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的霸總哥哥在外面給女主做舔狗時,我抱著小被子睡在了反派門口。
他準備將我送回去時,發現了我手腕上的傷。
「姜沉居然虐待你?!」
我打著瞌睡點點頭。
等我哥又一次被女主甩後,他才想起家裡還有個小祖宗。
彼時,反派已經替我開起了幼兒園家長會。
我哥兩眼一黑:「我只是離開了一個月,不是死了,你怎麼就不認我了?」
反派拿著棒棒糖哄我:「乖乖~換一個哥哥,好不好?」
1
三歲時,我無意間做了個夢。
知道自己的哥哥只是女主的舔狗之一。
他會為了女主無限放低自己的底線。
為她顛,為她狂,為她哐哐撞大牆。
最後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家產,作為女主的新婚禮物。
而他帶著我,住進三十平的廉價公寓,聽著隔壁夫妻一日三頓的大吵大鬧。
為了改變這個結局。
我用我有限的智商,嘗試了一系列的努力,包括不限於在女主深夜打他電話說一個人害怕時,哇哇大哭,試圖留住他。
女主來姨媽肚子疼時,我故意吐奶讓他給我換衣服,女主畢業演出時,我學著唱世上只有哥哥好,來感動他……
可我忘了。
我家有保姆,女主卻是孤兒。
我哥把我丟給保姆哄我。
眼看他腦子裡進的水越來越多,我鄭重決定,給自己換個哥。
於是我挑中了隔壁別墅區里的一個小哥哥。
他是反派,也是我哥的死對頭,會給女主的舔狗們使絆子。
陰險又狡詐。
像極了訓狗大師!
而且他的確有一條邊牧。
有一次我哥給女主買水果,把我忘在了水果店。
他正巧也在,我從一旁的架子上,掏出一個蘋果遞給了他的邊牧。
作為回報,他讓他的狗,把我叼回了家。
我想讓他懲罰我哥。
昨天是我的三歲生日,保姆特意給我換上了公主裙等哥哥回來。
可他卻陪女主看電影去了。
保姆哄我,等唐羽沫成了我嫂子後,會有兩個人疼我。
可我知道,她成不了我嫂子。
女主註定是男主的!
所以,我決定,離家出走!
給我的舔狗哥上點壓力。
入夜後,我成功躲過在廁所煲電話粥的保姆,從圍牆的狗洞裡鑽了出去。
我抱著小毯子,光著腳丫走向隔壁別墅區。
二十分鐘後,我站在祁野家門口。
這棟別墅比我家的還大,但燈光昏暗,看起來冷冰冰的。
我深吸一口氣,把小毯子鋪在門前台階上,蜷縮著躺下。
就在我快要睡著時,突然聽到門內傳來狗叫聲和腳步聲。
門一開,一隻拖鞋差點踩到我臉上。
「什麼鬼?!」祁野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正對上一雙驚訝的眼睛。
月光下,他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穿著睡袍,領口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
「你怎麼在這?」祁野皺眉問道。
還沒等我回答,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從他腿邊竄出來,熱情地撲向我。
湯糰濕漉漉的鼻子在我臉上嗅來嗅去,尾巴搖得快要飛起來。
「湯糰!」祁野呵斥道:「這不是小貓,你不能養!」
湯糰委屈地嗚咽一聲,卻固執地把前爪搭在我肩上,開始用舌頭給我洗臉。
我咯咯笑著,趁機一骨碌爬起來,直接抱住了祁野的小腿:「哥哥,抱抱!」
他渾身一僵,像被按了暫停鍵。
湯糰抓住機會,叼住我的後衣領就往屋裡拖。
「喂!蠢狗!住嘴!」祁野想阻止,但湯糰已經成功把我拖進了玄關。
我趁機鬆開衣領,手腳並用地往祁野身上爬。
「下來。」他冷聲道。
我搖搖頭,把臉埋在他頸窩:「阮阮冷……」
2
祁野的身體更僵硬了,但他沒有強行把我扯下來。
湯糰在旁邊興奮地轉圈,時不時用頭拱我的腳,好像在說「看我看我!」
「姜沉知道你在這嗎?」他問問。
我癟癟嘴,眼淚說來就來:「哥哥不要阮阮了……」
袖子下滑,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的淤青。
祁野的眼神立刻變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這是怎麼回事?」
我怯生生地縮了縮脖子:「阮阮疼……哥哥生氣……」
其實那是我爬桌子底下夠球時,自己撞的。
我哥回來後,生了一通氣,怨保姆沒看好我。
保姆的確失責,她去刷快樂小視頻了。
祁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姜沉打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把委屈演得淋漓盡致。
祁野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抑怒火。
這時湯糰叼著自己的食盆跑過來,放在我面前,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祁野。
祁野無語地看著自己的狗:「現在是凌晨兩點。」
湯糰固執地站著不動。
我摸了摸肚子:「阮阮餓了。」
湯糰立刻叼了顆狗糧,吐在我們腳邊,尾巴搖得更歡了。
祁野揉了揉太陽穴:「我去給你熱牛奶。」
他警告地指了指湯糰:「不許把她藏進你的狗窩。」
湯糰歪著頭,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無辜表情。
十分鐘後,祁野端著兩盤牛奶回到客廳。
湯糰立刻豎起耳朵,尾巴在地板上拍打出歡快的節奏。
「坐下。」他命令道。
湯糰立刻坐得筆直,前爪併攏,像個訓練有素的士兵。
我眨了眨眼,有樣學樣地跟著「汪」了一聲,也坐直了小身子。
祁野的手頓在半空,牛奶差點灑出來:「你幹什麼?」
「用餐禮儀呀。」我歪著頭,模仿湯糰期待的表情:「在家裡,保姆阿姨都是這樣教我的。」
祁野的眉頭擰成一個結:「她讓你學狗叫?」
我點點頭,回憶道:「她說這是貴族禮儀。有一次我沒叫,她和我哥告狀,說我用手抓飯吃。」
說到這裡,我突然憂傷起來。
我哥那天特別生氣,晚飯時故意放下筷子,抓了個雞腿喂我。
他用油乎乎的手捏我的臉蛋:「我家阮阮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我哥對我好,可他卻沒時間給我換個保姆。
只因為唐羽沫說我對這個保姆有感情了,要是重新換一個,我肯定會認生。
而且後來,他越來越忙,再也沒陪我吃過飯了。
祁野把牛奶放在我和湯糰面前,臉色陰沉得可怕:「那個保姆還在你家工作?」
「嗯。」我小口喝了口牛奶:「李阿姨還教了我小馬喝水,哥哥想看嗎?」
他的拇指輕輕摸著我手腕上的淤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姜沉這個混蛋……」
我喝完牛奶,糾結著抬起臉:「哥哥,我哥哥不要我了,你可以收留我嗎?我吃的很少。」
在我的夢裡,祁野也有個妹妹,只是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後來又因為疏忽,導致她早逝了。
他都沒來得及寵她。
這件事之後,他爸媽離婚了。
正巧,我爸媽也離婚了,他們是商業聯姻,離婚後都不要孩子,各自尋找真愛去了。
要不然,我也不會被留給我哥。
3
祁野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他低頭看著緊抱他大腿不放的我,又看了看興奮得直轉圈的湯糰,太陽穴上的青筋隱約跳動。
「我平時很忙。」他揉了揉眉心:「沒工夫照顧一個小孩。」
我立刻豎起三根小手指:「阮阮會很乖的!可以自己吃飯、自己睡覺、自己玩!」
湯糰像是聽懂了我們的對話,突然衝進客廳,拖著自己巨大的狗窩吭哧吭哧地挪到我腳邊,然後驕傲地「汪」了一聲,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祁野面無表情地看著它:「她不是小貓,不能和你睡,你會壓死她。」
湯糰不服氣地嗚咽一聲,用濕漉漉的鼻子拱我的手,仿佛在說我才不會。
最終,他長嘆一口氣:「……你要是不搗亂,我也可以勉強收留你幾天。」
「謝謝哥哥,謝謝湯糰~」我抱著湯糰就是吧唧一口。
湯糰比我還要興奮,叼著我的小毯子滿屋子跑,最後被祁野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睡覺。」祁野拎起我的後衣領,像提小貓一樣把我拎進客房。
我乖乖鑽進被窩,看著他關燈離開。
房門關上的瞬間,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窗外樹影搖曳,在牆上投下猙獰的影子。
我緊緊攥著被子,終於忍不住爬下了床。
走廊盡頭,一縷光線從祁野的房門底下漏出來。
我輕輕推開門,看到祁野正靠在床頭看文件,床頭燈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溫暖的陰影。
湯糰立刻發現了我,歡快地搖著尾巴跑過來。
「又怎麼了?」他頭也不抬地問。
我絞著被角,小聲說:「……阮阮怕黑。」
祁野這才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我。
他的表情在燈光下顯得柔和了些,但語氣依然硬邦邦的:「三歲了還怕黑?」
「李阿姨說,我不睡覺,晚上會有怪物把我抓走!」我驚恐道。
祁野盯著我看了足足十秒,最後挫敗地合上文件:「過來。」
我眼睛一亮,抱著被子小跑過去。
湯糰比我更快,已經跳上床占據了最佳位置。
「不是這裡。」祁野指了指角落裡的長沙發:「你睡那邊。」
我乖乖爬到沙發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
湯糰不滿地嗚了一聲,但還是跳下床,趴在我旁邊的地毯上守護我。
祁野關掉大燈,只留一盞小夜燈。
我雖然想給我哥一點壓力,好讓他重新關心我。
可沒想到,我離家出走一天了,他還沒發現我不見了!
他帶著唐羽沫出差去了。
祁野派人去看過,李阿姨看到我不見了,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告訴我哥,而是怕擔責,跑路了!
「很好。」他冷笑時特別像動畫片里的大反派:「姜氏最近是不是在談城東的地產項目?」
陳助理推了推眼鏡:「明天簽約。」
「今晚十二點前,我要看到這個項目姓祁。」祁野把拍壞的鋼筆扔進垃圾桶:「違約金我付雙倍。」
我正掰著手指算雙倍是多少,突然被他拎起來放在辦公桌上。
4
他雙手撐在我兩側,眼睛危險地眯起:「小鬼,你哥平時都這麼對你?」
湯糰著急地扒著桌沿汪汪叫,我趁機把它的爪子當扶手:「哥哥只是……比較忙?」
其實,在他還沒認識唐羽沫前,他還會帶我去迪士尼,陪我坐摩天輪。
我兩歲生日的時候,他還穿了 jojo 的玩偶服給我過生日。
祁野的表情更可怕了。
三天後,我的小背包里突然多了一張卡。
祁野正在給我扎小辮,雖然手藝並不咋地,他隨口說:「姜沉丟的第三個項目,盈利在裡面。」
「哇!」我舉起亮晶晶的銀行卡:「能買多少奶酪棒呀?」
他的手頓住了:「……重點是這個?」
「不然呢?」我歪著頭看他:「那……買得起佩奇手錶嗎?」
祁野噎住:「按市價,你可以直接收購奶酪棒的工廠,吃一輩子!」
我的嘴巴張成了 O 形!
這簡直是美夢照進現實了!
祁野哪裡是大反派!
他是聖誕老爺爺!
「要藏好。」祁野把卡塞回我印著恐龍的小背包:「這是你的……」
「老婆本!」我搶答,最近剛跟電視劇里學的:「那我可以給湯糰買磨牙棒嗎?」
祁野的嘴角抽了抽:「……隨你。」
我猛地撲上去吧唧親了他一口。
祁野瞬間石化,連我扯歪了他價值六位數的領帶都沒反應。
「祁野哥哥最好啦!」我掛在他脖子上晃悠:「比親哥哥還好!」
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僵硬地把我扒下來,卻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頂。
我在家和湯糰瘋玩了三天,差點都忘了還要上幼兒園這事。
直到祁野下班回家,看到隔壁鄰居接了他兒子回來,才發現我已經翹學好幾天了。
他打算送我去幼兒園。
可我不想去。
一大早,祁野的聲音就從床外傳來。
「姜阮,出來!」
我往床底下又縮了縮。
這個角度能看到他鋥亮的皮鞋在床邊煩躁地踱步,已經轉了十七個來回。
「三分鐘內不出來,今天的奶酪棒取消。」
我捂住嘴。
卑鄙!
居然用零食威脅一個三歲小孩!
湯糰的尾巴掃過我的臉,它歪著頭看我,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寫滿「早告訴你躲這裡沒用。」
「五、四、三……」
我手腳並用爬出去時,正好對上祁野蹲下來的視線。
他今天穿了件黑襯衫,領口微敞,看起來特別像動畫片里那種會吃小孩的大灰狼。
「理由。」他拎著我睡衣的後領把我提溜起來:「為什麼不去幼兒園?」
我懸在半空中蹬了蹬腿:「……肚子痛。」
「撒謊。」祁野眯起眼睛:「昨天還說最喜歡幼兒園的玩偶小兔子。」
我癟癟嘴,突然鼻子一酸。
那隻叫雪球的玩偶兔子早被李老師剪碎了,就因為我說它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祁野的表情突然變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單膝跪地與我平視:「有人欺負你?」
湯糰趁機鑽出來,濕漉漉的鼻子蹭我的手心。
5
我低頭玩它的耳朵,聲音比蚊子還小:「……李老師不喜歡我。」
「為什麼?」
「她說我不乖……」我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湯糰背上畫圈:「不讓哥哥去陪羽沫阿姨。」
祁野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掉在湯糰腦袋上了。
「說清楚。」他的聲音突然很輕,但每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她對你做了什麼?」
我揪著睡衣上的恐龍圖案,斷斷續續講了那些事。
午睡時李老師掐我大腿內側,手工課上故意拿剪刀剪我手指,最可怕的是……
「她、她把毛毛蟲放在我裙子裡……」我打了個哆嗦:「說這樣我就會像蟲子一樣爬著去找哥哥……」
「咔嚓!」一聲,祁野手裡的手機螢幕裂了條縫。
他叫來陳助理去查。
半小時後,陳助理臉色鐵青地衝進書房:「查到了!李雯是唐羽沫的大學閨蜜,但……」
他瞥了眼正在給湯糰梳毛的我:「我們不清楚她為什麼針對姜小姐。」
祁野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出危險的節奏:「證據。」
陳助理遞上一個 U 盤:「監控顯示她至少三次把姜小姐單獨關進雜物間,最久的一次兩小時。還有家長群聊天記錄……」
「她造謠,姜小姐是姜家的私生子。所以班級里的孩子們都孤立她。」
我突然被祁野抱起來放到門外,湯糰敏捷地鑽出來陪我。
門關上前,我聽到他冰冷的聲音:「收購那家幼兒園,今天之內。」
「那李雯?」
「讓她在業內永遠消失。」
門開了,祁野蹲下來時身上還帶著未散的戾氣,但撫摸我頭髮的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什麼易碎品:「以後不去那家幼兒園了。」
我撲進他懷裡,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這真是我夢裡無惡不作的反派嗎?
不!
他是天使!
「想看湯糰表演算術嗎?」他突然問。
我眨掉眼淚,用力點頭。
於是那天上午,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出現了詭異一幕。