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完整後續

2025-10-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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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過來抱住我,放聲痛哭:「閨女啊!我的苦命閨女...孩子...孩子又沒保住...」

「醫生說...是臍帶突然繞頸,繞得太緊了...送到他們手上的時候,就已經...」

後面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清了。

眼前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見。

這一次,我沒有哭,沒有鬧,沒有歇斯底里地質問為什麼。

我就那麼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眼都忘了眨。

我媽和周牧澤以為我傷心過度,魔怔了,變著法地哄我,勸我。

我只是麻木地聽著,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出院前拆線那天,一個年輕護士拿著工具走進來。

她俯身準備動手時,我毫無徵兆地出手,一把鉗住她的手腕。

她疼得嘶了一聲,臉都白了。

我轉過頭,盯著她,聲音又冷又硬。

「把我孩子從出生到死亡的所有醫療記錄,一字不漏,複印給我。」

護士結結巴巴地:「秦、秦女士,這...這不合規定...」

我收緊手指,一字一頓地重複:

「我、要、全、部。」

我要親手找出,我孩子死亡的原因。

5.

護士被我盯得一抖,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終於受不住,臉色慘白,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十分鐘後,她抱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回來,手抖得幾乎拿不穩。

我的指尖剛要碰到文件袋,病房門被人猛地撞開,周牧澤沖了進來。

他死死地瞪著護士手裡的東西。

「誰讓你拿這個的!」

他衝著護士低吼,一把奪過文件袋。

我冷冷地開口:「把東西給我。」

周牧澤沒理我,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保險柜,把文件袋塞進去,咔噠一聲鎖死。

「你瘋了?」

他轉過身,胸膛劇烈起伏,眼眶通紅。

「老婆,看這些只會讓你更痛苦!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為什麼非要折磨自己?」

我一言不發。

他走過來想抱我,聲音發著顫。

「老婆,我們忘了這一切,好不好?」

我沒動,任由他抱著,全身僵硬,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熱度。

忘了?

我的三個孩子,要我怎麼忘?

出院後,我成了家裡的「重點保護對象」。

可一到深夜,我就睡不著,睜著眼直到天亮。

夜裡,噩夢纏身。

夢裡,三個小小的身影圍在我的床邊,身上都是血,用冰冷的小手拉扯我的被子,一遍遍地問我。

「媽媽,好疼啊…」

「媽媽,你為什麼不保護我們?」

「媽媽,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

我總是在凌晨尖叫著醒來,渾身是汗,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周牧澤會立刻開燈抱住我,嘴裡念叨著「不怕不怕,只是夢」,可他的體溫,再也暖不透我。

我們小區的業主群里,不知是誰起了頭,開始議論我。

「聽說了嗎?12 棟那個秦晚清,第三個孩子又沒保住。」

「嘖嘖,真是個喪門星,剋死三個孩子的女人,誰沾上誰倒霉。」

更惡毒的謠言隨之而來。

「我聽我醫院的親戚說,她年輕時私生活亂得很,打胎打多了,身體壞了,這都是報應!」

那些字隔著螢幕,我卻覺得胸口發悶,連呼吸都痛。

那天下午,我拿著手機,看著群里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血衝上頭頂。

當看到有人說「周牧澤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這麼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時,我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斷了。

我衝出家門,從樓下的建築垃圾堆里撿起一塊磚頭,衝到那個造謠最凶的女人家門口,用盡全身力氣,一下一下地砸著她家的防盜門。

「砰!砰!砰!」

「王芳!你給我出來!你把話說清楚!我哪裡克孩子了?!你給我出來當面說!」

我的吼聲刺破了樓道的寂靜。

鄰居家的門都關得緊緊的,一扇扇窗簾背後,藏著無數雙窺探的眼睛。

沒人出來。

沒人阻止。

直到周牧澤回來。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滲著血,白襯衫的領子也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他奪過我手裡的磚頭扔掉,一把將我抱緊,聲音沙啞又疲憊。

「我警告過他們了,誰再敢說你一句,我要他的命!」

他把我圈在懷裡,下巴抵著我的頭頂。

「老婆,我們不理他們,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我靠在他身上,聞到他身上混雜的煙草味和血腥氣,身體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那天晚上,我又是一夜無眠ŧū⁽。

凌晨三點,我睜著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

突然,一個被遺忘的細節浮現出來。

張主任!

我第一個孩子的接生醫生!

我記得,我第一個孩子出事後不到一個月,那位在婦產科很有聲望的張主任,就辦了提前退休,舉家移民去了加拿大。

當時所有人都說她是為了兒子的前途,可現在想來,太巧了。

一個念頭冒出來,我的血都衝上了頭。

我立刻翻身下床,打開電腦,在各種社交網絡上搜索「張主任」、「加拿大」、「婦產科」這些關鍵詞。

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公開信息,終於在一個醫學院校友錄的角落裡,找到了張主任兒子的社交帳號。

我深吸一口氣,用一個新註冊的帳號,給他發去一條私信,謊稱自己是張主任曾經的病人,多年來一直感念她的恩情,希望能跟老主任說聲謝謝。

第二天,我收到了回復,是一個視頻通話的邀請。

我點下接通鍵,螢幕上出現一張臉,熟悉又陌生。

張主任老了很多,頭髮白了大半。

當她看清我的臉,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敢再看我。

「秦、秦女士?」

我擠出一個笑。

「張主任,好久不見。」

她垂下眼,聲音乾澀。

「秦女士,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盯著她:「過去什麼事?我只是想謝謝您當年的照顧。」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

「當時我只是按流程…人要向前看,別總糾結過去的事了。」

說完,她匆忙掛斷了視頻。

6.

我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發冷,腦子裡亂成一團。

她為什麼那麼慌?

她在隱瞞什麼?

我正陷在絕望里,手機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

是我媽。

我手抖著按下接聽鍵,我媽興奮的聲音立刻從聽筒里炸開:

「晚清,快回來!我在閣樓找到了你大寶的手腳印留念卡!」

我腦子「嗡」的一聲。

手腳印...留念卡?

醫院不是說,孩子生下來就沒氣了嗎?

一個死嬰,怎麼會有手腳印留念卡?!

「媽,你...你說什麼?」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就是你生大寶那家醫院送的呀,上面還有醫院的鋼印呢!我給收起來,想著是個念想,後來你一出事,我怕你看了傷心,就塞閣樓里忘了。你快回來看看!」

我掛了電話,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外套都忘了拿。

我必須立刻看到那張卡片!

車開得飛快,眼淚糊了我一臉,前面的路都看不清。

那張卡片,證明我的孩子活過。

「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出聲。

心口劇痛,幾乎喘不上氣,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滑。

「吱嘎——!」

輪胎摩擦地面,車頭狠狠朝著高速護欄撞了過去!

撞上去,就都解脫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猛地踩下剎車。

車子在距離護欄不到幾厘米的地方停住。

不,我不能死。

真相還沒弄清楚,我不能死。

我把車開回家,手抖得鑰匙都插不進鎖孔。

我衝進家門,本想直奔我媽家,卻腿一軟,撞上了書房門口的木梯。

「哐當!」

梯子倒在地上,書櫃最頂層的一個東西也跟著掉了下來。

「砰!」

一個積滿灰塵的鐵盒子摔在我腳邊,鎖扣震開,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不是舊書信,是三張薄薄的紙。

銀行轉帳憑證。

我僵硬地彎下腰,撿起其中一張。

轉帳金額那一欄,印著——叄拾萬元整。

我的心狠狠一跳,又撿起另外兩張。

每一張,都是三十萬。

九十萬!

周牧澤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大一筆支出?

我死死盯著憑證最下方的轉帳日期。

那串數字,讓我渾身一震。

日期,是我第一個孩子出生的第二天。

我的手抖得拿不住那張紙,渾身的血都涼了。

我顫抖著去看第二張、第三張...

每一張的日期,都是我一個孩子出生的第二天。

收款人是同一個陌生的帳戶,那個名字我從未見過。

轉帳憑證、張主任的慌亂、她突然的移民、我記憶中那聲微弱的啼哭、周牧澤鼻青臉腫回來說「警告過他們了」、還有我媽找到的手腳印ţûₙ卡片...

所有線索串聯起來。

一個真相砸向我,讓我渾身發冷。

我的孩子...他們根本沒有死!

他們是被周牧澤賣掉了!

我腳下一軟,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眼淚無聲地湧出。

我整夜夢見的,不是鬼魂。

是我被親生父親賣掉的孩子,在向我求救。

我不是什麼剋死孩子的喪門星。

我只是個傻子,被我丈夫,被所有人,蒙在鼓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擦乾眼淚。

眼淚流乾了,心裡只剩下恨。

我拿出手機,把那三張轉帳憑證從各個角度拍下照片,然後將它們放回鐵盒,把盒子歸回原位,再將梯子扶好。

我把一切恢復原樣。

我走進衛生間,鏡子裡的女人雙眼紅腫,臉色灰敗。

我試著牽動臉上的肌肉。

笑一下。

我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微笑。

這齣戲,我得演好。

「咔噠。」

門鎖轉動,周牧澤回來了。

我立刻堆起笑,迎上去接過他的公文包。

「老公,你回來啦,辛苦了。」

「我燉了你最愛喝的排骨湯,馬上就好。」

他看著我:「老婆,今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

我踮起腳,幫他理了理衣領。

他身上熟悉的煙草味鑽進我鼻子裡,我的胃裡一陣翻攪。

7.

周牧澤從背後環住我,下巴擱在我的肩窩,他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我胃裡一陣翻攪。

「老婆,我們領養個孩子吧。」

「只要你開心,怎麼樣都行。」

開心?

我差點笑出聲。

他以為我沒孩子才痛苦,假惺惺地演著深情。

他不知道,我痛苦的根源,就是他!

他的手滑到我的腰上。

就是這雙手,簽了賣掉我孩子的轉帳單。

「嘔...」

胃酸直衝喉嚨。

我死死咬住舌尖,用刺痛和血腥味壓下噁心。

我推開他。

「我去盛湯。」

我衝進廚房,背對他,盯著鍋里滾開的排骨湯。

周牧澤,你等著。

這碗湯,只是開胃菜。

晚飯後,周牧澤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是最好的掩護。

我拿起他西裝外套里的手機。

胸口的心跳不是緊張,是興奮,一種揭開真相的興奮。

我走到浴室門口,磨砂玻璃上映著他的影子。

「老公,你手機響了,要不要看看?」

「不用,廣告。」

我退回客廳,貼著牆壁,等。

等水聲蓋過一切。

一分鐘後,我再次潛入浴室,他正閉眼沖ţü₎頭。

我抓起他的拇指,按在解鎖鍵上。

「滴。」

螢幕亮了。

我縮回手,沖回客廳,躲進窗簾後的陰影里。

手在抖。

我點開通話記錄。

往上翻,翻到我生大寶那幾天。

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通話日期,我生產第二天。

時長,二十三分鐘。

我心口一窒,往下翻。

二寶出生第二天,還是這個號碼,二十七分鐘。

三寶出生第二天,又是它!三十分鐘!

就這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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