓緊順轉剖,可能會缺氧窒息!兩條命!那是兩條命啊!!」

段皓爸爸上前一步,唾沫橫飛地吼道:

「放你娘的屁!少在這危言聳聽!

「電視上都說順產好!恢復快!以後生二胎三胎不耽誤!你們就是想多賺錢!」

無論林晚棠怎麼勸,段皓一家人就是不肯簽字。

段皓甚至抱起了胳膊,擺出一副拒絕溝通的姿態。

段皓媽媽掏出手機,一邊拍視頻一邊說道:

「大家都看看啊,現在這醫院真是太黑心了,逼著人簽字同意剖腹產,不同意就嚇唬人!」

段皓爸爸還在訓斥林晚棠:

「告訴你!我們既然進了你們醫院的門!你們就得給我保證大人孩子平安!

「甭管我們簽不簽字!出了事,就是你們的責任!跑不了!」

方律師皺著眉頭,看完監控錄像,站起身走到我旁邊,用力抱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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